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小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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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的指尖才碰到盒子，盖子吱的一声自己打开了。
红色丝绒之上有一块五角形状的黄色石头，表面凹凸不平，暗淡无光，唯一一点特别大概就是周身不带一丝杂色的黄。淼夜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看，撇撇嘴，看不出什么质地，虽然猜想不会是什么普通玩意却对它的外表着实不喜欢。
望向倾城和雪女寻求帮助，两人皆摇头不知。
淼夜努努嘴，将石头收进储物袋，把刚才的情形简单叙述一遍，神经兮兮的撩起长发让倾城看看她的后颈是不是烧糊了。倾城觉得她的样子好笑，正想揶揄几句，倏然发现她的后颈多出一个五行图纹身。
雪女见倾城脸色有变，探过头去，难以置信的看淼夜，“你是五行体质？”
淼夜点点头，忽然心里没底，拼命在后颈摸索，企图摸出些不同，不想也知道是白费功夫。
雪女暗自思缜，让淼夜将那石头再拿出来看看，研究了半晌才迟疑的点点头，说出一个淼夜和倾城从没听说过的词，土精石。雪女觉得璧硕翼一定会留下线索，三人将檀木盒子敲敲打打看了个遍，最后，淼夜在红色丝绒下发现了一个薄薄的夹层，里面果然有一页纸，密密麻麻挤满蝇头小字。
那块破石头果然是雪女口中的土精石，乃是上古失传之物。璧硕翼当年和土族长老玄天交好，收了这石头以备淼夜不时之需。五行体质虽然能驾驭五种属性的法力，但只有用五行精石修炼后才能真正将力量容为己用。淼夜出生时，璧硕翼便知她是五行体质，但出于对她的保护并没有言明此事。而五行精石素来被誉为传说中的神物，简单来说就是不存在的玩意，当年淼川会在璧家出现也是得到了风声，虽然没得到土精石却得来一个五行体质，在当时的他看来也是不虚此行的。只是打错了如意算盘，给自己树下一个大敌。
高处不胜寒，淼夜微微苦笑，她懂爹爹的良苦用心，只是想到了那一句事与愿违，心中五味陈杂。
经了这个小插曲，三人又埋在书里为倾城寻找出路。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翻过的书越多，三人的眉心越紧，就像明知道前面是绝望，却不得不看着希望之光一点点暗淡，走向完全破灭。
五天后，晴朗的天光被乌云抹上一层灰，山上下雪了。无风，鹅毛大的白色雪花轻飘飘落下，静静的。
倾城和淼夜背靠背坐在密室里，手在两侧随意的搭着，很温馨。跳脱的微尘在柔和的明黄灯光里游走，似乎在附和低缓的呼吸。
所有的书不一例外的看了，包括介绍那门治愈系魔法的书三人都围在一起细细研究过，最终没有找到能救倾城的办法，淼夜猜，依现在的倾城恐怕连活着下山的可能性都没了，虽然他一直在微笑，一直在安慰她。她还抱着侥幸心理，所以，只肯猜，不肯确认。
他说，小夜笑一下好不好？说不定哪天自己就好了。
淼夜扯着他的脸蛋说倾城笑的很难看，让人心疼，很想哭。倾城只好抱着她，很紧很紧的抱着她，似乎想一下子用完所有的气力，把她融进骨子里。
最后，淼夜安静了，不再想他什么时候会忽然离开，学着适应偶尔翻涌上来的心疼。
做好早餐的雪女来叫两人吃饭，站在门口，看着依靠在灯光里的两个人，心潮顿涌。
早餐粥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鲜亮爽口，雪女忽然放下饭碗，郑重的看着倾城说：“我能救你，但是有个条件。”
倾城和淼夜怔了一下，没等倾城激动，淼夜抢先一步拉住雪女的手，“姑姑，只要你能救倾城，无论什么事我们都会想办法去做！”
倾城看淼夜像个小迷糊一样的允诺，嘴角微微扬起，将她的手拉回自己手心，“倾城和小夜能力有限，不知姑姑有何事需要晚辈去办？”
