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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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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生织音没敢停留很长时间,即使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却也真正地耗尽了宝生织音穷尽一辈子的勇气了。她凝视着仁王雅治的那个尚未复原的表情,发现自己就要哽咽。
多么狼狈啊。
我只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罢了。
敛下眼眸,宝生织音原封不动地又退回教室门口,张了张嘴,声音飘渺得宛若林间的烟炊。仁王雅治的五感还未归位,因此也听得不是很真切,稍微愣神了后他才恍然意识到,那是个精心准备的告别。
她说,“再见。”
再想追上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时机,仁王雅治沉默着轻轻用拇指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左唇角。
*
宝生织音第一次翘课也是这样坐着这辆巴士前往渡边家,那还真是一段记忆犹新的回忆。宝生织音这一次没有戴上耳机来进行与世隔绝,她感受着因为不通风而产生的微微晕眩感,眼前因为头晕难耐而稍许积攒了点泪水。
车速不断地加快,终于外界的事物都密密麻麻地连成了一片单调色彩。还记得上次是嫩绿得像是要发芽的新绿,而这次则更像是寿命将近的枯木色。
宝生织音反复揉捏着自己的指尖,让它因压力而变白,松开口渐渐充血变红。她突然很希望有谁能来阻止她,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走向哪里不对。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选择吗?
这么想来,宝生织音又觉得自己很对。
她还没有伟大得能爱仁王雅治爱到去死,她只是为了一个人不必要的牺牲来用自己换取。可是宝生似乎忘记了,她此时此刻的这种行为状似也是有个学名清清楚楚得叫「牺牲」吧。
下了车那股晕眩的感觉才被冲刷得淡些,宝生织音这一回光明正大地走向渡边宅邸。她甚至还未准备好敲门,渡边家就好像早早得知了她到来的消息,门悠悠地向内打开,古朴的宅院一点一点地揭露在宝生织音的眼前。
宝生织音无奈笑叹,真是连一点思量的时间都不给啊……
调试好自己脸上的表情,宝生织音抬脚跨进了渡边家的高高门槛,这里真是压抑得让人不想再来,可扳着指头想,这也恐怕是宝生织音第三次来这个宅邸了。
人生无常。
一路循着渡边瑛介的灵力波动走去,宝生织音注意到很多前几次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比如这里灵力的波动屈指可数,根本不像是一个辉煌百年的阴阳世家。
走过了细长的长廊,宝生织音在一扇木门前站定,推开。渡边瑛介换了一身藏青的袴,显得他沉稳老练了许多,一扫一个月前浮夸的面相。这让宝生织音不由地心紧。
果然渡边家的人不是什么善茬……
渡边瑛介懒洋洋地抬起眉眼来看宝生织音,嘴角是下不来的高傲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端了茶壶,给宝生织音上了杯茶。茶温显然很热,袅袅而起的青烟让宝生织音的视线顿了顿。
“喝茶。”渡边瑛介又端回自己那边,边倒边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啊。”茶壶在桌面上发出了小小的叩击声,渡边瑛介抿着嘴,神色不温不火,说出口的话确是异常的残酷。
——“宝生,我们家唯一的子嗣都没有了灵力,所以你拿什么来换呢?”
*
宝生织音旷课了。
仁王雅治真想捶自己的脑袋一拳,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结合着早上的事情以及课堂的迟迟未归,仁王雅治觉得自己真是辜负了那么多年都信任的脑子。
仁王雅治有去办公室询问土御门莲,土御门莲却轻飘飘地将问题踢了回来:“都逃课了我怎么知道呢?”
