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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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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张安世却摇头拒绝了。
“安世”张贺严厉地唤了一声。
张安世挑眉轻笑:“此事可验大将军之意”
——结果一样,过程却未必相同
——其中的意味就更多了
张贺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值得一试……”
132、皇曾孙的婚事
132、皇曾孙的婚事
与张贺商议妥当,张安世便准备告辞了。
“不若用过昼食再辞?”张贺挽留。
张安世摇了摇头:“现在去见大将军,正是时候。”
——匆忙过去,才能显示出他的震惊。
张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并没有再劝,起身相送。
将出内户,张安世又转头对张贺叮嘱了一声:“无论如何,吾家女不可予曾孙。”
张贺拧眉,却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吾知矣。”他应了下来。
——霍光若是另有打算,刘病已的存在就格外碍眼了,他纵不惜己身,却不能不顾忌自己的亲人。
——霍光若是不改初衷……刘病已人的前程远大……张家也不需要锦上添花……
——更何况……外戚难为
张贺与张安世都清楚这一点,也丝毫不希望自己家与外戚扯上什么关系
——自汉兴以来,外戚有几家落得好的?
这样一想,张贺倒是真的认同了张安世的想法。
——将自己的孙女嫁给刘病已……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
送走张安世,张贺返回北堂,这一次,他的適妻正在堂上等他。
“吾君……”张家女君有些焦急,更有些不安。
直到现在为止,张贺只有一个孙女,还是其子妇所出的嫡女,对这个孙女的婚事,张家女君自然不会不闻不问,任由张贺作主。
——刘病已……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子婿人选
尽管心中如此认定了,但是,张贺才这个家的主君,即使是他的適妻,也无法反对他的决定,因此,她只能迂回地建议张贺与张安世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汀⑹そ晕泻睢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汀狻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中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中大夫严助持节发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秋七月癸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议宜击。
夏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三十万众屯马邑谷中,诱致单于,欲袭击之。单于入塞,觉之,走出。六月,军罢。将军王恢坐首谋不进,下狱死。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发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春三月乙卯,丞相汀啊
夏四月,陨霜杀草。五月,地震。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河间王德薨。
夏,发巴、蜀治南夷道。又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乙巳,皇后陈氏废。捕为巫蛊者,皆枭首。
八月,螟。
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六年冬,初算商车。
春,穿漕渠通渭。
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首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夷狄无义,所从来久。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朕闵众庶陷害,欲刷耻改行,复奉正义,厥路亡由。其赦雁门、代郡军士不循法者。”
夏,大旱,蝗。
六月,行幸雍。
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
元朔元年冬十一月,诏曰:“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由昌也。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文学,稽参政事,祈进民心,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并行,厥有我师。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雍于上闻也。二千石官长纪纲人伦,将何以佐朕烛幽隐,劝元元,厉蒸庶,崇乡党之训哉?且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有司奏议曰:“古者,诸候贡士,壹适谓之好德,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不贡士,壹则黜爵,再则黜地,三而黜,爵、地毕矣。夫附下罔上者死,附上罔下者刑;与闻国政而无益于民者斥;在上位而不能进贤者退,此所以劝善黜恶也。今诏书昭先帝圣绪,令二千石举孝廉,所以化元元,移风易俗也。不举孝,不奉诏,当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奏可。
十二月,江都王非薨。
春三月甲子,立皇后卫兵。诏曰:“朕闻天地不变,不成施化;阴阳不变,物不暢茂。《易》曰‘通其变,使民不倦’。《诗》云‘九变复贯,知言之选’。朕嘉唐、虞而乐殷、周,据旧以鉴新。其赦天下,与民更始。诸逋贷及辞讼在孝景后三年以前,皆勿听治。”
秋,匈奴入辽西,杀太守;入渔阳、雁门,败都尉,杀略三千余人。遣将军卫青出雁门,将军李息出代,获首虏数千级。
六月庚午,皇太后崩。
133、椒房殿曾孙剖利害
133、椒房殿曾孙剖利害
尽管霍光与张氏兄弟已经开始考虑刘病已的婚事了,但是,当事人对此并不知情。
中宫诏是颁至掖庭署的,刘病已很快就得知了,但是,张贺同时也告诉他,他并不是立刻就会搬离掖庭。
刘病已当时还不明白,听了张贺的解释才知道,出宫绝对不是他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走出未央宫就可以的。
“户籍,授爵、名田宅……”刘病已扳着指头数着,最后,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不知数月才能办妥……”
“君若急于出宫,我可下诏……”兮君今日的功课是纺绩,本就不耐烦,再听刘病已在耳边念叨,就更不耐烦了,因此,虽然言辞仍然客气,但是,语气却是不善得很。
刘病已自然不会说是,立刻放下手,一脸谄媚地对兮君道:“岂会?只是发觉事务甚为琐碎”
兮君忍不住一乐,手下也一时失了轻重,麻线便被扯断了。
兮君顿时苦了脸。
——《诗经。斯干》:“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所谓“瓦”可不是瓦片,而是绩麻成线时所用的纺专,也称纺轮或者纺坠。
——总之,纺绩是女子的必修课。
兮君是皇后,自然不需要她真的去做纺织绣染的事情,但是,既然是女子,自然也不能例外,傅母以纺绩的要求自然不会太低。
兮君又不是初学的稚儿,居然在绩线时让麻断裂……傅母必然要教训的。
刘病已连忙退开,强忍不发出笑声。只是兮君如何会不知道,她皱了皱眉,干脆把纺专搁到一边,专注地抬着头,盯着刘病已,却是一声不吭,眉目间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一见兮君露出这般神色,刘病已便有些头皮发麻,若是以往,他必然千方百计地转开兮君的注意力,力求她少为难自己几分,但是,这会儿,他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毕竟,他要离开了。
——与以往处出求学不同,这一次,离开之后,再想见兮君就真的不容易了。
——以往,他由掖庭养视,自然可以在掖庭出入,以后呢?
