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芝麻包的梦游之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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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颗石子硌得她后背生疼，强烈的大象落地撞击果然是惊吓到了她儿子，肚子开始疼，她的呻吟换回了眼前两个女人的神智，绿绮忙上前要扶起泠岚，却是不能了，慌乱间她大喊道，“令嫔娘娘，您是那么高高在上，可是福晋只是关心您啊，您为何如此对待她！”

忽然有人一声嚎，“何人在此处喧哗！”

好样的，皇帝来了，也来不及问什么，抢救儿媳妇第一位啊，太医院再次悲剧……令嫔还没说话，只听皇帝一声吼，“令嫔，滚回你的延禧宫去，要是老二家的有个三长两短，哼！”

令嫔那梨花带雨僵在脸上，手上的梨花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没来得及哭一声，就被人“送”回自己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其实想说，亲不如每个礼拜四来看文？捂脸滚走　

第　13　章

生孩子神马的都是浮云啊，只是再浮云也得把孩子生出来不是，好在只是早产了，倒没有难产，泠岚经历了两个时辰传说中的九级痛苦之后，终于把她儿子生出来了。

皇后闻讯，精神倒是好了一点儿，还亲自挑选了长命锁一类赏赐的东西，又派了两个奶娘。太后那里只是例行公事罢了。鄂贵人在向乾隆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和向往后，乾隆抽风地给这个刚出生没满一天的孩子赐了个名字，御笔亲书，命人送去重华宫。

泠岚体力透支，睡了个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按照惯例永琏是会在的，结果永琏居然不在，她有些失望地自己把乱发拨到脑后去，也不理绿绮，只窝在被子里假装自己产后忧郁。

“醒了？喝点汤吧，孩子抱去让奶娘喂了，一会儿就抱回来给你看。”在泠岚真的变成产后忧郁之前，她老公终于回来了，还亲自接过了绿绮手中的当归炖乌鸡。表示他是去接收名字和领旨谢恩的。

看着永琏伸过来的调羹，泠岚眼里浮上一阵雾气，拼命眨眼却只能让泪落得更凶。

“你啊。”永琏把调羹搁回碗里，拿手抹了泠岚脸上的眼泪，“别哭了，月子哭要坏眼睛的。”

“恩……”泠岚勉强克制了下，温顺了喝完了一碗汤，然后很无赖地拽了永琏一只手不放。

“都当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永琏换了个方向，让泠岚能靠着自己，对于自家福晋把玩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只能无奈苦笑。

“不管……”泠岚一根一根顺着永琏的手指，指腹上有骑射时留下的老茧，粗粗地划过掌心，和泠岚指尖的滑腻极其相反。

“福晋，小阿哥吃饱了，都说长得像二爷呢。”绿绮收了碗下去，不一会儿抱了个襁褓进来，送与泠岚面前。

“好小……”泠岚探出身去抱住儿子，指尖从额头一路点到下巴，然后扭头，依样画葫芦地在永琏脸上点了一通，最后嘟着嘴道，“都没长开，哪里就瞧得出像爷了。”

永琏抓住泠岚的手指，握着她的手指，轻轻再次点上儿子的小脸蛋，柔声道，“额头啊，眼睛啊，鼻子啊，嘴巴啊，哪里都像爷不是。太医说还算是你平时保养的好，他这么不足月的小不点，已经算是情况很好了，除了小了点儿外，没有别的病症了。”

“小了点……是岚儿唐突令嫔娘娘了，怎知她……”想到令嫔那悲催性质的一挥手，泠岚实在是苦笑不得，是该恨她还是该谢她。

“不说她，她好端端的滚出延禧宫还不是为了勾搭皇阿玛。”永琏先是皱起眉，而后复又舒展开来，“皇阿玛已经给他起名了，叫绵洋，绵眇的绵，声蔼洋洋的洋。”

“绵洋……”泠岚重复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忽然一口血没喷出来，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啊乾隆，有这么给孙子起名字的吗？！！！你才绵羊呢，你全家都是绵羊，你一户口本都是绵羊，你一个小区都是绵羊，还声蔼洋洋，你咋不知道洋洋得意呢？难怪能取出个买椟还珠格格的封号。

