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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书商-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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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卿高声叫道:“学生有功名在身,岂是你说打便能打地!”
丁仲元狞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如今朝廷已经下了新谕,凡是跟东林党有瓜葛的,无论有没有功名,都能打得!杨涟、左光斗哪一个官职不比你大,还不是照打不误!来人,快于老爷我上刑!”
两旁衙役如狼似虎,当时不由分说,按倒打了三十大板。端卿自幼大家娇养,莫说挨打,连重话也没听过几句,几曾受过这种折磨?一板板钻心的疼。他只咬紧了牙关不肯呻吟,不多时青衫已遍布血痕。
一时行刑完毕,丁仲元狞笑道:“如何,交代不交代?你怎么跟乱民勾结的,颜标可是受了你地支使?”
端卿早知便是认下罪名也逃不了皮肉之苦,况且认了罪更加连累家人,只冷冷答道:“学生无罪可招。”
丁仲元见他如此刚硬,恼羞成怒,喝一声:“再打三十大板,不信你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
端卿原已带伤在身,先时还觉火辣辣的疼,到后来竟是毫无知觉,二十板刚打完,行刑的衙役叫了声“老爷,昏过去了!”
丁仲元定睛一看,果然面白如纸,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料知他必不曾经过如此苦打,一时也怕闹出人命,遂悻悻命道:“先拖下去,明天再审!”
一时退堂还衙,自己想了又想。周顺昌自开始逃脱已是极大失职,若是以后被人翻出来,魏公公难免要治罪,如今要是不弄出一个替罪羊,自己如何了账?这叶端卿端的是不能放!只是他若是咬紧了牙关硬是不招,该如何是好?
他左思右想,一时没了主意,正在焦急之时,忽然想起,那凌蒙初的书不是在林家书坊刻印吗?不久前林云浦还曾特地来求见过,言下之意请他如当初三言一样襄助一二地,就连当初三言也是因为余天锡的缘故他才帮着美言了几句,如今两相对照,这林家既与余天锡有关系,又与凌蒙初有牵连,更兼跟叶家十分相好,不找他却去找谁?
既有了出路,丁仲元欣喜难耐,即刻叫出李家庄地里正好一通教导,原是要他诬赖林家与周顺昌有关联,曾经去过李家庄的,哪知里正却说周顺昌在李家庄住地房子原是林家书坊的工人梁云林地,这一喜非同小可,看来余天锡和周顺昌的同党尽数在昆山,而且尽数在我掌控之下!若是能将这两家连根拔起,九千岁跟前,丁仲元却不是头一个忠心之人!
丁仲元喜得心痒难挠,当下带领一干得力之人,不顾天黑,径直奔往拾翠街林宅。却早已有林家家人在街头望见了,因林云浦几次三番嘱咐他们探听衙门动静,于是撒腿便往家跑,气喘吁吁叫着:“老爷,县太爷往这边来了!”
林云浦正与黄杏娘和若茗商议如何搭救端卿,听见这消息,叹道:“果然来了,早知道免不了这一出。”
慌忙整了衣冠,取出早已备下地千两银票,并一封封装好的银子,这才来到前门,恭素候着。
果然不多时见前面一乘四人小轿,后面耀武扬威的皂隶跟着,一行人看看来到门上,林云浦一边躬身行礼,一边倒退着将人引进屋里,不等丁仲元下轿,已经趴下叩头,口中高叫:“父母大人亲身来访,小的无尚荣耀!”
