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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卿入梦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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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先来到厨房,需要把菜装好,端置前厅。别人都顺顺当当的,可迎华流年不利,在灶台边上踩了裙角,猛地往前一扑。不知怎的,一只手就按进了正架在火上的锅里。她“呀”的一声惨叫,拎出右手,已经红得看不得,上面一下子水泡。
老厨子王伯忙拉过她的手,取了些猪油涂上。涂的过程中,迎华疼得“嘶嘶”抽气。王伯埋怨:“你这个丫头怎么毛手毛脚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伺候人?你真是……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他忿忿瞪向迎华,待看清迎华容貌,忽然眨巴了下眼睛,不再说话了。
别的人等不得,都端了菜离开,王伯看了看剩下的那道,叹了口气,套上一件干净的袍子,自端了菜去前厅,临走时吩咐:“帮我看好灶中的火。”
迎华见大家都走了,仔细端详了下自己的手,伤得着实不清。可是手虽痛,心上却是一轻。她发过誓绝不踏入前厅,还好,没有食言。
“你……不会将你看到之事告诉我爹吧?”
她想她连他都没有全说,怎么会告诉百里伯伯,于是坚定的摇头:“绝不会。”
“可是我还是担心爹会知道,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她看着他日渐消瘦的面庞,说不出的怜惜,安慰道:“你我都不说,你爹不会知道的。”
“可是,我就是担心。”
她为难了,问:“那该怎么办?我能为你做什么啊?”
“也许你发誓再不踏入前厅,不见我爹。我会觉得安心些。”
她问:“百里伯伯对我很好啊,他要见我怎么办?还有夫人如果唤我去前厅,我也不能不去啊。”
“……”
她看他愁眉紧锁,赶忙道:“好嘛,好嘛。我发誓,如果不是他们非要见我,我一定不踏入前厅半步。”
这是她五年前发过的誓,那时她刚被分到后园居住,还没有听说“唐华莹”病死了,一心只想着宽慰那个伤了心的少年。后来听说了,不知道为什么,想过去找庄主夫人问清楚。可是她发过誓了,不能自己跑去前院。她要等有机会见到庄主夫人。
百里寻清却先寻来给了她答案,他说:“我们不想让你见到我爹,又担心我爹问起你,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一句话就终结了她过往的十二年。可是她竟然不恨他,那时她就想她的命果然不好。七岁时家里着了大火,亲人全没了。五年后连她“唐华莹”也“没”了。
当时她心存侥幸,以为在她叹了口气说“那我什么都没了!”时,他会说“没事,你还有我。”以前他总说,可他却说:“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大可以找我爹,把一切都说了。让我也什么都没有,变得和你一样。”
那时她就已经明白了,她不光失去了自己,连他也一并失去了。对啊,一个少庄主,一个随时会被认出来的“死人”,怎么会有花好月圆的结果……
旧时明月2
柴火在灶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迎华回过神来,伸手捡柴,往火里蓄。斜侧里伸过一只男子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柴火,然后一个人蹲在了她身旁。
“我听王伯说你烫到了手。”
她稍稍往一侧挪了挪,和来人拉开一些距离。那人投柴的动作一僵,过了会缓缓开口:“你别怕我,你心中无我,我自不会再碰你。”
她轻叹口气道:“你是很好的人,是我配不上你,你应该还不知道,其实迎香……”
童寂忽然嘎吧一声把手中的柴折断,大力投入火中。迎华惊得住口,随即自嘲的一笑,自己是太过残忍了,不喜欢人家就算了,还想把人家推给别人。还想说什么,却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错,便住了口。
童寂也不说话,一根一根往火里蓄着柴,眼见已太多,他还是不不停,他二人本都是会说之人,此时却谁都不语,分外沉寂。
童寂先开了口:“你何苦作践自己?不愿去前厅,还有很多办法。”
迎华微笑问:“你怎知道?”