已经停滞工作很久了的脑袋终于茅塞顿开,仁王雅治不由地狠狠自嘲了自己,自允是欺诈师的他居然连这么明白的事物都看不懂。
明天便是全新的一天。话虽然这么说,仁王雅治还是决定放学后去「长存」一探究竟。
*
因此世人常说,生与死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VOL。39 故人与新景
'12月4日''能与你邂逅,真是太好了。'
那是种奇妙的感觉。
意识是清明的,五感却慢慢地剥离,宝生织音能看到对面渡边瑛介眼下被骤然照亮的清冷阴鸷,宝生织音释然地笑起来。
这个人终于露出了那样丑恶的面目。
思维里的某个意识突然崩离,宝生织音看见自己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轻飘飘地倒了下去,脸色苍白的恍若羸弱白雪。
渡边瑛介抬眸,落眼的焦点分明是在宝生织音现在魂魄的地方,眼神里的那些暗色完完整整地又退去。就在宝生织音认为他要继续完成这个祭奠仪式的时候,渡边瑛介忽然收手,重看向自己脚下倒着的‘宝生织音’弯了弯嘴角,“算了。”
蹲下|身,渡边瑛介轻柔地抱起那个已然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说出的话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会完整地给土御门送去的。”接着,他的背影竟也一步一步走出了宝生织音的视线范围。
明明天不是很好,阳光却明媚得处处都是金色光棱的痕迹。宝生织音垂眸,看着自己全身都微微透明,一时间竟语塞起来。回过头,暴露在阳光下的自己身后并没有拖曳出一道深色的阴影。
那么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宝生织音这个人的存在了。
“奇怪吧,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实体却依然存活在这个世界的缝隙里。”一个清亮的女声由远及近,宝生织音抬起头,眼瞳里遗留的惊诧顿然又生了光。
“渡边寻音?”
渡边寻音倒是一下没能忍住,手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梁,眼睛不知看向哪里却是笑意满满的,“别叫的那么生分嘛,好歹现在,”她的眸子即使是半透明的也依旧明亮得宛如夏日鸣蝉的金棕色,“我们是一类人。”
正如渡边寻音所说,她们不论在哪个意义上都是无可厚非的一类人。
她噔噔地跑过来,双手环握住宝生织音的右手。宝生织音险些认为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手上的触感微不可微,但还是清晰地传输到了各条神经里。
“因为是同类的缘故,就像拥有阴阳眼的人都能触碰到我们一样。”渡边寻音不是很在意地快语解释,随后有些急切地将宝生拖离了渡边家的宅邸。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一次虏获宝生织音的心智。明明是在用脚在走路,脚底触地的感觉却一无所有,这个动作像是做惯了人之后的习惯一般。
看来适应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渡边寻音所走的地方唤醒了宝生织音不久之前的记忆,宝生织音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个名字,然后也真如宝生所想的那样,那个人拥着一头水蓝的长发站在那里。
“宝生姐,快点让红姐姐给你套上保护咒吧,不然什么怪物都想吃了我们。”渡边寻音显然对青井红很是亲昵,这是宝生织音没有料想到的。
青井红莞尔一笑,没等宝生织音有什么回应就三下两下帮她套上了咒语。宝生织音静静的不说话,看着二人熟络的寒暄唠嗑,脑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今天早晨的事情。
她能回想起很多个细节——亲吻时仁王嘴角的颤抖,呼吸时互相交融的热度,却独独回想不起在她郑重地道别后,仁王是怎样的表情。
宝生织音牵强笑起,无奈堆砌了太多情绪,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下弯。
希望不是愤怒的样子。
*
青井红和渡边寻音领着宝生织音到了一栋高楼,她们熟门熟路地在前方带路,直至在五楼才停下。青井红掏出钥匙开了门,看来是她的家。
门被推开,宝生织音警觉地发现大门前的地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符印,青井红好像在用心地保护着这个地方一样。宝生织音抬脚迈入,房子里空的很,墙壁都是原始的乳白色,除了脚边的绿色植物提亮了整个房间,其余再无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可能要两天后才能回来,钥匙就你拿着吧。”青井红的目光分明就是在看宝生织音,见她不解,她直接地把钥匙往宝生手中一塞,笑道:“寻音她一直会忘记钥匙这种东西就直接穿进来,我想你应该还不习惯吧。”
渡边寻音立马不服,“什么呀!我这叫省时省力,既然有做鬼的便利,为什么不用?”
