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黑子的篮球]紫萝卜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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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方式不对。她啪地关上门。再一开门，楼下的紫原抬头向她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小梨子~~~~”
　　“……”阴郁了数秒，又是“啪”的一声。
　　
　　她一个闪身，又缩回房间里面。一脸阴郁地换掉身上衣衫不整的睡衣，穿好制服以后，在桌子上的书堆中翻出一把梳子，胡乱地梳了一下头上乱糟糟的毛。头发有一段时间没剪，快长到肩上。等感觉差不多可以见人了，她才走下楼。
　　
　　往下走了一步，她脸上的表情一抽。即便是有氧运动氧供应量不足葡萄糖还是会在在无氧环境下分解产生乳酸……这个乳酸，好像不是一般的多吧。她狰狞着脸一步一步慢慢挪了下去。
　　
　　草草地吃了几口饭，撵着紫原出了家门。
　　
　　不知道是小松阿姨的早餐准备得不够，还是紫原敦的胃实在令人发指。纱梨出门刚准备右拐的时候，他突然拉着她往左边走去。
　　
　　“喂喂，学校要往这边走啊，喂，你去哪啊——”
　　“我记得那家店卖的团子很好吃呐～”
　　
　　论——究竟如何才能把紫原的胃堵上？
　　答——放弃吧。
　　
　　花山院纱梨默然无语地被他拖在身后。在紫原拿了一串要给她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在身前比了一个大叉。
　　早上的缘故，只有几间零零星星的点心铺子开着。几乎又重复了一遍昨天回家的过程，纱梨陪着他看他关照着周围点心铺的生意。周围点心店的店主都认识他，竟然还有折扣。紫原敦那张脸简直就是张VIP卡。
　　
　　紫原一边咬着打豆饼，目光往远处一眺，把快要掉队的少女往身边一拉。“我要买一些パン～”忽然拉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快步走去，在一家像是新开张的面包屋前停下脚步。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パンツ？”
　　
　　紫原低头，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她后退一步，抬头确认了一下店面上面的广告牌。嗯，好吧，是她听错了。不过周身温暖的感觉……
　　她什么时候被圈在他怀里的？紧实的手臂压在她的脖子上，被熨得差点喘不过气，她几乎是猛地把他推进店里，有些烦躁在玻璃门旁走了两圈，耳根发热。
　　
　　即便是那样一推，对紫原来说不痛不痒，他微微地侧脸，在看到候在外面稍显不耐的少女时，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好了。
　　“呵……”
　　
　　而店主在看到紫原几乎横扫了一个柜子之后几乎是笑得合不拢嘴，看这样子大概是可以提前关门了。
　　
　　“现在可以去学校了吧~~~~~”
　　纱梨有些心累地道，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跟在他的后面。紫原看了看两边的路，然后指着一条小巷。
　　
　　“从这里穿过去应该就可以了，很快的，小梨子你不用着急的～”
　　
　　她不急她不急……急也没用！
　　纱梨看着他一脸笃定的表情，不疑有他地点点头。两个人从那条小巷穿过去，走到了另外一条陌生的大街。纱梨把这个有些违和的感觉归于自己不常出门的原因。在走了一段时间后，她看见紫原伸着食指在两条路之间来回摆动，嘴里念念有词，最后指着右边的一条。
　　
　　“啊，就走这条好了～”
　　“……”
　　
　　她刚才到底是怎么觉得他靠得住的？老实说其实她也忘记来时的路了，别无选择地只能跟着他走。走着走着，纱梨觉得能不能按时到学校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按紫原这种迷路的水平，说不定再走下去能迷路到东京。
