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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穿越猎人之我是窟卢塔混血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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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形状奇异的匕首被弹飞出去,在空中转了几转,掉到地上。
“锵啷——”拖着长长的尾音。
库洛洛后跳了两步,退到长鞭的攻击范围之外。
抓住伊兹的肩膀猛地往后一甩,我攥紧了鞭子,视线锁定在对方身上,不敢偏离一寸。
身后,传来伊兹穿过墙洞落在隔壁房间的声响。而后,房间里有片刻的寂静。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
“又见面了。”黑发黑眸的男子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书,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啪嗒。
一滴,两滴。液体滴落地板的声音。
“……库洛洛。”我听见自己牙关的战栗,“我们一对一单挑吧。”
“……呵。”库洛洛抬起同样的黑色眼睛直视我,“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害怕得要死吧。”
“死也要你先死。”我用力眨了眨眼,被泪水模糊的视野再次清晰起来,“能亲自送团长大人最后一程,也算死得其所。”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同伴了。
“我们一对一决斗吧。”见他不答,我又说了一遍,“难道说,堂堂的幻影旅团团长,竟然不敢跟我打吗?”
“……为什么?”库洛洛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
“哎?”我反应不过来。
“我看不出有什么需要决斗的理由。”他幽幽地道。
“……”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我几乎是用吼的了,“你不是想杀了我们吗?!”
他冷笑一声,没有答话,径自走到被轰剩一半的沙发前,翻开那本棕色封皮的书,坐下来静静地看。
沿着碎掉玻璃的窗户和残缺的墙壁,一层灰蓝的薄暮潜进屋内,一丝一缕地合上了光明的眼睛。经过刚才的交战,他的黑西装早已破烂不堪,白衬衣上满是血污。
可是,为什么……
他的姿势,和我刚踏进这栋房子时看到的一样;他的神态,让人以为刚才的激战只不过是一场梦;他的样子,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气氛跟喝下午茶一样,安静祥和。
为什么,杀人之后,能没有一点感觉呢?
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我突然听见一个女孩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为什么,能轻易杀人?”
忽然一个激灵,我发现那声音正自我口中说出来。
满身是伤的男人抬起头,黑色的碎发扫过额前的逆十字刺青。他收回扎进书本里的视线,朝我这边望过来。
“库洛·揍敌客小姐。”他的表情荫蔽在深沉的暮色中,“这句话,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自己?”
我哑然。
无预兆地,像一卷电影胶片被抽出来般,一张张面孔在脑海中闪现。
有的是稚嫩的孩童,有的是漂亮的少年,有的是愁眉不展的中年经理,有的是贪婪自负的黑帮保镖……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最后一刻的表情,熟悉的,陌生的……
我认得他们。
我认得他们……
像拔起路边的杂草一样,我是如此轻易地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我笑了。我相信我笑得比哭还难看。
有什么资格问别人?
应该被问话的人,是我啊……
为什么,能够轻易杀人?
“就是因为没关系才杀的啊。”
像是替我回答般,库洛洛合上书,手指在老旧的书皮边缘划过。
“不过,即使有关系,也无所谓的吧。”
风。
碎裂的玻璃窗边,洁白的窗帘无声地飘荡。
一只短剑从手心穿入,带着我的身体撞到了墙上。
喀嚓。
右臂被硬生生地折断,手指松开,鞭子掉在地上。
我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全身因剧痛而战栗。
尖锐的刀尖扎进我的左腹,推入。
低头。
库洛洛握着匕首,将我紧紧抵死在墙上。匕首划开皮肤、肌肉,割裂肚肠。
如果不是在揍敌客家练习过刑讯拷问,我恐怕早已痛死过去了。
脸颊忽然感到一股温热。
我回过神来。死神低下头;凑在我的耳边,低语。
“妻子可以杀死同床共枕的丈夫,朋友可以杀死交往多年的知己,母亲可以抛弃刚刚分娩的孩子……”我感觉到他宣告死亡的吐息,“又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呢?”
他转动手腕,匕首随之搅动。
“呃……啊……”我终于忍不住,痛得喊出声来。
忽然,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用一种孩童般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直有一点不明白。”他的口吻,就像是学生在请教老师,“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虽然是碰巧,旅团应该救过你一命。为什么要追击旅团?”不待我回答,他便自己分析起来,“黑帮的悬赏已经取消了。猎人协会的通缉令从来只是个摆设。为窟卢塔族报仇也说不通,他们可是把你绑上火刑柱的人。”
“……什么……时候……知道的?”支离破碎的话语,夹杂着不住的喘息。
“……这么说,是为了锁链手吗?”
我睁大眼睛,看到了死神的微笑。
为什么……
明明是恶魔,为什么会有这样纯净如新雪的笑容?
“锁链手不擅长说谎。”
“!?”