有那么一瞬间,宝生织音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不认识青井红。青井红有太多面了,而宝生织音最初的印象则是那个突然闯进「长存」里予以她警告的那副霸道样子。
手里的钥匙有些硌人,宝生织音的大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般,“为什么给我钥匙?”
渡边寻音立马停止了和青井红之间有意无意的拌嘴,恍然大笑了两声,“因为我们以后要住在一起了呀。”而后她的神情一转,无法辨别是什么具体神色,语气也陡然严肃了起来,“如果你认为现在这个鬼样子还能回到过去的生活,那么就把钥匙还回来吧,我不会欢迎你。”
气氛变得格外凝重,宝生织音握紧钥匙,“我没有说我还能回到原来那样的生活,只是……”
“寻音,”青井红责备地看向渡边寻音借此打断了宝生的话,语气也不如方才那样轻松,“话说过了。”
渡边寻音恹恹地住嘴,拥着抱枕死气沉沉地坐到了沙发上,她啪地打开了电视机,霎时间她的注意力便被吸引过去,聚精会神的模样让人没了责怪的欲望。
青井红把宝生织音拉到旁边去了一些,“如果你真的想回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我不会强迫你住在这儿。可是你要想清楚了,他们可都是把你当做已死之人来看,倘若知道了你还活着,心中又会激起多少执念?土御门莲那边我不清楚他准备怎么做,不过阳菜现在是看不见你的,你可以放心。”
青井红在讲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太让人信服,宝生织音几乎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大声叫好,恨不得一下就能跑回立海大。
于是第二天宝生织音就趁早跟着早起的上班族上了车。没有买票,没人注意,宝生织音除了没有地方坐以外还是挺满意的。
下了车,宝生织音便径直往「长存」那边走,冬日的天都十分困倦的模样,灰蒙蒙的让人打不起精神。宝生织音就要到那儿时,猛地停顿在原地。
街的对面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徐徐走来,街道在他身后都融汇成了衬托他的背景,宝生织音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声来。迟钝地又想到,自己反正是这幅样子了,再怎么叫也都是无用功吧。
宝生织音和仁王雅治像是被磁石慢慢吸引在一块一般,不一会宝生织音就站在了仁王的面前,但很显然,仁王雅治是看不见的。
仁王雅治都没来得及停下来喘口气就揣手拍响了门,门内很快就有了动静被打开,渡边阳菜一张惨白的脸探了出来。
仁王雅治兴许对阳菜还是有些印象的,出口也没怎么生分,“宝生在吗?”
或许是听到了‘宝生’二字,渡边阳菜的脸煞是变了好几个神情,仁王雅治也不是什么看不懂脸色的人,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就夹杂在这些个神色中。
渡边阳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炬地望着仁王雅治,“宝生不在,她转学了,这里也不会回来了。”阳菜看着仁王雅治许久,才沙哑着嗓音似是提醒道:“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语毕便想关门,仁王雅治眼疾手快地抵在了门上。
“那你知道她转到哪所学校了吗?”