绵羊小包子软软地趴在自己怀里，不哭也不闹，看的泠岚心都碎了，她开始后悔自己老是想着鬼月想要让小包子早产了，万一包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好在都过去了，额娘只会对不起你这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了。

而永琏心里则很紧张，小七夭折这件事给这个阿玛带来了很大的阴影，小绵羊又是早产的，更是分外揪心，每日当差虽说不偷懒，但也是快马加鞭处理的事务，能早撤就撤，乾隆也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

一个名字，哪怕是“绵羊”，也值得让人眼红好久了，只是皇孙除了大阿哥家的大格格外，就只有这小绵羊一只了。

乾隆忽然之间，又开始关注自己的儿子们了，尤其是五阿哥永琪，每次请安太后都会带着惊喜同他说永琪是多么孝顺懂事，多么的聪明伶俐。于是五阿哥得到了数次乾隆赏的文房四宝以资鼓励，甚至让哥哥弟弟都同他学习。

老三老四老六都很不屑，学习他怎么去讨好老佛爷？聪明伶俐才华出众什么的皇阿玛您能问一下纪先生关于我们的评语吗？对比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五阿哥则很忧郁，因为比起老三，他额娘分位没有那么高，比起老四，他额娘没有怀孕，比起老六，他连个同母兄弟姐妹都没有，老六总是嘟囔着四格格怎么乖怎么乖。而忧郁时间久了，他开始对于自己本来就不多见的额娘不满了，为什么一个满妃居然还比不过两个汉妃呢？为什么额娘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上书房，在阿哥所只能羡慕呢？

好在老佛爷对他很好，总是给他见皇阿玛的机会。那是在一个神奇的午后，他从慈宁宫出来，维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这是老佛爷说的，要同二哥学习。

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即使额娘再不对，【天知道你额娘哪里不对了……】但是近来额娘身体不舒服，他还是该去问候请安的。

他遇到了本该在礼部当差的二哥，他打了个千道，“永琪见过二哥。”

永琏摸摸他的脑袋，“是五弟啊，去愉妃娘娘那里吗？”

“是，额娘不舒服，我去瞧瞧。”永琪还是个半大正太的样子，自然比不上已经成年的永琏，只能抬着头仰视永琏，永琏的长相混合了乾隆和皇后的众多优点，当差时日不短，皇阿哥的气势十足，更不是永琪可比的。

那一瞬间，永琏温和的笑脸让永琪感觉很不好，明明眼底心里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是嫡长子呢，可偏偏还要惺惺作态不是么？

永琏新得了绵羊小包子，看谁都比较顺眼，更是喜欢孩子，也就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还特地称赞了永琪的孝心。

永琪看着看着永琏的背影，暗自握拳咬牙，他发誓，一定有一天，可以不用仰视着二哥说话，无论是哪方面。

从这天开始，永琪更加注重自己仪表和举止，字体练得是跟永琏一样的行书，还特地寻了永琏那时的《快雪时晴帖》、《初月帖》等心头好来。至于上书房教的课更是细心学习，多加请教，引得其他几个阿哥也不甘示弱，一时功课都大有进益。骑射什么的，永琪更是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坚持要做个文武双全的阿哥。

老佛爷对于他的表现很满意，尤其永琪跟母妃不亲近，更不会出现皇后那种障碍，祖孙俩其乐融融。

宫里五阿哥深得圣宠的消息传得飞快，两大巨头都对他喜爱非常，泠岚抚额，终于想起来还有五阿哥这么个NC来着，可是如今看来竟是个十佳正太。如果她知道永琪进步的原因，她一定会叹一声她家二爷躺着也中枪。

抱着绵洋小包子，她忽然明白为何这宫里的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择手段，女为母则强，总是希望这个小包子长大之后可以过得好一些，在这深宫中，不害人，亦会为人所害。