丁仲元冷笑一声,掀帘道:“你倒也知趣,起来吧,我有话问你。”
林云浦只跪在地上说:“父母大人跟前,岂有小人立足之地?还是跪着合我的身份。父母大人有什么吩咐小的洗耳恭听。”一边又使眼色给林福,林福会意,早拿出准备好的现银子把屋外跟来的亲兵、衙役一人一封打发了,那些人抽开一看,竟是十两一锭的雪花银五个,无不心花怒放。
丁仲元没料到林云浦居然如此恭敬,心里便松了三分,道:“你跪着我也看不惯,算了,起来站边上伺候吧,我有话问你,你却得老老实实回答我,若有隐瞒,都是死罪。”
林云浦忙一骨碌爬起来,道:“父母大人开天恩,小的若有一句不实,天打雷劈。”
早有下人端来极好的老君眉,又是时新的细点果子,林云浦净了手亲自给丁仲元奉上,口中说道:“老父母大人贵脚踏贱地,不嫌粗鄙,稍稍尝一口吧。”一边趁奉茶之际,却将两张五百里的银票向他手里只一塞。
这些事丁仲元原是惯经,一见数额极大,欢喜不已,想他一年俸禄加上火耗不过一二百两,如今林云浦出手阔绰,怎不让他喜欢,当下笑道:“你果然是个知趣的。”
注:火耗,旧时百姓上交的赋税要折变成银子,碎银子铸成大锭官银中间的损耗由地方官决定,往往高于实际损耗,乃是俸禄之外的一项补贴,称为火耗。
网友上传章节 囹圄Ⅱ
更新时间:2009…9…3 18:15:48 本章字数:3288
丁仲元有了笑模样,林云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为了保住全家性命乃至叶家父子,他忍了这么久的委屈窝囊,又白搭进去一千多两银子,此时也不敢心疼,只说:“父母大人爱民如子,小的怎么能不关心孝敬。”
丁仲元笑道:“你比叶水心有眼色得多。好,我问你,你可知道余天锡的下落?那凌蒙初与你家关系有多深?再有一个梁云林,他可是在你手底下做事?”
余天锡、梁云林一事林云浦早已料到,只是如何又扯上凌蒙初,当下一边琢磨着回答,一边递眼色与林福,林福早得过吩咐,但见事情不好便要通知梁云林逃走,于是只推说下去伺候茶水,一道烟走了。
林云浦想了想道:“余天锡么,原是叶端卿跟他认识,带着来过我家两次,哦,不对,三次,前两回是去年,第三回是上个月叶端卿带他过来,说要买梁云林的房子,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梁云林有房子,又怎么看中那么个乡下地方,可真是够奇怪的!不过余天锡出的价钱合适,梁云林也没话说,当场就立了契约兑了银子,梁云林连家都没回就把房子脱手了,果然是好买卖!只是我想来想去不知道余天锡要那房子干吗。老父母怎么会知道梁云林?可煞奇怪。余天锡从叶家出去以后就回了无锡老家,老父母要找他,去无锡管保没错。”
丁仲元听见这话滴水不漏。心中似信不信,照这么说来林家跟余天锡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就连那个梁云林也是事外之人?他得了林云浦好处,原本可以放手,只是一想到若是抓住余天锡,在魏忠贤面前又能立一大功,这一千两银子又不算什么。于是继续追问:“梁云林现在何处?李家庄地里正现在外面候着。即刻叫梁云林过来对质,要是你有半句假话,哼哼,这立时就能见分晓的。”
林云浦装作失惊的样子道:“哎呀,早知道老父母要找他,小的就不让他走了!他老娘病得爬不起来。他一早告了几个月的假要带老娘去外地瞧病,只怕这时候已经走了!要不然我吩咐人去看看他还在不?”
丁仲元忙道:“赶紧去找人!”又叫来四五个快手跟着去书坊找。
林家下人见了主子眼色。自然带着那几个快手东绕西绕,磨蹭了半天才往书坊去,那些快手晚上出来办差已是牢骚满腹,又收了林云浦的银子,不想为难人家,于是跟着绕了几圈。没精打采进去拿人。
这里丁仲元又问:“照你说余天锡回了老家?那凌蒙初呢?”
