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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盐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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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钰只将自己知道的扬州盐商事细细说来,道:“扬州此刻的局势很乱。一面上,宋清乃是所有盐商之中的领头人,旁的盐商都忌惮着他,不大敢背地里做出些什么来;一面上,宋清给我父亲脸色看,已经是整个扬州城都知道的事情,到底我父亲怎么想,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旁的人一般都认为——在结仇之后,林老爷不大愿意点宋清为总商,这样一来旁人就有机可乘了。不是宋清的,大家都有了机会,要动心思的肯定不少……扬州盐商这一圈的事情一向乱得厉害,在下粗陋,不懂得更深了。”
原本夏省之对盐商这边的事情有过一定的了解,可真正听人分析得这么透彻却还是第一次,他端了茶,抿一小口,便恭维了林钰好几句,林钰只虚应了不答话。
夏省之沉吟了一会儿,才想到合适的开口办法。
“听闻去年那卢家贩运私盐出事,这些年这些事情,似乎抓得更严了。”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林钰知道这船上肯定带了私盐,可到底不关他的事。
“官盐盐价太高,贩运私盐的利润却不低,即便这样,私盐到了百姓手里价格也要低上很多。”算算,其实盐出盐场的时候价格不大高,可因为官府朝廷要征税,盐商们要获利,逐层地加价,最后便使
“盐价似白银”,越来越高了。
官府通过盐引价格的高低来控制盐价,可到底比不上私盐。
私盐存在必有其道理,林钰对贩运私盐事情的看法很是客观公正,说出来之后立刻得到了夏省之的好感。
他并不说自己对私盐的态度,只是将官盐与私盐对比,却间接地暗示了他的看法。
夏省之越发觉得他聪明,对他态度也更加和善了。
谈到最后,夏省之终究没说自己船上私盐的问题,说一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两人话都不少,见识也多。
林钰当初是走南闯北的,去过的地方不比夏省之少,又都是行船江上走过不知道多少遭的人,跟夏省之之间竟然有共同话题,一聊竟然就已经要接近天亮,他这才想到黛姐儿他们那边。
起身告辞的时候,夏省之送他出了船舱,林钰这才回去。
黛姐儿他们见到他回来了,这才完全安心下来。
这一路,他们的船便跟漕帮的船,江上慢慢走了十日,便接近了通州码头。
林钰那一笔银子,还存在通州的钱庄呢。
☆、第四章 下马威
卢瑾泓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喜欢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只是卢家家业太大,他接手两年,时间不短,却也不长,虽然逐渐地在将卢家的生意摊到各个方面,但多年以来集中经营盐业,已经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卢瑾泓眼扭转这样的局面,也非一日之功。
有的盐商完全依赖盐这一行,完全没有考虑过若是这里出了什么问题,又应该怎么办。长期以来的富贵,让扬州的盐商们完全忘记了危险,有一种趋势,便这样逐渐地有一种积重难返的感觉了。
卢家倾覆,原本应该为这些盐商敲上一回警钟,可安逸惯了,他们只看到卢家覆灭带来空隙,以及他们可以谋得的利益,却完全忽视了卢家倾覆背后可能存在的危险。
现在林钰也不过只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当年他没有做完的打算,虽没能拯救卢家的危局,却意外为此刻的自己留了一线的希望。
任何大事,都需要有一个立足的起点。
白手起家说来容易,哪里那么轻松?