“你以前哪来过前院,不会是没有机会,肯定是你自己不愿意。只不过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大的忌讳,宁肯把自己伤成这样。”
他又道:“你如此这般,那……喜欢少庄主的心思也只能是种痴想了,终不可能实现,这也算一种自苦吧?”
迎华一愣,随即想到百里寻清肯定和童寂说自己喜欢的人是他,这才让童寂死心的,所以童寂会有此一说。不过……童寂说的还真对呢。
她道:“你不怪我吧?之前我说自己不会喜欢他,会有自知之明,可这自知之明真是少得可怜!”
他脸颊上的肌肤绷紧又放松,过了会方道:“怪啊,可感情这种事哪里由得了人,我现下也只是同情你。”
迎华没有说话,童寂和百里寻情素来亲厚,既然他这么说,必是肯定百里寻清不会喜欢她。可是这也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她早该认清,不是吗?
童寂忽然问:“如果我愿意等,你会为我留着机会吗?”
她痛快的接口:“不会。”谁也不要等谁,等来等去还是一场空,到头来该多伤人。长痛怎如短痛。童寂会找到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也许就是迎香,然后结婚生子,接手童管事的职位,过属于他的幸福生活。而她……会忘掉这里。
童寂将手中的柴奋力投入火中,刷的站起身子,道了句“那你好自为之!”转身出了厨房。
厨房又安静下来,迎华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幽幽叹了口气,童寂自进来就一直没有看过她的手,也许他本不像他自己想的那样喜欢她。
不过,这样更好。只是……这感情的事果然是没几个人看得清楚的。
王伯在外面咳了一声,然后掀帘进来,看看没有童寂,很是意外:“那小子呢?不是说来看你吗?”
迎华道:“来了又走了。”然后小声问:“庄主夫人没责怪吧?”
王伯道:“放心,夫人顾不上少了谁,我去也没说丫头烫伤,只说我亲自端了菜过去是问问菜都秦小姐合不合他的口味。”
迎华顺着他的话问:“那……合不合啊”
王伯颇为自负地一拍胸道:“我做的能不合吗?两年前秦小姐就赞过的,还说想要到她们秦府。是少庄主说庄主夫人只吃我做的饭,才打消她的念头。呵呵,当初庄里上上下下的仆从都换了,只有童管事和我留了下来,就说明这庄子确实离不了我的。”
迎华看他说的得意,也赞道:“王伯的菜是一流的,几年前我吃过,到现在味道还留在舌尖上呢。可惜您只做主子的饭,我们这些当丫头的没有这口福。”
王伯大手一拍她的脑袋,乐着道:“看你这丫头会说话,午宴没撤前,那帮丫头没把碗碟清理干净前,你就一直在我这看火,什么都不用做。”
迎华小声道:“能不能包括晚宴啊?”
王伯瞪她一眼,复又叹了口气道:“唉,再看着童寂那小子常帮我干活的份上,包括晚宴。”
迎华嘻嘻一笑:“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
王伯见她这般笑,忽道:“你这丫头真是变化不小,当年那般样子,谁会想到如今这讨好人的话,做的能如此自然。”
迎华一愣,王伯却先自反省,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道:“真是老糊涂了,看我这张嘴,刚才还记得你叫迎华,这会子就又弄乱了。”
迎华心里有股子情绪忽然就要向外张牙舞爪,她想按捺,却怎么也按捺不住,于是开了口:“王伯,我有五年没进过您的厨房了,但是我还认得您,因为五年前我特别爱吃您做的菜。还记得您说过,做菜要像对人一样真心诚意,才会出好味道。”
