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歌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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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他一定会避开我，没想到那天他来了。
依旧一副清爽的样子，举止稳重，也不乏伶俐，完全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
我心里长长舒了口气，我怎么能听樱木的话，他那个笨蛋办事儿那么不靠谱儿嘛……
父亲只知道他是孤儿，身世可怜，便执意留他吃饭过夜。

热热闹闹的一天，到最后我身心疲惫，本来在父母面前就像戴着面具一样，再加上一个水户，觉得曾当过演员的自己都要人格分裂了。
还好，看水户，似乎已经完全不介意我的存在，甚至和我在饭桌上很自然的调侃讲话。
出了房间门，我独自在家，也没有去和樱木他们放烟火，花子亦步亦趋跟着我，她被外面的鞭炮声吓坏了。

我带着她坐在回廊里面的藤椅上，没有灯光，漆黑的夜和外面时明时灭的烟火，随着雷声腾空而起，一瞬间照亮夜空，再寂灭，格外清冷落寞。
我拿着一杯热水，穿着毛衣外套，倚在那里心思飞远。

花子突然机警竖着耳朵嗅着空气，又平静下来。
我以为花道回来了，看见回廊里的身影，却不自觉开始紧张起来，是水户。
“洋平啊……”
“啊。”
“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不喜欢太热闹。”

我不知道该走还是继续坐在回廊里面，他走过来，坐在我身旁。我便不好再起身。
静默无语。
我觉得有必要打破沉静，便装着随意开了口：“洋平，手好了么？”
话一出口就觉得虚伪要命，已经过了整整4个月，居然还问……

“嗯。”
“……”
“没有话可聊，也不必勉强……”
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和我坐在一起无话可说却平静无波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尴尬，眼睛淡淡看着回廊外的烟火……
有种情愫，悄悄蔓延开来，恍惚之中，难以名状，隐晦而暧昧。
我本不该如此沉静而实际无措的……

我心里叹气，起身，“洋平，要不要热水？”
“不用了。”
“我上楼了。”
他没有看我，就那么沉默的坐在藤椅里，我上楼的时候回望他，如一尊雕塑，平静深沉，焰火刺亮夜空的那一刻，映出他弧度很好看的侧脸……
看上去，那么凄凉。

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无可避免想起了樱木的话。
我忍不住走了回去，重新坐回原先的位置。
“洋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他轻轻摇头，“我只想在这里好好看焰火。”

“哦。”
“和我这么呆着，你觉得尴尬是不是？”
“哎？哪会……”
“呼。你别装了，从一开始就装着，会不会很累。”
“……”我胸口被他堵得抑郁难平，又不可辩驳，他直接坦诚了事实。

“你不必这样。”他扭过头，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一丝责怪埋怨，依旧很淡然的样子。他对我说：“你完全不用这么在意，我已经放下了。”
你……已经……放下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搞不清自己应该高兴还是释然，却觉得有点涩……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自恋和贪心。

其实，这才是我，一直以来最好的结果。
我本就不想，和这些小鬼有什么情感纠葛。我放下了花道，洋平你放下了我。
一切都回归了原点，再好不过。
我还是稍微有点儿难过，为我自己，失去你这样深沉隐忍的爱慕，但我由衷为你高兴。

我窝在藤椅里，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长长吐气。
这是和他之间的相处，久违了的感觉。
“要不要下象棋？”我看他那么沉默的样子，还是问他。
他摇头，然后轻轻问了一声：“如果那一天我不去救你，你会怎样？”
我呆住了，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他问的概念有些模糊。

“你的意思是问我会不会自杀是吧？”
他默认了。
“不会。”我看着他，一脸认真：“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去做呢，比如流浪旅行……因为这种垃圾寻死简直就是笑话。”
他抬头看我，我笑一脸轻松邪气，“但是我会报仇哦，让这种贪婪妄为的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我知道很多，尤其像他那样无法无天不知敬畏的愚昧家伙。”

