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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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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单靠现在的这种状态,接下来能干什么?别说是继续「长存」的事业了,就连生存这件事情也变得格外的艰难。
“我曾经允诺你的母亲,让她自由地飞翔。所以在这一项上,我遵从你的选择。”土御门莲很快地就倒好一杯热水放在了宝生织音的面前,苍白的脸上倏尔施展了笑颜,沉寂了够久的星辰般眼眸也终于点亮起来,“当然,想要重新选择的话我也一样支持你。”
宝生织音望着自己的手指没有穿透桌上的玻璃杯而陡然升起的一阵欣喜,她突然想起了关于鬼魂的某项定律又感到了一阵酸楚。偏偏同是本源的人体,是鬼魂状态下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的存在。
“织音?”土御门莲似乎在为宝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而稍感困惑,他凑上前的手在宝生面前挥了挥。
宝生织音啪地将水杯放在了桌面上,抓住了眼前的那只手,宛若抓住了逆流里的一块浮木般死也不肯松手的劲。她低低地啜泣起来,半透明体的眼泪扑簌着掉落,声音也因此而染上了几分沙哑,“现在后怕了还迟不迟?”
土御门莲紧抿着嘴,千言万语都戛然而止在他下一刻的动作里——他张开了臂膀,温柔又疼惜地环住了相比之下瘦小正哭泣着的身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依然是崭新的一天。
这句话陪伴宝生织音度过接下来十分难熬的时光。以命换命这件事一下子就淡去,所有的惊恐慌张都随之扑扇着翅膀离宝生远去。
这一天宝生织音像老人般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闭着仿佛洞悉一切的湛蓝眼眸,惬意地享受着今天明媚至极的金色光芒。她虽然感受不到那样舒服温暖的热度,但她能想象得到。每一寸肌肤都被阳光拥吻,缓慢地升起薄薄的暖意,心中的郁结都会因此消失不见。
——“我回来了。”
宝生织音的眼睛一跳,迟疑了半分后徐徐地睁开,她的视线里落入了一人的身影。那人在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白色的印刷体表露了来人的身份——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细心地将院子的栅栏给重新合好,嘴角时时刻刻带着的笑容此时有几分松懈,兴许是训练而疲惫的原因,也或许是踏入这个院子的原因……
自从‘宝生织音’离开后,土御门莲也半哄半劝似的将本来不愿走的渡边阳菜劝说走了,这栋标以「长存」的房子本该再度漂泊,可仁王雅治却接手了下来,遵循着它原先的意旨,接了些他力所能及的任务。而天暗下来之后,他也会不言不语地锁好房子,背着包耷拉着肩膀穿过一排排的路灯回家。
至于宝生织音,她婉言拒绝了青井红的邀请,在土御门莲的住所里住了下来。只不过白天的时候会悄无声息地呆在「长存」一角,清醒或是沉睡,像是怎么都无法离开的样子。
渡边寻音正是在这个阶段来的。她说她放心不下宝生织音现在的状态,于是宝生织音也乐得有个和她谈天说地的伙伴,一同徜徉在每日午后的时光中,不闻不顾其余杂事,直到夜晚降临,仁王锁门的声音响起才算结束。
渡边寻音这时候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谈天说地的内容零零散散,想到什么也就问什么,眼中的好奇自打第一天就没有弱化过。
仁王雅治迈着步子进了门,渡边寻音看着宝生织音简直黏着在仁王身上的视线,就此调侃,“宝生你喜欢这个人?眼睛都跟502似的了!”
宝生织音静悄悄地收回过于灼热的视线,她戚戚然地笑了一下,声音弥散在天光之中,不留神便要将它认为是风吹过草地而撩起的沙沙声。
——“我啊,最喜欢的就是仁王雅治了……”
并不是玩笑话,而是发自肺腑的,令人心都不由一震的大实话。意识到这一点的渡边寻音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望向宝生织音,又小心地开口,生怕有哪个字眼是戳到宝生织音的痛楚,“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宝生织音并没有立刻回答渡边寻音的这个问题。她记得她自己也很深刻地剖析过,为什么就非他不可了呢?不管是雨夜的温度还是医院里焦急抚慰着她的身影,哪怕是换了个人也同样是会令自己动心的吧?
