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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没人写信给嘉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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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嘉莉。”医生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解开了束缚住嘉莉的双手的带子。
一直被困在床边无法动弹的手臂终于获得了自由,而嘉莉在医生的注视一下连大气都不敢喘。她任凭男人把自己从床上拉了起来,随着肌肉的挪动后背的伤口再次传来不可忍受的痛苦,她呜咽出声,然后医生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自己。
血在随着她的皮肤流淌,嘉莉能够感觉的到。
她还能够感觉到医生拉开了她的病服。她趴在莱克特医生的怀中,因为血液而粘连在皮肤上的布料被揭开,赤|裸的背部毫无障碍地沐浴在空气之下,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攀上她的后背,捂住了崩裂开的伤口。
男人的气味与温度,男人的手。
属于暴露的羞耻席卷了嘉莉的全身,与之同行的还她尚且无法理解的,近乎于原始的悸动。随着医生的手掌摩擦过她的皮肤时,嘉莉遏制不住地屏住了呼吸,她挺直脊梁,死死地拽住了莱克特医生的衣襟。
“你故意的是吗,嘉莉?”
他好听的声音就徘徊在嘉莉的耳边,她瑟缩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开口:“什么?”
“故意扯开伤口。”
血还在流。
但是嘉莉攥着莱克特医生衣服的手越来越紧,她害怕自己一松开手男人就会站起来离开病房去喊医生。她还不想离开他的怀抱,更不想被重新捆在床上。
所以嘉莉点了点头,她希望自己的配合能让莱克特医生满意,她的使者满意。
“……是……是的。”她颤声说道。
“为什么?”
“因为……”嘉莉接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将自己的声线稳定在一个可以被辨识的范围之内,“我不应该与她说话。”
她感觉到男人环住自己的手臂僵硬了瞬间。
这会是他想要的答案吗?嘉莉仍然不知道。她无助地昂起头颅,尝试着读懂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脸上仍然什么都没有。
“你认为这是一种惩罚。”他陈述道。
“一种惩罚。”嘉莉紧张地重复,而后接着开口,“我不会再与她说话了,医生!你要相信我,我——”
“——这让你感到安心吗,嘉莉?”
嘉莉咬紧了嘴唇。
医生的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嘉莉别开脸时阻止了她、迫使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嘉莉紧张地都不敢喘气了,她闭上了眼,莱克特医生用他的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嘴唇,将那从她的牙齿之中解救下来。
“你认为扯开伤口,感受疼痛能够是获得上帝宽恕的方式。”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经由莱克特医生说出口时,嘉莉没来由地感到了心虚。她等了半天男人都没再开口,于是她试探性地重新睁开眼睛,眼神漂浮着,艰难地开口:“您……医生,您在生我的气吗?”
回应她的是莱克特医生不知是叹息还是单纯的呼吸声。
他扯了扯嘴角,但那敷衍的很。随后莱克特医生捏着嘉莉下巴的手松了松:“我以为你说过你将付出一切,包括灵魂与肉体,是要将它们交付于我。”
嘉莉愣住了。
是的,她应该这么做的。
难道这不是上帝派使者到自己身边来的初衷吗?如果她不交付出一切的话,那么她又该从哪里开始赎罪呢?她又有什么资格来给自己量刑,来惩罚自己呢?
那不是自惩,而是逃避。
泪水顺着嘉莉的脸颊止不住的涌出。
“对不起……我……”
“不是你的错,孩子。”
嘉莉闭上了眼,她乖巧地等待莱克特医生为她擦去泪水,哽咽着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急促地喘息着:“是我的错,莱克特医生。我答应过您会好好康复的,我不应该这么做。”
“——我的一切都属于您,我没有权利处置它们。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
弗莱迪·朗兹从医院离开的当晚,接到了一个来自汉尼拔·莱克特医生的电话。
在看清来电时她拧起了眉头,老实说弗莱迪不喜欢和这个医生打交道。他那总是挑不出错的着装和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但是他现在是嘉莉·怀特的心理医师,为了拿到新闻,弗莱迪愿意冒个险。
于是她接起了电话。
“朗兹女士。”那头的男人甚至没怎么客套,便直接进入了正题,“我可以提供给你嘉莉·怀特的信息。”
真是意外。
心理医生有医患保密协议,而汉尼拔·莱克特一向是个非常称职的医生。是什么能让他主动找到自己,尤其是在他明摆着不喜欢自己的前提下?弗莱迪有些好奇了:“能让大名鼎鼎的莱克特医生违背职业道德,但愿我能支付的起代价。”
那头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继而开口:“我不会泄露嘉莉的治疗内容,但我可以送给你一个崭新的思路。”
“需要我做什么?”
