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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商升级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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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之间,玉池南不容多想,鞣身弧线变幻路线飞奔而出,向前面的近卫跑来,身后落下了一排射空的铁箭!
想不到玉池南果然厉害,若自己不动手,说不定还真会被她逃了去。玉池南已经逃近前来,逃离了长弓的射程,做出了要跃身上马的动作,却生生止住了身形。
她明白那变异的感觉是什么了!这近卫一直是骑着马侧面对着自己!他在藏着什么?!
几乎在玉池南要跃身上马的同时,小固的一边马鞍上猛然翻出一个人来,在小固的长剑向玉池南刺去的那一息,一道暗褐色的光也从草丛中暴起而出,向玉池南的腿上飞来。
连连惊|变间,玉池南一手向下射出弩箭,一手自背后反拔出唐刀格挡住了小固的长剑。草丛中,一条暗禢色的腹蛇被射中了七寸,钉死在了地上,背脊两边各有一条暗红色的线,还在狰狞地弓着身子绞了片刻,三角形的蛇头才搭了下来。
一箭建功,玉池南更不迟疑,眼含寒冰,唐刀一撩一缠,将那名近卫的长剑荡开的同时,指间一扣,附在弩边的一支短箭已经拨在了弦上,抬手一抠扳机,一支弩箭已准准地射向那人的左胸。
如此近的距离,小固根本来不及回防和躲闪,只一眨眼间那支短箭就透胸而入,小固喉头一甜,已吐了一口血出来。香茗眼睚欲裂,猛然扬手挥出一个药包,药粉扬扬洒洒而落,玉池南却灵巧地侧移避开,正要再拨一箭入弦,腿上突然一痛,竟是还有另一条毒蛇在草间恶起,咬在了自己小腿上。
趁着玉池南垂刀刷刷撩断了毒蛇,香茗已控马掉头往后疾驰而去,再不走她就要给玉池南陪葬,也要死在那群刺客手下了!中了红线腹蛇蛇毒的玉池南,且看你如何能逃得过刺客追杀!逃得快,蛇毒攻心得快,逃得慢,刺客追上来快!玉池南,你杀了小固哥,你也别想活!
玉池南不敢追赶,刷地割裂裤腿,一看没有毒牙留在上面,指间夹出柳叶刀,在皮下划了个“十”字,用力挤压起来。
河对岸的刺客已经纷纷带马渡河而来,自己却不能剧烈动作,否则蛇毒攻心!玉池南一边用力挤着毒血,一边抬头迅速扫了眼四周情形,一咬牙弓身躲进了草丛中,瞬间就掩了身形。
河对面数十名蒙面人已经带马泅渡了过来,大部分疯狂向那匹单骑追去,小部分散开在这边的草丛和旁边的山林中搜索玉池南的身形。半晌,领队搜索的一人恨恨地挥刀斫断一丛小灌木:“玛的,老子不信他还会入地了不成!再给我仔细搜!”
过得小半个时辰,先前追着香茗去的几十名蒙面人已经驱马而回,看到这边一无所获的情形,领头人不由皱了眉:“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清除这里的痕迹,赶紧去前面汇合!”
之前因为怕千里眼反光而不敢用,只隐约看到这边似乎情况不对,等他追上对那宫女逼讯,得知他们想杀的那人竟是玉池南,不由微微一怔,难怪看着身形有点眼熟。
看到手上一手将被弩箭钉在地上的那条红线腹蛇提起,另一条蛇的两截身子也取了过来,一起扔在了一只布囊里,极快地消除了先前留在此地的搏斗痕迹。领头人不再作他想;那宫女也说了,玉池南中了红线腹蛇的毒,逃得快死得会更快!
倒是没想到,玉池南会以这种方式死在这里,就算临时躲在什么地方,等夜间此处鬣狗出没,她也是落得一个死无全尸!还不如刚才想逃跑的那两人,好歹因为自己要掩藏痕迹,让他们得了个入土!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别人家的宫斗都很文雅,我家的总是这么金戈铁马的感觉呢?
、第七十一章 一定不会有事的!