在这一片她所陌生的地方，终究有了这一点她的血脉，他日即使永琏相负，她也有坚强下去的理由。

伤她尚无妨，若动绵洋一分，必定十倍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四更了……我去睡了　

第　14　章

“额娘……”永琪低低地叫了一声站在窗前的愉妃，愉妃转头的时候，他眼底那一点不满还没有褪去，就像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富二代时对父母产生的怨恨。

“永琪，额娘只说一句，木秀于林。话是被说烂了的，可是道理却还是一直在的。”愉妃转头淡淡地看了永琪一眼，没有意外地发现永琪脸上更加浓烈的不满。

永琪气愤地握起拳，“为什么连我靠自己的努力额娘都要阻止？难道就因为二哥的额娘是皇后，所以我一定要退让吗？”

愉妃不怒反笑，“阿哥人大了，心也大了，你二哥是嫡子，你拿什么同他比？不要以为老佛爷对你说了几句好话就觉得自己可以翻天了。”

如今宫里各大世家的关系相互抗衡，太后忽然捧出永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说句实话，就是自己儿子成气了，仅凭一个把他当工具的钮钴禄氏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大阿哥二阿哥娴贵妃甚至是纯贵妃，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何况太后并没有要让永琪同本家接触的意思，那钮钴禄氏还不是送去给二阿哥作侧福晋了，按规矩，永琪想再和她家联姻是绝对不可能了。谁不知道福晋对一个皇子的重要性，可西林家跟那拉家也是没希望的，那满族大姓还剩几个能与之比肩的？

“额娘你太残忍了……我一定会做给你看的。”永琪咬牙看着不能成为自己助力反而要阻止自己的额娘，转身跑掉了。

“咳咳……”愉妃捂着胸口，大声咳嗽起来，终于强撑不住的身子倒在上前来为她顺气的宫女身上。

乾隆在女色上是糊涂，后宫里堪称刀霜剑影，又因着孝顺，给予了太后在后宫至高无上的地位，可是不代表他在立嗣这件事上也会任由太后掺和。

“娘娘您怎么样？奴婢马上去喊太医。”思雨一边扶着愉妃，一边朝着五阿哥已经走远的背影望去，难道真的像阿玛说的，天家没有亲情吗？娘娘这么不舒服，五阿哥居然都没有发现，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别去了，永琪刚走我便召了太医，落在有心人眼里成了什么。”愉妃好容易才平复下了这口气，“不过是有点着凉，你扶我去场上躺会儿。”

那边五阿哥愤愤不平地跑出愉妃的永寿宫，又委屈又难过地去到慈宁宫，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感情就遇上了晴儿，小萝莉晴儿这半年长开不少，连着气质都高雅起来，柔声道，“刚刚老佛爷还说着五阿哥呢，五阿哥就来了，呀……这是谁惹咱们五阿哥不高兴了？”

“没有，晴儿你这是去哪儿？”

“我瞧花儿开得正好，想着去摘点儿哄哄老佛爷高兴呢。”晴儿笑道，然后嘟起嘴，表示遗憾道，“老佛爷正午睡呢，五阿哥要是有空，同晴儿一起去走走可好？”

“也好，你也别五阿哥五阿哥的喊了，叫我永琪就是了。你尽心尽力地服侍老佛爷，倒叫我这个做孙子的惭愧了。”永琪一拱手，老佛爷面前的两个小红人相携着逛花园去了。

“哟，这不是五阿哥和晴格格么？”令嫔因为泠岚的平安生产最后被皇帝放了出来，正在外头散心呢，俩半大的孩子进入了她的视线，她忙带着人迎了过去，手上的帕子轻轻擦过永琪的额头，“五阿哥可是玩儿的连汗都出来了。”

“多谢令嫔娘娘。”永琪不可察觉地僵了一下，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令嫔平日在众妃面前的伏低做小，也瞧见过她在三姐姐面前的卑微低头，这会儿在他面前摆起母妃款了？