王伯截住她后面的话,长叹了口气道:“丫头,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好多事情犹自看不透,你小小年纪不要妄图把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些事我知道也不能说,更遑论我多数不知道。我啊,只想劝你一句,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当做一场梦,没什么不好。这世上有些看起来对你好的,未必真对你好,对你不好的,可能原出自一片好心也说不定。”
顿了顿他又道:“童寂那孩子不错,现下毛躁了一些,假以时日定能成大事……”
侧头看向迎华,见她一脸失望,神情怔怔,也就没再往下说。自己泡了杯茶,坐到一旁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迎秀专门来了一趟给迎华送了份丫头的午饭,放到平日王伯是不会让别的厨的东西进门的,今儿个也没管,给足了面子。
迎华守着暖暖的灶火在厨房一直待到晚上,王伯守诺的没让她干任何活。所以等到王伯封了火轰她走时,她竟生出几分不舍。爬起来伸个懒腰,刚一掀帘子,只觉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仿佛由春日一下子跌倒严冬。不得不走,她四下看看,冬日里天黑得早,周遭也没什么人,她一提气,纵了起来向后园奔去。
还未行多远,忽觉后腰一沉,似被什么人一下子扑住,顿时坠回地面。刚欲回头就听身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道:“呵,这是谁啊,一下子窜这么高!”迎华提起的心放回原处,任由来人抱着,双臂转过去揽那人的肩。
“我就知道是你!”那人放开了她,一下子窜到前面来,是个笑得一脸明媚的少女,身上裹着白色的狐裘,一眼看过去就和她们这些丫头是不一样的。只见她眨了眨大眼睛,嘟起嘴在迎华颊上印了一吻:“好久不见,香一个。”
她不用抬脚就吻到了她。
迎华道:“你又长高了。”
那少女咯咯笑道:“还是姐姐最好,我说我长高,寻清还说什么都不信。”
迎华嘻嘻一笑:“你也亲他一下,他就信了。”
少女面色绯红,伸手过来拧迎华的胳膊,口中嗔道:“姐姐越来越不正经了。”
迎华一边躲闪一边道:“是你越来越会害羞了,记得小时侯,你可是不分男女谁都要香的。”
那少女听了更不依,扑上来抓她,迎华却不动了,乖乖站在原处。少女侧目一看见一行人走了过来,看衣服是前院的丫头。她也没了兴致,撅着嘴,等那些丫头经过她们都问了句“秦小姐好!”再走远,才开口,语气中有些忿忿:“唉,你一个堂堂大小姐跑到这里成了丫头,平日里还要在人前顾及尊卑,我看到就觉得有气。早知道当年我死活哭闹着把你留住,不让我爹把你送来。”
迎华嘻嘻一笑道:“提这个干吗?唐华莹早病死了,山庄里没这个人了。”
秦芸儿好奇心起:“我问过多回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还要我对我爹也这么说?这么久我一直忍着没有说破,真是很不容易。”
迎华道:“我也不知道,我犯了错,要受惩罚吧!”
秦云儿道:“百里寻清更能唬人,说如果我说出去,或者即便不说让别人瞧出来,他都要和我绝交,纵使我能再见到你,也决计见不到他了。还说你入了山庄的门,这些就是庄里的家务事,不要我插手。其实……我几次都想和爹说让他接你下山的。”
迎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现在没什么不好,庄里吃得好穿得好,我也不用侍候人,每日只不过干些抹窗擦桌的清闲活,兴许比你还宽心呢!”
