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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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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皱眉。
隐隐的，仿佛同类的味道。
令人生厌。
“看什么？”晋助面无表情。
“银桑身上的救命药都给了你，你要怎么报答银桑？”银时一秒回复猥琐脸，小指抠啊抠，就像生在鼻孔里了一样。
晋助嫌恶地离开一点，脸色很臭：“我没有要你救。”
“蛤？没要银桑救？”银时飚起高音，“谁功夫不到家被人暗算下了毒哟！倒在地上两眼一翻没出息的晕过去哟！晕就晕了还那么沉哟！银桑我的肩膀现在还酸着还酸着哟！”
“闭嘴。”晋助脸色铁青。
“银桑好不容易从医疗班里偷来的草药！忘恩负义啊嗷嗷！”
“你也压根不知道有什么功效不是吗！一股脑全塞进我嘴里，还是整根的！”由青转绿。
“还在你身边守了一整夜啊一整夜！”
“你睡着了混蛋！篝火还烧到了我的手！”由绿转黑。
“你现在生龙活虎全是银桑的功劳！”
“是小中分！你和假发只顾着抢彼此的口粮了！”咬牙切齿。
“所以你要怎么报答银桑！！”
晋助一把石子全朝他扔了。
呛声归呛声，吵闹归吵闹，即使动手动脚还是不能免除今晚还是露营的下场。
晋助的体力仍旧没有回复，而且白天光是要辨明方向就很费神，于是只是负责生火。
小中分要跑去很远的地方打水，路上还有留意有没有能吃的植物。
假发和银时要负责晚饭。他俩站在高坡上用手搭个帐篷撑在眼前，远处的远处还是原野，于是只好微微叹气，认命地各自分头。
叶子做的容器不能烧，所以只有冷水。
晋助皱着眉头抿了两口，默默放下。
“晋助君，还是再喝两口吧，嘴唇都开裂了。”小中分劝到。
看着小中分分明的眼睛，晋助点点头，仰起头喝水。
“这路真的没错吗？”假发拎了两只鸟回来，一屁股坐下，拿起叶子咕咚咕咚猛灌一通。
“地图上说穿过这片草原就能到静冈。”
“我的意思是这个方向，真的是朝静冈吗？”假发肃然，“方位会不会偏了？”
“不会。”果断。
“怎么证明？”假发好奇。
“迎面来的风，有海风特有的暖湿气。静冈沿海，我们这个方向即使稍有偏差，也远不到哪里去。”
假发点头：“那就好。”
说话间，银时也回到这里。
他手上的东西就多了。
蟋蟀蚯蚓小鱼癞蛤蟆外加三只已经断气的飞鸟。
小中分捂脸，又来了。
假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接过鱼和鸟：“不是说……不需要那些……”
“食物这么宝贵的东西，有的吃还挑。”银时鄙视。
银时找东西把虫子蛤蟆串在一起，放在火堆上哔剥地烤了。
还在处理鸟和鱼的假发和小中分顿时脸皮抽搐。
“身体怎么样？”银时转动食物，瞟了眼晋助。
“没事。”寡淡的语气，大概还在生白天的气。
“毒解了？”
“没有。”草药都是乱用的，大概只是暂时压制，时不时眼前还会黑上一会。
“会死？”
“不会。”暂时。
“银桑的药还是很厉害的！”自豪。
“是你偷的。”得意什么？
“那也是银桑的！”怒目。
“……”眼前突然黑了，大概是被气的。
晋助无奈捏捏眉心，低低叹了口气。
“啊！”突然一声惊叫。
“怎么？”目不能视，晋助的神经蓦然绷紧。
“你这个……你怎么又来了？”银时大叫。
又？是谁？
视线慢慢恢复，晋助揉了揉眼睛，沉默了。
他自问自己行得正坐得稳，参军杀敌，无愧于心，但是这眼前飘的是什么？
一个……鬼？
白衣飘飘，面色苍白，眉心一点妖娆朱砂，可不正是那只与银时有两面之缘的鬼？
“你你你……”银时第三次见，害怕消了大半，但是出于对阿飘本能的敬畏，还是有些词不达意。
而假发明显镇定多了。他只是瞪了瞪眼睛，看清是认识的……东西，于是就放松下来打起招呼：“原来是你。”
晋助默然，大概是不知怎么开口。
小中分两眼放光，仿佛探照灯一般打在鬼的身上，嘴中念念有词。呃……鉴于其封建迷信思想浓厚，这里压下不表。
