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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宝气同人之无巧不成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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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前几天得了重感冒,他一直不让告诉我,这几天症状稍微缓解了Martha才敢偷偷给我打电话。”沈之橙一脸忧心忡忡,“不行,我得立刻回法国去。”
“可是下星期青岛的夏天百货开幕式……。”
“让Jessica代我去吧。”
“Catherine。”贺哲男忽然灵机一动,用魔鬼诱惑浮士德的口吻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下?”
“换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还是你和我去青岛主持开幕式,让Jessica去法国探望你哥哥。”
55自信
恋爱中的人总是很不可靠的;不管是智商还是责任心。
很多年以后;贺哲男在小讯讯画笔下的经典形象依然是一个贼眼珠子转啊转;就冒出个又坏又馊又蠢的主意的Q版灰太狼。贺哲男对此无可奈何,实在是就连他自己也会觉得,上下五千年这个世界上涌现过无数的蠢人,今后的五千年无疑还将会有更多的蠢人出现。但无论如何;为了这段时间他所有的蠢主意,他都可以当之无愧地高居蠢人排行榜三甲之席而毫不愧色。
但无知是生命的铁律。至少现在,庞大冰冷的造化还如同水下摄像机般潜伏在一侧,静候着人们像迁徙的鱼儿一般随着命运洋流浑浑噩噩又本能地溯洄。
贺峰一大早赶到约会地—那间有名的海景饭店时,雅思还在熟睡;许是昨晚倦急直接躺床上了;身上还穿着一套崭新的Vivienne Westwood;歪歪斜斜安安静静地双手抱膝冬眠着,大红的被,乌黑的头发,白生生的脸,满头满衣衫的红香散乱。
贺峰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静静等了一会,才“刷”地拉开窗帘。阳光立刻从窗帘底毛茸茸钻进来,金色一长条铺到床上,水银泻地般淹了雅思一脸。
“搞什么啊?”雅思被乍然君临大地的阳光刺醒,一手挡着眼睛一手撑着身子半直起身。
“Martin!”雅思揉了揉眼睛。
“青岛基建那边出了点突然情况,开会到四点半。怕扰了你睡觉索性就迟点来了。”
“我等你等到睡着!”也怨,也娇,也安心。有约不来过夜半,灯花零落,熬得双眼红。猛抬头看见意中人,嗔怪之余更是看见天光明亮般满足。那种因为相见而过分喜悦的心情一发不可收拾,蹦出她身体,揽住他脖子“啪”一个早安吻。
从没见过在经历那么沧桑的同时还能给人这么纯净感的女人,眼睛像西北年画里双剪瞳孔,乌沉洁白。定定地看着自己,脸直红入眼底,人如夜明珠般滟滟。他醉意酽酽对着那张凝香脸亲下去,三尺之距燃起遍野大火,腐骨蚀魂。
贺峰心中叹息,老戏骨说武戏要三分生,这样每一次才能像是首度兵戎相见。雅思便总是给他这样的感觉,每一次都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如初见,毫无过去可言。再见刚刚才说过,身体就本能地为下次见面预备身心。她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天地,立于门前便看见如香港混沌的季节般完美混搭的喜嗔宁暖,翻覆在其间如花海蔓延的情与欲,也自然奔放地呈现在天地之间,无拘无畏。
雅思柔顺地依偎在他若垂天之翼实实覆盖下来的臂膀下,海洋映进来的蔚蓝波光满室轻晃,他的眼睛就在潋滟深处看着她。身体里擦出一串串绮丽的火花,在每个细胞里发酵,荡气回肠打通任督二脉,就像花遇见了蜂一样的自然注定。身体交出了灵魂,断弦裂帛。
……
“哎呀,讨厌。二姐信给我买的Vivienne Westwood!”雅思用两根手指挑起皱皱巴巴如同菜叶一般的华服,红晕一直蔓延到玲珑的小耳朵,转身就狠狠地掐住某人胳膊用力一拧,“死了死了,这是二姐专门为‘幸福指环’的事送的赔礼,弄成这样我怎么和二姐说啊?”