——出了掖庭,他就只是寻常宗室了。
——不要说入掖庭,就是想进未央宫,都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刘病已闭了闭眼,随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坐在榻上的皇后。
——她已不再是六年的小女孩了
刘病已暗暗算了一下——他的这个小妹该有十二岁了……
——十二岁啊……六年了……
刘病已低头,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
“病已?”兮君有些不解了。
刘病已抬起头,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自己带来的玩意,走近木榻,将玩竟儿搁在上面,轻轻推向兮君的方向:“以后……再想寻这些……宦者不好用,可以托义女医。”
——他以后,恐怕是不能再给她带什么东西了。
兮君神色一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垂着头,不肯再看刘病已。
——不是玩笑,不是赌气……眼前的这个人……可能……真的不能再见了……
……
——即使再见……他们也未必能如现在这样了……
兮君的脸色白了白。
——她比刘病已知道的更多一些,因此,她不会认为两人真的没有机会再见,但是……那又如何呢?
——那样的再见又有什么意义呢?
兮君苦笑。
“兮君……”刘病已在榻前跪下,低声唤她的名。
兮君抬眼,看着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少年,眼中满是不解。
刘病已咬了咬牙,伸手握住的兮君,让兮君一惊,然而更让兮君的惊讶的是他所说的话。
刘病已稍稍倾身,压低了声音对她道:“若上无子而崩……断不可以上之昆弟即皇帝位。”
兮君惊诧地看着刘病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的脑中,心中都乱得一榻糊涂,一时之间,根本理解不了刘病已的意思。
“我……我不……”兮君哑着嗓子对刘病已道。
——她不明白……
刘病已用力地攥紧她的手腕,让她认真地听自己说话:“上之昆弟还是继先帝之后,非继上之后。”
“昆弟之子犹子也。以之为上之后,即为上之子,必事汝为母。”刘病已慢慢地解释,细细地为兮君分析利害,“否则……君但思孝惠皇后如何境遇……”
兮君打了一个寒颤。
——孝惠皇后……被禁锢于北宫之中,死后甚至不曾起坟……
——那明明是大汉皇后
——那明明是高皇帝的嫡亲血脉……
兮君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却是将刘病已说的话牢牢地记住了。
刘病已看着兮君脸色煞白,心中不由不忍,但是,他不能不说。这些话,他已经想了很久,而且,他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兮君,只能抓住这个机会与她说明白。
“大将军究竟作何想法,无人知之,但,上一旦不讳……君为皇后,必有言语之权,切不可不言己见”
“不必言其它,但言‘立嗣必子’。”
“此乃有司请孝文皇帝立太子之时所言。”
刘病已细细地交代。
——如何立嗣,除了礼法,就是先例。
——对兮君来说,最糟的就是如吕后死后,群臣立孝文皇帝的例子。
——无论如何,也不能那样立嗣。
……
兮君认真地听着,不言不语,也不动弹半分,直到刘病已全部说完了,又问她:“可知否?”她才慢慢地点头,随后,轻声问:“若大父早有定策……”
……
其实,这些事,他们两个人又能决定多少呢?不过是有个人商量着,心里稍微踏实一些。对兮君来说,有些话,与身边的任何人都是不能说的,倒是刘病已,因为不相干,又可信,才能说上一说。
这会儿,明知道不应该,兮君还是将自己最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若是大将军已定策……”刘病已挑了挑眉,苦笑着道,“皇后莫争也。”
兮君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若是霍光已经决定,她又如何去争呢?
兮君闭眼摇头,失笑不语。
刘病已的手上再次用力,让兮君陡然回神,抬眼看了过去,
“大人应无定策……”刘病已轻声道。
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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