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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幕末的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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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跟她去到了岛原的轮达屋旁。
“给你！”她递出了一面铜镜，“夏蝶姐姐把她的镜子留给我了，不过，我想你应该愿意留着它吧！”
艺妓的铜镜是她们最珍视的东西，就如同武士的刀一样。
“谢谢。”他接过了镜子。
“对了，我是来跟你说再见的，我今天就会跟姑姑回去长洲藩。”
“是吗？告诉总司没有？”
“说了就在昨天而已。”
她行礼离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土方先生开口，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是什么意思？”他问。
这是夏蝶最后在土方先生耳边用他听不懂的中国语言说了一句诗歌：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流着泪将你送给我的珍珠归还，怨恨为什么不是在我尚未出嫁的时候遇到你。”她回头感叹说，“最后夏蝶姐姐爱上你了，可惜，你不是在她出嫁之前出现。”
“结果那个好女人还是爱上我了呢……我不冤。”
“其实，椿蝶表姐很久以前就爱上土方先生了。”
“谢谢你，阿云。”
“再见，愿你一切安好。”
搭乘渡船的时候，她拉住了铃的手，最后眺望了一眼京都，然后走进了船舱。
那天，有两个人其实在不同地方，用同样的心情目送着她离开。
信
池田屋事件后，屯所恢复平静。
随着祗园祭的结束，盛夏也过去了，迎来了微凉的秋日，而随着秋风层层染红的枫叶，新撰组的队员们换下了最初的浅葱色羽织队服，也迎来的新的高干成员，伊东甲子太郎还有新的队士。
不过，这些都与她这个厨娘无关，山崎步清扫着庭院，看着淡蓝而寂寞的天空。
这个时候一个队士送来了信件，
“阿步姐，有你的信！”
“我的信？”
“嗯，长洲寄来的信。”队士们疑惑的目光，她却是欣喜的接过了信件。
那是厚厚的一封信，用娟秀的女性字体写着，山崎步亲启的字样，队士们奇怪是因为用这类字体的通常都是那些艺妓们既给土方副长的情书（土方副长经常收到成打这类艺妓们寄来的情书让队士们很眼红的说），这次居然寄来的是给厨娘，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记错了还是准备转交什么的！
寄信人署名，上川云。
“谢谢你们。”她高兴的拆开了信，这个是她离开了三个多月后寄来的第一封信呢，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到她都差点遗忘了这个去了长洲的阿云。
好久不见了，阿步姐你好吗？
我就不是很好了。呜呜，我日子过得好累啊，姑姑认真教人的时候简直比椿蝶表姐要可怕一百倍啊！每天每天都是在各种医书和草药里面过，我有时候还作做梦梦见自己被这些给活埋了。
屯所里面的各位都好吗？虽然日子很忙碌，不过偶尔我也会很想念大家，以下是我对各位的问候：
永仓先生，虽然小常姐姐的确是又美丽又有才华，但是，也不要因为如此而太过冷落自己的妻子。不然，我怕下次见到永仓先生的时候他会告诉我他那个能够叫我姐姐的孩子，不认识他那个父亲，孩子的教育很重要啊（姑姑的儿童心理学是这样写的）！
藤堂先生，那个，土方先生最近又找到什么样的女人啊！嘿嘿，记得多跟他学着点对待女人的招数哦，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很羡慕他的女人缘的！
斋藤先生，我在长洲没有打架，也没有把木屐踢飞出去，你送的木屐好好的穿在我脚上！
市村铁之助，你没有让沙夜哭吧！如果你敢弄哭沙夜，小心下次我寄信给你下毒，警告你哦，我姑姑可是个医术高明的医师，对毒药也很有研究的哦。
还有，山南先生，明里姐姐好吗？我无法忘记，岛原里第一位对我温柔照顾的姐姐，代我向她问好，也希望你们会很快乐。
