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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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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七夕,莫非我是这天出生的缘故,就只有看别人幸福的命了吗?”
“这是什么话啊?”他觉得好笑,真是醉了,连逻辑都乱了。他想起那次她在外面打电话给他,怯怯的说,“师兄,我出了点事情,你来接我,好不好?”
他挂了电话就朝她说的地点奔去。
身上不存钱,我没安全感
回来时,她一直在发呆,公交车经过Gucci店,看着那巨幅的广告,她很迷惘,几个月以前她来过这里当模特,那里的一件衣服要几千块,那里充斥着钱的味道。她害怕那种味道,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爱美是假的,可她从来就没有在穿着上花太多钱,因为她知道购买力是应该和支付力相跟随的。就是大多数人去的运动品牌专卖店,她都不怎么光顾。有时候看着一款打完折五六百的衣服,她还是不敢去买,因为她不记得她妈妈有穿过这个价位的衣服。
在酒店当礼仪时,有客人拉着她说,“姑娘,跟我走吧,我养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那时的她义正言辞的拒绝,心里想着我一定会靠自己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而现在,她看着那些大众品牌都没有随意挑随意买的能力,可是她从来就不后悔。她只是迷惘,她到底想要什么?她当然可以穿着打折的衣服安之若素,可总有些地方不对,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我不要被生活的洪流推着卷着走,我要走在它前面。她默默的想。
她旁边的尹之洲看着身边狼狈的女孩,若有所思。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虚荣的人,别人比我穿的漂亮吃得好我不羡慕,我只是嫉妒他们有钱,可以买自己想买的东西。如果我有钱,我可以学钢琴,学画画。那些被逼着学钢琴学画画的人一定不知道还有人,那么渴望去学那些。”
“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我有时候在想,所谓隔阂所谓代沟都是人们自己制造出来的,没有什么孤立或是偏见,一切不过是臆想出来困扰自己的谜。可是那些种族歧视和贫富差距造成的地位区别看待又怎么说?就好像断层之于地球,深海沟之于海洋。”她静静的说着,手里的雪梨茶被喝的还剩一半。他们从公交上下来后就一直呆在这个叫做半岛的饮品店。
“你这么喜欢地理啊?说什么都喜欢扯上地理。”他边说边把自己的酸梅汤摇动着。她没出声。
“我们换着喝,怎么样?”他建议。
“啊?”她没反应过来。
“那个,我不喜欢酸的。”她小声说。
“试试看,也许会喜欢。”他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水光,一片潋滟。
“师兄真小气,另外买一杯都不肯。”她小声嘟哝着。
“怎么?嫌弃我啊?”他开玩笑,顺便把她手里的雪梨茶拿过来。
她捏着鼻子把整杯酸梅汤喝下去,只觉得整个身体都酸的变形。
他笑,把手中雪梨茶一饮而尽,表情也是扭曲的。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那么喜欢喝酸梅汤,就像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喝那甜腻的要命的雪梨茶。但是,此刻他们交换了。
“七夕,我之蜜糖,子之砒霜。”他别有深意的说。
“但是,我想有那样一个选择的机会,毕竟,试过才知道哪个是自己要的。师兄,我不是要做有钱人,我只是想要,要什么就有什么。永远不被钱侮辱”
这次谈话发生于七夕最后一次兼职。那天,她被客人骚扰,她不客气的把自己练的散打施展了一下。只是,不但没领到报酬,连回去的钱都没有了。尹之洲过来接她,彼时,他们已经熟悉如旧友。
“我明白了。走吧。”他结了帐,她跟在他身后像个小狗。“师兄,我会还你的。”
“傻气。”他淡淡的笑。
“别再出去了,女孩子出去终究是不安全的,你又不缺钱,还是在学校安心学习的好,奖学金也很可观啊。”他小心的建议。
“嗯,奖学金已经拿到了,我就是想多赚点钱嘛,我不想一直用家里的。”
“呦,这么有志气啊?我都惭愧了。”
“不是,其实是因为身上不存钱,我没安全感。”她不好意思的说。
“安全感?”他好奇的问。
“是啊,如果没存款的话就会没有安全感。”他认真的听着,以为她会继续解释,她却没往下说。
那天回去时已经很晚了,牧锦看到七夕时很是吃惊,“你怎么被弄成这样了?他们打你了?”
“没,我打他们了,身上钱都当医疗费赔了。”她不好意思的说。
“以后别出去打工了,多危险啊。”牧锦责备的说。“你还好吧?”她朝向尹之洲。他点头。
“锁门了啊,进不进啊?”宿管大妈冲他们喊。她们见状赶紧跟之洲告别跑进来,之洲也转身离开。
而此刻,之洲看着喝醉了的女孩,心里想着和她有关的过往,真是个神奇的姑娘。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细细看着她,好久之后终于起身去结账,然后打电话给宿舍人让他们来扛韩丹辰回去,而他,让店家帮忙把喝醉了的女孩放在自己的背上,背起她,走了出去。
他并不想回去,只是背着她走呀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
“有人答应我,他每到一个新地方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新疆,南京,贵阳,他转啊转,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回来。我相信那些只响三秒钟的电话是他打来的,又或者不是,我曾经打回去,有的是公用电话,有的是手机,但那边的人都不是他,不过他们都说那个人很奇怪,没等到接听就挂掉。我猜那是你,是你么?”
