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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掌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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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遣豢炖值摹
每当甘狐狸笑容淫荡的时候准没好事,七绪依旧只是低着头只顾消灭这些精致的点心,还以为他真的那么好慰劳自己昨夜的辛苦,原来是鸿门宴呢,上回是虫草,这回又是什么?眼下雅间内的气氛很怪异,七绪努力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夹起个水晶包塞进口里:“不知甘兄平日里可有什么爱好?”
“爱好?嗯,赚钱。”这孩子直白得有些可爱,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嗯,够直接我喜欢,那你可有什么理想?”
“赚很多钱。”
“……”七绪有点要抓狂的感觉,有的时候这家伙比狐狸还精,有时候又比木头还钝,早上在甘府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生人勿近的表情,七绪简直要怀疑昨夜在屋顶上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幻觉,而此时甘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是面朝着窗外,但那种溢于言表的自在却写满整张面孔,一个人究竟可以有多少张面孔,七绪与他接触了这许多日子,却独独觉得今日的他才是真实的,真实,什么又是真实?
珠帘被轻轻撩起,二人皆是一愣,既然是雅间又会有什么人这般鲁莽不经通报就这样闯了进来,似乎没料得屋内有两人,来人面上微露惊讶之色,先一步朝甘靖作揖:“不知甘公子也在此地,冒昧之处请多见谅。”七绪原本只在来人撩起珠帘时微微侧头去看,自己与老爹都是初来沙洲,并无熟人,想必此人是来寻甘靖的,但方才又听得他那样说,显然与甘靖是熟识的,只不过此番却不是为他而来。
甘靖只是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态度极为冷淡,一时间原本温柔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张熟稔的生人勿近的面孔,七绪这才仔细打量起来人,咦?此人不正是当日在凤凰西街上遇到的大侠吗?不过今日那位大侠穿着一身素色长褂,腰间也不曾佩剑,虽然先一步朝甘靖作揖,但眉眼间全是倨傲之色,与之前对那位朱爷的恭敬全然不同。
“不管雷总管找的是谁人,总该先在外头通传一声吧,朱爷就是这么教下人的?”甘靖漫不经心的剥了一粒花生塞进嘴里,怠慢之情显而易见,只不过那位雷总管听闻此言却并不感到窘迫,看起来虽是在答甘靖的话,但眼光早就不经意的瞥向了七绪:“雷某一向如此行事,还望甘公子多多包涵,雷某此番前来主要是奉了家主人之名想跟这位柳公子做一桩生意。”
诚如阿关先前说的,这沙洲城一半是姓甘的,另一半是姓朱的,这世上除了朱府的管家,还有哪个管家敢在甘公子面前如此放肆。这二人一来一去的倒也叫七绪明白了些事情,与朱爷虽是素未谋面,但当日已在大街上领教过朱家主人的气派,七绪其实也很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会与自己做一桩怎样的买卖呢,她示意雷总管可以坐下来说,她不知道甘靖为什么突然表现出这样强烈的排斥感,想来也是两家在多年相争的同时,也都将彼此视为仇敌的缘故。
“不知雷总管想同在下做桩什么样的交易?“七绪是个好奇宝宝,但她越是好奇对方却越是神秘,雷总管朝甘靖看了一眼,随即又是朝七绪一作揖:“家主人要与小公子做的自然是大买卖,至于究竟是桩什么样的买卖,烦劳小公子明日再至此地,明早雷某自会亲自去接小公子,告辞。”
搞到最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七绪心里被挠得痒痒的,甘靖是一脸的不屑冷冷说道:“你确定明日要来这吗,和那个人做生意可不是简单的事,如果可能的话,最好离得朱家的人远些,就说刚才那个雷总管,听说此人与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就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我劝你明日还是乖乖呆在府上,你想做生意,我会帮你。”
知道人家是为她好,她也是乖乖点点头,但谁又知道那张稚嫩的脸下又藏着怎样的心思,她七绪并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反而觉得这样刺激的事错过了,也许会遗憾一辈子,又不想甘靖太过担心,所以才这样敷衍到,那家伙明明心里在担心着,脸上却还在装酷。而后甘靖称要去各处铺子看看起身离去,只是怕阿关留在七绪身边,对于七绪来说沙洲总是个陌生地方,而有阿关在她身边万事也方便些。
“七少爷,我们现在去哪,要是您想买东西呢我们就去海棠里,要是您想遍尝沙洲美食咱们可以去凤凰西街。”见着自家少爷与这位小公子那般熟络,阿关对七绪的称呼也有了些微的变化,七绪显然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也不回答他只是又朝着天沙河畔行去,阿关虽然不知七少爷想干什么,但现如今他还是很乐意去到那地方的,因为那里有一间叫做果燃店的奇怪铺子,胖叔的双皮奶子显然牢牢拴住了他的胃。
远远望去,胖叔依然坐在店门口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店里头依然十分冷清,又或者说压根就没一个客人,七绪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胖叔,我实在很怀疑你这间铺子是怎么开到今天的,到底会有多少客人来光顾,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急啊?”