雪女沉吟片刻，垂下眼帘，“我和小夜的爹爹曾有一夜的巫山云雨，只因种族有别，我选择了离开。”
倾城想起雪女的传言，莫非她肚中孩儿……
雪女目露柔光，嘴角漫上一抹浅浅的甜蜜，似是想起了当年的种种醉人情怀。淼夜早就料得先机，此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当在听八卦，完全没领悟八卦的男主是自己的亲亲老爹。
半晌，雪女抬手轻抚淼夜的柔发，“我那女儿想来也有你这么大了，应该也是一样的冰雪可爱。”
淼夜眯眯眼，“姑姑这般漂亮，女儿定会比小夜美上百倍千倍。”她可是有办法救倾城的人，卖卖口乖当然有必要了。
雪女很受用，笑容灿烂了些，转眼看向倾城，“我的条件就是要你下山找到她后，娶她为妻！”

八十章：小七归来

　　　倾城和淼夜面面相觑，含笑的面容打了层霜，冻在脸上极不自然。倾城按捺心中不快，清清嗓子，挑眉笑道：“姑姑玩笑，倾城此生有小夜足以，实在容不下第二个人。”淼夜见雪女笑的诡异，在他手背上拍拍，试探着问：“莫非姑姑这话另有深意？若是如此还请明讲，想来姑姑也是真性情之人，不会不懂感情之事强求不来的道理。”
倾城闻言心中一动，目光落在淼夜皎洁的侧脸。发现他看她，淼夜莞尔，落在倾城掌心的手指轻动，写下一个“安”字。倾城的心就真的乖乖听话安定了下来，蓦地，生出一种将她揽进怀里吃一口的冲动。
雪女叹息，爱怜的去抚淼夜的额头，“姑姑怎会看不出你们的感情？只是我的法子非寻常之途罢了。”
其实雪女早就想到一种叫做冰琉璃的毒药，此毒能将全身经脉瞬间麻痹，抓住那个时机由她催动法力，方能将倾城的血脉逆转。但是若想清除余毒，只能和特殊体质的女子行欢好，这世上她知道的女子除了自己便是自己的女儿。现在说出来说到底也是迫不得已，只求自己那傻女儿还是孑然一身，若是有了相爱之人那就要纠结四个人的心了。
倾城眉心拧成麻花，紧紧攥住淼夜的手，对雪女笑笑，“姑姑既然知道后果，这法子还是不要试了，倾城不想这捡来的薄命全活在痛苦中。”
淼夜一时烦乱挽住倾城的胳膊不知该说什么。
入夜，斜射而入的月光投在倾城的脸上，在床上“酣睡”的淼夜忽然睁开眼，晶亮的眸子星光闪烁。她侧脸看打地铺的倾城，唇角微弯，试探：“倾城，你睡了吗？倾城，倾城？”俄顷，见倾城一动不动呼吸匀缓，淼夜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翻下来。
月光中倾城精雕细琢的面容比之平素的淡雅，多了层冷峻，绵密的睫毛微微翘起，让淼夜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她深吸口气，忍住心底涌上的酸，眼底的水波才没有溢出来。纤纤素手探出一指几许小心几许痴迷几许娇羞的落在倾城脸上，随着清晰的轮廓缓缓滑动，眼神不敢错过一丝，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强烈的想要记住这张脸，许是憧憬的太过美好，许是低估了自己的倾心。
倏尔，淼夜听见断断续续的轻咳，慌着缩回手指，恋恋不舍的深深看一眼倾城，起身开了门。
雪女进屋看见地上的倾城微感诧异，“你们还未圆房？”
淼夜点头，“姑姑放心，我和倾城尚未完婚，定不会委屈了妹妹。”
雪女听出她的弦外音心中动容，嗫喏良久点点头，用法力将倾城牵引至床上。
翌日，山顶的雪被细致的风丝切碎，变成零零星星的碎末散落下来，裹在阳光里闪着七彩的光晕。
淼夜斜倚在父母坟前小心翼翼的将碑上的积雪擦落，他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彼此相爱相敬，羡煞了不知多少旁人。坟旁一夜之间多出一棵弯腰雪柳，舒长柔软的纸条宛若银链，晶莹剔透随风招展。这样与天地为伴终生守候，对她来说，是最后的幸福吧？淼夜抬手轻抚那银叶柳枝，想起雪女含笑闭眼时的满足，嘴角上扬。
“小夜？”
发呆的淼夜听见倾城的声音缓缓回神，淡淡一笑，“我想在临走前来陪陪他们。”
倾城担忧的眉宇渐渐绷紧，现出几道沟壑，“你……”
