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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之倾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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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怎么想。”
高长弘停下擦拭的动作,“我不知道……四哥,你说我该怎样才好。”
高长恭微笑,“情这东西,是不容旁人置喙的。”
见高长弘不语,高长弘拍拍他的肩,“还是找机会和她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怎么谈,她根本不肯好好与我说话”高长弘气急败坏,“我真不明白,简单的一件事情,她竟然也能给我生出事端来。”
高长恭不禁摇头,“她还真是生来克你的。”
“在之前我们筹划了那么多年,也只是为了等待时机,宇文达说的没错,只要那人存在一天,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清魄清寒,都是威胁。现在有宇文达相助,一切都是刚好,”高长弘握了握拳,“但她偏生不领我情。”
“你认为清魄应当领你的情吗”清寒走进门来。
清寒将绸伞收起,与高长弘冷冷对视,“我今日来只是为了告诉你,若你今后还是这样自以为是,便不要再去找清魄了”
高长弘一愣,怒道,“凭什么。”
“你连她要什么都不知道”,清寒没了往日的淡定,眼底全是锋锐,“若不是你,她根本不会再受伤。”
高长弘跳起来,“若你责怪我没照顾好她,我认了,但你凭什么说她受伤是我害的。”
清寒冷笑,“那天在她身边的人还会有谁让她想逃想到那样自杀般突围的吗。”
“清寒,”一直默不作声的高长恭开口了,“我知你心疼清魄,但你我都明白,清魄受伤,他也不想的,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清魄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
清寒抿了抿嘴,也沉默了。
伸手接着屋檐上滴落的雨水,我看向自进门就一直不声不响的高长弘,“你在我这里坐了有半个时辰了,不是有事要说?”
也真是奇怪,高长弘前脚走,清寒后脚便出了门,过了一会清寒回来了,高长弘也跟着来了。
“我不是找你有事,我……我是想跟你道歉。刚才是我不好,对你乱发火,你……不要生气。”他张了半天嘴,终于吭吭的挤出这样一句。
我将手里的残水挥得老高,看它们混进满天雨丝,重新落回地上,“没有关系,我了解的。”
他飞快的看我一眼,“我并不是热衷那个皇位,只是……”
“嗯,”在衣襟上将手擦干,我站了起来,“你若真的想要,就去吧”
他有些惊异的看我,我问他,“怎么,怕我口不对心?”
“没有,”他有些困惑,“我以为你……”
“不会了”,我打断他。
他凝视我半晌,最终叹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每一个字都是违心的——清魄,清寒说我不懂你,那你能不能实话对我说,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若选择生却不知道如何生,选择义又不知道何谓义,选择了爱也不知道怎么爱,三者选一,你将如何去选择,又如何去确定你选择的,是幸福还是苦难呢”
他皱着眉想了一想,“三者间并无矛盾,而且,若不一一试着走下去,我又怎么知道到底哪条路才是真正应该选的呢。”
“也是啊。”我点头。
这,便是我与你的差别。
你能一并选择,而我——无论选择哪一个;都要失去双倍的东西。
选生,便背弃了你和主上。
选义,又背弃了清寒和你。
选爱,更没有自由走下去。
僵局——我根本没有选的机会。
第四十七章 觞逝
雨把天地混沌起来,晦色冥冥、烟雨如雾,模糊了远处的山景。
安静的院落里透着寂寥空阔,“物是,人非啊……”有人叹息。
“皇上,时候不早了,是不是……”宫监远远站在院外的雨地里,小心翼翼的问。
他扫去冰寒的一眼,宫监立即颤抖着跪下。
门外人影闪动,奔进一个内城禁卫,“皇上,邢议官求见。”他一挑眉,“让他在外间等。”
飞玉碎花中,冷香依然,这小院,只是他一个人的。
“臣按皇上吩咐,于近日清查了重华阁失火当日内廷人员进出名录,一无所获,至于外城……事关重大,臣未查清之前,不敢妄奏。”邢议官有些迟疑。
高绍德不耐的皱起眉,“吞吞吐吐做什么”
邢议官叩下头去,“当夜城外西面九里处的小驿驿官起夜,听到车辘响,便多看了一眼,据他说,赶车的人,像是……琅琊王”
原本轻轻叩击着案几的手指凝在半空,慢慢紧握成拳,“你下去吧,继续追查,但只可暗中进行。”
邢议官答应着退了出去,高绍德唤来随行的宫卫,“回宫以后,派人将段韶叫来见朕。”
他轻快的朝外走着,露出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各地搜来的顶级花蜜陆续的送到小院,散发的甜香诱得满院蜂蝶成日盘旋不去,前院不时传来下女们做作的惊呼和格格娇笑,常引得男仆们探头探脑的张望傻笑。
高长弘为我架了一架秋千,但要我答应他不再爬树,而那日之后我再也没有与他起过争执,因为他总是小心的避开了所有的敏感话题。
于是我终日懒散蜷缩在安置于花亭里的软榻上,面前小几上置的琉璃小碗中,明澄澄的是金色的蜜糖。
看清寒与高长恭下棋,听辟尘和高长弘吵闹,渐渐成为常客的杨纳言偶尔会说几段新听来的趣闻,师傅高兴了也会抚一段琴。
这样的日子,也算是幸福了吧。
