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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色如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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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槿却是望着他一身湿淋淋的衣裳,轻声问道:“……雨下得很大?” 
燕沉昊低低“嗯”了一声,却是站在床边,并不坐下,见齐槿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静静看着他,不由道:“你……你睡罢。” 
齐槿却并未依言闭眼,反是怔怔看着他犹在往下滴水的衣襟,然后忽然轻轻地道了一句:“你……把湿衣换下来罢,不然……会着凉。” 
燕沈昊一愣,沉默片刻,除下了身上的湿衣。虽是夜色昏暗,但模糊间倒也能看见那精壮优美的身体轮廓。 
齐槿轻轻地垂下眼眸。一时间,一室只闻屋外的雨声,细密而缠绵。 
半晌,齐槿的身子轻轻动了动,往床里挪了一挪,抬眼望过去:“你……”“上来罢”三个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倒是自己被自己吓住了。 
燕沉昊却是眼中光芒一闪,直直盯着他,然后倒是果真坐到床沿,一掀被子,上了床来。 
齐槿被下的身子不由轻轻颤了一颤,不由自主又往里挪了挪。 
燕沉昊自是马上察觉到了,手在被下悄然握住他的手,转过脸去,眼神复杂:“我……很可怕?” 
齐槿低垂了眸,没有说话。 
燕沉昊却是直直看着他,低声道:“你……很恨我么?” 
齐槿沉默,半晌,方抬起眼睛,却是静静地望向虚空之处,缓缓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恨谁。” 
是那样平静而清澈的语声,让燕沉昊不由一怔,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近在咫尺的人。 
齐槿却是已经闭上了眼睛,再不看他,亦再不说话。 
燕沉昊久久地看着昏暗中那平静的睡颜,握住对方手的手不由变紧,待回过神来,却是又赶紧松了开来,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纤细的十指,然后缠绕着,犹豫着插进去。 
十指相扣。 
然后燕沉昊亦自闭上眼睛。 
屋外雨已阑珊,雨声潺潺,在静寂的夜里悄然慰着人们的寂寞,和那些无眠的人们。 
不知不觉,便已是半月过去。这半月来,燕沉昊每天晚上都会悄悄潜入齐槿房中,自那雨夜之后,亦是每晚都上床与齐槿同榻而眠,却是始终规规矩矩,只是握着他的手,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动作,甚至亦不靠近齐槿的身体。齐槿心下虽是有许多问题尚未得解,但更多的却是莫名的烦乱,心思纷纷扰扰的,而燕沉昊在身边,闻着那悠长的呼吸,更是让他睡不着了,因而他每晚便是闭着眼睛清醒到天亮,于是便也知道每次燕沉昊是何时离开,和他离开之前,在自己唇上轻轻烙下的吻。 
因为晚上没睡,他又有伤在身,因而白天倒是多半用来睡觉了。小若兮每次来看他,都见他不是在睡觉便是迷迷糊糊的,为此便很不高兴了。直到这日来,见齐槿又是昏昏欲睡的样子,便嘟起了一张小嘴朝身旁的萧晏道:“父王,你看大哥哥,每次我来他都在睡觉,都不理我!” 
齐槿见他们父子俩一起来到,当下便清醒了过来,不由有些歉意道:“对不起,若兮,我……” 
萧晏在一旁椅上坐下,又将小若兮抱在怀中,摸摸他的头,然后转过头来望着齐槿,微笑问道:“王妃是晚上休息不好么?” 
齐槿轻轻“嗯”了一声。 
萧晏看着他,目有深意道:“那么,可要我为王妃备上些安眠之物?” 