“余天锡地事,小地原本不清楚,都是叶端卿的朋友。老父母问叶家应该更清楚。至于凌蒙初,那也是叶端卿的朋友。有部书给他们刻印,他家工人又不全,所以暂且搁在我这里,将来印好了叶水心只给我本钱的,卖书什么的都是叶家的事,所以不要说这本书,就连凌蒙初这个人小地也没见过,老爷要是问他的事,叶端卿肯定知道。”林云浦虽然不知道找凌蒙初所为何事,但想来不是好事,于是只往端卿身上推。
丁仲元又是一愣,半天才说:“这么说凌蒙初竟然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别说凌蒙初,就连梁云林,当初要不是余天锡跟他认识,又托叶端卿向我推荐,我也是不收他地。原本说好梁云林在我家只待两三个月,等叶家的修竹堂开始营业就回去的,哪知道修竹堂一拖再拖,到现在还没要人。小的早打算等梁云林看好病回来就让他去叶家的。”
丁仲元沉吟不语,最后才说:“不妨事,你说的这些,只要把梁云林带到,都能对证出来。”
“叶端卿现不是犯了事在衙门里押着吗,老父母问他就知道了。”林云浦料到端卿必定会护着林家,忙抢着回答。
丁仲元抱着一肚子讨好卖乖地雄心,原指望一拿就准,再揪出一个叛党,哪知道一一说来,竟然与林云浦半点关系也无,有些扫兴,瞧着银子面上却又有些高兴,想了半天说:“我回去自然会审他。”
又过了一阵子,快手喘吁吁回来禀报:“书坊里并不见梁云林,有个叫杨英的作证说他一大早就请假走了,小的们四处找,刚才在后街上有些厮像,已经追过去了,小地自个来回禀。”
林云浦又惊又喜,惊的是梁云林居然没走脱,被人倒与自己一心,今后可以重用的。于是苦着脸道:“哎呀,早知道老父母要他,小的打死也不放他走,都怪我糊涂,该打,该打!”
丁仲元一件事也没办成,未免有些不爽,冷冷道:“你要是有罪也跑不脱,也罢,等抓住梁云林问了再说。事情弄清之前你们家一个人也不许出城,老老实实在家呆着,随时准备听审。”
林云浦恭敬答应了,丁仲元寒着脸起身,林云浦又弓着腰一直送到大门外,又托出一盘子银子并各色珠宝,拿红布遮着亲手递上,只说:“小的一家人性命只在老父母身上。”丁仲元见礼物贵重,这才有了些兴头,微笑而去。
却说梁云林得了林福的信儿,慌里慌张往外跑,迎头撞见杨英来找他,未免要问,他也来不及说,只是撒腿向外,林福不得已解释道:“衙门说他私通东林党,要抓他,杨师傅,要是你透露说是我跑来报信,东家一家子都是个死。”
杨英不说话只点点头,林福自去回话。这里杨英却站在套色部不远处,等了一阵子见快手都来了,装作不经意走过,果然被人叫住问梁云林,于是答道:“梁师傅一早就请假走了。”
那些快手原没兴致抓人,大致问了梁云林的长相穿戴,便去街上撞大运,杨英看着他们走远,这才慢慢回去绣像部。
哪知梁云林出了门却不知该往东还是往西,犹豫了好一阵子,把时机都错过了,这边快手在街上只走了一刻钟便看见他,喊叫着追了过来,梁云林慌不择路,一径顺着向西去了,抬眼看时,早已到了叶家门口,正要进去,忽想起叶家正在遭官司,哪能再去添乱?慌忙又朝后边跑去,刚跑过一树枇杷,旁边忽地闪开一道小门,把他拽了进去。
梁云林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抬头却是琴默,脱口道:“琴姑娘,衙门里抓我呢,我得赶紧走!”
琴默示意他噤声,领他到了一处房舍,梁云林一见绣幔软帘,分明是女子闺房,慌得就要出去,琴默一把拉住他,按在椅上,却又开箱找出几件女子衣服,道:“自己换上,捕快马上就来了。”
梁云林羞得满面通红,却苦在一生老实,不知道如何拒绝人,只得躲在床背后换了,琴默默不作声又拉他在镜台前坐下,替他挽起发髻,擦上脂粉,梁云林本就白皙,自己对镜照时,也是一个年轻红妆。
这里刚收拾好,已听见外面吵嚷道:“这是女人家的闺房,你们进来不得!”
又听快手啐道:“老爷办案,什么闺房不闺房!刚看见走到你家墙边上不见的,前头一路拦着不让我来,你再挡别叫我踢你!”