对了，对了，差点忘记，阿步姐，你还没有让原田先生追到你吧。不要说他跟你没什么哦，除非眼睛瞎掉了，不然谁都看得出直线条的原田先生有多在乎你！不过呢，女人呐，还是让人追求着的时候最美丽了，别太早答应他哦。
京都现在大概到了观赏红叶的时候了吧。清水寺的红叶，你们看了没有？去的话，也为我到寺里做个祷告，好啦，不跟你们玩哑谜，告诉那个不安定的土方先生，不指望他收敛他天生的岛原恩客特质，不过至少，当他想起一位蝴蝶一样的美人时，就去清水寺观赏美景吧。我将椿蝶表姐的分骨安放在了清水寺，京都的美丽，应该最适合表姐了，希望清水寺的美景能让她不寂寞。
宗次郎好吗？他还是整天笑咪咪的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吗？他的逞强，说实在的，估计除了土方先生和近藤先生之外，连我都看不出来。所以，拜托你多关心他一下。至少，稍微提醒他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也不要太过劳累。我会好好学习能够治好他的医术，所以，他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山崎丞那家伙怎么样？应该没有再跟你闹别扭吧。我对他真是无语了，为什么我好不容易脱离了他那把专门刺激我的毒舌（我诅咒他走路的时候滑倒！），回到长洲有碰上个跟他一模一样讨厌的师弟。啊！阿步姐你教教我怎么教弟弟吧，我快被这个山崎第二要气得想打人了。
想说的事情很多，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写了呢，姑姑催我睡觉了，而且，我身上还扎着两根针，因为我开始学习针灸了！姑姑让我拿自己当实验体，说免得闹出人命。再抱怨一句，姑姑跟椿蝶表姐绝对是亲生母女！
晚安，阿步姐。
上川云
元治元年十一月五日
后面那几页信笺都是些治病的药房还有调养身体的菜谱，应该是给冲田准备的。
不过，那句，诅咒丞走路的时候滑倒，还真是灵验呢。她想到了前几天在厨房因为铁之助的不小心把菜油洒了，让正好路过，魂不守舍的丞好好的滑了一跤呢。
“阿步，长洲什么人寄来的信？”土方岁三悠闲的抽着烟斗问。
“告诉那个不安定的土方先生，不指望你收敛天生的岛原恩客特质，不过至少，当你想起一位蝴蝶一样的美人时，就去清水寺观赏美景吧。椿蝶表姐的分骨安放在了清水寺，京都的美丽，应该最适合表姐了，希望清水寺的美景能让她不寂寞。”山崎步将刚刚读完的信念了出来，然后问：“怎么样，土方副长，要不要找个时间去清水寺看看！”
“嗯。”他应了一声当是回答，“那丫头真是这样写的吗？”
“要看吗？”山崎步问。
“我去一趟清水寺。”
“是，慢走。”
看来她在长洲适应得很好呢。
“阿步小姐。”一个脚步匆匆的少年走了过来。
“怎么，我才收到信你就知道啦。”山崎步笑着对少年说。
“她没有寄给我，所以我就只好来问你。”
“她说，她在长洲过得很充实呢！让我代她跟屯所里的人问好，还有，让你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勉强自己，她会好好学习医术，然后回来治好你！”
“是吗！谢谢。”
“还有，她找到了一些药方菜谱寄来，看来你真的让她很担心呢。”
“呵呵。”
“好啦，阿云还写了很多事情跟大家说呢，我们一起看吧。”
“嗯。”
×××××
是夜，夜潜入熟悉的房间，寻找目标下手！目标会被藏会在哪里？
就在寻找的时候，察觉到门外有动静，瞬间躲藏到屋顶之上，而门在他躲好的那一瞬间打开！
“信我借给冲田看了，没有放在房间！”
厄！＝＝｜｜｜
“你就像阿云说的那样，继续闹别扭吧！笨蛋弟弟。”山崎步没好气的说。
“姐姐！”从屋顶上下来，反正都被看穿了他躲着也没意思，感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厄～丞，我没想到你真的在！”山崎步捂住嘴巴，闷笑到肚子痛。
感情他被自己的姐姐给骗了一回，还是自己的姐姐太过料事如神。
沉默，再沉默，一直到山崎步笑够了，接收到自家弟弟的眼神攻击，于是，很好心的解答：
“她有说到你哦，叫你不要跟我闹别扭，说你以前说话常常刺激到她呢！还有，”又是一阵闷笑。“她说诅咒你走路滑倒。”
＝＝｜｜｜
“谢谢，姐姐。”
“如果你真的想看，等冲田先生还给我的时候再让你看吧。”山崎步笑着说。