齐槿忙推辞道:“多谢王爷关心,这个……倒是不用了。” 
萧晏微笑道:“这样吗?那如果王妃需要之时,随时吩咐丫头一声,我那里倒有海外来的上好熏香,安眠效用是极好的。” 
齐槿谢过。小若兮想到好不容易齐槿没有睡觉,便从父王身上溜下来,趴到床边和齐槿叽叽咯咯说起话来。萧晏在旁看着,也不说话,只是微笑。 
因白日里陪着小若兮说话,到得晚上齐槿已是有些乏了,虽是想清醒着等到那人来,却终于还是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 
却不料这日夜里竟是风雨大作起来,又是雷又是电的。齐槿本自在梦中微有挣扎,一个惊雷响起,便不由得身子一抖,自梦中惊醒了过来。 
正此时,却觉一个温热的胸膛靠了过来,然后一双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耳朵,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响在他耳边:“不要怕。” 
齐槿身子微僵,当下一动不动。 
那人将他抱在怀中,大掌捂着他的耳朵。蓦地里,却是一道闪电劈下,明亮的光霎时将屋中照得透亮,亦照亮了齐槿那双大大睁着的眼睛。 
见齐槿并未睡着,燕沉昊当即愣住,讷讷道:“你……醒了?” 
齐槿不知为什么也忽然有点慌了,低眸点了点头,低低道:“被雷惊醒了。” 
半月以来,两人皆是同床共枕,不知为何,此刻二人倒是莫名尴尬起来,一时相对无言。正此时,却听一声轰然巨响,又是一串惊雷炸响,齐槿身子当下重重一抖。燕沉昊无声一叹,长臂一舒,已将齐槿裹在了怀中,手掌仍是捂着他的耳朵,却是低低问:“怕?” 
齐槿自觉这么大个人竟然怕打雷,便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只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低低道:“小时候一个人,晚上打雷的时候就不免有些……”声音越来越低,却是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却闻头顶似乎传来一声低笑,心下一怔,抬眼望上去,黑暗中却并看不清燕沉昊的表情,只觉燕沉昊似乎将他抱得更紧,在他耳边柔声道:“这下你就不只一个人了……我会陪着你。” 

第十章 

时日如流水,一晃已是大半个月过去。齐槿的伤虽未痊愈,但也已好了很多,已能下床来。身上的毒虽未根解,但一时倒也并无大碍,有回天果控制着,并未发作。 
前些日每日都在床上躺着,齐槿虽是性子安静的人,也不免觉得有些气闷了,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便欲出去走走。不想萧晏却拦住了他,温和言道他伤尚未痊愈,不宜到外面吹风。 
前些日因与萧晏不熟,且因伤势较重,齐槿精神一直不大好,因而很多事便也不愿花太多力气去思索。如今身子已好了很多,又与萧晏渐渐熟起来,想到这诸日来的种种,心下疑惑尽皆涌上,却是想要弄个明白了。 
齐槿问萧晏道:“我本是随王爷一道来西凉贺西凉国主大婚的,却不知为何会在宁王府?” 
萧晏微笑道:“不是说了,你中了毒,恰好我又有可解毒的回天果,所以就将你带来了宁王府为你解毒。” 
齐槿明净的眸子直视萧晏:“那王爷又为何不让我见……见晋王?” 
萧晏笑道:“王妃就这么笃定是我不让你们相见么?” 
齐槿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飞起一丝绯色,却是立时平静下来,朝萧晏一揖,道:“这些时日来,多谢王爷对我的照顾,如今我的伤已差不多好了,实在不敢再多叨扰。” 
萧晏挑眉笑道:“王妃这是在生我的气么?” 
齐槿一怔,下意识地抬起眼来:“王爷何出此言?我怎么会生王爷的气?” 