林钰始终还是需要资本的,而做生意最开始的那一笔钱,是根本不可能从林如海乃至于整个林家获得的,林钰也从没想过,自己要依靠林家的财富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意。他虽然成为林家子,也完全换了一个身份,这身体乃是林家人,可心里又如何能将自己父母的养育之恩忘记?他夹在中间,只能苦心地寻找一个稳定的平衡点。
这样的一个点,一旦找不准,便会令他百般煎熬。
钱,林家的还是林家的。
他要做的是自己前世的生意,那还得要用前生的钱。
通州码头,已经在望。
这里是漕运的周转地,也有不少的漕粮也汇聚到这里来,毕竟长途漕运,漕夫们也需要停歇。有些年生,河里的水不够深,支撑不住船,时间紧迫,也只有将漕粮堆放在舱内,等来年再进行运转。
通州,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漕运重地。
这里也算是人烟阜盛,毕竟就在北京城边,相距没多少路。
粮食都堆在京通,从这里过去,兴许便能到贾府了。
眼看着船将靠岸,林钰放下了帘子,便吩咐道:“此刻还没到京城,一会子我们路上停靠通州,歇歇脚,找个人知会老太太那边,也好有个准备。”
毕竟黛姐儿身份不一般,而林钰即便不是贾敏亲生的,那也是林家的嗣子,黛姐儿的哥哥,也算是贾敏的儿子。到贾府去,算是名正言顺。他想起贾敏生前说的那些,便知道黛姐儿进府的时候必是受过委屈。
如今他先让人知会一声了,若是宁荣两府还闹那些个幺蛾子……
林钰唇边没忍住,挂了一分冷笑。
黛姐儿没懂,她看了林钰一眼,不知他为何忽然露出这样的笑来。
黛姐儿的眼睛能说话,林钰与她相处日久,倒越是了解她。外表看上去是柔和,可心底并非毫无原则。若是此番真要留在贾府,她必得要时时小心才是。
“听母亲说宁荣两府声势大,我们家虽然也是祖山袭过列侯,到了父亲这里又有前一阵皇上给了荣宠,可到底差了两府几分。可妹妹也是出来,万不能被欺辱了。我并非怀疑贾老太太那边不顾着你,只怕……”
话不必说明了,老太太虽然是贾府后院里能说话的,办事的却都是下面的人。
她过问得一两句便好,下面怎么样却管不到的。
更何况,老太太似乎有意撮合她跟那宝玉,所以黛玉现在格外尴尬一些。
这些事,并非一厢情愿就能做主。到底贾敏去了,能为她做主的只有一个林如海了。
黛玉也是个聪明姑娘,心思细巧,听林钰这样慢慢说了,也将这话记下来。
没一会儿,船便靠岸。
之前林钰吩咐的人直接跑出码头,领了银钱赁了一辆马车,就向着北京城去了。
宁荣两府都在一条宁荣街上,东西拉了老长,一条街都是他们的。这两家已经是几朝的荣耀了,皇帝跟着换,两家的荣宠不换。祖上阴功,到他们这里还能跟着享福。
那报信儿的便带着口信来了,只叩角门进。
“哪儿来的?”站在门前的下人看他风尘仆仆,忙拦了他问。
这小厮乃是林府出来的,忙报道:“是扬州林姑老爷家来的,我家公子小姐不久前已经落脚在通州码头,特命小的来报个信儿,也方便贵府有个准备。”
原来是林家来的。
这下人倒也知道深浅,不过府里规矩大,只叫这报信儿的在这里站着,自己去禀报。
这六七月的天气,真是晒得厉害,这小厮在这里站了老久,不时抬抬头望望天。
他站在那屋檐下面,因为一直急着赶路,一路流汗,倒显得脏兮兮的。荣国府的下人站在那门边阴影下头,一身清爽干干净净,瞧了他一眼,却随口道:“北京的天比不得你们扬州,没江南那么秀丽,到这边之后还有得受呢。”
这小厮名为陈舒,之前别人都叫他绰号“小巴”,到了林钰这里,他便报了自己的大名,林钰也没给他改,以后一律叫他陈舒。钰哥儿人好,陈舒跟着他也是真舒服。在林府里上上下下和乐一片,太太待人也算是宽厚,老爷就不说了,便连管家先生都是通情达理,因他是哥儿身边伺候的,走到哪里旁人不高看一眼?到了这里来倒受他种种鸟气。
陈舒给气得不轻,听这守门的阴阳怪气,又不经意一望这荣国府气派,心里却给打了个叉,心想着回林钰那儿的时候定要好好说一说。钰哥儿是个要强性子,他走之前便已经说过了,回去之后一切细节都要报给他。虽说跟了钰哥儿不久,可看钰哥儿精打细算模样,是个不吃亏的。
心里盘算了一阵,陈舒又抬头看了看,嘴唇干裂,头顶上太阳几乎要将人晒晕了。
他原本有心往那阴凉处挪一挪,不过触及那守门人眼神,也不知怎的心里一股气冒出来,强忍住了站在那下头。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里面才慢慢地走来了之前代他去通传消息的人。
“太太说了,她已经知道,叫你回去便罢。还说老太太这会子午睡,回头老太太起来她会说这事儿的。”
只有这样简单的消息,连旁的话都没一句?