他低下头默不作声，我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索性不理他，端着已经凉了的水去了厨房重新倒热水。
看到酒柜里面放着红酒，樱木非要我买的，心里却突然激灵一下。
身为女人，还是精明一些比较好，樱木总有一些让人招架不住的歪七六八的主意。
不可不防。
我打开了一瓶酒，倒掉，灌上了红色的葡萄饮料，又重新封装，做了标记。





☆、偷吻

那天睡得都比较晚，第二天睁眼的时候，父母早早出了门，拜访亲戚朋友去了，天黑之前才会回家。
我本来吃着早餐，突然想起那瓶红酒……他们如果把那个送礼……
我赶忙起身去查看，还在，放心的同时，听见樱木在我身边怂恿我。
“有希，我们在家喝酒好不好？”

我冷汗出来，果然多了个心眼儿，花道你打什么主意？！
“不好！父母前脚走你后脚要喝酒！”
“真小气，明明过年嘛……”
“你明知道我喝酒就醉，你安的什么心花道？！”

“不管！！对了，我还要给花子来点儿，我觉得她会喜欢哦。”
“花道！！——”
“你不喝，我和洋平喝吧……”
“你们……”

水户一脸无语瞅着他的红发哥们儿，似乎很鄙视他，并且明显不屑。
“花道，你就是喝死了，我也醉不了的。”
“你太能装了，我忍受不了了，不把你灌醉我看你这辈子是……”
“闭嘴。”水户用眼神制止了口无遮拦的樱木，“不信我们试试看。”

樱木的意思，我却明白了，心里却翻涌出恶趣味，灌不醉水户，灌醉了樱木也是件蛮好玩儿的事情啊~~正好问问他和晴子关系到底怎样了也好。
我兴致勃勃，拎着我做了手脚的红酒，让樱木拎着四瓶红酒，跟着他走过去。
“喝酒——洋平——”
“你们……”他汗，“越是酒量不好，越……”

“喝醉了好给你机会么。”我坏笑着调侃他。
他却瞪了我眼，有些忿恨。
“既然你们非要喝，醉了难受不要怪我……”
“哦，洋平是千杯不醉啊……”我和樱木故意激他。
“干脆，花道，咱俩一起和他喝，咱们两个人加起来，应该够了？”
“好！！”

红酒这个东西，开始喝多少都不觉得有什么，却后劲儿十足。
樱木知道他能喝，慢慢来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便只有和他喝快酒，力求一鼓作气势如虎。
“红酒不是这个喝法啊！”水户郁闷坏了。

很快，我们两个人一人一瓶红酒下了肚，水户一瓶半，还差半瓶……他想缓缓，樱木死活不让，便硬着头皮干到底……
酒劲儿上来了，我看着樱木面红耳赤，舌头打结，水户倒还好，不过脸上微红而已，酒醉微酣。

我喝的是饮料，自然不可能醉，心里后悔少做了一瓶手脚，但算了，完全足够这两人消受了。何况水户那么犀利，发现了可糟糕了。
我拍着樱木，也装着酒醉的样子问他：“说！你和晴子小姐怎么样了？你们kiss了么？”
“恩……”他有些呆滞了。

“洋平，再给我开一瓶酒！！”我咬牙，我真的有受伤的感觉。
水户毫不犹豫‘啪’地又启开一瓶酒……
我看他多少也有点儿高了，这么急的速度，灌下了2瓶红酒，就冲着他不阻拦我的态度，应该是多了。

他给我到了一杯，自己又满上。
“花道，你们除了kiss还做什么了？！”
“隐私啊……”水户揉着额头，“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没你事儿。”我扭头道，继续晃着樱木，“臭小鬼，喂，酒量比我还不好？呵呵，看来我更适合喝红酒嘛……”