萧晏道:“我不让你见你家王爷,王妃自然是要生气了。”顿一顿,却是笑道:“不过我倒也并无他意,不过是欲让王妃在此养伤而已,这原本也是我国陛下和晋王殿下都同意了的。” 
齐槿一怔,却听萧晏笑问道:“或者倒是我错了?想来王妃和王爷夫妻情深,王妃一人在此,定是极想念晋王殿下的……” 
齐槿再次怔住,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萧晏却也不再说下去,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见眼前人低垂了眸不语的样子,眼里不由滑过一丝幽光,随后眼中却是浮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黯色。 
然后却是微笑着温言道:“王妃不用担心,只须将伤养好,我可是答应过晋王殿下,要还一个完好无损的王妃给他。” 
齐槿虽心下仍自疑惑,倒也并不再问。倒是萧晏又拣了一些其它琐碎趣事和他说起来,他人本自美丽,声音也甚是温雅,又兼博学,因而虽是闲话,却也甚有趣味。 
只是见萧晏目光不时落在他脸上,虽并不唐突失礼,但那目光中的恍惚却是让齐槿心下暗叹,不由便猜想起来让如此一个美丽温柔的人心心挂念的人该是什么样子。 
因为萧晏的相劝,齐槿终于还是没有出去。不过萧晏走后,小若兮又跑了来,见他好了,便要拉着他出去玩。齐槿不由苦笑,好不容易方把他哄住了,直到答应他等过两天自己伤大好了一定陪他才让小家伙翘得可以挂油瓶的小嘴开心地咧了开来。 
不知不觉已是入夜。齐槿用罢晚膳,便依在床边持了一卷书在手里,目光虽落在书页上,但书上的字却是一个都没看进去。只见着曳曳烛光映着书页,夜色静谧无声,似有许多事涌上来,但细想去,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想。 
如此不知不觉已是夜深。那蜡烛也已经快燃尽,齐槿却也并未动弹,仍自靠着床栏,出神地盯着那烛火一点一点小下去,直至最后熄灭。屋子里一霎时被黑暗笼罩起来,齐槿却仍是靠在床上,目光轻轻落在对面的窗户上,手指在稍显粗糙的书页上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 
也不知呆了多久,寂静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喝,将独在黑暗中失神的齐槿惊醒过来。仔细听去,声音却似乎就在离他住处不远的地方,听去似乎是有人在交手,旁有喧哗之声,却似是王府中起了骚动一般。 
齐槿先是诧异,然后却是心中一凛,忙披了衣裳急急下床去。打开门,一眼望去,不远处那正跟一人交手的人不是燕沉昊却又是谁? 
定睛看去,另一个人却正是宁王萧晏。只见他一边出手如风,一边厉声喝道:“来者何人?竟敢私闯宁王府?” 
虽然齐槿不知燕沉昊为何会蒙着面巾,但他的身形齐槿自是认得出来,闻得萧晏之问,眉头一皱,便待上前,但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了萧晏日里的话。虽然他和燕沉昊本是夫妻,便是如此夜晚幽会本也没什么,但不知怎的,心下一怔,眼神复杂地望过去,却是有些踌躇了。 
交手的二人身旁早已围了一群王府侍卫,也不知是萧晏的示意还是其它原因,一众侍卫虽是执着兵刃在旁呼喝不已,却并未上前,只余萧晏和燕沉昊在中间单打独斗。 
萧晏人虽是美丽温柔,但此刻出手,却甚是凶猛凌厉,武功之高,竟并不逊于燕沉昊。尤其是他手中还握着一把刃如霜雪的宝剑,剑势舞得密不透风,燕沉昊虽是掌风如炽,但到底是空手相搏,虽暂未处落下风,但亦可见出并不占优势。偏偏萧晏一招紧似一招,一剑狠似一剑,目光如电,剑光漫卷,那决绝之势,一时竟不像是抓私闯王府的人了,竟像是与仇人拼杀一般。 
别说是正处战圈的燕沉昊早自觉察出来因而眉头紧皱,便是这边的齐槿也看出了不对,心知自己不能再任他们这般斗下去,上前几步,正要出声,却不料萧晏便似早已看见他一般,目光亦正在此时向他这个方向看来,且偏还向他笑了一笑,忽然出声唤道:“瑾!” 
听得他突然出声相唤,且是这般从来没有过的亲密叫法,齐槿固是皱了眉头,便是正在激战中的燕沉昊亦是突然一滞,随即却是眼神如刀,出手如雷,招式更紧地向萧晏攻了过去。 
齐槿心下一叹,几步跨上前去,欲要阻止,却见萧晏的含笑目光微微向他一瞥,边战边大声道:“瑾,你又何必关心他?你不知道,他已经把你……” 
齐槿闻言不由一惊,原以为萧晏这般出手是因为他不识得来人,只把燕沉昊当作了私闯王府的刺客之类,如今看来,萧晏却分明是早已认出燕沉昊来! 
而让齐槿更惊的却是接下来的一幕。只见萧晏“你”字出口,燕沉昊便是眉尖一跳,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惊惶,竟是飞速朝萧晏扑了过去,而这一式,却并非向他攻击了,只是伸手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众人皆被这一幕震住了。便是齐槿亦是一惊,而他惊的却不是燕沉昊的动作了,而是惊于萧晏眼中滑过的笑意与手中长剑的去势! 
