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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卫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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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我仿佛再次看见了浅紫色紫檀花树下，浅紫色宫装的女子温柔浅笑，如梦如幻、倾国倾城。
莹润的朱唇轻启，温柔如水地轻唤。
“庄儿。”
”庄儿。”
……
我微睁双眸，对着被火光染红的星辰不自禁地抬手，轻触着那熟悉的温暖，抚摸着那熟悉的容颜，记忆犹如走马灯花一般在脑海中划过，绽放出一朵朵世间最美最璀璨的烟火。
“庄儿，你是母妃的骄傲，是母妃此生的至爱，终有一天你将成为掌握自己命运的强者！”
“庄儿，你曾经有个妹妹，她的名字叫做红莲，她是为你而死的……”
“庄儿，答应母妃，无论如何，你都要勇敢地活下去，活下去，成为一个强者……”
“庄儿，以后你便没有弱点了。”
……
记忆中的母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柔的，温柔的笑容，温柔的嘱咐，温柔的怀抱……
即使是在匕首刺破她的心脏的时候，她依然笑得温柔……
“为什么？”娇媚的声音响起，我没有回头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火光，握紧了手中的鲨齿。
紫衣女子固执地走到我的面前，直直地看着我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嗯。”我点头，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在韩非被韩王派遣出使秦国的时候，出于怀疑，我便派人探查了她的身份。
谁知最后查出的结果居然是……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相反的，我会帮你。”记忆随着火光明灭，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还刺伤了她，可是她却一脸无所谓地笑着。
“哦，你会帮我。”我冷笑着道，“你确定你会帮我，而不是会害我？”
“我确定。”紫衣女子依旧笑得妩媚，紧接着，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相信我，你会需要的。”
“你又确定？”
“是的，我确定。”紫衣女子魅惑地笑着离开了，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用火媚术向我传达了一句话，“韩王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你我则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当时我并不是很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如今，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在她被我刺伤的时候，她不但没有恨我，而且还很随意地说：“如果我出事了，你可是会后悔的。”？
为什么她总是在我出现危难的时候出现，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和我说：“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相反，我还可以帮你！”？
为什么她会帮助我离开韩王宫，让我可以安心在鬼谷学习？
为什么她会将墨玉麒麟送给我，让我得以安全地绕开秦王的黄金火骑兵，见到被囚禁在韩王宫的韩非？
为什么她会帮助我除去韩王的势力，让我可以安心地和韩王对决？
为什么她知道我的过去，懂得正统的火媚术，而且还和母妃长得这么像？
……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妃雪阁的舞姬冰姬、韩王的冰妃娘娘，竟然是母妃最年幼的妹妹、我的小姨，同时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还活着的亲人。
☆、紫女离开·逆流沙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就更不应该阻止我折磨他，不是吗？”
我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韩王，我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道：“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可是他死得太痛快了！”紫衣女子一脸愤然地说道。
我没有解释，而是问了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紫衣女子没有再看我，而是看着眼前的火光出神，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我忽然听得她幽幽地道：“郑国对我来说其实什么都不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支持着我活下去的力量就是姐姐。”
我看着她被火光照得娇媚的侧脸微微出神，她虽然有着和母妃相似的容颜，但却从来都不似母妃那般温柔，可是这一刻，我却忽然从她的身上看见了母妃的影子。
她和母妃有着怎样的过去？我发现我忽然很想知道。
“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姐妹兄弟很多，父亲母亲总是容易忽略我，可是姐姐却是最疼我的……”
我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勾勒出了母妃温柔娴静的模样……
她的笑靥犹如紫檀花，如幻似梦……
她轻启着朱唇，每一次都温柔到了极致，宠溺地看着我浅笑；温柔地抚摸我的发端。
“庄儿……”紫檀花瓣随着她的呼唤轻轻地飘落，落在她的发间，落在她的肩上，落在她挥舞的链剑上，随风翩飞在空中……
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被火媚术操控，也是唯一一次。
从幻境中醒来，紫衣女子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姐姐的仇既已得报，如今我再也没有什么牵挂，惟愿携着姐姐的骨灰行走于各国美丽的山水间，和姐姐一起领略每一处河流山川……”
紫衣女子的话语通过火媚术传递着，从她淡淡的语气中，我听出了感伤和释然。
生死于她，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她和母妃的过去，就像彩色的光，早已经被她珍藏在心间，在以后漫漫的岁月里，她将慢慢地去回忆去温存……
然而，我的路却还很长，很长……