而那鬼则是满脸欣喜，张开双臂仿佛归家的游子终于见到了家乡的老母亲：“银时，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找银时！假发扭头看银时，心里激动。银时你终于知道要找人沟通啦！
找银时！小中分眼神黏在鬼身上，这是真的鬼！真真切切的、热腾腾的、活生生的鬼！（逻辑混乱中）
找银时！晋助面色复杂。这家伙……什么时候居然人缘（鬼缘？）已经广阔到这种地步了？啧……
找你妹啊！银时头颈一缩，鸡皮疙瘩依次绽放，看着快速放大的脸，还是没忍住拔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九、
只见一个人跑，一个鬼追，毫无意义地绕着三个无语伫立的人绕圈圈。
闹腾了一会，众人发现腹中饥饿，于是还是决定先解决民生大计。
鬼君就在他们头上飘来飘去。
没多久，小中分忍不住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怯怯地开口。
鬼君飘得很欢。
被无视了！小中分洒泪。
假发啃完一条鱼，瞅瞅鬼君，开口问：“吃吗？”
“吃你妹啊，只剩骨头了都！”银时边说边嚼，嘴里嘎嘣作响。
“鸡肉味吗？”假发好奇。
一只蛤蟆腿应声砸去。
鬼飘下来微笑：“我不用吃东西。”
假发惊奇：“辟谷？！”
“辟你个头！又不是天朝的修仙！”银时吐槽。
于是蛤蟆腿又飞回去堵他的嘴。
“吃你的。”假发转头继续看向鬼君，“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名字？”鬼君歪头。
一旁的小中分崇拜地看向假发。
“……百……”鬼想了想，有些迟疑。
“百？百里屠＇哔——＇！啊嘞？作者为什么削我音？百里屠＇哔——＇百里＇哔——＇百＇哔——＇！”银时头上挂下一滴硕大的汗水，“这么怕被和谐吗混蛋？”
“不是每个眉间点砂的都是少侠。”假发皱眉。
“哪吒！”银时叫唤。
“那是小孩子！”假发思索。
“周芷X！”
“那是女性！”
“欧X明月！”
“喂喂！你暴露了作者的年龄！”假发小声叫唤。
“等一下，你们说那是谁？我怎么听不懂？”小中分擦汗。
“啊，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假发摇头高深样。
“啊！是叫百生！”鬼突然尖叫。
“我叫百生！我叫百生！是的是的！是百生！！”
众人看着仿佛发了疯的鬼呆了。
这是……怎么？
随着鬼的尖叫，他的双脚慢慢显见。
浮力消退，双脚触地，脚下野草迅速衰败，连根的土地灰黑龟裂。黑色雾气慢慢从脚底发散，周围隐隐非人诡笑升起。
呆愣之际，晋助第一个拔刀直刺，迅猛利落，眼瞅就要捅进鬼君的眼睛。
然而，被架住了！
银时收回佩剑，送去一个安稳的眼神，转身使力往下斩开黑气。
剑风带刺，黑气受扰退开一半。
假发趁机攻入。剑锋一偏，直接用剑面敲上鬼君的左脸。
看上去就像是被抽了一记耳光似的……
鬼倒地，黑气渐消，慢慢恢复了清醒。
“咦？好累……”
鬼动动自己的手脚，望向眼前的人，有些迷茫。
“……夫人？”
凑上来的银时登时怒了，一个直拳，立马K。O。
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实体化。
趁着鬼君一边歇着，银时怨念地说了和鬼相识的过程。
假发和小中分听的一愣一愣，表情精彩，仿佛在听说书人讲段子。
晋助沉默，听到天人围城之时默默捏紧了拳头。
“留下他。”
最后，伟大领袖毛……咳咳咳咳咳咳对不起，晋助同学一锤定音，主角小队又多了一个可卖的队友。（大雾）
银时无奈的再次出面向鬼君交流沟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命如此，明明最怕鬼，鬼却就爱找上他。
……不管是同人剧的现在，还是在正剧的未来！
“我不认路。”鬼无辜道。
“不是要你认路。”银时第N次重申，“只是希望你飞高点，然后把你看到的告诉那边那只紫色头发的。”