七夕默默的写着,本子上满是她随便的涂鸦。图书馆绿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她的头发也被吹得有点乱。尹之洲在对面坐下,她没有发现,还是一心一意的写着画着。
“在想那个小子吗”他问,他说话的腔调带点柔软的质地,听起来很舒服。她被吓一跳,“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给你。”他递给她一张纸条。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便使我开始爱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Island”
她一阵局促,她知道那是《傲慢与偏见》上面达西先生说给伊丽莎白的话。
“嗯,这个是?”她不敢抬头。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没什么。”他站起来,“不早了,去吃饭吧。”
她收拾起东西,心里面忐忑着,Island 是他吗?
可是,他和牧锦姐不是……?
那天自己喝醉了,第二天醒来看到的是青翠欲滴的热带水果叶子,而他就在旁边,斜斜的靠在那棵树上,睡的很安静。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没办法把宿醉的自己带回宿舍,又不能丢下来不管,只好呆在学校的附近的园子里。她看着他,他还真是好看呀,和靳天成完全不同的类型,是那种温和的好看,眉眼里都是柔和了的霸气。
回学校时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在她回到宿舍的时候收到他的简讯,“以后不要随便和别人喝酒,如果要喝,就叫我,我陪你。”她的脸暗暗的红,她怎么也想不起喝了酒的自己是怎样。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子说呢?
人世让人迷惑,就像太阳光给人温暖又灼伤人眼。感情让人为难,就像蜜糖,给人甜蜜,又招致蝇虫。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二时他们搬进了一期工程刚结束的新校区,主建筑群是那种沉稳又不压抑的鸽灰色,与别的学校的对称结构相比,它是错落有致的。沉默的是土石,灰黄,厚重又缠绵。呼啸的是四季变换方向的风。七夕喜欢站在连廊的露台上,看青草黄,白云长。成长的迷惘在浩大的秋景里都变得虚妄,她有时候觉得在这里,她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什么。等他年红颜枯老,少年迟暮,这个地方还是一往如常。玻璃窗,深门巷,原来装下的美好向往,全在如水流年里凝结成霜,刻在心上。
她很喜欢去食堂,新食堂三层,外壳几乎全部由钢化玻璃构成,光线从四面八方聚过来,看上去,一片光亮。全国各地的饮食特色都有体现,充满了人间烟火味道,真实又直接的喧闹,让她觉得生活还有那么多喜悦可以去追随,男生狼吞虎咽的急迫,女生小口小口的自在,卖饭窗口师傅的吆喝,一切都那么触手可及。那个时候她想放下她的小难过,只享受大快朵颐的悠闲。她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现世安稳,不管那些虚无飘渺的梦想,不想那些青春期的喜悲,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可是,那个人,他总也不出现。
有时候早晨从宿舍出去去吃饭时,看着在女生楼下等待的男生,或者是在教室里为男友占位的女友,七夕心里就在琢磨,那些情侣在彼此等待时都在想什么,他们的内心是甜蜜幸福的吗?还是他们也互相暗自在心里埋怨过?
她问牧锦,“我不知道,之洲从来没让我等过,我也未让他等过。”牧锦如是说。
“那么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我们两个啊?自小就认识,彼此父母是好友,同时结婚同时生孩子,所以我和他是从出生起就在一起的,哦,不对,应该是在妈妈肚子里就认识。这么多年来,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一直绑住我们两个,也没有特别刻意的在一起,反正这么多年就过来了。至于你说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们有各自的生活,如果有事情自然会靠拢在一起,男人啊,你得给他自由。”上海来的姑娘一副淡然的笑意,看的七夕好生羡慕。
他们两个的默契和缘分还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七夕暗暗的感叹。
新校区还在建设中,其实是存在许多建筑危险的,比如随处可见的坑,暴露在地面的电缆,未封顶的下水道。不过绿化工作做得很好,冬天晨跑时总会有陌生的大树出现在跑道一侧,身上挂着输液用的吊瓶。看到这个七夕总会想到高中时自己地理老师说的话,那个矮矮胖胖,讲起课来永远充满激情的老师,那次突然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说,“我们有的时候需要移植树,可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行的,树是有知觉的。要等到树都睡着的时候,你悄悄的把他们挖走,种在另一个地方。这样子等到它睡醒了,看见自己在另外一个地方,心里肯定会不乐意一阵的,但是很快它就会习惯的。”当时靳天成在一旁小声的嘟哝着,“你这不跟强抢民女似的?”老师的脸一下就绿了,但是没理他,继续讲。貌似靳同学一直和地理课犯冲。老师提到玛雅文明时,他在下面哼:“玛咿呀嘿。”那位脾气很好的老师终于被他激怒了,以破坏课堂秩序为名让他写两千字检查。检查还是七夕替他写的。老师看完被深深地感动了,说,“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有觉悟,可是全球变暖和拉尼娜事件真的不关你的事,你想太多了。”靳天成满脸疑惑只是一个劲傻笑,回去后问七夕,“什么是拉尼娜事件啊?”七夕笑而不答,他自己翻了书看,特崩溃,“我靠,你怎么不说恐龙灭绝也是因为我啊?”“我倒是想啊,可那是生物学的范畴。”七夕眨眨眼,无辜的说。心里面想,你以为两千字的检查好写啊?