借着草藤芦荻的隐蔽,玉池南在悄然入水的同时,已取出腰橐中的解毒药,就着河水咽了下去,然后深深地潜进了河水里。她身法灵巧,虽是伤了一腿不能动,好歹还能掩饰住自己在草丛中行进的痕迹。
若那群刺客不是很细心,估计一时半刻也发现不了她行进的方向,就算发现了,也只以为她是往下游逃去。实际上,她选的位置极险,绕了个位置悄悄从略下游附近下水,听到那群人渡过了河,再咬牙往他们渡河下水的地方潜去。
那群刺客想破了头也没想到,玉池南会藏在他们先前在对岸渡河下水的地方还上游一点,嘴里咬了一根空心的芦苇杆,静静地潜在水畔一荡芦苇中。
冰凉的水流不急不缓地流过,玉池南调整了下姿势,将小腿的伤口迎着水流,让水一刻不停地冲洗着,冷水的温度也很好地减缓了蛇毒的散发,解毒药似乎也开始发挥了功效,玉池南安静地潜着,极力忽视伤口传来的疼痛,努力不将噙在口中的芦苇杆咬变形……
她赌赢了!玉池南极慢极慢地从水中露出头脸,用力一咬唇,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听了听声音,小心地转着头确认两岸都没有那群刺客的踪影了,这才一步一跌地爬上岸来。
虽然她紧急处置得当,解毒药还是萧墨怕有蛇虫不小心咬了她,专门要她带着的一枚百灵丹,功效非凡,可蛇毒太厉害,她又被迫不得不急速运动,现在视线已经有些模糊,神志也有些不清起来。
为了减负,之前拿着的铁弩早在入水的时候就被玉池南扔进了河底,此时手中只以唐刀抻着身子,摇摇晃晃地踉跄走着。不能倒!这边是猎场外,不知会有什么凶兽过来,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要快……
夕阳西斜,在行宫的书房里处理政务的萧墨突然有些焦躁起来,他昨晚嘱咐过玉池南不要贪猎,早些回来,玉池南这小混蛋又来阳奉阴违了?
宛庆丰轻轻走了进来,一眼看到萧墨看过来的殷殷目光,无奈地摇摇头:“回皇上,玉侍读还没有回来。”皇上等得心焦,差他每过一刻就去宫门口打探,这还真是……
萧墨提在手中的笔突然流了一大滴朱砂墨汁下来,落在要批的奏折上,沁得嫣红一片;萧墨盯着这滴朱砂墨汁,一颗心突然极是慌乱地跳了起来。
“宛庆丰,点两队人马,随朕出去寻人!”萧墨将笔一扔,刷地站了起来,突如其来不好的预感让他再也无法等待!
嗅了玉池南衣物的那两只猎狗一直没出声,另外几只猎狗却突然奔向一处山石下面,汪汪地吠了起来,用爪子快速地在大石下刨着。
“把石头起开,挖!”萧墨强压下心惊肉跳的感觉,沉了脸吩咐。
两队近卫军中迅速跑出两名力士,并了几杆铁枪一起,合力起开了大石,然后近十把铁锹扬下,不过片刻,就刨出了里面埋着东西。
一男一女!男的一身近卫的服装,面目却生疏,女的正是戚淑妃身边的大宫女香茗!近卫军另有几人跑上前去翻验尸体,同时也有人认出了那男性死者是谁。
“禀皇上,两名死者,一名着近卫服装的是宫中的内侍小固子,从伤口看,应系心脏先被一支开了十字血槽的短弩箭射穿,后又被人以长剑捅过,似乎是要掩盖先前致死的武器痕迹。小固子……并未净身。女子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香茗,先是后背中了军用长箭,然后被人一刀抹喉而死。”
近卫的尸格一出,萧墨的心就被攥得极紧,他记得,玉池南就是带的弩,而且,与寻常人的不同,她的弩箭上开了十字血槽!
“皇上,猎场恐有刺客潜入,皇上还是……”统领有些担忧,种种迹象来看,杀了香茗和在小固子身上补上一剑的人来者不善!他身担皇上近身安全之责,自然要力劝皇上回行宫部署警卫好些。
“再搜!”萧墨冷冷地继续发令,斜坠在山头的太阳放出的那抹云霞暖色,映在他脸上反而显出了几分苍黄。有刺客潜入并不重要,小固子并未净身之事也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为什么玉池南要杀他?为什么他们又会被别的人杀死隐埋在这里,还专门用剑伤在掩盖玉池南那只弩箭的痕迹?