“是我让你睡着的。”淼夜垂下眼帘，“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现在的你还中毒在身，好在用不了十年定能找到雪女的女儿。”说着拉住倾城伸过来的手，借力起身，掸落裙锯上的雪花。“雪女的女儿是水灵儿，有玄冥在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倾城蹙眉不语，凝重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意图将她的一张笑脸看穿，为何她的笑那么刺眼，刺得心也跟着痛！
淼夜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大踏步向山洞走，“我去收拾些干粮，明天一早咱们就下山吧，老爹的事还要去找炎灭解决，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说着乱七八糟的琐事，淼夜越走越远，没有回头。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淼夜稍稍驻足，脸颊滑下一颗冷泪，继而走进山洞。
两人在洞内睡了一整天养精神，纵是醒着也相顾无语，淼夜反倒安然，怕说得多了徒增伤感。
第二天下山，倾城依旧无语，只是在淼夜拜祭时跟着跪下，叩了三个响头。一路上，倾城没有松开过淼夜的手。淼夜一想也好，这么冷的天，他的手暖暖的，至少握着舒服。
晚上，淼夜靠在倾城怀里看他拨弄篝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雪女。她去雪山之前，因为练功时走火入魔勉强保住命，想到命不久矣才会去找翼希望寻到璧硕翼的下落，没想到看见的是故人坟墓。救倾城倾尽了最后的真气，留下的元神便化作雪松永远留在了爱人身旁。
这种凄美的爱情故事淼夜不是很懂，也不是很喜欢，火光亮了她整张小脸，愁容点点刻在眉心。倾城低头，手指轻柔的捻开她跌蹙的眉头，“你说我们见到水灵儿之后就要分开，算不算凄美呢？”
淼夜握住倾城的手，跟他一起拨弄篝火，“有一件事我弄错了，对不起。”
倾城下颚抵在她的眉心，“小夜弄错了什么事需要道歉呢？”事已至此，他愿好好珍惜和她相偎的每一秒，哪怕，只有十年。
淼夜幽幽叹息，目光中涌上一波迷茫，“我以为记忆中的狐族少年是你，可在地下室的时候，我忽然记起了所有的事，也想起那个人。”
“哥哥？”倾城的心咯噔一下沉下去。
淼夜感觉到他的手战栗一下，赶紧握紧，仰面笑道：“不过，这样更好，我总以为自己是因为回忆才喜欢你，现在才知道，与过去无关。”
淼夜往他怀里偎了偎自顾睡去，留倾城一人守着火堆哭笑不得。
三天后，处理完杂事的炎灭照例去书房批阅文案，抬头却见案几后正坐着含笑的淼夜。
“小七？”炎灭脱口，一时间错愕惊乱齐涌，玉雕的俊脸上光怪陆离煞是精彩。
淼夜轻巧的翻过案几落在他身前，明眸闪烁俏皮天真，“好久不见，炎伯伯可有想小七？”


八十一章：劫走炎灭

　　　“哈、哈哈，炎伯伯当然挂念小七！”炎灭极力掩饰尴尬，底气不足的寒暄着抬手去抚淼夜的前额，装出一副和蔼可亲好好长辈的样子。
淼夜笑的像嘴角抹了蜜，甜的腻人，心里将眼前的大老假鄙视了个底朝天，轻巧的躲过炎灭的爪子，随意跳坐到案几上，双腿轻晃摆弄起桌上的白玉印章，摆明了不想和你个老家伙瞎近乎。
虽然淼夜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这个当口也不得不虚张声势一下，要让他们知道：小七既然回来了，就会带着比之前更强大的气场！
炎灭说到底是经过大场面的人，不知根底前被淼夜给晾了自然也不会发脾气，笑微微的翻转手腕硬生生去缕鬓间长发，乍一看也没什么不妥，至少比傻乎乎的僵在空中好。
淼夜努努嘴，绣眉微微挑起，手指一动将印章甩向一边，又跳回地上，负手而立，仰面望他，娇嗔道：“小七对炎伯伯也很是想念，所以特来这里请伯伯跟小七住处叙叙旧，不知伯伯可有时间？”