但是又不尽然。
倘若不是仁王雅治的话,将那些事情串联起来的绳索就不见了。
为什么呢?
喜欢的大概是能将一颗心安放在他身边的安定吧。
就像第一次带着仁王雅治去“鬼屋”消灭妖怪,仁王他冒着自己坠楼的危险也要拼了命地把宝生织音从妖怪身边拉开。也许是那个时候开始,宝生织音潜意识里就觉得在他身边就是安心的吧。
久到以为宝生织音不会回答渡边寻音的那个问题,宝生织音却又开口,她的眼里装进了阳光一般耀眼,笑容也顺势而起,灿烂得一塌糊涂。
——“他拼了命地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掉落在地面上作为了垫背的仁王雅治还是担心着宝生的面容、雨夜校园相互拉住手时他奔跑在前的背影、医院里安抚着突然崩溃的自己而感到手忙脚乱的样子一一再现。
竟然不知不觉就有了这么多美好得宛如童话再现一般的事情。
——“我可能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沦陷其中的吧。”
房屋的窗子突然亮起了灯,打在宝生织音的身后好像她自身在发光,同时也将她的面容照得含糊不清。可渡边寻音知道,宝生的脸上一定是挂着笑的。
渡边寻音不禁会想,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是惋惜也并不为过。沉了沉气,渡边阳菜壮着胆子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你会选择回到哪一天?”
“4月7日。”宝生织音不假思索地回答。
渡边寻音显然没料到收到的回复是如此的干脆,诧异如她,眨巴着眼睛又问,“诶?为什么?”
“因为……”宝生织音显然沉浸在了回忆里,目光辽远,一字一句都让渡边寻音有心疼的冲动,“那是最初的相遇。”
渡边寻音也不再讲话了,她知道现在无论讲什么都只是在宝生织音的伤口上反复不断地撒盐,静谧的气氛一下子就散了开,她们各自躺着望向天空。
逐渐暗了下来的天空阴沉得不舒服,正在这时宝生织音身后屋子里也传来了动静。灯似乎是被关掉了,宝生织音的头不受控制地想要追随那个身影。她看着他走过院子,走过灯下,最后走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这也是他们之间所能存在的结局了吧。
宝生织音端起自己的右手放在仁王雅治远去的地方。
看呐,是透明的……
VOL。41 荏苒与长存
'3月15日''来年的樱花依旧,你在左我在右。'【HE结局】
“哒哒哒”
那是皮鞋在地面上触碰的声音,由远及近接下来就宛若在耳边。
宝生织音睁开眼,身体懒惰得不肯挪动一下。那是个穿着藏青色制服的小姑娘,小姑娘的脸颊红扑扑的,一双幼圆的眼睛里铺洒满了星云般明亮透彻,她一路小跑到了门口反而喘着气停了下来,左右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难道是委托人在等仁王?宝生织音眯了眯眼猜测到,毕竟女孩挑选的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等人的好位置。
宝生织音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禁皱眉摇头,这个时间仁王雅治照道理还在训练,根本分不开神来这里……
