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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或有长青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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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也许吧。”男子的声音从茶碗后传来,“这有间客栈确实不简单。”
他话里的意思直指有间客栈本身而非菜肴,我筷箸下一顿反观他依旧垂眼,遂转移开话题,“我们又有任务了吗?”
“确实是有任务,但不是我们。”
指下一沉,指尖筷箸凝了内力被压在指间,只需稍有变动这就是最早的进攻。
“果然,在墨家的时间长了,你的头脑都混沌不清。我若是想杀你,便不会让你到这人群密集之处。更何况,罗网要追杀你,也轮不到我出手。”
“我还记得你说过,只有不停向上攀爬,我们才能触碰到阳光。”我将一夹清炒得透亮的素菇放入碗中,“那现在,你感觉到温暖了吗?”
男子没有说话,四处人声喧闹,伙计上菜时的瓷声穿梭当中。似是隔了很长时间,我才说道,“你所配之剑叫什么名字?”
“真刚。”他回道,“那日你果然在人群中,看来你也亲眼所见主子已经到了桑海。”
我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会先一步找到我,我还以为那些刚加入罗网的新人会急不可耐地来孝敬我呢。”
男子没有因我的打趣发笑,语气之中还是疏离,“你的福气暂时还享受不来。”
见我挑眉疑惑,他接着说道,“即便是最忠诚的黄犬,离开主子重新找到了提供暖饱的新地方,恐怕都会忘了该怎么对旧人摇尾巴。更何况是比黄犬少几分忠心的人,尤其是女人。”
“听上去好像你很了解女人?”
“我更了解你。”
我语塞,半晌“扑哧”一声笑出来,“就如你所说的好了。不过,你了解我,我却不是很了解现在的你了。为了公平起见——”
想了想,决定叫他的新名字,“真刚,你就说说这次让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才好让我多了解你。”
真刚告诉我,要想避免怀疑,我必须接受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建立在身为李斯手下的杀手的身份之上,而拥有这个身份的人很少,其中之一便是受于李斯命令混入墨家的我。
“你刚才还说,离家的黄犬未必识得旧主。”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虽然这样的比喻是个羞辱,但是的确贴切,“我独自行动已逾一年,而跟在李斯身旁则是更长的时间。你怎么确定我还是罗网的人?”
真刚停了好一会儿,碗中茶水波澜微起又平复,映出他低垂的眼眸。
“还是?”从我落座之后,我第一次听到他轻笑出声,笑毕便是幽深的目光直直刺来,“天罗地网,你只要踏入一步便不能回头。置身罗网中人要想脱身有唯一的方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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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章邯时我正向李斯报告墨家的动态。关于墨家,我上报所言避重就轻。墨家重要叛逆藏身隐蔽,普通弟子并不能得知具体位置,而对于盖聂带来墨家的那个孩子天明,我只能含糊其辞。
“什么叫做不知所踪?”
对于李斯的发问,单膝跪地的我只好低头解释,“回大人的话,自进入桑海城属下便再没有见过那名少年,想必是与墨家叛逆一同藏身在偏僻之处。”
这个理由我不知道面前的人能不能信服,李斯希望能将天明带回而不是取他的性命,而我在墨家机关城救下天明,这虽然可以算得上是功劳,但是一路上昏睡而错过的情报却是犯下了大错。
门外忽有来报,说是章邯将军拜访。话音未落,来访之人便已经推门入室,步态稳健如疾风,丝毫没有身份上的避讳。
“末将章邯,参见李大人。”
仍旧跪于地,只听得低沉的嗓音从身后靠近又绕至身前,“李大人似乎很忙啊。”
得到李斯的命令,我起身便对上章邯的目光。没有了当日在海边时的乔装易容,面容更是可见的威严。玄黑短衣负以银铜锻铸护心甲胄,侧肩甲片扬起,和这人的个性相似。他必然没有预料到会遇到我,眉梢微挑,唇边又是那抹让人厌恶的讥诮之色。
“这不是最深得李大人喜爱的杀手吗?销声匿迹了一年,原来,还活着。”
“章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李斯皱眉,似乎对章邯起先贸然进屋和现在随意问话的言行颇为不满,于是开口便将话问的直白。
“墨家叛逆已经得到了黑龙卷轴,而千机铜盘虽然位置隐蔽,但是不排除墨家会像得到卷轴的消息一样找到它的位置。”
李斯沉思,道,“帝国当中的叛徒能将黑龙卷轴的消息走漏,必然也会传出千机铜盘的秘密。”
章邯闻言顺势说道:“末将可率影密卫前去护卫。”
李斯摇头,“千机铜盘由蒙恬蒙将军亲自看守,再加上重重把守,就算是盖聂亲自前来也是自不量力。这样的防守,已经足够。”
“足够?”章邯神情微动,“说不定墨家之中便有非常之人,李大人所认为足够的防守,在这样的人面前恐怕会不堪一击。”
我只道这章邯因观察入微善于了解人的心思打算,难免会有些自恃才高,想不到在当朝相国面前,他言谈举止之间也是没有应有的收敛。
“具体事宜我已经安排罗网密切注意。章将军的影密卫虽说不可挑剔,但是要用到之时公子自然会有安排。现下章将军应是静静等待,伺机而动。”
对于章邯的建议,李斯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负手离开。看来对这样的态度,李斯也是不适应的。
看着李斯走出屋室,我抬脚随后离开,想了想复转身问道,“章将军所言的‘非常之人’是什么意思?”