陈舒垂首,勉强笑了一下:“劳烦您通传了。”
躬身行了个礼,算是道谢,之后便上马,离开宁荣街,半路上借了人一碗水,正打算喝,一想到之前的却直接将那碗一放,重新翻身上马,赶回了通州。
他回来的时候,直接寻了之前林钰他们落脚的客栈。
林钰正坐在窗下面刻着什么,他握着刻刀,手里是一块质地不错的羊脂玉,到底有什么深浅厉害,陈舒也看不明白,他只叫了一声“哥儿”,便见林钰手上一顿,那刻刀放下,一面将东西收起来,一面回头笑问他:“事儿怎么样?贾府那边怎么说?”
陈舒忽然有些说不出来,连他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林钰没听他说话,便知道事情有些意思了。
其实原本都是意料之中,可他没明白过来——黛姐儿有什么不好,竟然让人家这俩豪门贾府这么嫌弃。
“别藏着掖着了,爷又不吃了你。看你热成什么样,这通州与北京挨着,却也不近,这天气顶着日头去,我原以为你会早点回来。不成想,你现在才回。想是贾府那边招待你喝碗茶润润嗓子再往回赶,谁知道见一只油汪汪的泼猴。张宝儿,给他倒杯茶来,我倒要看看他宁荣二府多厉害。”
不是没听过风声,说什么要把黛姐儿许配给太太口中那“顽劣泼皮货”,但那是老太太的意思,指不定贾府里那位哥儿宝玉不一定有意思呢?更保不齐,宝玉娘还有什么打算。
现在林钰暂时摸不清这里面关系,不过在听到陈舒灌了茶之后的说法,他便明了了。
报个信儿都这待遇,林家现在有林如海撑着,地方御史从五品那是小事,特派的巡盐御史经皇上加恩,那是二品大员。贾政如今不过是个小小工部侍郎,祖上阴功了得又怎样?奈何子孙不争气。
林钰心底冷笑了一声,又听陈舒道:“那人回话给奴才说太太说她知道了,说一会子等老太太醒了会告诉老太太,那会子正在午睡。”
“太太?哪个太太?”
林钰怔了一下,贾家宁荣两府,那么多的人,太太又是哪一位太太?
真不知道那报信儿的小厮是不是故意模糊,使绊子的指不定是哪一位呢。不说清是哪一位太太,也不是没法儿查的。
左右这消息他已经通过了,贾府要真不给脸,林钰也能不给他们脸。
他是市侩的商人性格,信奉的便是有仇必报,信条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林如海本身便爱女心切,舍不得黛姐儿受一点委屈,便是;林钰自己也是个记仇的。
这还没打照面,就给了个下马威,当他们这儿一家子好欺负呢。
“罢了,有的是打听的机会。”林钰暂时压下这件事,暗暗给贾府记了一笔,太太是哪一位,迟早能打听到,到了贾府便自然而然地清楚了。他叫了张宝儿,将方才收起来那一块已经刻好的羊脂玉包起来,“陈舒下去休息,张宝儿跟我出去走一趟。”
☆、第五章 三万两
通州乃是漕运重地,距离北京又近,商旅往来也算是频繁。
林钰在林府里难得出一次门,上次出去遇到了乞丐,把薛蟠那小子算计了一阵,旁的却没见着了。这个时候出来,却觉得通州依旧是这熟悉的样子。
这里是漕运相当重要的码头,可平常的走商行客也会在这里歇脚或者整顿货物。他跟父亲来过这里许多次,早已经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知之甚熟了。对他来说,这里并不是完全陌生的北方。
张宝儿跟着林钰,其实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
“爷,您这是去哪儿啊?”