“明天你就送给你二姐一套c。gilson火爆内衣,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什么都不说她也明白了!”
“Martin!”雅思骇笑着扑打他。
“说起来你占了你二姐一个大便宜!”贺峰又低头看了看时间,果断岔开话题转移太座的怒火。
“怎么占她便宜了?”
“倒计时。10、9、8、7、6、5、4、3、2、1……”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会是在哪里……”贺峰话音刚落,雅思的手机就哼唱起来。
“喂,爹哋?”
“小妹,你在哪里啊?这些天怎么老是夜不归宿?”
“爹哋,我都三十不是三岁了好不好?”
“好好好,你是大人了嘛。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别,爹哋,我是怕了你了,上次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直接把二姐弄到医院去了……”
“哎呀,上次是意外嘛。”康青杨心虚地道,“这次是真的哦!”
“好,你说。”
“说起来还和上次的事有些瓜葛的。今天一大早忽然来了一个客人开口就要买‘幸福指环’的设计专利。你知道他出价多少吗?两千万!”
“嘶!”雅思倒抽了一口冷气。
“吓你一跳吧?本来我不想卖随口说一个价想吓走他的,谁知道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反而把我放到了架子上,不卖也不行了。”康青杨遗憾地道:“本来还想退出情人节专卖呢,看来只能放弃了。”
“爹哋,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有事,明天回去再庆祝。”
“喂,小妹,你今晚还不回来吗?小妹!”
……
“Martin!”雅思眼泪汪汪地扑到贺峰怀里,不小心碰到了刚才下指的地方,贺峰夸张地喊了一声。
“Martin,你怎么样?”雅思忙卷起他的袖子,看着自己青青紫紫的杰作,泪水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这究竟是感动的还是心疼的啊?”
“还不是你不声不响给我准备这么大的惊喜!我刚才心脏都快停跳了。”雅思甜蜜之余更有些心疼,“两千万?爹哋下手真狠!”
“就当我是讨好你爸爸吧。”贺峰揽着她的肩,“这下你有像你二姐交代Vivienne Westwood的底气了吧?”
“讨厌!”雅思想也不想地再次掐过去。
“哦,Jessica,拜托你不要总赶着一个地方下手好吗?”
“Martin,我无意的,你要不要上些药?”
……
“我听说宋子凌和你二姐的事了。”你一勺我一勺分享完翠景轩的元贝斋粥,贺峰主动道,“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帮忙?”
“我不想你难做!”雅思淡淡地道。“你也不用感动,我爹哋妈咪也没要求田家出头,大姐也没要高长胜出手。”
“抱歉。”贺峰有些黯然地握住雅思放在桌子上的手。
“干吗忽然这么煽情?量力而为不是自私,人要自保以后才能顾到别人。况且,这件事本来也不需要你们帮忙。”
“哦?”
“多能多得是没错,势大欺人大家也能接受。可天下的好事不能你一个人占尽,不给别人留余地就是堵自己的路。”雅思嫣然一笑,缥缈慵懒却又悠远平静。“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1”
握住自己的手瞬间加重了力气,雅思坚定地回握。我知,他懂得我的懂得。
两两相望,在彼此瞳孔中发现自己的影子,连神态都是那么相似。电光石火间,便有云垂海立的震撼。这样心花摇曳的默契,此刻他们灵魂相通。
缱绻了整整一天,夜深两人相携到饭店的公园里散步。冬天的小径和天空冻结得异常的干净。雅思把手插在他的大衣口袋里,小孩子一般亦步亦趋着走路。远处仿佛有着碎碎的铃声和诸声色相,渺渺茫茫地递过来。只听到两人的鞋子敲在红砖道上,美得简直是梦。
“Martin,Catherine想我去趟法国。”
“沈柏棠出什么事了?”贺峰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他前一阵子患了重感冒,但谁也不让说。这两天稍微好一点律师才偷偷打电话求助。律师还说沈柏棠这两天心情低落,有时还会背着医生喝点酒。Catherine很担心,想回法国。可是你也知道后天青岛夏天百货就要开业了,这是大中华区第一个竣工的项目,也是Catherine接班的第一次大亮相,她很担心即使去了也会被沈柏棠赶回来。所以想让我代她去看看。”
“你怎么想呢?Jessica?”