这么想着,宝生织音已经拿出了很久之前画的显身符反手一把贴在了自己身上,明黄的亮光一瞬间勃发又消失,宝生低头看了眼自己脚跟后的黑影满意地笑笑。
学习了这么久的符咒,宝生织音多多少少都囤积了些,以前只是为了防范不时之需,而现在才真正享受到了这么做的好处。作为被剥夺了灵力的人,起码还是能使用一些较为低级的符咒来应付的。
宝生织音从藤椅上整理了下站起,纤长柔软的碎发窸窣地跟着她蜿蜒正好的肩膀后拂动,她开口,正如同以往的每个日子一样,“欢迎来到「长存」,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女孩子踌躇地转过身,眼中一下子光芒大作,“太好了……店主居然在呢。”她走近了几步,却始终没有进门,目光灼热地看着宝生织音,“请帮我找到这个人吧!”她在口袋里仔细找了一下,掏出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樱花烂漫的季节,和现在相似极了,男生穿着清凉的短袖,脖子上套着一枚奖牌,而他正拉起奖牌散开了一个爽朗的弧度,喜悦都在那双静止的眸子里跳动。
“那是我哥哥,他在两年前生了场大病,在手术中去世的。”女孩子脸上缅怀的神情真切,压抑着胸腔中的空乏沉闷,“哥哥他很厉害呢,在没有多少人的排球部带着全队赢得了全国赛的银奖,只不过……”
只不过还是个平凡不过的,会因为生病而死的人。没有人能抵得过生老病死的无法抗拒的命运。
把手中珍贵的相片还给了女孩子,她遥望了眼对面的书屋,他能代替自己做到的吧……
“把名字写下来吧。”宝生织音把门打开,见女孩子捏着相片宝贵的样子有些好笑,“进来吧。”
两年都没有进来过的地方,如今一一铺陈在眼前,无论哪一处都是叫人抓狂的熟悉。并没有多少灰尘遗落在家具上,基本上每个月仁王雅治都会清理一下房间,而他每天也会出现,帮助「长存」能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流转下去。
宝生织音柔软的脚掌踩踏在木地板上,她拉开了塞满了符纸的抽屉,挑了纸和笔一并递给女孩子,“一边想着他的样子一边写,这样找到的几率会大一点。”
女孩子紧张地捧着笔了解地点头,并没有蘸墨,可她写下的每一笔都在纸头上留下了清晰的黑色墨印。写完搁笔,女孩子将纸头推给了宝生织音。
「秋原梨也」。
宝生织音拿着纸起身,女孩子也跟着她急急忙忙地起身,宝生的笑意满满,“我去找一个人,你在这里等着就好了。”女孩子本想跟着去,但被宝生一说又不好意思地坐下,毛茸茸的头顶沮丧地垂下,宝生将手掌置于她的发顶,柔声道:“很快就帮你找到他。”
没有其他的顾虑就往前走去,宝生织音重新沐浴在阳光下,她踱过两家店铺之间隔着的那一条街,敲响了大门。开门的是土御门莲,宝生织音讨好似的笑笑,“帮个忙吧,爸爸。”
经过了两年的相处,宝生织音终于认同了土御门莲的身份,她从红叶那里得知了关于土御门莲以及自己母亲的一长串故事,也懂得了为什么将她抛弃了这么多年。
人都会长大的,思想也逐渐完整化。
宝生织音看着眼前正忙不迭地开展一系列术语的土御门莲,双手背后,弯起嘴角,舒心地吐了一口气。
毕竟有爸爸总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好。
“好了。”
不出三秒,土御门莲已经搞定了一切,他身后的少年宛如从相片里脱身而出一般,无比融洽的站在那里,似乎还有些不明所以。
宝生织音一把拉过男生的手腕,对着土御门莲道谢便一路往对面拉。“你的妹妹要见你,还不赶紧露出笑容?”