由于修辅道的需要,也会有熟悉的大树倒在那里,满地是没来得及清走的枝桠。生活中多一棵树少一棵树对人们无关紧要,有些东西,消失了,你都不知道。比如澄澈的眼神,明净的心地。
漂亮的地方,其实是危机四伏的。新校区位于西郊,属于城乡交界处,搬校区时,他们坐在学校租来的公交车上,看着车子从市中心向外走,越走越偏,到了后来,崎岖的路面让车子起伏不定,他们的心也被颠簸的发抖,等到了以后,辅导员反复强调安全问题,说那边的居民向来以民风剽悍著称。周围学校学生被抢的事情,屡出不鲜,要大家出行小心。
那天,七夕从市区回来,她自小就嗜书如命,定期去市区选购新书是她单调的生活中最大的乐趣。不晓得为什么那天的公交出奇的难坐,以至于她回来时天已经黑的很彻底。从公交站点到他们学校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她拎着一堆重重的书,走得飞快,她怕黑,怕独自一人时的黑,总觉得会有不知名的鬼怪出来吃掉她。小时候半夜起来去厕所,即便从卧室到院子西侧的厕所只隔了十米不到的距离,她都会走的满身鸡皮疙瘩。高三她办了寄宿,每次晚自习放学,靳天成总会把她送回宿舍大门口,饶是这样,她还是会在大门到楼梯那段路上走的浑身发抖,拿着手电筒的手像是安了转轴一样左右上下摆动。她害怕,害怕潜伏在黑暗里的罪恶。这次,她的害怕是对的,不过,鬼怪没出现,出现的是比鬼怪更可怕的——人。
走过一片菜地后,她突然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她加快了脚步,马上就能到学校,她甚至能看得到那座十一层的行政楼上发出的灯光,但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轻有重,快慢不齐,心里那只胆小的兔子一下下的跳着,她咬咬牙猛一回头,是三个男人。
她没有停止的后退,亦步亦趋。
“你们想干什么?”她颤抖着问完,心里面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还用问吗?不是劫财就是劫色。
“你要什么?要钱?我都给你!”她镇定的对着最前面那个男人说。手不自觉的攥紧提书的袋子,塑料袋在青黑色的夜里簌簌发抖。
“我要什么?我不但要钱,我还要你!”对方靠近她,她身子向一旁侧,犹豫一下,自己身后是还没有来得及盖上的井。之前她和之洲牧锦看到时还说,“人要掉进去,不死也得重伤。”因为那不是枯井,里面是各种横竖的钢筋铁丝,她都想像的到人掉进去胸骨被贯穿的样子,何况现在这么黑,跳进去的话……但这三个人,年轻有力,自己是绝对打不过的,也跑不了,呼救的话,以这个地方的偏僻度,就是鬼也听不到。对方一步步逼近,她来不及再想,把手上的书砸向手搭在自己肩上的那个人,同时一脚把他踢向井的位置,然后跳了下去。下面有个人垫底,再跳下去应该不会死吧。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的是沉重的回声。
“妈的?怎么办?洋子掉进去了。”男子甲焦急的说
“妈的,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漂亮的,这女的真他妈的……”男子乙懊恼的扔掉手上的烟头,用脚狠狠地踩下去。
“洋子怎么办?”
“他肯定活不了了。我看过这井,掉进去,必死无疑。”他们站在井边,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怎么办?”
“走吧。”
“不管洋子了吗?”
“还管个球啊?他自己起了色心,被人家玩死了活该。救出来也是受罪,死了算了。”
“扔块石头下去吧。万一她……”甲小心的建议。
“算了,她这么跳下去,也活不了。再说,就算她活着,对我们也没什么威胁。就不做这缺德的事了。”乙看了那井一眼,边说边转身走了。
“救救我。”她摸出手机,找出已拨电话也不管是谁就拨了出去,她的手没有一点力气,脑子却异常清醒,甚至听得到的到血从自己身上汩汩流出的声音,自己被井壁上的钢筋挂住了。
“喂,七夕,你在哪里?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快来救我……”她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说什么?”对方焦急的问。
她按了手机,勉强提着气,手指缓慢的移动着。
“救我,校外废井。”看着手机提示,信息发送成功。她慢慢放下心,嘴角微微的抽动,“我不要死。”
救护车和消防队来时,她几乎快要虚脱了,幸运的是她斜挎的包挂在井壁上的铁柱上,她被吊在那里,才没完全掉进去。周围车辆的灯光把那里照的如同白昼,待他们看到那井时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倘若她没抓住,再往下掉,必死无疑,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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