炎灭不知淼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来听去自己都有被劫持的危险，脊梁骨顿时凉了一半，她之前笑脸阴人的功夫可是远近闻名啊！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刹，当即打哈哈，“既然来了，当然要让伯伯先给你接风才是，至于叙旧在哪还不都一样？”
“哦？”淼夜拉长了声音，不经意的搓搓手指，流转的眼波向上一挑，“炎伯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么？”
炎灭看着她手指上跳动的雷丝，面色委顿成灰，喉结上下颤了颤，“小七误会伯伯了，待叔叔交代一下便走可好？”他不得不承认想起淼夜当年的种种，即使深知现在的她可能不能拿自己怎样，也不敢以身相试去找那个可能是偏左还是偏右。
淼夜蹙起绣眉，佯装嗔怒，“伯伯不是明知故问么？这当然是不好了……”随着她拖长的声音终止，桌上的印章陡然化成粉末，留下一团雷花的残影。残影倏然散去，隐隐有幽香散开。
炎灭脸色更加难看，抿着唇角连假装微笑都做不出了。
他好歹也是精灵王，淼夜也不想他老羞成怒反蚀把米，讨好的拽起炎灭的袖子，“小七的爹爹想和伯伯共饮一杯，伯伯就依小七一次可好？”
“你爹？水王？”炎灭想起昨日的事悬着的心更加忐忑。
淼夜眨眨眼，“伯伯去了不就知道了？”
炎灭忽觉头晕目眩整个人昏昏沉沉，渐渐站立不住，这才注意到空气中的淡淡幽香，知自己被下了药，登时运功抵抗。朦朦胧胧听见淼夜甜腻的声音入耳，“伯伯还是乖一点吧，运功可是会加速中毒的哦！”
炎灭的眼皮终于闭上没有再拉开，淼夜用脚踹了踹，又俯身细细查看确信不是这老家伙装死，才咧嘴一笑，转眼变成倾城的模样，从储物袋中将真的淼夜放出来透气。
淼夜拉拉倾城身上的青纱长裙，啧啧的，不得不承认这厮穿上比自己更有味道。
倾城见她笑得暧昧抬手赏她一个爆栗子，淼夜抱头又被人家趁机在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才老实下来，拼命抿唇不敢再笑，一张嘴胀的老鼓，看的倾城忍俊不禁。
“好了。”倾城对着淼夜的小脸一通“爱怜”的揉捏，缓声交代：“不知这老家伙几时会醒，等下你借机行事，给他闻一闻这个他就会再度昏迷。”
淼夜好不容易将蹂躏自己的熊掌拎开，才喘几口气，就被塞了个瓶子再度关回储物袋。唉，谁叫现在的自己还不是倾城的对手呢？说起来这家伙的确有几分天赋，只看了一遍就把幻天雷术演的跟真的一样了。
倾城将炎灭的外衣脱下套在自己身上，又封了他几处大穴才将他收进储物袋。
倾城在镜前整理衣冠，拍拍俊秀的脸，这老家伙至少比他老了几百年，竟然还能把容颜保养的这般优等，妖怪一枚！
变成炎灭的倾城正准备出去，忽听一声传报，书房门被擂的生响。
“王，淼川又来了，拦都拦不住！”火族的大管家炎丑丑在书房外大呼小叫，恨不得穿门而入告诉自家主子水家的老东西是多么的无礼，多么的欺人太甚。
倾城微微蹙眉，咳嗽几下试了试声音，挥袖开门，炎丑丑显然没想到自家主子会一声不吭的开了门，一个趔趄扑进来。倾城轻挪脚步，刚好避开，炎丑丑收敛不住直接亲在地上，尖顶高帽滑稽的歪向一边。
未等炎丑丑回过味来，倾城宽袖一摆冷脸斥责。
炎丑丑吓得一哆嗦，偷眼瞄上一瞄，只觉主子今天好生不对劲，不过，再傻也看的出这个不对劲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扶正了帽子，就势跪拜道：“王，水王昨天吃了闭门羹今天又来了，直接冲进前厅，非见您不可。”
倾城本想几句话将那老家伙撇给底下人去搪塞，随即觉得言多必失，也不知炎灭那家伙怎的交代了属下不见淼川，沉吟片刻决定去会会那老家伙。“带我去见他。”
炎丑丑皱眉，感觉炎灭的眼神比平素凌厉了很多，竟不敢再抬头，慌着爬起来带路，一路上狗腿的谄媚劝说炎灭切不可再动怒，跟那等没品之人范不着真的生气云云。
想来是淼川和炎灭起了争执，倾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