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蒂的英伦之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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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压了块石头。
最近上了活力榜，一周2。1万字，我是努力着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要完成它。说这些，是要感谢一直跟文的亲们，你们肯定看得到我现在的心情，你们是最可爱的，只要一想到你们的支持，我心里就有写下去的动力。
至于那些万恶的盗文，只能说人心不古。


☆、说清楚

第二天梦瑶难得起得早，还感觉非常有精神；要不是怕吵醒玛丽；又顾忌一早起来干活的女佣，她一定要练习几遍落下的咏春拳。
客厅的角落有架钢琴；平时基本没人动它，说是当初嘉丁纳舅妈的嫁妆，到现在已经显得老旧。梦瑶掀开盖在上边的亚麻布，轻轻弹了遍；有几个琴键已经失去张力；甚至根本弹不出声响，看来是要大修一下了。也许可以考虑下，等她有了钱就送架新的给嘉丁纳舅妈。
梦瑶又无聊地走到窗口；往外看去；清晨的伦敦依旧是隐藏在白雾里，朦胧几乎不可见。如果太阳不出来，又不起风，这种大雾甚至能持续一整天。而且这种天气是相当渗人，空气潮湿却冰冷，仿佛要冻到骨头里去，不知道现在有多少贫民在忍饥埃冻？
难怪密考伯先生最近对她相当尊重，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他的几个孩子恐怕会撑不过这个冬天。不过当他知道工厂将要生产什么，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梦瑶却又皱气眉来，大概再过一个礼拜，她们也该启程回浪博恩，下次再来伦敦恐怕要等到天气转暖，几个月的时间她不在伦敦，要把一切安排好可真是不容易。一时间梦瑶感到了时间的紧迫，只希望密考伯先生和菲利能够超水平发挥，把事情做好。
过了阵子，女佣准备了还算丰盛的早餐。梦瑶直接端回房间，玛丽也刚好睡醒起床。
时间一直消磨到下午，姐妹俩再次坐上马车。这一次去见小沃尔特先生，玛丽才是主角。
偏偏马车行驶地很慢，虽然原本也快不起来。但车夫显然因为这种天气而谨慎过了头，在梦瑶再三催促下，马车才勉强有些颠簸起来。
一开始梦瑶打算等玛丽在咖啡馆下了车，她就径直前往新租的厂房。不过玛丽却告诉她，小沃尔特也有事跟她谈，只好不情愿跟了进去。
进了咖啡馆，小沃尔特已经坐在里头靠窗的角落，拿着份报纸。梦瑶稍稍看了下，《每日邮报》。让她意外的是小沃尔特还算客气，没有因为她们迟到将近半个小时而露出不满的神色。
等服务员端上咖啡后走开，小沃尔特拿出一本包装精美、约有两公分厚的册子，递给两位小姐。
梦瑶一看，封面上写着《本杰明。巴顿小说集》。
“出版社做的样品，你过目下。”小沃尔特解释说，“按照你的意思，一直用笔名而非真名，考虑到这里边又收录了最新的《潘神的迷宫》，还排在第一篇，最后编辑们都一致赞同使用这个名字。如果你觉得满意，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就可以按照这个形式出版。”
看到这本属于自己的小说集，梦瑶非常欣喜，她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件事！粗略看了遍，还算让人满意。
“吉蒂，你要不要写点前言？”玛丽问。
“这完全取决于吉蒂小姐的意愿。无论是自序还是代序，只要合理就行。”
梦瑶从手袋里拿出钢笔，翻到第一页，又停了下来。
“沃尔特先生，我能不能写在这里？”
“这是第一批印刷品，共十本。只要你愿意，其它九本都可以拿去。你亲手写上序言，就完全可以当作礼物送人，想必会是不错的珍藏品。”
想了想，梦瑶动笔写下“每一条生命都珍贵，不论长幼，不论男女，不论贫富，不论贵贱”，随后又递了回去，有些狡猾地说：“这本就送给你了，其余九本可得交给我。至于正式出版，就按你手里头这本吧。如果没其它事，我还有另一个会面。”