　　
　　迷路迷到这种地方，在某种程度上跟人品也有关系。她一定是最近忘记给外公上香了。
　　面对着悄然无声而显得有些阴森的墓园，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坟头，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不知道是谁家的墓碑边上。
　　“我走不动了……”
　　
　　她歪着身子靠在大理石的碑体上，紫原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她闭上眼睛，一会儿，草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紫原走到她的身边，忽然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
　　“唔……还好买了好多面包～”
　　“……”
　　
　　不要跟吃货一般见识。纱梨决定不再理他。两个人抱着腿并排坐在墓地里，安安静静地，只有几声小鸟在树上的嬉闹声。直到两声不太和谐的欢愉铃声分别从两个人的书包中响起。两人开始满书包找手机。
　　
　　纱梨这边显示的是岛津瞳的号码。一按下通话键便传来岛津清冷的声音。
　　
　　“你跟紫原在一起吗？”
　　“对啊。”为什么猜得这么准？这些人安的是什么心？
　　
　　纱梨朝边上看了一眼，正好撞到紫原也看过来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把头偏到墓碑的方向。然后听见紫原敦慵懒的嗓音。大概是冰室前辈的电话。
　　“我跟小梨子在一起啦～”
　　
　　“你们在哪里？”岛津瞳又问道。
　　“你等一下，我看一下……”纱梨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把通话界面缩小，点开上次花山院爱子推荐她下的定位软件，然后缓缓对着手机念到：“北纬39°45’2”，东经140°4’9”，我妈妈说过这个软件大约有百分之四的偏差所以按照概率把它复原大概……”
　　
　　“…………花山院纱梨。”
　　“到！”
　　“你们周围有什么建筑？”
　　
　　有些咬牙切齿地摸了摸屁股下面拔凉的大理石，“墓地。”
　　而紫原指着不远处树丛里露出的白色塔尖：“好像还有一个教堂……”
　　
　　岛津瞳叹了一口气。
　　“冰室和闻人已经过去了。你们别动。话说你们已经错过了早训，是不是该补回来？”
　　
　　“早训？”她转头看紫原。有谁跟她说过这件事么！
　　“一直都有的哦~~~”
　　紫原对着那双茫然含水的眼眸，粉白的脸颊，忽然就忍不住伸手掐了上去。纱梨也终于忍不住，对着他的手指啃了下去。
　　
　　“……”
　　“……”
　　

　　☆、第零二片萝卜叶

　　一时间很安静。
　　
　　纱梨含着他温润的指尖，恍惚间还用磨牙碾了碾，心下只有一种终于下口的快感。
　　紫原皱了眉，他指尖一动，似乎触到某种温软的物体，迟疑了一下。
　　“什么味道？”
　　
　　什什么味道？！纱梨恍然清醒，抽气往后一缩，松了口。紫原盯着他被吐出来的食指，指尖沾着晶莹的液体以及牙印，神情莫测让她有些微囧。当作没听见他的话，她慌手慌脚地摸出纸巾，死命把他手上的唾液擦干净。她有些捉摸不定，如果她说是甜的话，他会不会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
　　大家，都过了啃手指的年纪了吧。况且还是你一口我一口……
　　
　　紫原毛绒绒的脑袋晃了晃，有些困倦地捂住嘴打了个呵欠。吃了那么多东西，血液中血糖浓度上升，纱梨是这么想的，吃好睡好，难怪长得如此高大。
　　
　　“借我靠一下~~”
　　纱梨怔了一下，刚想问问他她看起来就那么好靠吗她可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浑身硬邦邦只剩下一副骨架，一只手就托着她的肩膀把她拉了过来，然后一颗脑袋迅速向她瘦小的肩膀压上去。肩膀上的受力让她呼吸一滞，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会硌吗？”
　　“呼~~~”回应她的是被人故意放大的均匀的呼吸声……
　　她垂眼下去，只看见一丛柔软的紫色。恰巧一阵风吹来，撩起落他在脸上的一缕，露出不停扑闪着的长睫毛……