“别再出现在嘉莉·怀特面前。”
鉴于今天嘉莉·怀特与自己说话时的反应……弗莱迪觉得站在心理医生的立场上,这个要求十分合理。
“可以。”所以弗莱迪答应了,“只要你的思路能够确认嘉莉·怀特有罪。”
汉尼拔·莱克特笑了起来。
男人的笑声如同低音弦乐器奏起的音乐在弗莱迪·朗兹的耳边回响,但那很快就消失了,电话另一端的医生缓缓开口。
“不,不是证明她有罪。”
“难道还证明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弗莱迪嘲讽地问道,随即电话里的沉默让她意识到自己这句揶揄可能就是莱克特医生给她打电话的意图。
然后他接下来的话应证了她的猜测。
“是的,我认为嘉莉·怀特无罪。”
☆、少女嘉莉04
“嘉莉?”
熟悉的声线低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嘉莉回过神来,将目光从空旷的墙壁挪到身边的汉尼拔·莱克特医生身上。钟表破碎了之后护工没有挂新的,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了秒针咔嚓咔嚓转动的声音,现在她只能依靠护士的出现频率来估算时间。
“在想什么?”
莱克特医生问道。
他每天来的都非常准时,等待医生到来几乎成为嘉莉捱过一天又一天的动力。他把精致的食盒放在老位置,熟练地摇起病床,不见息怒的面庞朝着她,正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我在想……”嘉莉又将目光挪到原来挂着钟表的位置上,如实回答,“我在想那个钟。”
平白无故裂成碎片的钟表。
崩裂开来的玻璃,散落一地的齿轮,护工收拾残骸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嘉莉恳求莱克特医生不要把她自残的事情说出去,在这之前每次她试图伤害自己时,都会有三个孔武有力的护工把她按在床上、给她注射镇定剂。嘉莉讨厌意识消亡失控的感觉,力量与神智逐渐散开的过程就像是重新落入了恶魔的手中。她把这样的感受抽抽搭搭地倾诉给莱克特医生,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嘉莉都准备丧失希望的时候,他答应了她。
伤口被重新缝合,而医生只是以为自己是受到了那个女巫……那个记者的惊吓时挣扎造成的。
“他们说挂着钟表的钉子松了。”嘉莉轻声开口,“掉在了地上。”
说出这番话时嘉莉感受到医生的目光中增添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但是她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嘉莉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担心他们的借口会激怒她刺激她,但是如今嘉莉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意识到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是个女巫的,可悲的人类,被束缚在自己创造的框架之内,放弃了上帝的恩宠不说,连危险降临到他们的身边也不自知。
“你说过你平静时无法动用魔法。”莱克特医生想了想,说道,“而那个时候你并不平静。”
看,他们不接受没关系,她的使者会接受。
只要她的使者仍然信任她就好,其他的人她不在乎。嘉莉丢失了她的母亲,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是的。”所以嘉莉诚恳地开口,“当时我很激动。”
“这样。”他点了点头,“嘉莉,你能详细地描述一下当时的感受吗?”
详细的描述吗。嘉莉回想起当时得场景,发觉自己出了疼痛与尖叫之外什么都记不得了。她总是这样,每当情绪激动的时候大脑就会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场景就像是隔着一层水雾一样看不分明也听不真切,一切的细节都被铺天盖地的情绪掩盖住了,连那晚上屠杀时也是。
“对、对不起。”她愧疚地咬了咬嘴唇,“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医生用他好听地声音温言安慰道,“记不住也不要紧,现在你闭上眼。”
嘉莉顺从地闭上了眼。
“想象弗莱迪·朗兹就站在你的面前。”
那个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头漂亮的红发下展露着灿烂的笑颜。那是女巫的笑容,天底下不会有人比嘉莉更了解这个笑容的含义了。透过这个笑容嘉莉看到她丑陋贪婪的灵魂,她知道这个集女人肯用一切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金钱、诡计甚至拿自己的身体当筹码。
一个自甘堕落的女巫。
——未来的自己。
潮水一般的情绪淹没了嘉莉的心脏,她猛然睁开眼,宛若窒息般深深地吸了口气,被捆在床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床单。随即她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覆盖住了自己的手背,她抬起眼,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正握着自己的手看着她,那张总是镇定自若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你看到了什么,嘉莉?”
“我……”嘉莉艰难地找回了自己呼吸的频率,她畏缩地躲开男人的目光,用几不可闻的分贝继续说了下去,“我看到她在……在笑。”
“那你有什么感受?”
“我感到很愤怒。”
“那么你想对她做什么?”
