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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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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给莓的,算作体验校园的一部分,但是……”余下的话掐断在了喉咙里,宝生织音万万没想到的,便是莓会如此轻松地就达到了愿望。
莓祈求的原来只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瞬间。
耳边又回响起莓当时在天台对着宝生织音诉说愿望时的话语——
“我的心脏病是先天性的,所以可以说我从小就是个病秧子。病秧子的好处有很多,比如说不用上学就捂着心脏说痛就好啦哈哈。”
“唔,坏处不多,就只有一个,就是永远都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自由奔跑在阳光下。爸妈常常安慰我说,只要好好吃药,好好接受治疗,我也能够肆无忌惮地奔跑。”
“可是……”莓在这里叹了口气。
“……我还记得的快要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依赖着氧气机和起搏器度过的狼狈日子,那个滋味真的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所以啊,织音,我会相信你,全宇宙最后一次的相信你!”
“你是我唯一看到我的人不是吗?”
宝生织音仿佛还能看见莓碧绿得通透的双眼,不管何时都灵动有神的双眼,此刻却是永别了。
“仁王,莓她——”
“莓她的翠绿光芒四散在空气中,就像是夏夜的萤火虫一样。很美。”仁王雅治眼前应该是出现了方才的残影吧,眼神中透露出的留恋真真切切,忽而他转头,拉上宝生毫无征兆地跑了起来。
宝生织音踉跄了几下,颇为艰难地跟上仁王全速前进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要奔跑,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在哪里。宝生织音却只要被这只手牵住,似乎就能去往任何地方。
这不是全宇宙最后一次的相信,而是全宇宙所有的相信都化身为了那只手,簇拥着宝生前进。
宝生织音被仁王拉到了方才他们来过的草坪一角,灌木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墙角,仁王这才松开了手。他蹲下身子,出声模仿着猫叫了几声,很快灌木丛中出现了细碎的声音,一只雪白的猫窜了出来,幽幽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仁王。
仁王雅治拧开牛奶的瓶盖,倒了一点在瓶盖里,猫咪很快就开始了舔舐。似乎根本不存在什么对仁王的戒心。
“她叫什么?”宝生织音也蹲下来,抱着膝盖看着仁王的手轻轻地抚摸猫咪的头顶。
仁王雅治无所征兆地抬头看向宝生织音,笑容爽朗得仿佛阳光疏朗的五月天,“其实还没有,不过,不妨叫莓好了。”
宝生织音望着仁王一人一猫都散发着某种奇妙的气氛,撇撇嘴,静静地勾勒出一个笑容,“真是个好名字。”
*
下午的班会课上走进来的班导并不是一贯说不到重点的、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上原老师,而是一看就有那种新鲜的阳光气息的男老师,这让班里本来死气沉沉的同学目光灼灼了起来,女孩子的小声惊呼在团结的力量下也变得不是那么小声。
“上原老师在这个年纪还当班导真的是太辛苦了,所以由我来接替他。顺便公布一个好消息,你们期盼了很——久的修学旅行终于要到了,是本月的24号,同学们都做好准备吧。”
接着男老师才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居然漏掉了最重要的东西,面色腼腆,“啊,太紧张了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自我介绍了!”