真是的，阿云，你让我这个别扭的弟弟也变得稍微可爱了一点呢。
回信
十一月正是京都清水寺赏枫的好时候，于是，在土方先生以权谋私之下，屯所里面的高干通通去了一次清水寺开办赏枫会！
山崎步将阿云的问候转告给屯所里面的每个人，当然每个人的回应都很不同，例如：
“那丫头管那么宽！”这是新八。
“哈哈，其实我也挺想阿云的！”这个是藤堂平助。
“是吗？阿云真是有心呢，明里跟沙夜她们也很想念她啊！听说以前跟她一起玩的小孩也想她了。”这个是好好先生山南。
“那个凶巴巴的姐姐管我那么多！”完全是小狗在汪汪叫的市村铁之助。
“叫她学医的时候自己也保重身体。”这个，这个，这个是土方先生，一副长兄样子的土方先生啊！
“不过在下其实很欣赏她能把木屐丢得那么神准的能力！”这个是一直沉默的斋藤一说的话。
“阿步小姐，这个！”冲田总司递出了一片鲜红的枫叶，“我想云她应该想要看清水寺的枫叶。”
“啊～总司真不愧是土方先生的师弟，连对女人细腻的心思也特别擅长耶！”相声三人组的藤堂平助开口。
“是啊，是啊！说起来，我们女人缘最好的其实应该是总司吧！经常看见总司去巡逻的时候有不少女孩子看着总司脸红！”永仓新八也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说法。
“怎么会！我只是……”
“嗯～总司也该找个女人的时候了！阿云离太远了，还是……”
啪！
原田佐之助的话被新八揍到自动消音，因为新八已经代替他留意到阿步姐变坏的表情了。
“女人？冲田先生喜欢阿云姐的吗？”市村铁之助奇怪的问。
“什么啊！铁之助你这家伙不知道吗？上次阿云受伤住到屯所来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是总司的这个了！”藤堂平助比了比小指（在日本小指代表女性情人或恋人。）
“那是因为丞他……”市村铁之助正想说什么，不过却听见有个娇滴滴的声音说话：
“那个，请问您是新撰组的人吗？”
来人是一个抹了淡妆的艺妓，身后跟随着小姓，而她，嗯，问的人是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山崎丞！
“不是，只是路过而已。”他保持着惯有的冷漠，不过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头上的发簪然后就走开了，没有一丝想跟她接近的意思。
“哦～山崎原来不止对我们是这样，连女人也一样啊！”永仓新八感叹的说，“那是个不错的女人啊！”
“啊！那不是铁之助君吗？还有山南先生他们在呢，明里姐姐，沙夜，你们看！”叽叽喳喳的声音，自然是岛原里面最响亮的小鸟，小花了。
“沙夜，小花！”同样属于闹腾一族的自然是市村铁之助，“你们也来赏枫吗？”
“只是明里姐姐刚好想出来走走，就顺便把我们带出来而已。”小花拉着沙夜走了过来，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将沙夜交到了市村铁之助的手上。
接下来，是明里姐姐跟山南先生的时间，其他人就继续喝酒赏枫吃点心。
“山崎吗。”被婉拒的艺妓没有沮丧，只是喃喃念着这个姓氏。
而这个时候，
“丞！”山崎步找到了一个人在看枫叶的山崎丞，“丞没有什么特别想跟阿云说的吗？”
“没有！”回答得很干脆。
“冲田先生都知道用一片枫叶诉说相思，你就连一句话也不肯说吗？”
“这个！”
他也是递出一个小东西，不过递出去的时候已经连耳根子都红了，
“哦啦，丞真的开窍了哦，知道关心人家女孩子。”
“对了，丞，刚才那个艺妓头发是发簪，跟阿云的好像。你该不会……”山崎步也留意到那个来搭话的艺妓。
“她有一支更好的！。”他看着枫叶说，“她没有看见这样的景色，真可惜。”
脑海里面想起了她常常弹奏的那首《道城寺现在鳞》，【缓缓落下了一片片宛如炽热少女之心的红叶。那是清姬一见钟情的证据】，那么他们第一见面的时候，她把自己打了，然后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也可以说是他一见钟情的见证吧。没有见过她这样独特的女子，也没有想到过他们会经常见面，直到她出事。
那天他看见了她跟冲田在神社祈祷，看见他们尾指相扣的做了什么约定，有什么东西让他心生不悦，那是会妨碍他作为忍者的心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后面做的事情太过让人吃惊，也许他真的就这样再也不想跟她有所交接了。