“非常之人,便是不平常的人。”
对于他的回答,我语塞了好一会儿。他见我转身离开,又重新开口。
但听他在身后说道,“梁上君子,行非常之道,能取得非常之物,即为非常之人。你在墨家呆了这么长时间,这非常之人想必你不会不认识。”
“章将军错了,这样的人我并不认识。”未转身,我远远地站在门边回答他。
“我错了?我还以为你这次回答我的还会是像上次那句‘所言不错’呢。”
劲风自身后袭来。我还未及反应,右臂忽有力道缚上将整个人向后一扳转过身体。我错愕之下向后大步意欲挣脱,脚跟却撞上门轴。门向后扣上,后背紧贴着门上雕花,脊梁上是警惕的寒意。
“我记得,你说你当时的紧张并非其他,而是因为我。”
声音就在耳侧,沉声细语抚起碎发在肩颈下颌游过,这样已经不仅仅是恐慌,还有一丝的难堪。偏偏那人还不噤声,轻声问道,“我是记错了呢,还是‘所言不错’?”
不错,那日为了解释我的紧张避免身份被他发觉,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当时他听见我的话一怔,却不想这句话使自己陷进这番尴尬。小心避开他的呼气,我只好回答他:
“回章将军,将军所言……不错……唔……”
唇上一痛,我忍不住瞪大眼睛,目光所及只能看到那人玄幽如冷潭的灰黑色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证明我看过帝子降兮~~【公子不要离开我,好么。。么么哒】
刚刚为了修改一个大错,,,居然打成末将张翰天了噜,,,,= =对不起看官
☆、艾绿
我记得自己亲过阿德,只一下,落在唇上如蝶翅扑扇,似有若无。而此刻唇上突然的痛却让我惊慌。似有压迫置于唇上,力道不轻,我一惊之后便是挣扎。
章邯眉间一凝,松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这一下不过是将我顶在他肩胛上的左手与右手一道反制于我身后,温热遂再次随着他身体贴近覆上。身形被固定不得动弹,双手在身后被他一手困住双腕,只感觉左腕上的伤口在动作拉扯下火辣辣的痛,这和后背紧靠在门上的冰凉截然相反。
腕间传来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一瞬,那只捏在下颔上的手微微用力,便觉唇齿之间窜入的柔软触碰在舌尖上。
“你……”
舌尖被挑起阻断好不容易张口能说出的一句话,我仰着头想要避开,下颔上五指指腹上的粗茧移开落在我的脑后,头与门相触时隔着他的手,只发出一声轻响。前后受制,唇齿间的回避却像是刻意为之,方寸之地,柔软韧长缠绵,草木灰胰子的味道郁而不散。
后背倚着的门突然传来动作,是有人在屋外推门。
章邯也察觉到了这一动静,他隔在门与我脑后的手一用力,将门向外抵住。
屋外之人想必是没有预料到还有人在,声音有些害怕的颤抖,“奴婢,奴婢是来收拾,不知……”
趁着对方力道分散,我叩齿一咬,在他皱眉躲开时迅速从他手间脱开双手。
章邯直起身,眉头紧皱地看着我用手背擦自己嘴唇。他似乎想像之前一样摆出那种让人厌恶的讥讽之色,但是还是避开脸去。
他一把打开门,对外面惶恐不安的婢女说话,“是我。”
“将,将军……”
门在他打开之后又随他迈出的脚步合上,我在屋内听见他嘱咐那婢女先到别处收拾。
一门之隔看不见他的动作,只是在很久之后方才听见门前离开的脚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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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青石板由半山而下,四径平铺,我和其他几人皆立于方圆之外的飞檐翘角之上。
俯瞰这半山腰上这户唯一独立的雅舍,真不知道儒家是何等懂得享受。这屋舍独门独户于北向山路,三道相汇,颇有些迎四海宾客的意思,只能说应了儒家那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忽有身形闪烁,身着缁衣的蒙面之人转瞬立于身侧,垂首上报之间是可见的恭顺。
我听来传报,脚下一点便从檐上落下,走入屋内。
这屋外有趣,屋内更有玄机。临海相照,潮生座下,一面抛却石砖徒留一壁空洞,海边景致便潮涌入室,真是无边光景。
“李大人。”
我单膝跪下,“儒家张良刚从街道离开,不过一刻钟便会路经此处。”
席上之人点头,“你去将随带的茶水备上,既然邀请的是故人,就当以好茶相敬。”
凝露候汤是最为讲究之事,倘若水温稍低,这茶面上叶末漂浮;若是多了些时间,水温热甚便会使叶末沉底,由此可见掌握火候和时间是关键。而这天宫云雾翠采制严格,皆为一芽一叶的芽叶上品。入汤,汤水到达温度却不至沸腾,方才能将茶中碧翠之色沁出。
将茶水备好入席,便听李斯朗声说道,“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子房果然是胸怀大志的俊杰。”
只听屋外清浅之声遥遥而来,“子房只是一介平民,怎敢有劳大人尊驾?”
