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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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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领尚书事,按道理,所有奏书,他都是清楚的,但是,每日官民上书不知凡几,他又怎么可能一一过目?而且,近来,他的注意力也并不在尚书事上,奏书之事,一直由杜延年代其处理。
    杜延年寻思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谨慎地问了霍光一个问题:“大将军是否记得桑迁?”
    “桑迁?”霍光皱眉,“与御史大夫有关?”
    这个“御史大夫”自然不是指现在任御史大夫的王,而是指王的前任,因谋反伏诛的桑弘羊。
    杜延年点头:“桑迁乃桑弘羊之子。”
    霍光回忆了一会儿,总算有了一点印象,点了点头,示意杜延年往下说。
    “燕王、长公主与左将军谋反时,桑迁出逃,曾匿于其父故吏侯史吴处,后迁被捕得,未曾详询即伏法,故无人知此事。”
    杜延年解释得很详细,霍光知道其必有缘故,也没有催促,只是认真地听着。
    杜延年的语气更加谨慎:“去岁六月,赦天下。吴自出系狱。廷尉与少府治此案,皆以为‘桑迁坐父谋反而侯史吴臧之,非匿反者,乃匿为随者也’,即以赦令除吴罪。此番侍御史治实,却以为“桑迁通经术,知父谋反而不谏争,与反者身无异。侯史吴故三百石吏,首匿迁,不与庶人匿随从者等,吴不得赦。”奏请覆治,又劾廷尉、少府纵反者。”
100、“大将军对君侯不满?”
    100、“大将军对君侯不满?”
    尽管已经有过两次大赦,但是,元凤元年的谋反案仍然一直在处理。并不是霍光穷治不舍。
    ——事实上,燕王等人死后,霍光便一力宽宥了,别说宗室子,就是官吏也鲜少真正被牵连诛及的。
    ——比如苏武,其子苏元是实实在在地与谋之人。按律,谋反之罪,本人腰斩,父、母、妻、子弃市。廷尉奏请逮捕苏武,霍光不便驳回,便直接将此奏搁置不议,自然也就无人再追究此事了。
    虽然霍光无意株连太过,但是,汉家自有制度,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否定的,当然,他不在意也并不代表反对。比如说,让廷尉一直无法中止追索谋反案的原因之一——收孥之事一直没有完成。
    ——燕王、长公主,甚至上官家,都是当朝显贵,家赁甚多,奴婢成群,当日事起突然,霍光也不可能太关注那些细节,自然也多有逃脱的。
    ——另外,就是像这一次侯史吴的案情这样的,当年曾经在知情或不知情的情况下,藏匿过涉案罪人的。
    反正,直到元凤三年,当时负责治谋反案的廷尉王平、少府徐仁等人仍然经常处理谋反案相关的事情,一直以来,他们的处置也都没有出过问题,因此,这一次,被御史奏劾,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徐仁毕竟在宫中,又是丞相之婿,消息自然比王平更灵通一些,但是,接到消息,徐仁回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起侯史吴是谁,就不必说案情了。于是,他立刻去了廷尉寺。
    廷尉寺并不在未央宫,不过,官寺离得也不算太远,但是,徐仁赶过去时,王平仍然没有得到消息。徐仁也不敢大意,让王平摒退了所有人,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原委。
    “侯史吴?”王平听着也是一怔,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印象,随即起身唤人去寻案卷。
    “少府勿忧。”廷尉史受命而去,王平才转头劝慰徐仁,“若仆所记未错,此案乃左冯翊所上。”
    听到这个话,徐仁心下稍安,不过,两人的心情终究是不轻松,因此,也没有交谈,各自坐在各席上,都沉默不语。
    等廷尉史将案卷送来,徐仁虽然着急,却也没有立刻伸手——这毕竟是在廷尉寺正堂。
    简册的封检上都写着编号,王平依次打开,每看过一卷便让掾史递给徐仁。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两人才把侯史吴案相关的简册都看了一遍,随后,两人相视一眼,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侯史吴当日自出,是左冯翊收系的,问案之后,也是由左冯翊上奏,奏记上也列出遇赦等情况。他们两人不过署了可字。
    ——虽然深究起来,也不是没有问题,但是,这种情况,他们的罪责总是有限的。
    ——不说别的,只说侯史吴系狱之处从来就不在中都官狱,而是一直在左冯翊狱。
    这会儿,王平与徐仁总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朝议之日,侍御史的奏书正式发下,王平与徐仁当朝免冠称谢,随即离开未央殿,然而,当天,两人的抗辩奏书便送至了北阙公车司马处,第二天,被呈进尚书台。
    因为事涉反案,王平与徐仁又都位居九卿之位,公车司马也很乖觉地将两人的奏书特别放到的最醒目的位置,还与交接的尚书特别提了一句,因此,尚书台诸人根本没有碰那两份奏书,而是直接送到了霍光在宫中理政之处。
    霍光正在与张安世议事,接下奏书的是杜延年,因此,尚书笑着说了一句:“公车属吏言,少府奏书乃丞相府少史送交。”
    杜延年是与人为善的性子,尚书才敢这般多话。不过,这个消息却让杜延年心中咯噔一下,莫名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虽然心中感觉不对,但是,杜延年面上仍是一派和煦的笑容,一边接过奏书,一边道:“少府乃君侯郎婿,稍加照拂亦人之常情。”
    那名尚书也是这样认为的,因此,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请杜廷年画押,随后便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待尚书离开,杜延年转身登堂,刚转过屏风便停了下来。
    霍光与张安世在内室议事,属吏都在堂下,堂上再无旁人,杜延年敛了笑容,瞪着手中的两份奏书,半晌没有动弹,只觉得烫手得厉害。
    隐隐约约地,杜延年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头了。
    这样一想,杜延年再回想了劾奏的前后,不由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侍御史乃御史大夫属下。
    ——御史大夫,银印青绶,掌副丞相。外督部刺史,内领侍御史员十五人,受公卿奏事,举劾按章。
    ——现任的御史大夫是王,那是从郡县吏积功升迁上来的人,治下之优曾被孝武皇帝称赞,从来就不是穷治法罪的人,觉得此案定罪不妥要求覆治不算什么,但是,他怎么可能同时劾奏廷尉与少府?