随即梦瑶丢下玛丽和小沃尔特两人，回到了马车上。
到几乎是伦敦郊区的厂房，花了更多的时间。按照梦瑶的意思，密考伯先生没有在污染严重的工业区找房子，对此他觉得吉蒂小姐打算生产让太太小姐们喜欢的高档产品，自然要挑个好地方。
走进宽敞的厂房里，梦瑶发现两天的功夫它就变了个样，地板、墙壁、天花板都不复当初沾满一层灰尘的样子，窗户变得透亮，霉味彻底消除了。
走进小房间，密考伯先生就得意地告诉他的老板，厂房的清扫，他只是雇佣到了几个会干活的工人，其它功夫都花在了生产设备和招募女工上。
“这还算不上什么，密考伯先生。”梦瑶觉得他太过乐观了，说，“这样的效率只能算是一般，事实上我要告诉你，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就要离开伦敦。如果不能在这段时间让工厂开始生产营销，我想我是没法子放心离开伦敦。”
“上帝！”密考伯先生惊讶极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太短了！”抱歉斑纳特小姐，我一直在按照你的计划做事，但您瞧瞧这天气，恐怕光是把这两件事办完，都要耽搁上两三天的时间。再说这么短的时间，工人们肯定不够熟练，那产品也达不到要求。甚至，我都不知道您下一步的计划，还有菲利这段时间有正事要忙，哦～抱歉，但现在他的学业更加重要些。当然也有个好消息，工厂的生产执照已经批准下来。
密考伯先生说完，紧张地看着笑盈盈的梦瑶。
“说完了？”梦瑶咯咯笑了两下，“别紧张，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所以才来找你商谈。不过我想先跟你谈下我对这里的构想。密考伯先生，你觉得一个成功的工厂该是什么样子？”
“嗯。。。。。。这个，先进的机器，越快、越多，工厂就越成功。”密考伯先生想了想，说。
“的确，现在的工厂大都是这样子。不过我们工厂肯定不走这条路。事实上，我更倾向于
手工作坊的模式，不过要比一般的作坊高出几个层次。”
见到密考伯先生困惑的样子，梦瑶又解释说：“传统的小作坊生产简单，效率低，缺乏竞争力，自然会被采用机器的工厂淘汰。但你有见过机器生产出受上流社会欢迎的产品？事实上深受贵族们喜爱的、精致、华贵的奢侈品，大都出自有名的手工大作坊。”
“原来您是这个想法。”很快密考伯先生又有了疑问，“但您的计划里头说是工厂？”
“当然。手工作坊的效率低。而这种产品将开辟一个新的市场，虽然不能吃下整个蛋糕，但要占有大部分市场，除了要保证质量，还要保证产量。简单来说，是作坊的生产质量，工厂的生产数量。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评价你的效率一般。”梦瑶觉得自己又开始忽悠了，好吧，上司就该显得深藏不露。
“您真是胸中有丘壑。那是否可以把下边的计划告诉我，也好让我加紧完成下边的事情。”
“当然。”梦瑶从包里拿出后续计划稿，不忘打趣说，“你能猜得出要生产什么？”
“起初我想是香水，那玩意贵妇人都喜欢。不过那些设备显然跟那方面没有干系。”密考伯先生拿到计划稿看起来。
好一阵子，他放下计划稿，手有些颤抖，脸色也泛白，声音明显虚弱地说：“斑纳特小姐，这该不会是。。。。。。”
“你猜是什么？”梦瑶笑笑。
“上帝啊～原谅我刚才的念头。”密考伯先生额头直冒汗，“请告诉我吧。”
“你没有看明白？”梦瑶继续装楞。
“不敢往太明白的地方想。”密考伯先生很老实回答。又想了会，他才抬头看一直在那里等着他的梦瑶，叹了口气。
“您真是位大胆的小姐！”
“我想这算是一种赞美。”梦瑶原本想说谢谢赞美，转念还是没继续刺激密考伯先生。
密考伯先生一脸苦涩，说：“我显然是没有退路了，斑纳特小姐。现在起，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并且虔诚地祈求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如果失败了，就让密考伯先生一个人彻底身败名裂吧！”
“你严重了，密考伯先生。”梦瑶想接着劝他两句，但密考伯先生接着又开口了。