“不知道,我知道也就好了……”
仁王雅治的目光在渡边阳菜脸上停留了一会,“这样啊……”这一次他没有阻止渡边阳菜的关门,他把身后的包背背好,不发一语地往回走。
宝生织音刚想追上去,便被一双手拦住了去路。
*
压着上课铃往教室座位上稳当一坐,仁王雅治回过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座位才把书包放好。上原老师微微颤颤地走进了教室,不时的两声咳嗽让同学们都不禁揪心,害怕这个老师是不是病得厉害。
“上原老师你感冒了就不要来啦!”前排的男生的话语发自肺腑地建议道。
上原老师咳嗽了两声,沉沉的声音让人不禁心安,“我不来藤原你就可以少交作业了吧?”一时间哄堂大笑,叫做藤原的那个男生爽朗地笑笑,手揉乱了头发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的样子,“上原老师还是一样的精明呀!”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对。仁王雅治眯起漂亮的狐狸眼,心中腹诽不停。
土御门莲到哪里去了?而且看这个情景,怕是除了他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记得土御门莲的存在了。
不。
环顾了四周,仁王雅治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样,忽而狡黠一笑,势在必得的模样偷偷地露出了一个角。
他视线的那端是正为眼前所见所闻而迷茫不定的,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木下。
VOL。40 咒语与随遇而安
'12月5日''总不可能半途而废。'【BE结局】
下课铃如期而至,木下茫然地把课本归置好,把下一节国文课的书从抽屉里抽出来。仁王雅治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拿着一本素面的书,脸上看得出三分笑意的笑容堆置,“国文课之前出去走走吧~”
木下呆愣了几秒后意识到了可能是那件事情,二话不说就站起来随着仁王雅治往教室外面走。好在下课了的教室嘈杂一片,人人都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情,讲着自己想说的话,没多少人注意到了这个不寻常的小插曲。
走到一处楼梯口,仁王雅治上下都确定没有驻足的人后眯起了眼,“你也注意到了吧?”
木下难得的严肃起来,脸都因为这个表情而微微紧绷,悠长的愁楚藏在她紧蹙的眉眼中,“今天……他们好像都不记得了土御门老师的存在,以及宝生的存在。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可以说她有点慌,好像一切都不受控制地走向了未知的洞穴。
当晨读时走进来的不再是那个温婉暖意的土御门莲,而是身形憔悴的上原老师时,木下脑中似乎有千千万万的碎片急匆匆地想要告知她什么,回忆里的片段成为了一段怀旧的磨砂影像,不真不切却和自己息息相关。这让她不由担忧起来。
仁王雅治这下子将所有线索都拼凑齐了,双手抱臂,“噗哩,我明白了。”
“明白了?!”木下失声地叫出来,这才讲了堪堪一句话就已经理清所有线索了吗?
“嗯。”仁王雅治颔首,往楼梯上轻松一靠,重量都压在了腰间,“你知道土御门莲和宝生织音是阴阳师吗?”才一天没有叫的名字,仁王雅治此时竟觉得这个字眼对他有点陌生。
木下听闻那两个名字,反射性地就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落,“土御门老师?我只知道宝生是阴阳师,桃酱有跟我说过。”
“恐怕是土御门莲给所有知道他们行踪的人挑除了有关的记忆,而我们两个没有受到影响应该是因为宝生曾经亲自给我们施过保护性的咒语。而「长存」里的人说宝生织音她转学了,并且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那么如果我们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找的就是土御门莲了。”
仁王雅治抛出了一长串的分析,脑海中突然映入了宝生织音道别时眼中盛入的光芒,那分明是泪意和毅然决然的掺杂体。
事情恐怕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仁王雅治捏紧了外套的袖口。
*
这边的宝生织音则是看着身前眼睛一圈已经呈现黛青色的土御门莲,忽然一句话也憋不出来了。自己的自作主张,完全是逞一时之勇,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以。
土御门莲双手插|在口袋里,欲言又止,最后宝生织音看见他嘴张了又张,还是明显地放过了宝生,“去「茧」里面坐坐吧。”
「茧」,那座位于「长存」对面的概念书屋,同时也是土御门莲现如今赖以生存的家。
宝生织音当然是答应的。
没两步路就到了店门口,土御门莲边转动钥匙边问道:“你想好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吗?”
“大概……就只能这样了吧。”宝生织音低着头看着地面上隐约可见的斑纹,跟在土御门莲的身后进了房间。
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单靠现在的这种状态,接下来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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