“庄儿，答应母妃，你要做一个强者……掌控自己的命运……”
“师父，我要做这世间最强者！”
曾经的誓言仍在耳边回响，我深吸一口气，握着鲨齿转身，隐在黑暗中的墨玉麒麟早已经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黑色的斗篷披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掩埋了起来，他就像是来自黑暗中的幽灵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生的气息。
无声无相，变化万千……
紫衣女子走了，可是，却将墨玉麒麟留了下来。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想让我去找她，也不想要让人知道她的踪迹，所以，她将所有与她相关的痕迹都要清除得一干二净。
“从今以后，墨玉麒麟就是你的人，只听命于你卫庄一个人……”冰姨的话语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我微勾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以后，你负责暗中调查一个人……”墨玉麒麟点头，慢慢地从黑暗中隐去。
这一天开始，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它的名字叫做“逆流沙”。
☆、你的选择
崖顶的山峰呼呼地吹着，粉衣少女站在崖顶，看着山下的火海兀自出神，我紧握着鲨齿的手微顿，但却依旧平静地走向她。
“这个肮脏的韩国，我们的韩国，从今天起就不存在了。”我淡淡地说道，血腥味在我的身上散开，熏染了周边的空气。
“你，杀死了我的父王？”粉衣少女回头，晶莹的眼眸中闪烁着亮光，在火光和夜色的映照下显得越发地娇柔。
我的心微紧，然而说出的言语却是无比地冰冷，“我说过，任何挡住我去路的人，都只有一种结局。”
语毕，我看见她的眼中有着无尽的悲伤，那样的悲伤和寒冷，一如紫檀花树倒下时，她望着我的眼神那样。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忽然有些不忍，终于还是开口道：“至于你，你有两个选择。”
粉衣少女不解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道：“第一个选择，从今以后跟着我，我会还你一个更好的韩国，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韩国。第二个选择……”
“我选一。”熟悉清脆的嗓音响起，我微微有些惊愕。
“你不想知道第二种选择吗？”我的眼神微黯，还是说，你早已经不敢再相信我，不敢相信我会给你另一个更好的选择……
“我已经做了选择。”粉衣少女淡淡地道，双眸中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面对着她的眼神，我忽然失去了询问的勇气。
是啊，往事皆已成殇，那些被我亲自掩埋的过往，那些被我亲手砍断的羁绊，那些被我……
我早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责备，再去挽留……
“不要让她成为你的弱点，否则，我会亲手杀了她……”紫衣女子娇媚模样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与母妃温柔的侧脸重合在了一起。
“强者是不能有弱点的，除非，你足够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动你的弱处。但是，你现在还没有强大到那个程度，现在，母妃教你另外一种去除弱点的方法，你想不想学？”
“噗——！”紫色的匕首刺入心脏，温热的液体染红了我的眼，“庄儿，以后你便没有弱点了。”
紫檀花树下，母妃的脸忽然幻化成了粉衣少女。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若是韩莲选择了第二个选择，她是否会成为第二个母妃，还是成为我卫庄此生唯一的弱点……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而我也并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早已经渐行渐远……
罢了，或许平行并肩，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距离。
不弃，也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承诺。
“事实上，我有另外一个问题。”许久之后，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粉衣少女却忽然发问。
“说。”我淡淡地道，兀自看着山底下的火海出神。
“你选择在我出嫁的那天回来，是为了让我下定决心杀死姬无夜，还是因为我这样做会使他分心，而你可以有机会杀死他？”
☆、流沙赤练
韩莲的话语犹如细石入湖，惊起我心底的丝丝涟漪，我忽然觉得山风有些冷了，就连鲨齿也冻得我犹如身在寒冬，“你是这么想的？”
我失望地看着她，原来，她并不懂我，她并不知晓她于我并非什么都不是。
“你会回来看我吗？”
“也许不会。”
“我只问你会不会去救她。”
“也许不会。”
……
银白的发丝随风飘飞，不经意间便勾起了过往的回忆……
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我也许不会去在意，不会去理会，因为理智告诉我，我不该去在意，不该去理会。
可是每一次只要涉及到你的安危，我却还是忍不住回来，忍不住……
我告诉自己，你的生死，只有我卫庄一个人可以决定，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誓言，一个承诺……
结果我还没有骗过自己，却骗过天下人，骗过了你……
这到底是种荣誉，还是种悲哀呢？我忽然笑不出来了，只觉得手中的鲨齿冷得彻骨。
“如果你不想见我，我肯定见不到你。所以，那天出嫁的路上，你是故意让我看见你的。”粉衣女子继续说着，可是我的心却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你嫁给姬无夜，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我冷冷地道。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而回来。”粉衣女子倔强地追问着，莹亮的眼眸紧紧地看着我。
我在心底叹息，“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又何必去问为什么选择。”
既然你已经选择不相信我，又何必去问我是否曾经在意过你呢？
我以为我可以骗过天下人，可以骗过自己，唯一骗不过的人是你，却原来，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以后，你不再是韩国的公主红莲，而是流沙的赤练。”许久，我听见自己这样说道，我声音里没有了喜怒，没有了温度。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我会努力活到你说的那一天。”微闭双眸，握紧手中的鲨齿，我听见粉衣少女这样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除非是你先杀了我！”