“不，小姐，你的想法很大胆，市场也算光明，但你忽略了道路上的艰难险阻。就我个人的看法，在美国或者法国，这个计划极有可能成功，但在保守的英国，就比较困难。更何况还有宗教上的阻碍。”密考伯先生侃侃而谈，“圣经里有言，夏娃被蛇引诱吃了禁果，上帝便惩罚了她，怀孕要忍受更大的痛苦。上千年来宗教就此一直宣扬月经是不洁的，是主对女人的惩罚，女人就该忍受这种罪罚。所以您的这
个产品，怕是会引起宗教人士的极力反对。”
“您的担心是正确的。”听到这么一番话，梦瑶却是非常高兴，密考伯先生居然还有这种眼光！看来当初自己看低了他，难不成还真人不露相？算了，正常人是不会让老婆孩子陪自己一起受苦的。
“当然这些担心我都考虑过，并且有了完美的解决方案。你现在面对的最大问题是，该如何在一周内，把流水线生产成功做出来。”
“那真是很奇妙的构想。”虽然依旧很担心，密考伯先生也不得不继续相信这位头脑聪明又极为大胆的老板，干脆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上边去。
两人就生产上的选料，纱布，海绵，纸浆，甚至熏香上都一一谈了遍，最后便是设备和女工的要求，以及如何完成流水线生产。
等谈完这些，将近两小时过去了。期间密考伯先生不忘记录下重要的内容。
到最后，梦瑶把她所有的身家，两千英镑的本票交给密考伯先生，当初的启动资金在交付生产设备的定金后；便所剩无几了。
看到这张本票，密考伯先生开玩笑说，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接手这么多英镑。
“还会有的。只要生意能做成功，将来你的收益提成，我干脆每次满两千英镑，就一次性支付给你。”梦瑶说。


☆、拜访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梦瑶又得赶去玛格丽特那里。独自坐在马车里；梦瑶非常无聊；不禁又想到自己这次投资计划。
这一次把家底都拿出来，梦瑶并没有孤注一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有很多条退路。即使血本无归了，首先她依旧是一位乡绅的女儿，何况她的计划不涉及借债，前后两千多英镑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即使生意失败；也不至于负债累累。
另外，她自信自己能够靠笔杆子养活自己，何况还有两位财大气粗的准姐夫；如果做生意这条路真被堵死；斑纳特先生又百年后，她完全可以投奔到简她们那里。在欧洲，因为女性没有继承权，父母过世后，小姨投奔姐夫姐姐家去，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最最不济的话，好吧，梦瑶对自己说，如果弗斯脱上校真的非常爱她，又能让她爱上他，她会好好考虑的。
想到弗斯脱上校，梦瑶不禁又想起当初种种。
首先弗斯脱上校对殖民政策持有的保留态度，是梦瑶接受他的一条底线。每当她的便宜老妈斑纳特太太兴奋提起穿红制服的军官，她就提不起劲来。这些所谓的大英帝国军人，是殖民扩张的尖刀，手上或多或少沾有鲜血，而在几十年后，他们的后一辈，更是用洋枪洋炮，打开了中国近代的血泪史。所以将来弗斯脱上校最好退役转行，否则梦瑶是不会彻底接受他的。
随后梦瑶又想起昨晚玛丽那些话。她确实最弗斯脱上校有好感，这种好感有迹可寻，源自弗斯脱上校的一言一行。但梦瑶不敢说真正了解男人，曾经的那个梦瑶，恋爱经验少得可怜，现在这个梦瑶才“活了”几年，把自己的未来彻底交付给一个男人，这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信任和爱啊！
马车终于到玛格丽特府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想到车夫大叔也不容易，梦瑶索性给了他几英镑小费，让他去附近找地方解决晚餐问题。在车夫的赞美下，梦瑶离开马车，独自登门拜访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贝金赛尔是一位男爵的女儿，父亲同时还是一位成功的银行家。梦瑶得知她的经历后，想到佩服。