“有希……你和刺猬头呢？”樱木难得还保持着意识，我便又给他杯子里倒了杯酒。
“你说呢？拉手都不怎么拉，都要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切——”
“你和晴子小姐……”
“够了！你多了吧？”水户问我，我不屑，我喝的是饮料，那一杯真酒一口没动呢。你们和我玩这个？

“洋平，对有希表白啊……快啊……”樱木意识已经不清了。
“别装睡！！你还有一杯呢！！”我揪着他，一脸鄙视，笨蛋家伙，笨蛋手段。
为了不被水户这么犀利的人识破，我还是很识相的喝了杯子里的真酒，一杯的量已然不少。才下肚，就觉得脸火烧火燎红起来，这个身体果真不耐受。

我看着水户把剩下的一瓶全部喝了，还有樱木杯子里的酒。
“这么贵的酒，不能浪费。”他瞅了眼樱木，“还不信，我早说过我不可能喝醉。”
“你喝醉了，就和我表白么？”我借着酒意问他，樱木的意思那么明显不过。
他笑着摇头。

我放了心，“不行了，我是真要回屋子里睡觉了。你收拾吧，花道又成烂泥了，你照顾他哈……”我站起身，步伐很稳，怕他看出端倪便走得晃晃悠悠。
“有希，我发现，”他扭头看我，眼中有惊奇：“你的酒量怎么一下进步了不少？”
“你不是……期望我非礼你吧？”我嘲讽的口吻调侃他。
他却立即回头无语。我看见他的耳根红了……

心里多少有些诧异，便装着喝多了，“看来我更适合红酒，都说后劲儿大，我得趁着酒劲儿没完全来的时候睡觉……你最好，反锁房门哈。”
我上了楼，睡了回笼觉。额头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这个倒霉催的烂身体啊。
但是我没有醉，我的意识和感知依然很清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
隐约听见房门被打开，我以为是花子，经常这么顶开我的房门进来找我……索性闭眼没有动……
听见眼前的呼吸声，强忍着镇定。心里面一片骇然……
下一秒，嘴唇上有柔软温热的摩擦，轻轻撬开牙关，我依然闭着眼睛装睡，由着他吻得深入绵长……

放松！放松！淡定！淡定！
我耳边有雷鸣，却强迫着自己，放松身体。这个吻，这个气息……那么熟悉……
他动作很轻柔……这个混蛋，克制自己不要睁开眼睛发飙，你他妈的这算什么？
借着女孩儿喝醉了你就这样占便宜吗？

我曾经出演过话剧睡美人，练习了很久装睡被亲吻的感知，不然非露馅了不可。
我放松着身体，一如睡着的样子。由着他抱着亲吻，欲罢不能，那么长久的时间。
他轻轻放开我，慢慢调整呼吸，听得见他沉沉叹息和忍不住的啜泣。
他为什么这样哀伤？
是我么？
是我吗？

脑海中全部都是樱木对我讲的话——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伤他那么深！！”
“洋平的话，认准了就不会变，他就是那样的笨蛋傻帽……”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好，你也不知道他对你多认真！！”
“我第一次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我之前失恋那样，他蹲在地上哭，那么伤心……”
“有希，他是一个男人啊，我们一直都依赖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崩溃的样子……”
“我觉得，觉得他，其实比我，用心得多……”





☆、真性情

这个傻瓜，还骗我说他放下了。
他又是那么的自爱和骄傲，一旦发现事情的发展超过了他的能力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走了之，绝不会去求。他从来都不需要怜悯同情。

这个笑容总是清爽淡然的，桀骜不驯的家伙。
总是插着口袋，不紧不慢，喜欢耸肩，自负得不得了，生气时浑身霸气，却对樱木他们像小孩一样照顾的家伙；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一并承担所有责任的家伙；在我遇到危险时拼命保护我的家伙；为了我茫然无措，心碎落泪又静静远离我的家伙——