“姐姐。”
“嗯。”
“我告诉她，我喜欢她了。”
“我知道啊！”
“她，讨厌我吗？”
“我倒是认为，她非常喜欢你。”
“会吗？她应该讨厌我才对，连写信回来也说想要我滑倒。”
“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不会把那个人送的礼物一直带在身上。”山崎步说，“你知道斋藤先生说，那次他见识到阿云把木屐踢飞出去的原因是什么吗？”
“打架！”他也不是没见识过那个家伙踢木屐的本领。
“是因为有人把她的发簪偷了！她生气到把两只木屐都砸了过去。斋藤先生当时也被她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呢。哪有这样粗鲁的女孩子。”
“是她的特色而已。”
“果然，丞对喜欢的人也盲目了。”
“但是，再盲目我也不要原田做我姐夫，姐姐！”
＝＝｜｜｜
收到你的来信了。我很高兴你在长洲适应得那么好，辛苦你，未来的医师小姐。
你对大家的问好我已经帮你转告了，他们说谢谢你的关心。冲田先生很好，你不用担心。你对丞的诅咒应验了，就在收到你的来信前几天，丞刚刚滑倒过一跤。
还有，告诉你一件事情哦，前一阵子一位姓平井的官员带着女儿来访，于是土方先生就让丞扮成铁之助的样子陪他去见这两位客人，铁之助知道真相后的那个表情真是说多好笑有多好笑，你没有看见真是太可惜了。至于你寄回来的药方我交给土方先生，菜谱的话，我正在学着做。
似乎因为你说到了夏蝶的事情，让我们的魔鬼副长给屯所的大家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去清水寺赏枫，于是，也就让你多了两份赏枫的礼物呢。
冲田说，你应该想看清水寺的枫叶，所以给你寄了一片枫叶；至于丞，他那个家伙是看见很多女孩子都去那个地主神社里面求护身符，就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的所以就去求了一个回来。我对这个弟弟，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体贴还是笨拙好。
不过呢，阿云尽管你的来信说你很忙碌，不过，你是不是回避了一个问题，你理清自己的心没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知道，冲田，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吧。不过，你有认真考虑过丞对你的感情。
不要惊讶我为什么知道哦，毕竟我是他姐姐，而且我如果没有猜错，大概是池田屋的前一天吧，他去找你了，对不对？我还记得那天他回来的表情，我想要装不知道也不行，他说是因为紧张第二天池田屋的特袭，不过，他当时那个脸色苍白得就像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那样，已经是个合格忍者的他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害怕。所以，我那个时候猜到了，他大概终于把对你的心意说出来了吧。
他的个性就是如此，总是对人不冷不热的，但是最爱计较的就是他，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不过，他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不是吗？都有胆量一个人冲到桀屋救我的阿云，连面对自己的感情都不敢吗？
啊！阿云会不会嫌我太多事了呢？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有机会再写信给你吧。
愿你一切顺利！
山崎步
元治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这是在这次屯所高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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