“晴儿见过令嫔娘娘。”晴儿的笑容倒是真心很多。没有人知道，即便老佛爷再宠她，她都会想到自己进慈宁宫那天老佛爷拍的那一下桌子，她可以这样对别人，让娴贵妃这样的分位跪在她面前认错，自己一个小小的王府格格更是能随意处置了。晴儿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哄着陪着老佛爷，她的生活里除了老佛爷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有一天，令嫔娘娘出现了，笑得那样温柔地递过给自己的礼物，说在宫里有什么不习惯地可以去延禧宫找她。晴儿知道宫里的人都不太喜欢令嫔娘娘，可是……她笑起来好温柔好温柔，这样像她过世了的额娘，让她忍不住贪恋。

令嫔和蔼的眼神落在晴儿身上，散发着母爱的光芒，“瞧着晴儿又长高些了，我那儿新得了些贡缎，回头让人拿去给你裁新衣裳。”

五阿哥在边上冷眼旁观，等令嫔看过来的时候，忽然绽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师傅布置的功课还未完成，永琪便不打搅娘娘雅兴了，永琪告退。”

“五阿哥注意身体，用功是好事，可别过度伤身了，否则莫说老佛爷同你皇阿玛，就是我也要担心的。”令嫔依旧噙着那抹笑意。这其实是她胜过毓灵之处，她的浅笑总带着和蔼可亲，带着骨子里的谦卑，而毓灵不同，她笑的疏离有礼，却是忍不住让人在她的笑容下低下头去，那是大家女子与生俱来的高傲凌厉。

再说永琪心心念念的永琏那边，皇后卧床养病，他便时不时让和敬伴着奶娘抱着孩子一同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皇后每次不过匆匆看一眼，就让人把小绵羊抱出去，生怕过了病气。

那日和敬带了绵羊回来，泠岚正靠在床头翻书，长发简单地直接束在身后，脸颊圆润了一些，听得她进屋，抬头笑了，“公主可是掐好点了？我刚睡醒，你就把绵洋给我送回来了。”

“皇额娘说绵洋一天比一天像二哥小时候，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敬亲自把孩子递到泠岚臂弯里，“二嫂脸色愈发好看了，可见伺候的人调理得好，待你们二福晋出了月子，本宫通通有赏。”

“伺候好主子是奴婢该做之事，可不敢居功。”绿绮施了一礼，奉了茶上来，“这是今年的明前茶，奴婢想着公主爱喝新茶，便特地留着了。”

“我这一句赏可换来好东西了不是？”和敬抬手撇撇沫子，抿了一口又道，“有件事说出来怕二嫂不高兴，只是看皇阿玛的意思，怕是要保住令嫔，息事宁人了。”

“既然孩子没事，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到底是庶母长辈，想来也不会存着害小辈的心。”泠岚轻轻摇摇头，令嫔心里指不定怎么恨自己呢。

和敬凑到泠岚耳边轻声道，“我和二哥必不会让嫂子白受这苦的。”

泠岚心中苦笑，什么苦呢，不过是自作孽，如今求仁得仁，不是应该庆幸吗？真是不知道这兄妹俩对令嫔到底有多执着的打压之情。

绵洋的满月酒跟百日酒办得都很隆重，虽然太后有些别扭，但毕竟是乾隆的第一个孙子，她的第一个重孙，不欢喜也是假的。实在没办法抽出人手管事了，只能矮子里头挑将军，找了纯贵妃并愉妃帮着太后一起处置公务。

即使有了这桩喜事，皇后还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前一天，她特地让身边的宫女持了凤印去请安胎中的娴贵妃。

容嬷嬷大惊，“娘娘，万一皇后有诈，您同小阿哥……”

“嬷嬷，她没有这个时间和心力了。”娴贵妃眼角扫过帘外宫女手上的凤印，嘴角勾起笑容，“替本宫梳妆。”

不过是件紫色的旗装，此刻穿在娴贵妃身上却有了大服的端庄正式，发间的宝石桃蝠簪是她嫁给乾隆之初皇后所赏，那时她们已经知道了日后自己的命运。从此皇后便坐在主位之上，自己行礼，一直都是这样，直到今天。

“妹妹来了。”皇后的目光落在那支簪上，眼里的光芒烧得更盛，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她们二人单独相处。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娴贵妃的礼仪并不因为皇后躺在床上而怠慢丝毫，只是还没来得及等到她站起来，皇后便伸手一把拽住她。

这只手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