玉池南呢?玉池南可会在那人或那些人的追杀之下?玉池南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几只猎狗在嗅过小固子和香茗两人的气味后,又逡巡了一阵,或跑或嗅地在猎场上追踪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两只嗅过玉池南气息的猎狗狂吠了起来,萧墨心跳得厉害,飞快地纵马跟着猎狗跑了过去,茂密的草丛中,并没有看到人,却是倒毙了一匹马:玉池南的座骑!
“禀皇上,此马是后蹄被毒蛇咬伤,发狂而奔后蛇毒攻心而死!”近卫小心地勘察着那匹浑身青黑的马儿之后得出了结论,“此蛇毒性极烈。”
马是发狂而奔,倒毙在这里,之前一定是跟玉池南在一起,可方圆几十里的茫茫草原,玉池南你现在在哪里?先前吠叫的两只猎狗已失了气息的来源,只围绕在马边轻吠,萧墨的眼眸阴沉如极暗的夜,伸手一指嗅过小固子和香茗两人气味的猎狗:“跟着它们走!”
一群猎狗兜兜绕绕,终于在天边还剩下最后一丝余霞时跑到了猎场边缘,莽山山脉和玉带河边,一直安静的那两只猎狗突然又狂吠了起来。
萧墨的剑眉紧紧皱起,这个地方,玉池南跟小固子和香茗有过交集!玉池南应该是狩猎来到这里,可小固子和香茗呢?一个内侍,一个宫女,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近卫统领用大方帕子托了一截东西递到萧墨面前:“禀皇上,我们在草丛里发现了这个!”一截圆滚滚的东西,土褐色带着细鳞斑纹的皮上,还有极明显的两道红线,那条咬中了玉池南的蛇被她撩成了三段,蒙面人匆忙中捡拾到蛇头和带尾的蛇身灭了迹,七寸下还有断掉的一小截滚落在草丛中被遗漏了!
萧墨的眼皮陡然跳了起来:红线腹蛇!避暑山庄的红线腹蛇……中了蛇毒的仪妃……戚淑妃身边的香茗……
“后宫会吃人!”
萧墨想起了那天玉池南虽然脸带红晕,却含了几分黯然说出口的话,身形不由晃了晃,一开口,声音已带了几分嘶哑:“给朕好好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玉池南找出来!”
一支弩箭钉在地上的痕迹,几十处长箭射入地面的痕迹,和滴落在草丛中的几滴毒血,都被一一翻找了出来。萧墨基本可以推断,玉池南遭遇了两伙人,若单遇一边,玉池南应该都有机会逃脱,可是,如果……萧墨盯着草叶上那几滴毒血凝固后留下的黑色,藏在袖间的指尖颤抖了起来,如果玉池南中了蛇毒呢?!
猎狗一路低低吠着,嗅着残存的气息,绕了一个小圈子,追到了河边,茫然地叫了几声,气息在这里断了!几名最擅长追踪的近卫反复勘察了一番,有五六成把握判定有人从这里下了水。
是玉池南!一定是玉池南!她最擅水性,一定是她!萧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声音急切地有些颤抖:“令善水的人入水仔细搜,若有线索,朕记他一功!”
统领这几天也隐约有几分明白皇上对玉侍读不同寻常,当即郑重唤了几名极会潜水的近卫过来,从那处下水,在附近水底都细细搜索起来。
天边最后一丝霞光也渐渐褪去,夜星在暗蓝的天宇中闪闪烁烁,显得格外高远。一堆熊熊的篝火边,凌铮木着脸翻烤着一只肥兔子,似乎在入神地看着一滴滴肥油落进火中,又似乎目光穿过了那只兔子看着虚无缥缈的某处。
安和、安平不敢出声,这一段时间大将军都是低气压,大概是因为跟玉侍读之间……崩了?不然为什么那夜之后,玉侍读再也没来找过大将军,而大将军也根本没提到过玉侍读!
要是安明快点回来就好了,那小子是个豁嘴,跟鸡婆明有得一比,要他在这儿,看不来大将军的脸色,还会杂七杂八的一通乱扯,好歹有些活跃的气氛。这小子下山去打个水要那么久吗?!
“将军,我在山下看到那天那群鬣狗冲着北边去了!”安明举了根火把老远就叫了起来,“就是那个缺耳朵带的队!”