秦芸儿一听这个就抱头,哀叹道:“那是自然,我天天要练功,练字,念诗,我娘还说作为女子,不会做些女红是不成的,逼我拿针。过几日我爹爹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肯定要测试我,知道会没好日子过,我才陈这几日偷偷溜出来先玩个够的。”
她是大小姐的性子,别人的什么事都不是很上心,话题一岔开,她就想不起来了。此时只顾着烦恼自己,皱着一张小脸,嘟着嘴。迎华却很是羡慕她的这般性子,伸出左手去揉她的脸。
秦芸儿忽然扬眉向迎华身后发问:“才来啊快拿出来让我瞧瞧。看看能不能送人。”
旧时明月3
秦芸儿忽然扬眉向迎华身后发问:“才来啊快拿出来让我瞧瞧。看看能不能送人。”
迎华一听她的口气,便知道是百里寻清,收了手,默默站在一旁。
秦芸儿叫了声:“什么嘛!圆圆白白的,那么大个儿。”
百里寻清轻咳了声,道:“你真个大小姐,日子未免过得太糊涂了,现下连肉包子都不认识了。”
秦芸儿不依:“我是没想到,实在没想到,这样的东西也拿来送人。”
她转过来对迎华道:“我这次从家里溜出来的狼狈,没有备礼物,就要他帮我寻一件拿来送你,你看他。”
百里寻清道:“她一个丫头又用不着穿金戴银,送了稀奇的玩意不仅用不到,还惹其他人眼红,我就觉得这个东西最好,当下就能用,效果实实在在。”
他从后面伸过手来,抓了迎华的右手便欲把包子塞过去,一抓之下满手油腻,迎华禁不住也痛叫出声。百里寻清一惊,忙松了手。迎华将手收回,藏于衣袖中。可怜的那只包子落在了地上,没人再理。
百里寻清转到她面前,严肃道:“把手伸出来。”
迎华伸出左手,百里寻清声音冷冷道:“另一只。”迎华这才把藏在袖中的右手缓缓的伸出,百里寻清捏住她手腕,将手背翻转朝上,对着月光,猪油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已经霜化,厚厚的一层堆在那里,但仍能看出整只手红肿,上面顶满大大小小的水泡。
秦芸儿的眼泪刷的一下涌出了眼眶,颤声道:“怎么弄成这样?”她每日练功偶尔会有碰伤,自己觉得自己已不娇贵,可看到迎华的手依然觉得不忍多看。
迎华却是轻笑:“别哭啦,这么冷的天,一会泪珠都会结冰的。”
百里寻清面色铁青,他今日听说迎华在王伯处帮厨,又知道王伯做饭素来不肯多做一碗,决计不会给丫环留饭,迎华晚间肯定还没有吃饭,所以特地寻了肉包子来。谁想到她的手伤成这样却没有一个人说。
他从怀中摸了下,掏出一方手帕,正是那日迎华洗净还与他的那条。手伸出去又犹豫了一下。在空中变了方向,递到琴芸儿面前给她拭泪。
秦芸儿愤愤地瞪他,别开脸去不让他擦,她心道,迎华会伤了手还不是因为是下人要做粗活,至于为何成下人,那就是百里寻清的责任,此时百里寻清不分轻重还先来给她拭泪,更是可恨。百里寻清执意要擦,又往前递了递手帕,秦芸儿反手过来想抢,百里寻清却避开匆匆在她脸上一抹,又把手帕塞回怀中。
迎华也不做声在一旁看着他二人嬉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似像吃了未熟的葡萄,酸酸涩涩的。
百里寻清道:“跟我来。”当先行着。秦芸儿扶了迎华的胳膊在后面跟着。到了一处孤零零的宅子前,他伸手一推,门就应势而开。院中只有两间房,院子甚大。秦芸儿探头望望问:“这是哪儿?”
“童寂住的地方。”
秦芸儿又撅起了嘴。凭什么童寂就能自己住一处宅子,而迎华要和那么多人挤后园。她问:“好像没人?”
“童寂不在。”
“原来没人啊!”
百里寻清顺口答:“没人才好办事啊。”
秦芸儿的脸又红了,嗔道:“你怎么人越大,越学的不正经!”
百里寻清见她脸红有些诧异:“人大了想的多了,自然会越来越不正经。”
迎华在他们说话时,先进了屋子,熟门熟路地摸到灯,点亮。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天天清早要来这里陪百里寻清练功。那时童寂刚来没多久,功夫没学多少,远不是百里寻清的对手,所以她便被调到这里,说是种花,实为肉靶。她仗着家传的轻功在这方小院里辗转腾挪,躲开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没人会想到平日里温和清朗的他,出招会那么狠辣。后来百里天明回庄无意中问了句:寻清,你平素都和谁在一起练功啊?他答:童管事指点,童寂陪练。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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