“说起来,沈柏棠算是我半个老师。那么相信地就把妹妹和项目全交到我手上。而且,夏越这次和天堃的合作我是从头参与,好像看见一个孩子一点一点长大。论情论理,我似乎都没有推辞的理由。”
“‘似乎’?”贺峰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还不都是因为你?”雅思横了他一眼,“老是莫名其妙地吃沈柏棠的飞醋。”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贺峰失笑,“那时候我还不能确定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深。”
“哦?那意思是说现在你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了?”
“对其他人也就罢了,对沈柏棠,我还真没什么危机感。”
雅思一脸问号。
“因为沈柏棠和我是同一种人。我不能给你的,他也不会给你更多。”贺峰耐心地道:“而你选择的是我!”
“这么有自信?”
“爱一个人要是连除了我没人能给她幸福的自信都没有,那还不如不爱。”贺峰理所当然地道,有一种淡然却坚定的自信,因此有舒缓的优雅。
雅思心里忿忿,却又实在爱煞他那沉稳与惊猛的气势。矛盾了半天,只得英雌气短地自我安慰,连张爱玲都说了爱一个人会低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何况你乎?
“不过,我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贺峰板着脸道,“所以我决定谁让我心里不舒服,我就让谁身体不舒服。”
“哎呀,Martin,快放开我!”
“如果你想在去法国前把事情公开,我绝对配合。”
雅思恨恨地再在他伤处挠了一把,咬牙切齿地成为了俊杰。
清晨十点的阳光透过闻名遐迩的铁线莲花架的缝隙优雅地洒下,一瓣瓣如盛放的雏菊。穿过花架,转过几道镜廊,绕过一个喷银溅玉的天使温水喷泉,雅思随着仆人来到一间被紫色天鹅绒密密地包裹了起来庞大的起居室。仆人退下后,雅思试探着推开金色把手的门,顷刻陷入了紫色天鹅绒的包裹,天啊,这个屋子的四壁居然全装上厚窗纱!
“Vicente?Vicente?”
“Jessica !”低沉,柔和而有磁性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可能是刚刚睡醒,带了一丝暗哑。
透过天鹅绒窗帘的缝隙,雅思看到了刚从安乐椅上站起来沈柏棠,他被穹顶上惟一一线阳光打亮,连同唇角无懈可击的笑容一起成了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惟一的光源。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憔悴和颓废,人就被法国的暖冬呵成了淡金色,眼睛仿佛依然流连在王尔德墓前,欣然平静。只穿了白衬衣灰裤子,手里拿着一瓶勃根地Leflaive白葡萄酒,长得惊人的腿惬意地随意交叠着,极慵懒也极飒爽。
“呼!”雅思松了口气,责备像炮竹一下拍拍作响。“你干嘛把屋子弄得和个坟墓似的?还有,你怎么可以喝酒?明明知道抗排异药已经让你的免疫很脆弱了,怎么还这么糟蹋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把Catherine交给我你就一点义务都没有了?”