“以前薛家公子到我们府上的时候,与我说过一件趣事,我今日去试试。”林钰随意便找了个借口,一步步顺着街道往外面走,没一会儿便已经看到了通州钱庄。
这钱庄,一般都是富商大贾开的,票号虽多,可真正能通行各地的却不多。
这通州的票号乃是小有名气的晋商开的开源票号,自古以来都是以客为上,林钰手里只要有自己刻的印章和字据,便能来这里取到东西了。
当初便是为了应对特殊情况才存下的这三万两白银,所以并没有像普通的存银一样开出票据,只要有人持字据和印信来便可以。
林钰自己的印信是什么模样,他自己清楚不过,更何况当初还叫人画了个大概的轮廓。因为印章的底部有一个独特的花纹,所以林钰刻意指给了当时画图的人看,只要凭借印信就能认识个大概了。这票号的老板乃是他昔日的朋友,虽年纪大他不少,不过也跟他父亲交好,跟他算得上是忘年交了。
若是能恰好遇到,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林钰只把这件事说是薛蟠交给自己的,也不会引人怀疑,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他道:“薛家弟弟介绍了一个朋友给我,我想着这里路过通州,正好去见见。对了,我们从扬州u带了不少的土宜来,不过通州这边也看看,你去看看可有什么有特色的玩意儿,回头来报给我,我先进这票号看看,能不能找见人。”
“是。”张宝儿年纪不大,也觉得这周围的东西新奇,所以想去瞧瞧,不过他又有些担心林钰,“爷,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哪里来的个乌鸦嘴?”林钰敲了他一扇子,又扔给他二两银子,“这天儿热,你路上走着喝几碗茶,你爷我进去喝了。”
“诶!”张宝儿应了一声,喜滋滋看林钰转过身进了那票号。
大抵所有票号都一个样,两边站着几个人,柜台后面站着掌柜的,真正的老板在里间。
林钰这年纪轻轻进出票号的人不多见,一般都是贵族公子哥儿,不过瞧着林钰衣饰打扮便知道不是普通人,所以那掌柜的也颇有些热络地上来:“这位公子是来存银还是取银?”
进去之后,林钰环视这周围,扫了一眼之后,只觉得还是当年模样,走上前去便道:“你们老板可在?”
他穿得虽然素净,可这掌柜的是什么眼力,一下就瞥见他腰间挂着的那一块和阗羊脂玉的坠子,又听林钰这语气乃是惯成的上位者语气,只知道他不简单,点了名要见掌柜的,想来是些要紧事。
在前面当掌柜的,都是很有眼力见儿的人,周峰在这里当了几年的掌柜的,自然清楚什么人是装的什么人是真的。他只叫了一声:“大米,待这位小爷去屋里歇着,我去请老板过来。”
“哎,来了。”
那被叫做大米的青年走过来,便利落地一躬身:“这位爷,您往这边儿请。”
这大米,倒是一口京片子,利落爽快。
林钰跟着进了屋,撩开帘子,那大米看着长手长脚,做事倒是细致。他帮林钰倒了一杯茶,便要跟林钰套近乎,不过林钰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里的老板,便是以前卢瑾泓的朋友,被人称作“赵扒皮”,不过在卢瑾泓看来,其实倒是个好人。这人跟林如海差不多的年纪,走进来的时候,林钰瞧着他两鬓边的头发白了少许,真是个岁月催人老。
“这位公子,瞧着有些面生。”
赵明义进来,便迅速地打量了林钰一眼。
前面掌柜的是什么眼力,赵明义也是清楚的,毕竟他雇佣这么一个掌柜不是给自己添麻烦添堵的。这人若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掌柜的把自己叫过来,回头赵明义就能撤了他。先知道这来的人不简单了,这个时候再细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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