“窝金,派克诺妲,飞坦,”库洛洛一条一条列举着他的同伴们的名字,“信长,库哔。他们是我的团员。”
“锁链手说他们死在他手上。”他轻轻地在我耳边呢喃,“其实杀了他们的,是你吧?”
“……”
“不说话就算默认。”库洛洛再次转动手腕。
猛地吸气。全身的神经,只剩下一个感觉。
“不……”
拼尽全力,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
他停了手,等待我的回答。
“才不是……为了谁……只是习惯……而已。”我喘着气,“一个,诞生于错误的……习惯。”
因为错误,我走上了复仇这条路;因为错误,我杀死许多许多人;因为错误,我就要死了。
说起来……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个错误呢。
“本来,我早该死了的……早在你们袭击窟卢塔之前……不,早在出生之前。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呼吸道被血腥填满,视野被泪水模糊。身体因失血而渐渐冰冷。
我想,我是快死了吧。
“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庆幸了。虽然……有一大半人生……都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也许确实如此。竟然会对着这种人大谈临终遗言,我真的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可是,如果……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出生在这个世界吧。这是我的妈妈和爸爸……拼上性命,才让我看到的世界。虽然不完美,我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库洛洛静静地听着。在黑暗中,澄澈的黑瞳仿佛倒映着月光的河水。
那是,流淌在冬天的河水。
纯净。深邃。淡漠。
……冰冷。
“说完了?”
“……”刚才那番话,已经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口气像在评论一部新上映的电影,“不过算了……你是锁链手的同伙,只要确定这点便足够了。”
说着,他猛地拔出了插在腹部的匕首。
当缠绕内脏的刀刃拉扯着离开身体的时候,我直接疼昏了过去。
果然没浪费那奇特的造型……不对啊。以前有比这还疼的时候,我也忍住了……啊对了,当时有用海德的怀表催眠。
「真服了你。死到临头,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西洛……对了,我死的话,你也会死吧。
「……你好像很高兴啊。」
在我的老家,有这么一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跟你一起死,总比跟库洛洛一起死强。
「……」
……西洛。西洛,你听到了吗?
「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锁链的声音……虽然只有一点。
「……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
也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你说得对……我实在太喜欢幻想了。
「……」
这一定是……临死前的幻觉吧……
…………
……………………
“喂,你们两个,天亮了!”大叔的“踹门吵醒你没商量”牌叫早服务。
“……师父,早。”少年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抓了抓后脑勺,一头金发乱得像稻草。
“……啊啊,总算天亮了。”掀开被子跳下床。
“咦,你失眠了吗?这么重的黑眼圈。”
“还不是因为某人做噩梦,一整晚拿我当抱枕,还老说梦话。”
“哎?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某人满脸绯红,“……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大概吧。”我故意扭过头去,“困得迷迷糊糊的,记不大清了。”
我在骗人。
我是个大骗子。不止骗了你,还骗了我自己。
我承认自己记性不好。可是啊……
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呢?
“……向火红眼,向窟卢塔族的神明起誓……我会……保护你……赌上我的生命。”金发少年脸上的汗水弄湿了我的颈窝,“……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同伴了……”
…………
不想死。
不想死……
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六年,还没有作好赴死的觉悟……很不像话吧?
我果然还是太娇气了,对不对?
呐,我说,酷拉皮卡……
77
77、白世界,黑世界(一) 。。。
作者有话要说: 正如夙夜(谢谢小夜,抱住蹭)给我的长评《论女主的100种死亡可能》所说,在现实的猎人世界,恐怕这篇文在很早以前就可以完结了。
如果11岁时杰克来得稍微晚一点,幻影旅团没有碰巧在那个时机袭击窟卢塔族,她早已被烧死了;如果在船上没有遇到希法娜,没有从海德那学到催眠术,她早已被揍敌客家的刑讯拷问痛死了;如果飞坦一时冲动,她早已在监禁岛脑袋搬家了;如果在贝奇他饭店,伊狄来得不是时机,主角阵营大概率会全灭;如果……(太多了,无法一一列举)。
之所以活到现在,实在是运气好。(众:废话,她死了我们还看什么,看鬼么?)
现实主义的朋友,可以停在这里不往下看了,本文在上一章完结——库洛死在库洛洛手上,带着许多的遗憾死了。如果原著里真有这么个角色,富坚也会把她画死的……这便是猎人世界。
如果,哪怕只有一点点,你还稍微相信梦想的话……恭喜你没有白点进来,请继续往下看吧。
本章推荐背景音乐:
“就在我们人生旅途的中途,
我在一座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过来,
因为我在里面迷失了正确的道路。”
——但丁《神曲》
我看到……极美的景色。
我听到……极美的声音。
晨光如母亲的手指,抚摸过远处的山丘和近处的树林。被晨光唤醒的鸟儿们,睁开了圆圆的眼睛,在枝头婉转地鸣唱。刚睡醒的村庄,背光的一面还是暗红色的屋顶,另一面逐个露出原本的绯红,瓦片里的沙砾间或闪着白光。
喂……
……嗯?