紫色头发似有感应，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某银头发的一只。
“我不认路。”鬼摇头，然后轻皱眉心，“而且现在我飞不起来。”
银时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白色长袍，双脚着地。
“你还阳了。”银时喃喃。
“……”鬼露獠牙微笑。
“不行？”晋助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带上他。
“既然不用吃东西，带上也没关系，找食物的时候还可以帮上忙。银时，去告诉他，飞不了也没事，探路他总会吧。”
“矮助你这么压榨……鬼真的可以吗？他有獠牙和爪子……”银时微微怜悯鬼了。
“老虎也有獠牙和爪子，你不是还对干么*？”晋助冷哂，挥挥手不再理会，有些疲惫的半躺下来。（*：啊嘞？谁还记得上篇中曾经出现过的虎君——“赫本”？）
银时没办法，再次挪过去。
“探路，就是……走在前面，看看路况……什么的。”
“看路？”鬼问。
“……对。”银时流汗。
“我会看。”鬼微笑。
“还有……找食物什么的……”
“刚刚你吃的那些？”鬼好奇。
“对……啊不对不对！是他们吃的那些。”银时摆手。
“你吃的不是？”
“也不能说不是……大、大概……不是……”银时结巴。
“不是你也吃？”鬼歪头。
“啰嗦！你会不会？”银时炸毛。
“啊。”鬼眨眼，“我会。”
银时松一口气：“你真的不吃东西？”
鬼不解：“一定要吃？”
“不不不……”银时抹掉额头上的汗，觉得沟通这种东西……太特么难了！
夜风的凉意侵入单薄的衣物。
围着弱小的篝火，缩在彼此的肩窝里，几个少年皱着眉头陷入睡梦。
大概，不是什么愉快的梦。
百生坐在篝火一边，拾起一根木枝丢入火堆，溅出一颗小小的火星。
绿色的眼睛睁开来。
“怎么还不睡？”百生抬眼看他。
绿眼睛无动于衷。
百生无奈，拍拍衣服上的草屑，一个人躺到远处去。
绿眼睛这才慢慢闭上。很快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白色的身影带着一股怨念躺到更远的地方去。
某个银头发的卷毛这才慢慢把头歪向自己的佩剑，不顾剑柄在脸上戳出红印，把哈喇子抹了上去。
就这样，四人一鬼踏上归队的旅途。
如果是照着正剧的尿性，那么这文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哈？你问主线剧情？
那是什么多少钱一斤？
你没看到动画到最后都没有提到主线吗？随随便便派了一位打酱油的大哥赚了把眼泪鼻涕就欣慰领饭盒了啊！狗粮什么的和主线有一毛钱关系吗？最后一集的主角居然是只犬啊是只犬！这是配角的逆袭？观众砸你大屏幕啊喂！
所以说……这果然只能是篇同人。
百生不能飞，智商也不太高，但人家毕竟不是普通人，觅食探路两不误。行到日中休息的时候，百生手里已经拎着一只飞鸟和……一窝野耗子。
小中分看着没断奶的几只小耗子在地上瑟瑟发抖着找妈妈，而耗子母亲在自己手里哀哀尖叫，默默的放开了手。
第二天，百生手里的是一条大肥鱼和……一把蜈蚣。
假发伸出两只手指飞快地捞过肥鱼，然后惊恐地把头摇出残影。
第三天，百生带回了两条蛇，一看那俩倒三角的头就知道是有毒的。
晋助默默地想了会，还是接了过来。
第四天，三人看着手里的毛毛虫西瓜虫各种各样的虫，森森地……郁卒了。
“不是说，找他们吃的那样的么？”小中分眼含泪水。
“有什么不同吗？”百生一脸懵懂。
银时把烤好的虫子们丢进嘴里，咔嚓咔嚓嚼着，一只手搭上百生的肩膀，死鱼眼怂拉：“以后，你还是别找食物了。”
“为什么？”
银时不知该怎么说，立刻转头找帮手。
假发迅速蹲下拨弄篝火。
小中分抬脚去查看晋助的伤势。
晋助闲闲坐在原地，翡翠的眼睛有些暗，却偏生勾起一抹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
银时果断炸毛。
转回头，银时谆谆善诱：“你看你又不吃东西，让你找食物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不饿。”