“急什么,你看我不就逮到你这样的小馋虫了,生意这种东西是急不来的,随遇而安随遇而安吧,话说小鬼你早上不是才来过嘛,怎么这会儿又转回来了。”其实像胖叔那样的人实在是很不适合做生意,只可惜了那身手艺,那些做双皮奶子的原料过了当日就不能再用了,着实可惜,这老小子还真舍得。
“我说胖叔,反正你那些原料过了今天也是拿去倒掉,不如卖了给我。”
“你吃傻了?”
七绪于是也学着甘靖的样子眯起眼笑了起来,阿关只觉得这样的笑似曾相识,“七少爷”心中自然是另有打算,像双皮奶子这样好吃的东西自己怎能独享呢?
第十六章 设摊
夏风徐徐,天沙河那一汪夏荷含苞待放,河畔景色煞是旖旎,却偏是一间古旧的铺子给人一种大煞风景的感觉,只见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男子正立在铺子门口,颇有些不解的望着远去的那两人,他只是不明白,那两个人要发疯,自己怎么也跟着疯起来了,不过那孩子还真有点意思。
且说七绪与阿关推着一车用方箱装好的东西,正朝着沙洲最热闹的大街行进着,阿关是哭笑不得,这位少爷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压着自己一道做起了苦力,这还不说,而后听得七少爷说要在大街上设摊卖双皮奶子,他更是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但谁叫人家是主子呢,自己这个小跟班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只好照着做咯,只不过双皮奶子好吃是好吃,但也许旁人并不这样认为吧,否则那位大叔的经营何以会这样惨淡。
七绪回身望了他一眼,小小跟班的那点心思自己怎会看不穿,他那颗小脑瓜子怎么会有广告效应这个概念呢,既然是好东西自然是要和大家分享咯。推车和方箱都是跟胖叔借的,方箱内装的是两大缸成品原味双皮奶,另外在一个小盒子里则放着各种小调料,蒸煮好的栗子啦、紫米啦之类的。
寻常设摊小贩也只是一张油布一个装货的大背包,而当七绪指挥着阿关将车子停放在生意最红火的酒肆前,还是吸引了大量眼球,七绪走在前头,阿关推着车跟在后面,这两人看来就像是赶路的商人,恰好累了在酒肆门前稍作停歇,只是那个有些大的方箱却叫众人好奇不已。午间正是街上那些小贩最闲的时候,人一旦无聊了就喜欢找事做,见七绪这样小小年纪就出来办货,附近也有商贩上前来搭话,而七绪却只是自顾盛了一碗双皮奶子,舀上几勺紫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跐溜跐溜的,靠得稍近些的商贩中也有还没顾得上吃午饭的,于是又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很多东西倒不见得好吃,但就是看别人吃得正香,自己于是也有了条件反射。
加之这位少年的吃食着实有些稀奇,色白,香气浓郁,这等吃食倒是少见,众人原本就只分散在四周,断不可能为了这等事来上前请教,于是当七绪给阿关使了个眼色后,阿关便照着先前说好的那般问了起来:“少爷,您慢点阿关不同您抢,只求少爷给阿关留点。”
“这一路上若非我留下这一份,恐怕早叫你偷吃完了,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七绪佯怒,阿关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到先前那位上来搭话的大叔身后:“大叔你可要救救我!”