将细瓷茶碗摆设于桌案,李斯手上微动,示意我到屋外候命。
张良仍是青衣,举止之间风轻云淡,面色上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
这是我与他擦肩而过时注意到的。无论是对于李斯的忽然邀约,还是目光转向迎面而来的我,他都神态淡然。
这份淡然在半个时辰后他与李斯同时走出时依旧保持在那张俊秀的面容上,只是随着李斯背影远去,他抬眼望着如洗碧空,眸中淡然被染上一分凝重。
“张良先生从天空里看到了什么?”
对于我的问题,身前之人轻叹一口气,依然是仰头观望之姿对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我回答道,“风卷云涌,苍黄变化。”
我遂学他抬眼看去,天色湛蓝,云被白衣,此时无风,天静而不动。
“想不到这明媚的天色,在先生眼里居然是一番狂风暴雨之兆。”
身前之人终于转过身来,唇角上扬,笑意明显,“在下对天象变换极少涉猎,刚才所说传出去定是要被笑话了。幸好我与姑娘曾见过两面,姑娘算不得生人。”
他所说的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墨家机关城他作为客人,另一次不过是在几天前看赵高的车驾从桑海街上行过。对于我现在的身份,他表现出的毫不在意却让我不得不在意。
“我们确实见过,只是我当时的身份是墨家弟子。今天看到我,先生却没有丝毫惊讶,似乎我的真实身份早在你的预料之中?还是,不过心思不显于脸色?”
如果是前者,此人大智和隐忍令人叹服,若是后者,恐怕城府之深连章邯那样洞察毫末的人都无法发现他的一点心思。想到章邯,我下意识紧咬牙根,那般傲骨专横的人就应该让张良这样的人物灭一灭他的傲气。
“并非是预料,而是情报。”张良说道,“彼时的朋友便是掌握你至多信息的关键。”
我笑笑,“原来,张良先生也是流沙的人。”
攻破墨家机关城,流沙为了盖聂,帝国为了天明和剿灭墨家叛逆。为利益的联盟,朋友一称只是台面上的话。
对我的随口推测张良只是笑着辩解了一句,但他随后的话却似利剑直插入心房,“在下并非流沙中人,不过是有幸结交了一个消息灵通的朋友罢了。就在今日早些时候,墨家的盗跖头领还请我转述我的这位朋友,请他帮一个小忙。”
小跖……
“听他说墨家一名叫宁术的女弟子无故失踪,音讯全无。他全城搜寻不得,也只好托付他人。”
“看来,他也很快就得到消息了。”既然张良都已经知道,盗跖那边不过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飞檐上依稀有身影一闪而过,张良最先转头看去,我因他的动作而惊醒。有这样的敏锐,他的武功必然在我之上。这人隐藏实力,绝非常人,而他主动相助墨家又与流沙刺客团似乎脱不了联系,区区小圣贤庄恐怕不是他安身之处。对于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敬而远之。
想至此我不再理会跃身而上,鞋尖立直顺砖瓦交接凹槽滑下,疾奔刚才身影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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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枝梢轻盈之力向前,很快就追上刚才的身影。俯视那屋檐上身形闪躲之人,弯刀刺出破空直往,便见那人一个趔趄,从檐上滚身而落。
影密卫?
我随之收步落下,结果却发现那腓处被弯刀刺穿之人身上居然是影密卫的装束。章邯在监视的人是谁?
我上前两步落脚于刀柄处,便见刀刃在那名影密卫的腿上向下没入钉入泥地,只剩下被我踩着的刀柄露在外。
脚下之人角弓反张,似痛到极点,不过也是训练得好,居然连吭气都不出一声。
“说!章邯派你来监视谁!”我厉声问道。
“你可以问我,这样更直接一些。”
我微微侧脸,便看到身后开阔屋庭处举杯的章邯。他举杯的手臂架在支起的一侧腿的髌膝之上,遥遥将杯一敬。
想及那日他的举动,我虽无所谓的女儿娇羞姿态,但是面上的不悦是明明白白彰显的。可自己越是避之唯恐不及,偏偏厌恶之人总是遇见,更何况这次居然还招惹上了。
“依章将军所言。”
话毕,我脚尖用力,弯刀反勾出骨肉带出一道血色,又随着足背击打直取仰卧于地之人的咽喉部。
只听“叮”一声清脆,刀虽破开一物,却被阻拦了去势,只平刺而去在颈上留了道冒血珠的口子。
碎裂在地上的是一只青碧透绿的杯盏,方才它才被章邯捏在手上把玩。
我只好作罢,走上前站立施礼。
“章将军,请问这是何意?”
章邯重新拿起一只玉杯,“可惜了,刚才若不是为了阻止你杀我的属下,这一对玉杯我还可以分你一只来饮酒。”
“章将军与李大人是朋友,为何还需派人监视?”不理会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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