　　半天之后传来类似呓语的声音。
　　“还是，再吃胖点好……”
　　
　　冰室辰也和闻人雅找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不禁都抹了一把汗。到底是怎么样的路痴才能迷路到一条通往城郊的路上。好在得益于闻人雅敏锐的嗅觉（总算是发挥特长了），找人的速度很快。从墓园入口走进去，很快就在一座墓碑边上看到和谐且安详地睡在一起的两个人。安详？他们会不会用错了什么词……
　　
　　但闻人雅打赌此时此景只有这个词最能体现他们眼前的景象。
　　
　　她戳了戳花山院纱梨的脸颊，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在冰室还来不及喝止的时候，揪了跟嫩绿的小草，挠了挠她的鼻粘膜。
　　
　　“哈秋——”
　　
　　纱梨身子猛地向前一倾，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忽然觉得肩上一轻。暗叫了一声不好之后，倚在她身上的紫原敦已经一个猝不及防，直接敲在了墓碑上。看着他捂着脑袋悠悠地醒过来，纱梨在心里打了个寒战。
　　紫原同学，请保护好你的脑袋……
　　
　　“哇好痛～”
　　浓重的鼻音被嗓子的干哑拉长了，无形中透出一种虚弱感，他磕在墓碑上的声音，大得连冰室都吓了一跳。
　　“没事吧阿敦……”
　　
　　紫原动了一下，他的胸口无意识地从纱梨后背蹭过，然后伸出手朝冰室摆了摆。
　　
　　纱梨不自然地往前边缩了缩，然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刚才两个人在无聊中昏昏沉沉地睡着的时候，紫原那有些沉重的身子直接把她压在了大理石墓碑上，她两边受力，现在浑身都疼。她揉了揉眼睛，听到自己背后的两声闷哼，忍不住想劝他去给自己的脑袋上个保险。在此之前，她想到自己似乎得为他可怜的脑袋负主要责任，无论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
　　“呃……对不起……”
　　“啊，没关系～”
　　
　　紫原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染上了种压抑。在纱梨有些慌了想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头破血流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撑在她的肩上，身后有了一种自上而下的威压。紫原终于抬起他的头。纱梨看见面前银发的小女孩慢慢长大的嘴巴，不禁扭过头一看。
　　
　　——哇，好大一个包！
　　
　　看那眼角上还挂了一滴可疑的液体，纱梨一时也吓得合不拢嘴。有些慌手慌脚地想看看，却见他自己伸手捂住了脑袋，她默默地把手垂在两侧。
　　
　　冰室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感，轻笑道：“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学校吧，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呢。一会就麻烦花山院桑带阿敦去医务室看看吧。”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虽然这个让她觉得过于自来熟的少年偶尔让她有些烦躁，但她心里到底有些愧疚。不过说到自来熟，还是应该归那个黄濑同学吧，紫原？总觉得像条小尾巴，甩不掉。现在，她好像快把小尾巴的脑袋玩坏了。
　　
　　四个人从墓园走出去。纱梨这才发现紫原带着她绕了多大的一圈路。闻人雅在他们三个人中间蹿来蹿去，说真的，直到快走到车站的时候，纱梨才想起这个银发的小姑娘曾经在他们班上呆过一年。曾经因为闻人雅的成绩，她为自己直接将其他科分数拉掉一半的岌岌可危的日本史操碎了心。
　　
　　一路上，紫原敦一直用那一袋子的面包来告慰着他那受伤的脑袋。中途闻人雅向他要了一小袋麻薯，紫原鼓着腮帮，伸手不停地在袋子里面找。在那次有些意外的来访之后，黄濑凉太曾经贼兮兮地告诉她他第一次看见紫原会把食物分给其他人。很显然他是少见多怪了。眼前的银发小女孩明显和紫原吃得其乐融融不亦乐乎。