这位中年大叔看来也是个朴实人,见得如此情状忙是一手拦住正要扑向阿关的七绪:“这位小爷也别冲动,虽说偷吃主人家的吃食的确该打,也不过是吃食嘛,出门在外就不要计较这许多了,毕竟很多事少爷自己是干不来的。”
七绪冷哼一声:“这可不是寻常吃食,若然这馋虫能盯上?不过既然大叔这样说了,在下也要卖先生个面子,出门在外就阿关一个随从,若真打伤了他谁来替我推车,大叔方才是在下冲动也唐突了您,这碗算是在下的赔礼。”七绪边说着边又重新自方箱右侧的小门中舀出一碗,而这回则是放上了栗子泥,那位大叔原先就没顾得上吃饭,恰好这有人以吃食做赔礼,虽然只是说了句公道话,但想来这一小碗吃食还是受得起的,想着也就这样接了过来。
先前在一旁就已嗅得此物香气浓郁,此番更觉入口滑嫩,原本正陶醉着,见得自己周围又围了些人,便也连声向众人夸赞此物,七绪于是顺势说道:“小子今日途径贵地,大感民风淳朴,大家既然都对小子如此友善,小子也不妨请大伙一同来品这双皮奶子。”此时阿关也顾不得再演戏了,配合着七绪将一碗碗的双皮奶递到商贩们手上,而听得有免费的午餐大家伙也只顾着去接那碗,没有人在意方才还争吵不休的主仆此时为何又如此默契,更没有人在意这位小爷如何行路之时身上竟带了这许多的碗勺,众人一如方才那位大叔般,早已陶醉在双皮奶子的浓郁香味中。
“敢问小兄弟这吃食是从哪里得来的,看样子不容易保存想来也是沙洲出产的吧!”有人吃完将碗还了回来,又似意犹未尽,这才问起了这东西的出处,七绪先是故作神秘,而后又附耳在那位仁兄耳边:“实不相瞒,我这双皮奶子是从天沙河畔一间叫做果燃店的铺子购得,听说那里的掌柜只做半天生意的,兄台若是中意可要赶早啊,那东西走俏得很,去晚了兴许就排不上了,我可只告诉了你哦!”
原本这样的小伎俩又怎会逃得过那些精明小贩的眼,但当整个群体被人来疯笼罩时,其中的个体就容易失去理智,那句经典广告词是怎么说来着:我只将秘密告诉了你,哪知一传十,十传百竟成了全国皆知的秘密。原来方才发问的那位仁兄竟是急性大嘴巴,很快就有见到那些空闲下来的小贩向七绪道谢,随后便朝着天沙河的方向而去。
原本就没想过这小手段能骗得了他们太久,只不过这样他们也没损失,又能叫世人多知道种吃食,岂不是一举两得,只不过忙活了半天的自己看来似乎是一无所得,这也是阿关的疑问,先前是以为七少爷低价从胖叔那买了这些东西,想必是要转手又卖给这里的商贩,哪知道少爷竟然是请大家免费来吃。
“七少爷,您到底想做什么,这么赔本的买卖您也做,给少爷知道我没拦着您,又该是一顿臭骂。”阿关凑到七绪身边用极小的声音问道,看上去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七绪闻言也学着阿关的样子回答道:“你懂什么,这样一来胖叔可要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人家数钱数到手抽筋,我们可是递碗递到手抽筋,为他人作嫁衣裳,七少爷您究竟图个什么?”