安和腾地站了起来:“狗|日|的这群杂碎,总算发现它们了!将军,我们去把那群杂碎收拾了!”入莽山头一天,夜间出猎的时候他们就跟一群鬣狗对上了,还被那只狡猾的缺耳朵鬣狗头儿给惹得够呛,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好。”凌铮站起身来,将烤好的兔子撕成四块,一人扔了一块,“边走边吃,今天一定要把那群杂碎全宰了。”胸口一直闷得生痛,如今便是放手杀戮一场也好!
安平、安和几脚踢灭了篝火,由安明带路,跟在大将军身后,各打了一支火把往那群鬣狗聚集的地方大步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且容他如此拥有她一晚
萧墨抚着一把水淋淋的弓弩沉默不语,这是玉池南的弩,还带着排放在弦边的几支短箭,她把弩都扔了,为什么?是为了减负吗?她的力气已经不足以多带这一把小小的弓弩了吗?
近卫军们举着火把把河对岸及下游沿河快十里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人。萧墨的心如刀割一般地痛起来,令卫队依山扎营,又派人回行宫传回加强警戒的信息,自己一个人拿着那把弓弩,默默站在漆黑一片的玉带河边。
玉池南,你在哪里?玉池南,你应过我要早些回来的!玉池南,你不能食言!
“玉——池——南——!”萧墨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慌乱和恐惧,发狂地向着河水大声地呼唤了起来,声音在沉寂的夜里传得很远,却带了孤狼一般的哀嚎,令人肠断肝摧……
“将军,似乎是有人死在那里!难怪这群狗杂碎闻到了风,一窝蜂地往这边来!”安明走在最前面,看到那群鬣狗试探着跳起,试图从一块巨岩上扒拉一个一动不动的人。
一下,两下……一只跳得最高的鬣狗咬住了那人的碎裂飘着的一截裤腿,将那人从巨岩上往下拖了一段,然后几只鬣狗一起跃上,终于将那人从巨岩上拉得掉在了地上。
凌铮怎么能容这群鬣狗当面吃人!一个飞身出去,大刀寒光一闪,已是将围在那人边上、准备下嘴的几只鬣狗枭了狗头飞出,三个安连忙跟上,一边挥舞火把,一边趁着鬣狗们惊愣间狂杀起来,特别是那只缺耳朵的鬣狗首领,更是受到了安和的特殊对待。
上回他们夜间围猎的时候,就是这缺耳朵的鬣狗带头,□□西击的抢了他们不少的猎物,还懂得玩虚实佯攻了,着实让他们气得咬牙!
本以为有一顿盛宴,谁知道突遇一场围杀,剩下的鬣狗们在首领和当先的几只“猛士”被几刀剁了后,极是见机的飞速逃走了。
夜黑林密,凌铮怕有变故,喝令了不许追,靠近俯摔在地上半点不动的那人看去:身形瘦小,发丝凌乱,浑身湿漉漉的似是从河里游过来的,左边的裤腿被利器割开,露出一只纤巧白嫩的小腿来。凌铮的心突然有些紧了紧。
安和一手提着那缺耳朵的鬣狗头走近,嘴里解气地骂骂咧咧,不小心踢中了地上一截黑色的长物,本以为是树枝,撞到石头上却发出了金石之声,举起火把凑近一看,安和惊讶起来:“咦,是把唐刀,是这人的武器吧?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
凌铮的心已经剧烈地跳动起来,伸手猛地将地上那人翻转过来,失声惊唤:“玉池南!”
篝火再度熊熊燃起,凌铮小心地给玉池南手脚擦伤的地方涂了药膏,又检查了一遍她左边小腿上的伤口,见确实挤不出毒血了,才轻轻放好,拿了帕子一点点将玉池南的脸揩干净。
玉池南气息虽然微弱,但是心脉无损,这让凌铮多少放了些心。他不知道为什么玉池南被毒蛇咬伤后不就地救治,反而要艰苦地涉水爬山,除了蛇伤和一些小擦伤外,她身上并没有别的伤痕了;难道她在躲避追杀?
“将军,开水晾温了。”安和很狗腿地将大将军的水囊拿了过来,凌铮伸手拿过,先自己试喝了一口,见温度可以,这才递到怀中玉池南的嘴边。
昏迷中的玉池南并没有张嘴,水顺着她紧紧抿着的嘴唇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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