    ——那不是寻常的罪名,是纵反者的大逆之罪
    ——更何况,王平与徐仁是什么人?
    ——王平曾任军正,好歹算是霍光一系的人;徐仁更是当朝的丞相的郎婿。
    ——这两个人是那么好劾的?
    杜延年越想越觉得心惊,捧着奏书的手更是颤抖起来。
    ——这事……
    “幼公何故立于此?”霍光的声音陡然传入杜延年的耳中,让他顿时一个激灵,慌乱之下,手上捧着的两份奏书也掉落了一份到地上。
    霍光是送张安世离开了的,因此,这会儿,两人都惊诧莫名地看着杜延年。
    “怎么?”张安世上前一步,拾起掉落的奏书,正要交还给杜延年,却瞥见的奏书的封检,不禁一怔:“尚未搞拆副?”
    奏书的封检与一般的书信不同,是两个,其中一份标明为“副”,由领尚书之人拆发,并查看奏书内容,若所言不善,便直接摒去不奏。
    如今是霍光领尚书事,但是,霍光的事务甚多,官民奏书不可能一一过目,素来都是尚书台属吏先拆发查阅,若觉得不妥,再报于霍光,由霍光定夺是否奏上——当然,有些人的奏书是需要直呈霍光的,尚书台诸人心里自然也都有数。
    张安世曾任尚书令,对这些情况自然明白,这会儿,看到杜延年所捧的奏书竟然未曾拆副,不由就奇怪了。
    杜延年看了霍光一眼,见其并不在意,才对张安世道:“尚书云,此乃廷尉与少府奏书。”
    张安世讶然失笑,转头看向霍光:“大将军欲如何?”
    霍光轻笑:“子孺为尚书令,可有善策?”
    张安世略一思忖,便道:“公车奏书每日不知凡几,大将军事务繁杂,未必事事皆可当日毕。”
    霍光点了点头,对张安世揖礼答谢:“子孺大才。”
    张安世哭笑不得,却也规规矩矩地答了礼,随后阻止了霍光降阶相送的打算,便离开了。
    看着张安世出了殿门,霍光便转身打算回内室了,却听到杜延年陪着笑唤自己:“大将军……”
    霍光看了过去,却没有转身的打算,不过,杜延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高了手臂,向霍光示意手中的奏书。
    “幼公且收此书。”霍光也没有回避,直接给了答案。
    ——很显然就是张安世方才出的主意。
    ——先搁着,慢慢地拖着
    杜延年收回手,神色肃然:“大将军对君侯不满?”
    霍光一怔,随即讶然问道:“幼公何以有此问?”
    见霍光的神色不似作伪,杜延年心中不由也有些忐忑——难道他想错了?
    “幼公且入内。”霍光挑了挑眉,没有再问,而是让杜延年跟他进内室。
    进了内室,不等杜延年坐下,霍光便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幼公何以有此问?”
    杜延年看了霍光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一旁的方秤上坐下,又将两份奏书放到自己身侧的席上,随后才抬头看向霍光,正色言道:“非臣多虑,然少府乃君侯之婿,而此劾尤重,臣恐君侯不自安。”
    ——纵反者……
    ——田千秋即便再沉稳,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霍光挑眉,对杜延年的话未置可否,然而,心中却是赞同的,只是,此时,他还真的不想急着处置此事——尤其是杜延年这样说之后。
    ——田千秋若是不自安……对他的计划更有利。
    “幼公所言甚是。”霍光慢条斯理地答道,“然则,仆的确不欲此事早结。”
    杜延年一怔,正要问,又忽然明白过来,便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仔细地思忖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大将军欲以此事引举朝关注?”
    ——毕竟在霍光身边待了数年,只听霍光的语气,杜延年便知道,霍光不是对任何人不满,只是希望有件事能将朝中公卿百官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目前来说,此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霍光点头,直接承认:“正是。”
    杜延年皱眉想了想,便道:“廷尉与少府之奏久在尚书台,恐与大将军所期相悖。”
    ——很明显,霍光是不想有人关注他这儿的事情。
    “甚是。”霍光再次点头,“幼公有何良策?”