男老师娴熟地拿出盒子里的粉笔,在黑板的正中央书写了四个异常端正整齐的字,“我叫土御门莲,请多指教。”
宝生织音眼皮不断地跳动,直到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她才摇摇欲坠地倒在了课桌上。
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VOL。26 限量问答的约定与挑选
'9月24日''人是念旧的。'
在众人的翘首以待中,真正去修学旅行的那一天很快到来。自从土御门莲把「妖怪图鉴」给了宝生织音之后,宝生织音就没有在家里见到过他的身影。宝生织音本以为他又窝在对面的那幢楼里面,宝生是没有勇气去敲响那扇门的。
不过说起来,如果真的见到土御门莲的话,宝生织音也不知何从说起。
正是所谓的人去楼空,如今屋子内十分清冷,宝生织音甚至能听到木头年久而生的吱呀声,少了人的生气的地方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阴郁。宝生织音整理完东西之后就坐在面朝门口的位置上,双手支着下巴盯着墙上的时钟不言不语。
“哒”
时针走到了十二的位置,三针在一瞬间重合后,秒针又迅速地分开。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也没有什么是变幻无穷的,有的只是难以捉摸的规律。
就像时钟一样,有了交集之后剩下的便是分岔,但如果又各自走了很远了之后就算有时差,也都会有一刹那的重合。
已经到了24号了。
宝生织音半垂眼眸,恍若叹息般地轻声说道:“生日快乐,阳菜。”话语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很快便消散殆尽,就连刚刚连带着一起叹出的温度也徒留虚无。
这是渡边阳菜回家的第整整十二天,月亮都已经从圆月变成了弯弯小船似的月牙尖。宝生织音站了起来,右手摩挲着冰凉的木桌面,细腻的纹路铺展在宝生的掌下,似乎诉说着什么秘密话语。
是时候过去了。
宝生织音没有留恋地上了楼,倒在床上望着墙面上的深蓝色倒影,沉默了几许后把头蒙在枕头里,使劲地闭上眼睛。
*
第二天早上宝生织音早早就起床了,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种集体活动让她浑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生怕忘记带什么亦或是迟了时间。
如此担忧着,宝生织音比平常早上一个小时就出发了,她拖着一个格子纹路的旅行箱,慢悠悠地走在那条前往学校的小道上。
街道旁的梧桐树黄绿交错,树干像是陈年的斑驳旧影,偶尔发出的沙沙声让人轻易地联想起潮水拍打沙滩的浪潮声。一下一下,似乎有规律的节奏,让人不由全身舒畅起来。
一路都听着轮子滚动在地面上的喳人声音到了学校,门卫靠在保安室的门口,静谧地看着远方渐渐渲染出一片灿烂光芒的云朵边缘,听到轮子的声音转过头来笑得和蔼,“小姑娘来得好早。啊,不过谁不是在修学旅行这天会异常兴奋呢。想当年我们前一天就赖在学校里不肯走,还是晚上来拿东西的班导赶我们走的呢……”
宝生织音这才放松了下来,对着絮絮叨叨怀念着从前的门卫道了声早后便走进了校园。门卫的童年轶事还在孜孜不倦地自己讲述着,愈来愈弱的声音最终掩盖在了拉杆箱的滚动声下。
据说人越老了,小时候的事情反而越清晰。就像是大脑都知道了这些事情不可能再重来,便自行地帮你重温一样。
人是念旧的。
到了教室才发现来的人并不是只有宝生织音一个,那个逆着光坐在讲桌上的背影,像是世界里突然闯进来的剪影,让人不得不注视着看。
待到眼睛适应了这个光线后,那人也转过了头来,精致的脸上像是慢镜头一样地勾勒出一个笑容,以至于宝生织音都能看见那人因笑而拉出的弧度变化。
“织音来得好早,是不是和爸爸我一样兴奋到迫不及待呢?”土御门莲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个蠢萌的模式,眼中尽是一片天真无邪。不知道的人,比如班里或者说年级里的那群女孩子,还会以为他只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根本无法想象有着这样容貌的人已经是一个十四岁大孩子的父亲。
宝生织音想了想,大概这是种族天赋?
阴阳师什么的。
宝生织音无视了土御门莲的那一番明明就是对着她说的话语,将行李箱摆在了教室的最后头就坐回座位,拿出了课桌里的一本散文集开始看。
土御门莲也自知无趣,扁扁嘴,望着窗外喷薄而出的金色朝阳,头也没回地问宝生:“图鉴你看了没?”