秋原梨也的表情也终于回归了如沐春风的模样,心甘情愿地被宝生织音拉着到了「长存」店门口。而此时出现在门口的,是刚从室内出来的显然刚训练完的仁王雅治,他的发梢上还留存着不知是汗还是水的晶莹,面色冷峻地看着宝生。
宝生织音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着秋原梨也的手,低声地嘱咐了句“你妹妹在里面。”就不再说话。秋原梨也好在也是看得懂形式的人,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擦着仁王的身侧走了进去。宝生织音也自知没趣,扁了扁嘴也准备回土御门莲那儿,却被仁王雅治一把抓住,力气用得很大,几乎抓疼了宝生。
“好久不见,”仁王雅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逼近,就算瞎了也能看出来他的心情明显不好,“宝·生·织·音。”
一个个音节都被他用力地说出口,加重的语调让宝生织音打了个寒颤,她条件性地想挣脱仁王雅治可反倒被他越捏越紧。积淀了两年的情愫又再度纷纷上涌,她看着比起两年前更坚毅更帅气的面容,不争气地泪湿了眼睛。
啊啊啊,已经不行了啊……
她已经不再是那么鲜活地存在的‘人’了啊……
仁王雅治抬起手腕蹭掉了宝生织音眼角析出的泪花,接着毫无预兆地抱住了宝生,抱得紧紧的。“答应我,不要再跟我道别了。”
所有的支撑都落在了仁王的身上,宝生织音甚至要微微踮起脚尖才能够得到他的肩窝处,颤抖着声音,“不行啊,我已经……死了啊……”泪水轰然地涌出,像是没有了节制,眼前的世界都昏花一片。
她能感受到仁王雅治听到这句话之后的颤抖,这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
衣物摩挲着贴在一块,本来贴在腰间的符咒也因此掉落在地,仁王雅治的身体直直地穿越了宝生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宝生不受控制地坐在了地面上。仁王雅治稳了稳身体,一时间似乎不能认识完全刚才宝生所说的话,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无论是不是都已经不复存在。
——“想要重新选择的话我也一样支持你。”
坐在地上的宝生织音几乎是同时就想起了这句话,这句土御门莲两年前所承诺过她的话。宝生织音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方向,而土御门莲就站在那里,仿佛是如影随形的双眸看着她。宝生织音看着他缓慢地支起一个笑容,那种鼓励似的笑容让一切信心都蜂拥而至。
*
三天后——
“三年E班的快来拍照!”名叫藤原的男生理了理身上衬衫的领子向着周围吼了一声,然后看向上原老师笑眯眯的模样也由衷地笑了起来,“老师我明年回来看你!”
上原老师抬手拍了拍藤原的肩膀,“人老了不中用了,最近大概就要退休了吧。”看着藤原不舍的眼神,上原老师避开了,看向一旁早已缓慢聚集起来的人群,心里的开心程度是不可言喻的。
一旁的班长点完名这人数仅仅是少了一人,“诶仁王呢?”
教学楼后的树林里,仁王雅治将领带随意地扔在一旁的地上,领口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美好的锁骨,人则歪斜地躺在靠着树干的地方,手中逗弄着一只白猫的下巴,似乎正不亦乐乎着。
一双手将领带捡起,仔细地拍掉了上面附着的灰尘,收在手中向仁王雅治的方向走去。这人步履轻盈,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就绕到了仁王雅治的身后去。
“好歹要拍个毕业照吧……”叹息般的语气可怎么听都是揶揄意味满满的。
仁王雅治的手一抖,似乎是戳到了猫一下,猫咪悲惨地叫了一声便往那人的地方走去。仁王雅治一点一点地抬头,入眼的是穿着制服的宝生织音,衬在垂着花瓣的树下整个人都明媚动人起来。
宝生织音蹲下,伸出手将领带套在了仁王雅治的脖子上,不是怎么娴熟地系好了领带,笑容正迎合着满目春|色,“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回答这句话的是两年前未完成的那个告别动作——仁王像对待珍贵物品一般地吻上了宝生织音,喉间轻轻一动,带着宝生的唇一起说话,温润的热气扑面而来,睫羽轻柔地颤动了两下。嘴边又似乎在笑。
——“我知道。”
—正文完—
番外 不系舟
'一·醉夕阳'
“那一天,我在一大片暖橙色的昏黄斜阳中,远远地瞥见那人破色而出的身影,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就是这个人了。”
“我也是。”
'二·身影'
十月份的天气已然微微肃穆,呼啦啦吹过的风让暴露在外的皮肤升起了火辣辣的刺痛感。月华不禁把头往毛茸茸的围巾里一埋,立刻堆积而起的热度氲湿了晶莹的瞳仁。
好冷啊……
川间月华把大衣裹裹紧,整个人弯腰弓背,只盼能把衣物间的空隙都夹紧,好抵御住寒风的侵袭。
“月华,听说这周有搞活动的是那家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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