琴默忙将梁云林推在床上,连鞋也不及脱,胡乱把被子抖开与他并肩围坐,床头抽出一根红线缠在手上,翻出一个花样笑道:“该你了,看你怎么翻!”
说话时捕快已经闯了进来,迎眼见两个女子偎坐一处,正在交线为戏,沉着脸道:“见有个男人进来吗?”
琴默惊叫一声,扑在梁云林怀里搂着脖子,身子刚好遮住他的脸,娇声道:“姐姐,他们是谁,好凶!”
梁云林羞得满面通红,捕快撇撇嘴四面,这才道:“要有人进来就到县衙告诉我去!”大摇大摆走了。
梁云林滚下床,跪在地上面红耳赤道:“小人冲撞了琴姑娘,琴姑娘恕罪!”
琴默慢慢起身,淡淡道:“你不必如此,你的事我都知道,你是为了周大人才惹上罪名,周大人是清官,你是好人,我本该救你。”
梁云林颤声道:“琴姑娘方才那样……小人连累了琴姑娘的清名,死了也补不回来!琴姑娘放心,今天的事我一个字也不透露出去!”
琴默淡淡道:“我原是在江湖上飘荡过几年的,还谈得上什么名誉,你放心,我不怪你,我若怪你,方才也不肯救你了。”说着从被中翻出梁云林的旧衣掷给他,自己出了门。
梁云林换回衣服,只觉鼻触仍是她衣上的淡淡体香,一时又是感激,又是惶恐,不免心旌动摇,正没个开交之时,却见她拿着热水、手巾进来,道:“你快擦了脸上的胭脂,先躲在屋里,等天黑时我送你走。”
梁云林接过手巾,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激荡,脱口道:“你放
琴默一怔:“什么?”
梁云林认真说道:“等我安顿下来,就来接你。”
琴默怔怔望着他,不觉两行清泪滑下,落在盆中,激起一圈又一圈小小涟漪。
注:父母大人,旧时县令称为父母官,故唤作父母大人,又尊称老父母。
注:交线,闺中游戏,以细绳撑在手指上翻出各种花样。
网友上传章节 囹圄Ⅲ
更新时间:2009…9…3 18:15:59 本章字数:3214
叶家当天得到长随捎来的信,说端卿挨了打昏迷了半天,叶水心老泪纵横,当即坐上轿子往素日交好的士绅人家走动,到处诉冤,只求解救儿子。那知世态炎凉,十家中只有一两家答应往丁仲元跟前说情,其他一听见与东林党有瓜葛,早白了脸叫送客。
叶水心半夜才回家中,黄夫人正在灯下垂泪,见了他慌忙问道:“商量好了吗?”
叶水心叹道:“无事之时谁不说亲道故,一个个比亲骨肉还亲,怎么有一点子事就像躲瘟病一般躲着,人啊,人啊!”
黄夫人登时泪如雨下,道:“难道端儿没指望了吗?”
正说着忽听林云浦的声音在外道:“大哥,嫂子,方便进来吗?”
黄夫人此时顾不得避忌,忙道:“快请进来。”
林云浦走进来见了礼,这才道:“今儿丁仲元去我那里了,你可知道?我前前后后打点了将近两千两银子,看样子不大会再找我的晦气,只是一件,我将余天锡和凌蒙初都推在端儿身上,说我不认得他们,大哥,不是我落井下石,我委实是要留住我好营救端儿出来。”
叶水心忙道:“早已商量过诸事只推在端儿身上,你不必解释。只是如何又扯上了凌蒙初?”
“大哥还不知道?我问了跟来的衙役,说是苏州为了抓周顺昌闹起来了。打死了两个缇骑,带头地就是颜标和凌蒙初,如今已经压在牢里,丁仲元就是为这事才有了胆子拷打端
一听到“拷打”儿子,黄夫人眼泪又下来了,泣道:“亲家。如今怎么救端儿?”
林云浦面有难色道:“说不得。大哥大嫂别顾脸面,去求一求丁仲元吧,若是送礼,我家里三四千银子还拿得出,丁仲元是个贪酷的角色,端儿的事他拿不住凭据。咱们多送些银子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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