这天,清寒正在教我下棋,避火奔来将他叫走了。
正在纳闷,瞥见定风从回廊那头经过,我便唤他过来,“出了什么事,避火跑得像给踩了尾巴似的。”
定风有些疑惑,“避火只是叫我去帮助辟尘收拾东西啊”
我闭上眼。
看样子,像是出了极大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定风不知情,这中间的原因若还猜不出,我便是连脑袋也坏了。
若不是高长弘和宇文达确立了盟约,他们准备瞒过我的事情,便是……
我心里一跳。
是有关主上吗。
入夜,段韶巡视了一遍军营,回到帅帐的时候还有些神思不宁。
那日高绍德召他入宫觐见,一进重九殿还未及行礼,高绍德便命他立即点兵,即日启程开赴并州平叛。
对并州用兵在段韶的意料之中,但他没有想到如此突然,也没想到高绍德会派自己出兵,而调给他的兵马也有大半不是他原来的部下。
还是没有完全得到他的信任呢,那个人的心思,太难琢磨,但看情势已经不容再多耽搁。
略一思索,他将案上随意丢置的一管毛笔拆开,抽出卷成棍状的纸卷,又拿了一张楦得轻薄的羊皮纸,研墨挥毫,仿着纸卷上的图案仔细的在羊皮上面勾画起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收笔,把最后的墨迹吹干,把纸卷和毛笔恢复原状,又将羊皮折成小块,纳入怀中,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闭眼休息了一刻,便听到外面号角吹响,唤醒了沉睡的军营。
他探身取过战甲,走出大帐。
“今天是个好天气”他伸了伸懒腰,含笑走向前营,“君武,带几个人去探探路。”
方君武答应了一声,口中不停,连点了数个名字,同时翻身上马。
段韶赶上几步为他紧了紧马镫,“速去速回,还来得及用早饭。”
方君武沉沉一点头,口中呼喝一声便打马奔出,几个被点到名的斥候紧紧跟上,段韶含笑看着方君武一行驰出大营。
异变。
嗡的一声弓弦响,营口传来惊呼和重物坠地的声音。
不远处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还真是个好天气呢。”
段韶心中一凛,不及多想,立即回身行礼,“见过皇上,请皇上恕臣重甲在身,不能跪叩。”
“身在军中,这些繁文缛节可以免了。”高绍德将手里的银弓交回身边的军士手上,“朕只想知道,那小副将,到底是要去探路呢,还是要去找什么人。”
段韶额上微微沁出冷汗,但仍然躬着身子微笑道,“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说话间,一队军士将营口的几骑斥候逼回,带队的方君武中箭落马,是给四人抬着回来的。
“孝先何不去看看那个被朕射杀的副将,看看他靴子里,到底藏着什么。”高绍德眯起一双凤眼。
段韶沉默了片刻,慢慢直起身来,“你何时知道的”
“朕是听了你这句话才知道的,”高绍德说着,缓缓向后退去,只一挥手,一群执戬的士兵涌上来,将段韶团团围住。
看着段韶突变的脸色,高绍德微笑,“朕只看到你的手靠近他靴口,便一时好奇想知道你的手里是否藏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若你真不知情,又为何射杀他,”段韶垂着手,悲愤的看着方君武的尸体,一个军士打扮的人从他靴子里掏出一方折得密实的羊皮笺,奔过来双手呈给高绍德。
“宁可错杀,不能枉纵,”高绍德打开看了一眼,挑了挑眉,“邺城的城防图——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段韶惨笑一声,“还真是帝王本色。”
高绍德看了看天边升起的朝日,“按理说,朕应该带你回去好好审问才是,但朕又不想耽误了行军,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劳皇上费心,”段韶平静下来,淡淡的说,“臣这便告退了。”不等高绍德说话,便大步向帅帐走去。
“念你有过几件功劳,朕赏你个全尸。”高绍德对着他的背影轻轻说。
炮响十二记,主帅薨于军中。
公元571年,韶于军中病逝,上举哀东堂,赠物千段、温明秘器、辒辌车,军校之士陈卫送至平恩墓所,发卒起冢。赠假黄钺、使持节、都督朔并定赵冀沧齐兖梁洛晋建十二州诸军事,相国、太尉、录尚书事、朔州刺史,谥曰忠武。
第四十八章 危急
辟尘小心翼翼的扶住我在人流中穿梭,一边小声叨念着,“兵荒马乱还非要出来,一点也不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我充耳不闻的向四周张望,为主上各地奔波是常事,但还是头一次身处大战前的城市。
邺城派兵前来平叛的消息已经传到并州了,守军正忙着征兵和疏散百姓,到处可见拖家带口的流民。
忽然问辟尘,“你家人全在邺城,你不担心么。”
辟尘说个不停的嘴忽然停住了,半晌才涩然道,“我本是庶出……他们早将我从族里除了名,我的家人,全在并州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得拍拍他的肩,又把头转开去。
大家平日只见他胡闹和聒噪,却一直忽略了,他也是一个自小便被家族遗弃了的孩子啊。
他只沉默了一会,又眉飞色舞起来,“听说城里好多富户在把带不走的东西放在城门那边的集市甩卖呢,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说完不等我有所表示,便拉着我朝城门走去。
走到一半,前面传来喧哗声,辟尘的眼睛更是晶亮,“难道是抢好东西抢得打起来了,我去看看。”说罢竟将我丢在路边,向前面挤挤攘攘的人群奔去,只片刻又奔了回来。
“小姐,守军好像抓到了一个邺城的奸细。”他兴奋的声音都变了,“是不是应该回去告诉他们?”