101、归国
    101、归国
    方才,霍光曾向张安世询问相似的问题,与当时一样,现在的霍光也是一副诚恳问策的姿态。
    这般情况,本应该让杜延年为自己可以展示才华才倍感激动,但是,杜延年却是心里直发冷——霍光自己就真的没有想法吗?
    ……
    ——或者……
    杜延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或者,霍光根本是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表明立场?
    其实,若是平常,杜延年即使想到了这一点,也不会觉得如何不妥。
    ——他本就是投向了霍光的人,况且,他与张安世交好,既然一贯谨慎的张安世并没有任何回避的表示,那么,也就说明,张安世并不认为,这番表态有何不妥。
    ——对张安世的判断,杜延年还是相信的。
    然而,这会儿,杜延年却是真的不敢,也不愿对霍光说什么“良策”了
    “大将军岂无成算?仆亦当有自知之明”杜延年委婉地拒绝了霍光。
    霍光盯着杜延年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强求,沉默片刻之后,便对杜延年吩咐:“廷尉与少府的奏书,三日后下御史。”
    杜延年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应诺。
    霍光点了点头,仍然盯着杜延年,好一会儿才摆手放他离开。等杜延年快要退出内户了,霍光才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此事与君侯无涉。”
    杜延年脚下一顿,抬头看向霍光,却见霍光已经低下头,却处理漆几上的文书简牍了。
    杜延年寻思了一会儿,没有出去,而是重新坐回到方才所坐的漆秤上。端端正正地坐好之后,杜延年低头唤了一声大将军。
    霍光抬头看向杜延年,语气中满是讶异:“幼公?”
    杜延年没有抬头,只是一派恭敬地道:“大将军若无心与君侯为害,不若交列侯、二千石等议。”
    “太早。”霍光摇头,并不同意这个建议。
    杜延年有些意外,也颇感无奈,再次进言:“君侯虽然安于本份,然亦为有智之士,此案久不决,恐内外不安。”
    说白了,杜延年就是觉得田千秋会多心,中外官吏也会觉得霍光此举是否有深意。
    ——徐仁的身份太敏感了
    盯着杜延年看了一会儿,见他确实是为朝局担忧,霍光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幼公,此案不宜立决。”
    杜延年一怔——似乎有什么事……被他给忘了……
    这一次,不等杜延年思索明白,霍光便直接点明了原因:“河间王尚未还国。”
    杜延年恍然。
    ——河间王的王后是鄂邑长公主的孙女。
    ——若说诸侯王中,谁最关切两年前的谋反案,那无疑就是河间王了
    ——毕竟诸侯王并不相坐,但是,夫妻却是相坐的。
    ——而且,有这么一层关系,若真的加以验治,河间王说不定就会以与谋入罪
    ——侯史吴的案子偏偏就是当年的谋反案引发的
    ——这个时候,河间王尚在朝,这个案子如何断都不妥
    ——轻了,容易让宗室重起妄心,重了,容易让宗室惶然,一个不小心,霍光就得沾上苛待宗室的名声。
    这样一想,杜延年的心就安了不少——霍光的确是意不在田千秋。
    ——这样最好
    “大将军是想等河间王还国……”杜延年仍然确认了一下。
    霍光点头,手按在漆几的边缘,沉声道:“河间王本就急于还国……然否?”
    杜延年正要点头,随即便陡然警醒:“大将军以为……此事……”
    ——河间王之间一直急着离开长安,但是,上次禁中设宴之后,他又不着急了……难道……
    霍光却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此劾当于河间王无涉。”
    杜延年没有追问霍光为何这样认为,稍一思忖,就低声问霍光:“可要派人去见河间王?”
    ——提点一下,也让那位大王早点离开……
    霍光摇头:“我想看看河间王如何选择。”
    杜延年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河间邸
    “大王,无论侯史吴一案如何论报,皆为汉事,与大王无涉啊”
    河间王的宠姬跪在河间王的身边,一边顿首,一边急切地劝说。
    刘庆坐在围屏大床上,神色阴郁,眼中更满是犹豫。
    虽然仍旧没有拿定主意,但是,看着宠姬心急如焚的模样,他还是缓了神然,温言劝慰:“卿且……”
    然而,他的宠姬却没有领他的情:“大王”
    女子疾呼一声,重重地叩首在地,额头立刻就是一片红肿,然而,她却毫不在意,抬起头,望着刘庆道:“朝见有常法,大王前番不还国,尤可言未曾入小见。然此时,小见已毕,大王仍不辞去……大王竟欲待大鸿胪奏劾之后,久留长安?”
    宠姬的话让刘庆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也终于警醒过来。
    ——他不是梁孝王
    ——他既非皇帝同母弟,更无被尊为皇太后的生母
    ——他岂有资格久留长安?
    梁孝王刘武是孝景皇帝的同母弟,孝文二年,刘武与两个弟弟刘参、刘胜皆被封为诸侯王。刘武为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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