她说，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是我流沙的赤练，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赤练。
她说，她会努力活到我实现诺言的那一天，活到韩国变得更美好的那一天。
她说，总有一天她会带着我一起离开，除非，我先杀了她。
可是……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是愿意让她成为我的弱点的。
虽然我没有强大到可以包容这个弱点的力量，可是，我愿意让她成为我的弱点，成为我卫庄此生唯一的弱点……
愿意穷尽我的一生去守护这个曾经让我动心的弱点……
“虽然，当你面临抉择的时候，有的时候难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但是，你的心早已经替你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师父鬼谷子的话语忽然在我的耳边响起，侧头看了看粉衣少女，我释怀了。
或许是她不够信任我，或许是我掩饰得太好，然而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的心早已经替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时间早已经替我们做出了选择……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那个如烈火般令我动容的粉衣少女，再也没有那个如花般灿烂的笑靥……
她的名字，不叫韩莲，她不会是我的弱点，她将成长为与我并肩战斗的赤练！
☆、流沙白凤
韩国灭了，韩王宫消失在了一片火海之中，湮灭成了一片废墟。
望着眼前破碎的废瓦颓墙，赤练的眼中没有了丝毫的感情，冷得就像是冬日的寒雪。
再看一眼韩王宫，这是赤练的心愿，我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火般的锦缎披在她的身上，让她犹如在烈火中重生的凤凰。
她抬手，纤细的十指抚上了乌黑的木桩，我分辨不出这个地方，因为到处都是废瓦颓墙。
然而下一刻，青铜色的瓦罐被她打破，当淡紫色的紫檀花花瓣从洁白的绢绡中翩飞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
赤练抬头，我转过身，很好地掩饰了眼中的感情。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又何必再去做不必要的挣扎了呢？
这是个残酷的世界，既然想要活下去，既然决定了要做一个强者，那就不要再给自己脆弱的借口……
“啊……”静默中，一道凤凰的鸣叫声响起，我微抬眸，只一瞬，白色羽衣的少年便骑着硕大的白羽凤凰落地。
“你还是决定跟他？”白色羽衣的少年看着赤练，高傲而又不屑地问道，深蓝色的眼眸中只有淡淡的感伤。
他已经成熟了，只一眼，我便看出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掩藏自己的感情。
赤练不语，但却放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高傲的少年。
“公主殿下，他杀了你的父王，可你却还是要跟着他？即使他心里没有你！”白色羽衣的少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赤练。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还有，这里没有什么公主殿下，我，只是流沙的赤练！”赤练淡淡地道，眼中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然而我却知道，她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人，她的心已经变得柔韧、坚硬。
“哼，真是个愚蠢的女人！”白色羽衣的少年冷冷地看着她，然而赤练却并未说话，而是静静地走到我的身旁，轻声道：“我们走吧！”
我点头，握着鲨齿，和她静静地走着。
身后，白色羽衣的少年并未离开，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
“白风，你走吧！韩国已经灭亡了，你不再是韩国的禁卫军统领，这里也没有什么公主，你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了！”赤练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
“我不走！”白色羽衣的少年一脸高傲冷漠地答道。
“白风，你不要再任性了，我是流沙的赤练，不是韩国的红莲公主，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没有任何义务保护我！”赤练亦是一脸冷漠，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白风。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白色羽衣的俊逸少年冷冷地问道。
“是！”赤练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给了她答案。
“好，既然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我爱跟不跟，你又凭什么管我？”白色羽衣的俊逸少年一脸高傲地反问道。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你可以随便去的！”赤练亦是高傲冷漠地看着他。
我微勾唇，赤练这次倒是说出了我想要说的话。
“卫庄，当初你和我立下赌约的时候，你曾说过若是我输了，那么，我的命便是你的？”白风看着我说道。
我勾唇笑道：“确实如此，然后？”
“从今以后，我白风便是你流沙的人。”白色羽衣的俊逸少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赤练很是不解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有些着急地说道：“白风，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不要再任性了！”
我玩味地看着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俊逸高傲的少年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任性！”白色羽衣的俊逸少年淡漠地回答道，“既然公主殿下都可以进流沙，那么我白风为什么就不能进流沙呢？”
“我不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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