手指摩挲着纸张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宝生织音抬起头看土御门莲,理直气壮道:“没有,倒是跟在那上面的大首窜出来想吓人,然后就不见了。”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的土御门莲噗地笑出来,他似乎知道,眼角的戏谑暴露在阳光中,遮掩不掉。冷不防的,宝生织音就想起来那个大首——言,说过的话。
——“只要是妖怪都知道土御门先生,以及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
不得不说,那是个对宝生织音而言充满诱惑性的词语。这个认识了不到半年的陌生男子,却是他名正言顺的父亲,他似乎知晓一切。宝生织音虚眯起眼,下一秒干脆地合上书籍,“比起妖怪,我更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这句朗声而出的话就像某种病毒一样,沉默迅速地蔓延了整间教室,饶是方才笑不停的土御门莲也僵硬地收回了笑容。
他明亮的、和宝生织音没有多少差别的湛蓝色眼睛望了过来,如果说宝生织音的眼睛让人有被看穿一切的错觉的话,那么土御门莲的眼睛则是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宝生织音当然也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还是土御门莲先笑开,他的笑容风轻日暖,看不出任何的心迹,“如果你看完了图鉴,我就回答你十个问题。”
宝生织音想要询问他的问题,何止十个,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于是她答应了下来。
十个问题。
这是她唯二的机会,假使剩下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宝生织音便打算去问言,或者是其他的妖怪。既然言说只要是妖怪都知道他的故事,那就证明知晓他故事的人并不在少数,可悲的是,身为血统上最亲的宝生织音却位在少数那一栏内。
*
也许是即将出行冲淡了往日上课的严肃气氛,打铃后的课堂内还是喧嚣一片,男生们议论来议论去,没有什么重点纯粹在耍嘴皮子,女生们则对海边的事情在意得更多。
一直坐在讲台上没有下来的土御门莲笑盈盈地拍了拍桌子,不知怎的,这竟然比平常上原老师连喊带叫管用得多。迅速冷却下来的教室反而让人更心痒痒,土御门莲纵身一跃跳下讲台,拿出一支粉笔就像他第一次出场介绍自己一样,工整地写下了两个字。
「安全」。
“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急不可耐,但是要时刻谨记,安全最重要,我可不希望谁走散了,还要我去找回来。”土御门莲顿了顿,嘴角的笑意瞬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要知道,我找人可是很快的。”
宝生织音脑内突然小剧场了起来,土御门莲拿着个罗盘,定了位,然后红叶不用三秒就把人带回来。这种事情的既视感真是越来越强烈……
坐在后排的男生“诶”了起来,似乎有点扫了他们的兴致?
紧接着,土御门莲就对着大家眨眨眼,“如果表现得好,晚上可能会有奖励哦~”趁着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土御门莲拍拍手,让大家拿好自己的东西出去排队。
排成两列的大家都跟着前前后后的人悄声地讲着什么悄悄话,宝生织音正好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宝生织音主动请缨站在她们两人身后,两人愣了愣,开心地答应了宝生织音。
“真是善意的举措呢。”身旁站着的恰好是仁王雅治,他倚靠在拉杆箱拔长的拉杆上,语气中尽是戏谑,尾音上扬得刻意。
宝生织音摆摆头,“不这样我就成了夹心饼干中间夹的心了。”
她和仁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队伍终于在阻塞了好几分钟之后开始了挪动。好不容易到达楼下,望着并排而列的几辆大巴车,人群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骚动。
宝生织音虽然也很兴奋,但是这些兴奋度早已经在刚刚和土御门莲的对话中,给磨蚀掉,剩下更多的则是随遇而安的老年人心态。