喂,起床了……
似乎有人在呼唤我。
“喂,起床了!再不起床今天你来做饭!”
意识有短暂的停顿。
睁开眼。
白色,茫茫一片。
无边无际,无始无终。
空无一物的世界。是天堂……吗?
啊……就算有死后的世界,我进的也该是地狱吧。
没有人,没有东西,也没有声音。
能看却看不见,能听却听不到。
如果这便是天堂,与地狱又有何分别?
终结的风景,竟然是如此单调无趣。
渐渐地,这片白色世界变得温暖起来。仿佛置身于一锅浓汤,在火上缓慢地升温。
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温水煮青蛙。
可是我不担心。
和生一样,死亡从来只有一次。
我安心地闭上眼,感受温暖流遍全身。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这样,在母亲的羊水中沉睡。
「这样就可以了吗?」
从天空传来的声音。
抬头,看不到任何人影。
说是天空,其实在这个世界,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前后左右。没有罗盘,只好以自己为基准。称它为天空,只是因为恰好在头顶上而已。
不过那个声音,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你……是神吗?」
「……」
「……?」
「是的,我正是你的神明。你的命运握在我手上。」
原来是命运之神。
记得神话故事里,操纵命运的有三位女神,一位纺织生命之线,一位维护生命之线,还有一位切断生命之线,即使是天父宙斯也不能违抗她们的安排。
眼前这位,该是负责切断生命线的吧。
「是我把你送上路的。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出来,从痛苦,迷茫,麻木,孤独中走出来……走向我为你准备的终结。」
「……」
「你的命运,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不过,正因为不知道命运,人类才会努力挣扎。」
「……玩弄人类的命运,听起来是不错的消遣啊。」真奇怪,听她的描述,又像是负责维护的那个。
「总之,你已经到达目的地,就要掉下去了。」
算了,是谁都无所谓。这种恶趣味的神,不想也罢。
「就要掉下去?不是已经掉下去了吗?」
神嘿嘿笑了两声,笑得我不寒而栗。
……它的声音,和我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还没有,不过快了。我能看到,你将会从最高的地方,掉下去……」
仿佛被人冬天的被窝里拽出来一般,周身的温暖瞬间转为刺骨的冰冷。
世界扯去了伪善的幕布,白色隐退,露出黑色的本来面目。
眼前的一切,熟悉得令人窒息。
狭长的走廊,昏黄的顶灯,紧闭的房门。
被鲜血染红的向上的楼梯;被乱石封死的向下的楼梯。
我立在走廊的尽头。脚下,镜子碎了一地。
还活着。
还活着……
可是,我没能醒过来。
*
少女醒来。
窗外,鸟雀在欢快地叽喳。
室内光线很暗。像是特意为了不弄醒她似的,窗帘被拉到了底。一束光透过窗帘底部的缝隙钻进房内,细小的灰尘在苍白的阳光中飞旋。
她把手握紧,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在床单上留下一道道皱褶。
断掉的手臂和刺穿的腹部,已经完全痊愈。
眨了眨眼睛,坐起来。
床边的柜子上有个托盘,盘里的玻璃杯盛着清水,旁边躺着一把汤匙,还有一个红白相间的胶囊。胶囊已经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只余下一点白色的粉末。
少女眯起眼,从被窝里伸出胳膊,用食指蘸了一点末星儿,放到舌头上品尝。漆黑的瞳孔骤缩。
“‘最后的叹息’……”
那个胶囊里,装着安乐死用的毒剂。
伊狄的卧室,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幸好毒药对这个身体无效。
少女觉得有点渴。真是的,都怪那家伙,没事流那么多眼泪干嘛?
即使再多的眼泪,也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
端起水杯刚喝了一口,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一口水还没咽下肚,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这笨蛋……”
少年左耳的紫水晶耳坠近在眼前,在昏暗的室内辗转流光。
少女微微偏过脸。
“酷拉皮卡……”
少年轻声呢喃着:“如果我晚到一步,窟卢塔族恐怕真的要灭绝了。”
“……哎?”
少年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少女的肩,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别再乱跑了,好吗?”
沉默。
少女缓缓开口:“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用治愈链消耗了不少念吧。”
闻言,少年有些奇怪地放开她。
“还可以……蜘蛛没有伤到你的要害。之所以晕倒,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不过,你怎么突然变客气了?”
“有吗?”少女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我一直是这样的啊。”
少年无语。
“那个……可以帮忙拉开窗帘吗?”少女柔声请求道,“不知是不是血流得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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