眼睛蓦然睁大的同时,剑刃入体的声音亦自入耳。众人皆是一声惊呼,只齐槿惊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直直扑过去,颤抖目光落在那插在燕沉昊腹中的长剑上,而后却是霍地转过了头去,惊怒地直视萧晏:“王爷,你……” 
萧晏目色复杂地望着他,忽然手上用力,手中长剑蓦地从燕沉昊身上抽出。便只闻肉体撕裂的声音再次响起,一蓬鲜血猛地喷洒出来。燕沉昊闷哼一声,便要跪下去,幸而齐槿忙伸手过去,扶住了他。只是他自己伤尚未好,燕沉昊大半个身子压下来,他匆忙接受间不小心扯到自己的伤口,倒是让他不由蹙起了眉。 
萧晏却偏是故作惊讶地望过来:“瑾,你……为何你会袒护这个刺客?你还不把他放开!小心他伤到你!” 
齐槿不知萧晏为何要演戏般说出这种话来,虽是疑惑,但见着燕沉昊的伤,却是无暇去思索了,当下淡淡道:“王爷,他是来找我的。” 
“哦?”萧晏眼中并无一丝惊讶,反是似笑非笑地朝燕沉昊看过去,“莫非……这位竟是晋王殿下么?”见燕沉昊已然撕下面巾来,眼中方故意闪过一丝惊讶道:“竟然果真是晋王殿下,本王这可多有得罪了!” 
燕沉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倒也并未出声。倒是齐槿淡淡对身旁的侍卫道:“不知可否帮忙请个郎中过来?” 
那侍卫也知齐槿是萧晏的贵客,虽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见平日里萧晏待齐槿的样子,便也知道对这个平日里说话温和待人极好的公子怠慢不得,齐槿话出,那侍卫不由自主便向自家主子看了过去。见萧晏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齐槿,并不像要阻止的样子,遂目光在两人身上偷偷瞧来瞧去,见齐槿的目光又盯过来,方犹犹豫豫地低低应了一声“是”,一边还向自己主子偷眼瞧去,见萧晏并未说什么,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快速请郎中去了。 
这边萧晏却是目光古怪地瞧着齐槿,忽然问齐槿道:“你很爱他么?” 
齐槿不料他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当下不由一僵。而靠在他身上本自捂着伤口的燕沉昊亦是突然抬起眼,眸中精光一闪,却是直直看向萧晏,并未看向身旁的人,不知是不愿,抑或不敢。 
齐槿却是目光淡淡,并未回答。萧晏静静注视着他,忽然却是微微一笑,再不多言,竟自招呼了侍卫,转身离去了。 
原本的喧闹霎时散去,片刻间,已只剩了齐槿和燕沉昊二人相对。 
偏二人却是一时无言,因而一时间只闻夜风拂过竹叶的沙沙之声。 
燕沉昊伤得不轻,虽是已自己出手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但流出的鲜血仍是早就染红了衣裳。 
齐槿眉头深锁,欲待扶起他,燕沉昊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道:“你现在跟我走!” 
齐槿深深看着他,然后淡淡开口道:“你现在走得动吗?” 
燕沉昊一怔。齐槿却是已扶起他往屋里走去。燕沉昊直直看着他:“你不愿意离开这里?” 
齐槿看了他一眼,并未答他,只是把他往屋中扶去。他自己伤未全好,本自虚弱,燕沉昊又是十分高大,身体几乎全压在他身上,虽只短短距离,将他扶进屋中的时候,齐槿却也微微有些喘息了。 
让燕沉昊靠在床上,轻轻撕开他伤处的衣裳,见那染血的伤口颇深,齐槿不由抬目看了燕沉昊一眼,却见他的幽黑目光正直直看着自己,当下收回目光来,略略清洗了伤口,又找了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了一下,这才退到一边,静等着郎中到来。 
过了一会儿,郎中果然来到,却是一位太医院的太医。为燕沉昊上药包扎,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太医便即告辞。整个过程中,齐槿只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太医的动作,也不言语。 
送走太医后,齐槿转过身来,看向燕沉昊,静静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燕沉昊皱眉道:“什么?” 
齐槿道:“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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