校长先生面对集体重申了安全的重要性之后,终于允许每个班去找属于自己的大巴了。土御门莲让女生先上,上了车的女生们大多都已经找好搭档,一坐下便抱团在一起,像是融化掉的奶糖,黏在一起全力拉扯也扯不开。
宝生织音找了个中间偏后的位置,坐在了靠窗的那一面,她透过窗户能看到正在缓慢上车的男生们。不过宝生织音更多注视着的,则是那个眉目间都仿佛裹了一层惹人注意的字眼的土御门莲。
她看不懂为什么土御门莲在消失了这么久之后却突然出现,她也看不懂为什么土御门莲又选择正式插足在她的世界中,就像她看不懂渡边阳菜那个猝不及防的离开一样。
大概,每个人思考的回路都是不同的吧。
车上多了很多男生的声音,巴士也因为一直有人上车而轻微晃动着,只是宝生织音身边的位置一直空着,直到那个人笑容明媚,像是黯淡秋天的一道亮丽光线一般,倏地便照亮了宝生织音的眼。
“这里大概八成没有人坐吧?”仁王雅治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突然故作难言,“如果说有鬼魂的话千万不要告诉我就是了。”
宝生织音微微愣神间,仁王雅治便一下子坐在了她的旁边。于是,宝生织音的嘴边千回百转,揉和成了一个恬静的微笑。
VOL。27 邻座与夜行
'9月24日''那么,祝好运。'
对于仁王雅治坐在宝生织音身旁,宝生织音在激动紧张之余,还是能感觉到隐隐的目光中的刺,直直地扎向她。然而等宝生织音抬头张望时,望见的则都是专心致志在聊天或是听歌的人。
坐在最前面的土御门莲在行驶趋向平稳之后,站了起来,脸上挂的仍然是和蔼可亲的假面具,宝生织音干脆地移开了眼,并不怎么想看见他。
窗外一掠而过的街景连成一整片金黄|色,像是碧海蓝天过后的初阳破晓,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宝生织音最喜欢的还是银杏树,因为一旦到了秋天,树叶个个泛出闪亮的金色,落下一地繁华,宛若盛大而婉约的告别式,更像是绚烂过后衰败的王公贵族。
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了,宝生织音只记得那个时候借宿的亲戚家的院后,有一颗十分高大的银杏树,个子小巧的宝生织音常常仰望那颗银杏,只觉得它能头顶苍天立于大地,十分的雄伟。
听说这是奶奶辈的谁在初生时便栽下的树,树和老人一同成长,要不是树无法说话,甚至它就是另一个她。后来老人死了,树却一直在长,长得尤为缓慢,像是也在逐渐衰老一样。就是在那个秋天,落下了厚如毯子的满院树叶,也成功地让宝生织音喜欢上了这颗树。
可惜的是,宝生织音从来不知道这些故事的后续。因为她总是被频繁地转移在各个亲友之间,回忆很多,却也很浅。
“……接着便是去冲绳著名的水族馆了,那里……”
土御门莲介绍的话题还在继续着,宝生织音却已经从那些斑驳琉璃的回忆中游荡了一圈而归。宝生织音有时候确实挺想念那些地方的某些人事物的,因为见证成长好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视野逐渐辽阔起来,褪开了高楼大厦的天空广袤无垠,心境顿时辽阔起来。即便宝生织音从小就看惯了那些怪力乱神,可说真的,一开始或许是到现在,宝生织音都羡慕着能够看到世界更远处的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她就要这么干坐着吗?
宝生织音余光瞄了眼一派懒散地窝在座位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土御门莲讲话的仁王雅治。仁王雅治忽地侧过脸来,调笑似的低沉说道:“如果土御门老师是女生的话,绝——对和宝生你长得很像,说不定是双胞胎呢。”
看着眼无言以对的宝生织音,仁王雅治又慢吞吞地补充话语:“特别是那双眼睛。”
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宝生织音不敢岔开眼睛的对视,故作轻松地挑眉道,“仅仅是因为眼睛么,仁王君略肤浅啊。”
仁王雅治的眸子千回百转,稍后他会意地笑了起来,“被你发现了,我皮肤本来颜色就浅啊,噗哩。”那个笑容在宝生织音的眼里则更像是一种暗示。
——「抓到你了的小辫子了。」
像是在这样说着。
接着他的话题便岔了开来,天南海北地乱聊一通后,仁王雅治提到了一个词,百物语。
百物语一般来说大家都不会太陌生,大概就是点燃一百只蜡烛,大家依次讲一个自己经历过的诡异且恐怖的故事,且每讲完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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