“Jessica,一个星期前的今天是Catherine大嫂三十周年祭日。”
雅思顿时噤若寒蝉。虽然多时不见,但沈柏棠却已经成功地在她心中树立起了一个安全阀形象,淡淡矜持的笑意,不高不低的声音,沉静内敛,容止端雅,对人对事,有风度,更有距离。此刻听他用如此喟然的语气说出如斯感性的话,雅思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言语会辱没了曾经的浓烈。
沈柏棠带笑沉默,这样的神色就像寒冬腊月垂挂于屋檐下的冰凌,清澈透亮,太容易勾人想起一些寂寞凄怅的旧事。
“你越是想念她,就越是应该让自己过得好。”好久雅思才找回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逝者已矣,倒是我着相了。” 沈柏棠破颜而笑,屈指轻扣椅背,:“但是这句话太程序话了,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你再劝一句吧。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就再也不喝酒了。”
雅思想了想,从桌子上拿着一个杯子一步步蹭到到他身边,看到他鼓励期待的神色,迟疑地俯□在他耳边小声道:“Vicente,祝你拥有一个能够安静下来的灵魂。”
话音刚落就惊奇地发现沈柏棠的眼睛顷刻间涌出那么多的感情,如同星空般,盛大而璀璨。雅思觉得甚至能触摸到他眼中的惊喜与热烈。软的,像窗下喷泉的潺潺水流,哗哗地流转。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也会被那水流卷走。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下一秒,他就移开了目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似乎再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该一饮而尽的理由了。”
““Vicente,你说话不算话!”雅思大嗔。
“最后一杯,你这句话埋葬了我的酒庄。”
56运气
“怎么会有时间过来?”沈柏棠向后躺在睡椅上;“我以为你该和Martin废耕废织;每天过得像没有明天。”
“喂喂喂;别动不动就把一顶‘红颜祸水’的大帽子扣给我好不好,我怎么废耕废织了?”
“打开书桌右边数第一个抽屉。”
“这是什么?”雅思随手翻了翻那厚厚的一叠英文资料,立刻被里面一长串一长串的专业名词弄晕了眼。
“公司智囊团对这次和天堃合作过程的分析。”沈柏棠笑了笑。
“你没看?”雅思不吃惊他对自己留一手的考核,反而吃惊于资料的崭新程度。
“为什么要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次合作会完美无缺。”
“天下哪来完美无缺的事啊?”雅思失笑。
“天下是没有完美无缺的事,可天下有很多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事。比如这次。”沈柏棠平静地道:“因为贺哲男,贺峰也会让他看起来完美无缺的。”
“贺哲男?”雅思还在迷惑。
“这次合作对贺峰纯属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但他一开始也没太看重。不过是想借夏越在内地的丰厚人脉为争取青岛基建试水罢了。在他看来我让Catherine负责这个项目,不过也是交学费教妹妹。所以他一开始就在利益分配上很好说话。”
“你是说;夏越和天堃的合作在你俩看来只是一场陪太子读书的过家家?”雅思神色黯然,估计任谁知道自己呕心沥血来的成绩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精致玩具时都会有这种失落和屈辱吧。
“如果我是这么想就不会有这么后的评估报告了。”沈柏棠揉了揉她的头;“一开始这么想的只是贺峰而已。我说一开始;是因为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你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惊喜?”
“没错,因为你的出色表现,当然也因为贺哲男一贯的不靠谱。贺峰终于下定决心步我后尘,像我把Catherine扔给你一样,如法炮制把贺哲男也扔过去。贺峰真的很聪明,他知道我既然把Catherine推到前台,这个项目就一定会成功,贺哲男学没学到什么还在其次,至少能帮他捞到一次资本。可惜,他实在太以己度人了。”
“以己度人?”雅思木木地成了一只只会学舌的鹦鹉。
“或者说,他不知道我有多信任你的能力。”沈柏棠的一双眸子如琉璃火一般清郁夺人,“我把Catherine交给你就不会再做任何过问。”
“所以贺峰着急了,你敢相信我,你赌得起。他却不敢拿贺哲男去赌,所以他不等不亲自下水,去完成本以为你要做的事—让这个项目看起来完美无缺。”雅思的脸褪了血色。日光倾城的冬天,有一种不同于盛夏的奇异的明亮。在那种光线之中,一切甚至更为明确。屏除了所有喧嚣的杂念之后,红尘落定。思绪水落石出般的明确,须发毕露,就连想要假装看不清楚,都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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