嘉莉没开口。
一种莫名的,让人坐立不安的躁动自腹部窜到喉咙,她尴尬地吞咽着口中的唾液,而后狼狈地说:“我不知道……医生,我不知道。”
“嘉莉,看着我。”
近乎于冷漠的命令语气让嘉莉一个激灵,她下意识地抬起头,迎上莱克特医生的眼睛。那双眼睛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也依然让嘉莉产生了一种一|丝|不|挂暴露在他面前的错觉。医生仅仅是在看着她,但嘉莉却觉得她的使者正在用这睿智镇定的眼神鞭笞自己。
因为她拒绝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躁动在瞬间化成了恐惧笼罩住了嘉莉,她再一次闭上了眼,医生的手从自己的手腕挪到了手臂。他坐近了一些,嘉莉甚至能够清晰地嗅到他身上让人安心的,高贵优雅的味道。
“你想对她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嘉莉的耳朵响起的,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喉咙的震颤。放在她肩头手就像是枷锁一样桎梏住了嘉莉,她知道他的意思,她必须说出来,赎罪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自己罪恶的念头说出口。
“我……我想杀了她。”她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想用魔法撕碎她。”
“就像撕碎那个钟表一样?”
是的,就像是撕碎那个钟表一样。在嘉莉中断想象之间她抬起了手,无穷无尽的魔法挤压着空气,她的力量扯住了弗莱迪·朗兹,嘉莉眼睁睁看着女人的微笑变成了扭曲的惊恐,邪恶的女巫感受到了恐惧,她的皮肤如同纸张一样裂开,血肉迸射——
“——这是我的罪过对吗?”嘉莉痛苦地说道,“我竟然……竟然想用魔鬼的力量杀人,我驱使着我的欲|望行恶,这是我的罪过,对不对,医生?”
莱克特医生的手从她的肩膀处挪开了,他又端正地坐到了椅子上。
“绝大多数人都会有杀人的念头,嘉莉。”嘉莉试图从他的语气中找出什么观点来,但是一如往常,她失败了,“但不可否认,是的,这是很危险的想法……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想杀她吗?”
“因为她有罪。”她隐约察觉到医生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这让嘉莉稍微大胆了一些,她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女人和我一样。她是个女巫,医生。就算她不会魔法,她的灵魂也与我一样污浊不堪。”
莱克特医生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你觉得她死不足惜?”
是的。
自己的确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肮脏才心生杀意的,嘉莉不能否认在心中升腾燃烧着的冲动。
使者说这样的想法很危险,那就是错的,这也是她有罪的证明……当然,当然。嘉莉的心沉了下去。处置邪恶惩罚坏人是正义且高尚的事情,像她这样的罪人怎么能做,冒出这样的想法都是对上帝的亵渎。
想到这儿嘉莉困惑地看向男人:“医生,你说绝大多数人都有杀人的念头,那么……您呢?”
他会因为正义与裁决而心生杀人的念头吗。嘉莉很想知道,因为在她的心底莱克特医生是最有资格行驶正义的人。
但是医生没有回答他。
他深邃晦涩的眼睛里有思绪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嘉莉敏锐地察觉到了,却根本来不及分辨那到底是什么。表面上莱克特医生只是稍微地撇了撇头:“在这之前,有没有其他人让你产生同样的想法?”
有。
一张秀丽明亮的面庞自嘉莉的脑海中闪现,她再一次抓紧了床单。然而这一次嘉莉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想法了,这会让使者失望的。可是肯定的话语停留在自己的嘴边,嘉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她像是溺水的鱼一般徒劳地张开嘴巴,然后又紧紧闭上。
这一次莱克特医生没有逼迫她。
嘉莉等了很久很久,直到那张脸在她的意识中彻底消失。她颓下肩膀,一种久违了的,带着希望的酸痛哽在了她的喉咙里,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有的,医生。”
“是谁?”
“我一个同学,她的名字叫苏。”
“在你家发现你后报警的姑娘。”莱克特医生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接下了嘉莉的话,“她是你的朋友吗?”
“不,并不是。”
“她与你杀死的那些人一样欺负过你?”
是的……但也不是。嘉莉在开口的前一刻犹豫了,她紧张地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努力尝试着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自己与苏并不熟悉,但她知道她们的关系非常复杂,嘉莉不知道如何同医生说起。
所幸的是医生并没有强迫她开口,嘉莉想或许自己纠结的表情就足够说明一切了。莱克特医生只是合拢了双手,将它们随意地搁在腿上,嘉莉等了一会,他才用一种笃定的口气打破了沉默。
“我需要你见见她,嘉莉。”
。
“常年经受外界的虐待,使得嘉莉·怀特对他人的反应非常敏感。”
作为唯一一个能够使得嘉莉冷静下来的人,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几乎成为FBI获得进一步讯息的唯一来源。
“她能够轻易地察觉到他人话语中隐藏的含义与暗示,并且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性地接受一部分。比如说她认为自己是个女巫,再比如,她认为我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接受暗示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这给了她承担虐待的理由,以及……”
说到最后时,莱克特医生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我认为,也可能给了她替人顶罪的理由。”
接着汉尼拔·莱克特以他特有的语气,毫无征兆地转移了话题。
“嘉莉·怀特似乎对她的一名同学,报警的苏·斯涅尔表现出了在意的情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让她见见那名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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