“而且还要你探路，怕你体力不够。”
“没关系，我不累。”
“晚上还要守个夜什么的……”
“这跟守夜有什么关系？”
“总之！你是千万不能倒下的！”
“咦？我没倒……”
“那就这么愉快的约定了！”银时拍爪。
百生愣，想了一会，慢慢点点头。
银时转头，丢了个风骚的小眼神，其中夹杂着比重不明的＇鄙视＇＇得意＇＇看见没＇＇怕了吧＇等复杂混浊物。
丢完才发现该死的矮子已经垂下头去闭目养神了，万分咬牙。
“我们走了多久了？”
喝了一肚子冷水，假发恨不得把肚皮贴到火上去。听见小中分的问题也就随意摆了摆手：“三个星期左右吧。”
“也就是……快要一个月了啊。”
假发转过头。小中分的眼泪果然又溢出来了。
“大家……会不会已经放弃我们了？或者，首领他们，把其他人扔出去了……或者……”
“我们会回去的。”假发截了小中分的话头，语气笃定。
肚子突然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提醒他们已经近一天没有进食。假发按下乱叫的肚子，对小中分微笑：“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到时候，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了。”
那样的笑容就在眼前。就仿佛老师的笑容近在眼前。
小中分一直相信着眼前的这个人，就如同相信一直追逐着他的自己。
他擦干眼泪，咧出一张不伦不类的笑脸。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
于是众人接着走，茫茫荒原，不知道何处得归。
一路上并非只是饥寒交迫。
有时他们会遇上路过的天人军队。
大概是与其他州的攘夷军交手过，天人们拖着战利品拽着抢来的女人，一路嘈杂地走过潜伏着的少年们。
很久很久，直到再也听不见天人张狂的大笑和女人们的哭声，他们才慢慢爬起来。
眼中悲愤，无以言表。
有时头顶会开过轰鸣的飞船，他们又只能匍匐在灌木之前，贴着地面的双手揪起，连带草根一起捏紧。待飞船队伍终于没了影，才互相扶持着继续往前走。
已经不在乎过了多少个白天黑夜，这片茫茫的荒原仿佛成了无止境的绝望之土，在他们的脚下延伸，再延伸……
终于，在小中分也能饿得闭着眼睛吞下蟋蟀蜈蚣蜘蛛蚯蚓的时候，百生终于在一个黄昏的时候站在高地上朝四只面黄肌瘦神色恍惚的少年们招手。
“我看到海啦！”
四人均是精神一振，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撒腿开奔，拼了老命爬上高地放眼一望。
迟暮的阳光恢宏着无边的艳红，汹涌的瑰丽从天泻下，又由铺满地平面的水面四射出去，将少年们的眼睛灼伤。
风中带着熟悉的温暖和湿润，在这一刻无比鲜明！
是海！那是海！
走出来了！终于走出来了！这特么比红军长征还累人啊！（红军还没开始长征呢喂！）
小中分和假发惊喜的尖叫，撒丫子就想朝着天边的夕阳奔跑。银时和晋助一人一个拎住两人的衣领，把两只乐傻了的二货拽回来。
“矮助，解释一下？”银时看过去。
“……是我的失误。”晋助慢慢地开口。
静冈的确是沿海，他们也的确跟着海风的风向走，可是晋助忽略了一点，这里是岛国，在季风影响下，他们是往东偏南的方向走，而不是正东。
静冈再怎么大，那么长的一条海岸线，难不成全归在静冈地区之内？
这就好比本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是他们偏偏走出了一个三角形。
“情况还不算糟糕。”
四人走到海边，晋助伸出手指指向北方。
“沿着这个方向，总会到的。而且这里沿海，食物会丰富很多。”
另外三人点头。
百生却不干了。
他一屁股坐在沿海的礁石上，叫苦连天：“怎么还要走啊，不是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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