玛格丽特年纪轻轻的时候，老贝金赛尔先生身体时好时坏，便开始着手把各笔款项转移到女儿名下。原本女性没有继承权，但在一系列布置后，那位倒霉的旁系继承人只得到了他叔叔银行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一所乡下庄园，以及贝金赛尔家的老宅。有人污蔑说是玛格丽特蛊惑她神智不清的父亲，才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梦瑶对此嗤之以鼻：一位头脑不清楚的银行家，能花几年时间为女儿安排将来的事？也许在那些男权至上者眼里，这种行为确实不清醒。
于是刚经历丧父之痛的玛格丽特不
得不面对一群垂涎着老贝金赛尔先生留下大笔遗产的亲戚，以及那位咄咄逼人的旁系继承人。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大跌眼镜：那位倒霉的旁系继承人在生意上接连不顺，资金亏空，无奈又把那笔遗产评价转回给玛格丽特，至于那些拼命要成为玛格丽特监护人的亲戚，在一位大公爵出面后，全部乖乖变成了哑巴。最让梦瑶拍手叫绝的是，在收回股份后，玛格丽特又与伦敦皇家银行融资合并。虽然成了一家附属银行，并且个人股份下降到百分之三十，但这种资产地位的上升——伦敦皇家银行分行持股人，让她终于能够在上流社会站稳。了解到这些，除了欣赏，梦瑶没有其它好说的。虽然玛丽也提出这些可能是老贝金赛尔先生的安排，但梦瑶跟玛格丽特接触过两面，更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玛格丽特的智慧。
在仆人的带领下，梦瑶走进这栋曾两度转手的宅子。上次出于光线昏暗的原因，梦瑶没能够看清楚走廊的装饰，这次又是晚上，走廊已经昏暗，梦瑶有些腹诽，几盏油灯的钱都木有啊！当然这仅仅是想想罢了，即使是大贵族，若不是有什么聚会活动，到晚上也不会处处点油灯，灯火通明。他们那些华贵的毛毯、柜子、甚至地板都是易燃品，要是不慎打翻油灯，那后果可得自负。
“吉蒂！”见到梦瑶走来，玛格丽特高兴地放下手中的书，从客厅壁炉边的沙发上走来。
“玛格丽特。”梦瑶也开心笑起来，两人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还以为你有事不来了。”意外的被玛格丽特拥抱着，松开后她笑着说。
“是有些事情，最糟糕的是这种天气显然耽搁了我不少时间。”
“那你吃东西没有。。。。。。”
“玛格丽特！”小姑娘气鼓鼓地从沙发上跳下，光着脚丫子跑来，却一把抱住梦瑶，满是讨好地样子，“吉蒂姐姐，你又来看我啦！”
“是的，来给你讲故事的。”看到还是娃娃脸、金色头发的绮莉小萝莉，梦瑶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小脑袋。
“咕咕。。。。。。咕。。。。。。”
“不是我！”绮莉拼命摇着小脑袋，“今天晚饭我没少吃。”
梦瑶脸色微红：“哈～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呢。”
“稍等下。”随即玛格丽特吩咐女仆去弄点喝的，自己又跑出了客厅。走前还不忘让绮莉赶紧回到沙发上去。
“吉蒂姐姐，来陪我坐会。”绮莉光着脚丫子蹦回沙发上。
过了会，小姑娘就开始问起梦瑶的老底，等玛格丽特像是救星般回来，梦瑶终于松了口气。这小姑娘还真是难缠，不回答就装可怜，回答后又继续追问。
“这出自伦敦有名的蛋糕
房，别客气。”玛格丽特打开木盒，里边全是精致的糕点，光看一眼就让梦瑶有大喊“我开动了”的冲动。
绮莉欢呼一声，又蹦过来准备拿一块，却被玛格丽特喝住。
“没事，你先吃好了。”说完，梦瑶把木盒递过去，刚才小姑娘满脸委屈，眼眶里似乎有晶莹的液体在打转，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下子秒杀了梦瑶，我的莉迪亚小妹妹也没这么可爱咧！
“唉！”玛格丽特很无奈，“吃完晚上不准再吃糖了，再吃你牙齿就该掉光了。”
“嗯嗯！”咬了口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