　　
　　大概她的视线太不加掩饰地落在闻人雅身上，冰室侧首睨了几人一眼，身后把闻人雅拉到自己怀里，留给纱梨一抹叵测的笑容。
　　
　　车站就在眼前。紫原的面包已经没剩多少了。他开始有些头疼地捂着脑门的包。所有人都转着头，翘首以盼地等待着电车。
　　
　　？
　　
　　纱梨看了一眼车站，记忆里的那种恶心感又涌了上来。那是夏日里斑驳的影迹，早晨与傍晚的高峰期，拥挤的肮脏的铁皮车厢里，所有人像沙丁鱼一般挤在一起，不对流的空气里沉淀着烟味、汗味、劣质香水的气味还有不洗澡的浊臭让人窒息。她别过脸去，深呼吸。
　　
　　？
　　
　　“紫原桑，冰室前辈，闻人……前辈，你们坐电车吧，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路过去。”
　　
　　？
　　
　　紫原刚刚把包装袋丢到一旁的垃圾箱里，听见有些细弱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走到墙边的少女，眼神里面带上了一点稀奇。
　　
　　“小梨子你不会是晕车吧～”
　　
　　？
　　
　　纱梨垂下眼睑。她贴着墙，用指腹搓着墙上的砖缝。
　　
　　“大概……吧。”
　　
　　？
　　
　　冰室看了她一眼，牵着闻人雅走到站台上。
　　
　　“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路上小心。”
　　
　　？
　　
　　紫原在冰室两人和纱梨两人中来回看了几眼。冰室把闻人雅送上车，自己跟在队伍的后面，一点也没有要管他的意思。他耷拉着眼睛，拉了拉嘴角，在少女刚刚发出“你怎么还不上去”的疑问时，忽然大步走到她的旁边。从上而下，颇有种怒视的感觉。
　　
　　纱梨怵了一下，整个人向后扒在墙上。
　　“你……你干嘛？”
　　其实只是错觉。他微微咧起嘴角，眉眼似乎也上扬了一些，好像很喜欢看见花山院纱梨的这种表情。
　　“我陪你一起走好了～”
　　“啊？”
　　
　　纱梨咽了咽口水，一巴掌打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受宠若惊的感觉，努力把重点落在朝她走来的过分高大的男生身上。没人告诉她会出现这种情况呀……等到那一瞬间的惊讶过去，她想起了来自花山院爱子的嘱托，心情渐渐冷静下去。
　　紫原同学是受托照顾她而已。
　　
　　她局促地朝冰室看了一眼，希望这位前辈能向往常一样，把紫原领走。她其实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最近身边的圈子忽然大了她很不适应。
　　
　　冰室只是朝她安抚地笑了笑，转而对紫原道：
　　“嘛，阿敦，路上不要再吃东西了，不然花山院桑会很困扰的。”
　　“嗯……知道啦～”
　　
　　鼻梁上的眼睛架不住面上渗出的虚汗，往下滑到了鼻尖。花山院纱梨还顾不得努力看清冰室和闻人雅离去的背影，就觉得手臂上一紧。
　　
　　不对，前辈，我是希望你把紫原同学带走。诶，前辈，你们怎么自己上车了……等等，紫原同学请放手，我自己会走。
　　
　　一个白色的袋子忽然从她头上落下，出现在她的眼前。半透明的袋子里面还装着可怜兮兮的几袋面包。
　　“干嘛？”
　　
　　“给你提～”他话音落下，纱梨几乎是很顺手地接了过来。垫了垫食指上面轻微的重量，她皱了皱眉。她的性格使然。她无比厌恶这样的个性。但是任何人无法让一个从小独自成长的孩子在一夕之间忽然活泼开朗起来。那绝对是疯了。只是这个性格……太吃亏。
　　
　　“我……”
　　
　　她欲言又止。忽然觉得落在她身上的光线又去了一半。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附身在她之上的男生，有些干巴巴得憋了一口气。
　　
　　“你要吃吗？你刚才看起来很想吃的样子～”
　　“？”她愣了一下，然后两颊染上红晕。
　　“才才没有！”
　　
　　她叹了口气。从身旁不时路过的女孩们艳羡的眼神中，她还是从身边的少年身上探索到了挡风挡雨遮阳避暑的功能。
　　至于剩下的，等她慢慢去挖掘吧……
　　
　　

　　☆、第零三片萝卜叶

　　“一分不差正好饭点，你们俩很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