我缓缓流下泪，他轻轻关上门离开的那一刻，我趴在床上哭，强逼着自己不发出声响，洋平你怎么那么蠢？你怎么那么笨？
心脏，有被撕扯的疼……我无声的哀泣着，似乎知道，他就在我的门外，同样的心痛如绞。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地上，有几滴水，是他流下的泪。

他爱我。
像我的一首歌的歌词那样：
我爱你，不是为了一时的兴趣，
我爱你，不是为了别的任何回报，
我爱你，只是因为我知道我爱你。
……………………

我默默鼓励着自己，如果打开心门，勇敢接受，或许……
爱情原本没有那么复杂对不对？
如果我为你感到心痛，这也说明了，我爱你，对不对？
我不知道所谓的感动，算不算得上爱情的一种，可是那真真切切的刺痛，就在我胸腔里靠左心脏的位置。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满腔的纠结和烦恼，那是对未来的茫然，我的过去与未来，本来就不该和你们有瓜葛的……
我一直不懂，这样浮躁繁华的时代下依然纯净沉默的爱恋，这样充满了力量。
纵然迷离妖冶，参不透红尘情爱。
得不到我所爱的，就去爱我所得的。那么的简单。
时至今日，始才领悟。

醒来已经下午，我是被花子顶醒的，她一定是饿了。
惺忪着睡眼，下楼给她到冰箱里面取罐头，还不忘记用微波炉加热一下。
转眼看见了水户，不自觉红了脸，只能别过脸不去在意他。
“这么快醒了？”他问我。
“嗯。”
“你还真是进步多了，花道现在都在酩酊大醉睡着呢……”

我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红酒对我来说，比啤酒好接受多了。”
瞥了眼他，依然那副清爽的做派，穿着休闲随意的淡蓝衬衫和米色毛衣，水蓝色的牛仔裤，装得和没事儿人一样。
“养狗真是麻烦的很。”我详装牢骚，对花子呵斥：“动不动就进我房间，也不知道你到底舔没舔，恶心死了！！”
花子委屈地看着我，哼哼呜呜……

“什么啊？”他问我。
“呵，我觉得我睡觉的时候好像被狗好个舔嘴，有可能是做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简直太不卫生了……”
我没有看他，但是全身注意力都在感知着他。

“真是这样的话，确实很不卫生。”他静了一会儿，说了这句话。
“你说是吧？养狗真是……唉~”我立即回头，一脸抱怨委屈的样子。
他没好意思看我，轻轻起身，“我去看看花道起来了没有？”
“呃。”我表情淡漠，他前脚一走我立刻给花子多加一份鸡肉，“好花子，对不起了。”

却不由得笑起来，原来我真的很低级恶趣味。
我的爱，从来就是这么简单。
有点傻，有点不负责任，只是我喜欢。
我一直都是这么任性妄为的真性情女子啊……

肚子很饿，已经过了中午的时间，便取出了点心和饮料，端到樱木的房间。
樱木仍在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
我走上前，仔细端量他，睡得简直是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呼~看起来没有吐啊……”
“不是，我收拾干净了……”水户淡淡道。
“呃……肚子饿么？随便垫点儿吧。”我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点心。
他轻轻点点头，盘腿坐在地板上，快速吃了一个，默默无语消无声息。

“唉……和我呆在一起会很尴尬么？洋平。”我坐在距离他一米左右的位置看他。
“没有。”
“你很安静啊……应该不是这么沉默的个性才对。”我端起饮料，笑嘻嘻的样子。
“我只是……”他一副端稳的样子，沉静严肃，“不太习惯。”
“是和我在一起放松不起来？”

他不再说话。他很聪明，想不到好借口的话，辩驳那么拙劣的事情，只会更明显。
我叹气，“你一直都是那么无聊。”
起身离开。

我回了房间，还把花子唤了进来，轻轻拨动吉他的琴弦，演奏得越发娴熟。
便对着花子轻轻吟唱起来，飘忽婉转，如同山林里清晨鸣叫呢喃的鸟儿。
我的心情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