“秘密,你只消知道本少爷是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滴!”照着果燃店店里的价格,一碗双皮奶子原味的六文钱,而加了佐料的则是八文,自己这两桶双皮奶大约是盛了三十碗,按照市价理应值十八两,而胖叔只收了十两,那佐料算是送的,对胖叔而言反正是要倒掉的东西,反而又赚了十两也不算赔,而七绪以十两收来,即便是照着低于市价的五文来卖也能尽赚五两,明面上看她是血本无归。
费了这样大力气只为进出个位数的买卖,七绪绝不是这样的大傻蛋,她心中那个小算盘早就打得叮当响了。
第十七章 旧事
沙洲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凤凰西街既然堪称整座城里最热闹的街道,那自然也是“偶遇”的高发地带。天边的云剧烈的翻滚着,霎时间就只见南边一边乌云朝这里压了过来,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而今转眼就是一副大雨将至的情状,这老天爷变脸也变得太快了些吧。
不知阿关能不能赶在这场雨之前将推车送还给胖叔,原本记挂着爹爹想先一步回府,但想到第一次去甘府是坐着马车去的,当时又是深夜,如今根本就不记得回去的路,又抬头看看天,想来要是贸贸然行动,说不准就成了落汤鸡,于是一转身就走进了最近的那间酒肆,很寻常的一间小铺子,但凤凰西街上又有哪间铺子是寻常的,因为店里生意实在太好,小二哥在招呼她坐下后甚至还来不及给她点单,只是恰好听得邻桌的几位说起这间酒肆的老板是宜宾人,宜宾?那不就是五粮液的故乡,呵,人虽是宜宾人,但这酒可及不上前世五粮液的半分。
酒肆中弥漫着酒的醇香,虽然及不上五粮液但比起旁的食肆酒馆的珍藏可是强太多了,好不容易等到小二哥来到跟前,七绪招了招手:“小二哥,给我来壶茶!”此言一出,当即遭到小二一记白眼,来到酒馆却只要茶的可真不多见,又瞧着七绪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那小二几乎都有哄人的冲动了。
“开玩笑开玩笑,别紧张,那就给我来一壶琼浆吧!”话音方落,就将银子往桌上一置,小二哥见到了银子立刻就换了张脸,再也不理会什么未成年不得饮酒,有钱的就是大爷!这琼浆是此间小店的招牌,酒名的寓意是极好的,当酒水小菜上来后,七绪便自斟自酌起来,旁人见了这位小爷拿酒杯的姿势也是大感诧异,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看起来这位小爷还是位行家。
七绪也不去理会他们探寻的目光,琼浆果不愧是这间铺子的招牌酒,只轻轻抿了一小口便是唇齿留香,只可惜这种感觉却是稍纵即逝,后味不足而酒也是淡了些,若论档次与前世的泸州老窖当属同等。说到喝酒,前世的自己在朋友中号称是千杯不醉,前世的朋友,不知爱玲那个结婚狂有没有找到对象,不知阿斌又泡了多少mm,不知前楼王大妈家的旺财跟母狗私奔后有没有音讯,前世……七绪伸手往空中挥了挥,像是努力驱散着什么,尽管过去了两年,但在不经意间那种孤独的感觉还是会袭上心头,明明是度数这样低的酒,七绪却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不会喝还逞什么能!”七绪趴在桌上,脸正朝着窗外,暴雨之前真是闷得叫人抓狂啊,路上行人的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以免被雨淋到,不曾想过这个时候会听到甘靖的声音,其实又有什么奇怪的呢,这沙洲城里有大半的产业都是他的,这间酒馆也许正是甘家名下的。前世自己是酒仙,但没想到成了柳家小姐后,不仅身体像缩了水,连酒量也大不如前,不过几杯白水似的酒居然就开始晕乎乎的,但这样狼狈的样子却固执的不想甘靖看到,是以明知道对方来,却依旧将脸朝着窗外。
甘靖也不避讳,拿起七绪用过的小酒杯径自将剩下的琼浆一饮而尽,店里的伙计却是看傻了,众所周知他们的这位大老板是有洁癖的,他们从没想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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