瞥了他一眼,我凉凉的说,“我也随便抓个人,审也不审便交给你让你去领功好不好。”他的脸顿时垮了下去。
正说着,一个被四周群众揪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给簇拥着经过身边,押着他的守军更是趾高气扬的对他又推又骂。
只是无意的一个对视,男子忽然挣扎着对我喊,“清魄小姐,我是段将军帐下鸱吻,有紧急的事禀报琅琊王和兰陵王。”
四周顿时安静,看向我的目光有疑惑,有敌意,有怀疑,有警惕。
辟尘虽有些脚软,但还是拦在了我面前,“看什么看,叫什么叫,段韶出卖了我们,现在又派你干什么来?”
男子不再说话,但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恳。
“放开他,”我说。
那双眼,那种透骨的悲伤和惶急,假不了。
守军有些迟疑,那个灵秀的美少年,确是时常跟在琅琊王和兰陵王身边的,一旁清艳的少女虽没见过,但见少年小心翼翼护着的样子,一定也是极重要的人,但要让他将这个疑犯拱手送出,他却是不太甘愿。
我见他犹豫,知他担心没了功劳,便吩咐辟尘道,“去问问城守大哥的姓名,等下一起报给琅琊王。”
守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里客气着将缚住那男子的绳索递了过来。
“段将军薨了”男子见到高长恭便大哭起来。
高长恭吃了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他不是正带兵要来攻打并州么”
男子含泪呈上一支毛笔,“段将军交代过,若他出事,便要我将他案上的狼毫取来交给兰陵王。”
高长恭没有伸手去接,眼在那狼毫笔上定住,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孝先怎么死的。”
杨纳言的神情也有些异样,几步奔上前将那狼毫笔抢在手里,两下拆开,只是一抖,已经从笔管里面摔出一张卷好的纸条来,拆开一看,白着脸递给高长弘,“果然是邺城布防图”。
我心里也乱成一团,段韶的死讯……邺城的布防图……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高长弘将纸条攥在手里,却不及看,只是逼问到杨纳言脸上,“到底怎么回事,你究竟瞒着我什么。”
杨纳言仰天长叹,“是孝先逼我立了誓言,让我不要说的。若不是他怕出了事情无人相信,他定然连我也瞒过了啊。”
隐约听到那男子哭道,“将军本来是让方副将送信来的,未料给齐王识破,方副将当场给射杀,将军也给赐了鸩酒。”
师傅叹了一声,“当时清寒中的那一剑,虽然透胸而过,却是避开了所有要害的,我以为只是偶然,便没有说。”
我再也站不住,向清寒身上倚去。
段韶,那个笑意淡淡的段韶,万事胸有成竹的段韶,重华阁外被我暗算笑得无奈的段韶,青莲水榭外孤单一人渐行渐远的段韶。
他究竟,独自背负了多少。
心中渐渐清晰,眼却慢慢模糊。
是我打乱了他们多年的计划。
是我的出现逼得他假意投诚只为扳回败局……
铁伐,铁伐……
“不要辜负了他,”我听见自己说,“他传信的意思是让你们趁此机会,一举攻下邺城。”
“为何你们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古怪,”声音越来越远,“寒,扶住我,我好像……越来越娇弱了……”松开已经抓不住他衣襟的手,我脱力的向下滑去。
并州在望。
一想到清魄有可能还活着,他一颗心鼓荡的厉害,默默对天边的黑线看了一会,清晰有力的命道,“继续前进。”
又行了数十里,忽然一匹快骑飞奔从后赶上,马上校官未等马站稳已经跳下行礼,大声道,“北周军队压境,直指邺城。”周围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高绍德眼里透出冰冷,“那么快便要撕毁和议了么。”
略一思索,高绍德对随军的狄尚书命道,“狄信平,你带着朕的羽檄和兵符,沿路通知定冀沧兖四州的守将回邺城勤王。”
狄尚书一惊,“皇上不回去吗”
高绍德已命随行禁卫去取兵符和羽檄,“拿下并州,朕自会回返。”
狄尚书下马跪倒,“皇上,攻打并州本就十分仓促,此刻臣以为当以邺城为重啊。”
高绍德冷冷一笑,“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臣不敢,”狄尚书急得满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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