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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综]轮回归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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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的确,我会一直听到最后的。”
不管是空洞的道理还是琐碎的抱怨,他每次与她提起的时候,她都能成为合格的聆听者。
像是瞬间被触动隐藏许久的心事,平助颓然低头,任由额前碎发遮住视线,只喃喃地念叨了一句。
“事实上我很清楚,伊东先生尊王攘夷的思想,和近藤先生起了冲突。”
司隐微怔。
“可是司隐,为什么,我明明该去支持近藤先生的,但我却觉得伊东先生没有错。”
他本是典型的江户人氏,受这种思想的影响也比较深刻,尊王攘夷对于新选组固守的观念而言无疑是重大冲击,而同样的,也足以令他产生迷茫情绪。
“平助。”
“嗯。”
“我不想过多评论这种事情。”司隐叹息,“如果定要我来讲,我只能说,伊东先生……从各方面而言都是足够优秀的,但他不适合做你的领路人。”
不得不承认,伊东甲子太郎的气场令人很不舒服,即使只是一个眼神,亦或是一个微笑,都无法让她心存认同。
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
“平助,无论将来作出什么选择,不要忘却初衷就好,毕竟新选组于你绝不仅仅是安身之处的浅显意义,对么?”
有些羁绊,是可以变成信仰深埋于心的,没有发觉,不代表不曾存在。
但求问心无愧。
她的指尖传来令人心安的暖度,直叫浮躁的灵魂也平静下来,平助垂眸静默着,良久,缓缓点头。
“我明白的。”……
然而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却蓦然撕裂了这凝重的气氛。
是千鹤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奔出门去,目标直指山南房间。
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或许,一切都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罗刹
这些日子以来,山南的阴郁反常终于有了答案。
自上次执行任务伤及右臂之后,他许久不能握剑战斗,实力大减,在新选组中的威望也日渐衰退。可想而知,在个人强烈自尊和伊东对其地位的威胁双重压力之下,他不得不做出了最坏的选择。
他服下了变若水,即用渡海而来的药为基础作成的药剂,能够引发数倍的人类的身体能力和治愈力,从而使自己的右臂复原。
但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服用变若水的副作用也同样是显而易见的,不仅在日间的行动变得困难,甚至闻到血的味道还会迷失自我——方才的千鹤就是例子,她因亲眼见证山南变身罗刹而险遭横祸,虽避过了要害,却依旧被划伤了手臂。
未出鞘的樱吹雪抵在山南颈间,警惕着他再次发狂,司隐抬头看着对方白发赤目的模样,心下了然。
这种状态,和之前遭遇的浪人们如出一辙,她现在才彻底明白了。
“山南先生一向沉稳持重,此次行事却未免糊涂。”
山南低声道:“我别无他法,只能如此。”
司隐无奈转开目光,刚想询问千鹤伤势如何,谁知发现后者手臂的伤口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至痕迹全无。
“……这是……”
千鹤为难地垂下头,欲言又止。
“我们还未及告诉你,司隐。”随后赶来的一行人见此情景均沉默无言,原田不禁叹息,“千鹤也是鬼族,而且,已经被风间的势力盯上了。”
事态仿佛比预料中的更严重些。
听得土方沉声道:“山南君,此举将会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你可清楚?”
“我做好了所有准备,包括将来要承受的代价,都没关系,只要……”山南自嘲地笑了笑,“我能继续履行新选组总长的责任,不致被无常的命运所左右。”
“我没有立场斥责你,但身为同伴,我不希望你在完成使命前迷失了灵魂。”土方未再多说什么,挥手示意众人回房歇息,“司隐,麻烦你把千鹤带回去。”
司隐应了一声,将刀放下转过身去,不料正准备和大家一并离开之际,忽觉衣袖被山南拽住了。
她脚步微顿,但还是挣脱开来,直至把千鹤送出门去,这才回眸看向他。
房间中只剩下了各怀心事的两个人。
“山南先生有话要单独与我讲?”
“绫濑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不挑明你也该了解。”山南的发色和眸色已经重归正常,他虚脱般跌坐在床边,像是自语,又像是刻意说给她听,“如今的形势你也见到了,攘夷浪士和幕府的冲突日趋严峻,鬼族势力又虎视眈眈,凭我们的力量是很难长久维持抗衡的,只能另谋道路。”
“所以变若水就是你们未来的道路?恕我不能认同。”
山南道:“千鹤的父亲纲道先生也参与了变若水的实验,因而才有了改良版的药剂,即我使用的这一种。我们不得不屈从于现实,面对愈发强大的敌人,仅凭现在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司隐沉默无言。
“就像纲道先生要在这乱世保护千鹤一样,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需要坚守的事物,绫濑一定也有,不是么?”
他在试探她,试探她的立场和底线。
不知为何,这样的认知令司隐不太愉快。
“当然,但我却不很明白山南先生的用意,能否直言?”
山南目光平静掠过樱吹雪上的花纹,似是斟酌着开口:“或许只有成为罗刹才能更清楚地体会到吧,你的刀的确不寻常,至少具有让罗刹惧怕的属性。我想,它对变若水也该有相应的克制作用。”
“如此说来,似乎只有我才有机会证实这一猜测了。”
“若是你服用变若水,恐怕会产生出乎意料的效果。”
司隐微笑:“果然,山南先生是要游说我成为试验品啊。我能知道原因吗?”
“在我所想到的人选当中,你是最合适的。”他镇定重复着,“我敢断言,你将来是有能力守护好新选组的,绫濑,这里需要你。”
盛放鲜红液体的玻璃瓶递到她手中,司隐摇晃着容器端详半晌,不禁莞尔:“如果我没见过那些使用者非人非鬼的模样,说不定也会心动的。”
“这种变若水经过了稀释,不会那般极端,而且实力强悍的人是完全可以压制的。”
就算事实如此,在白昼难以行动的弊端和生命的急剧透支,都是要用意志力去承受的后果。
彼此心知肚明,却依然要进行着这主题沉重的谈话。
山南见她思忖着并不回答,转而掷地有声抛出了最后的说服依据:“更何况,恕我直言,绫濑你右手受伤很久了吧?用左手持刀必然不是最佳状态,难道你就不想恢复自己巅峰的力量吗?”
直戳痛处。
司隐蹙眉,结果还未等她开口讲些什么,含着笑意的清朗男声已自门外传来。
“打扰你的好兴致了山南君,不过你是否和司隐讲了不该讲的话啊?”
司隐讶然回头,见总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他径直走上前来,笑眯眯把她和山南隔开了一段距离。
“呐,发现山南君独找司隐闲聊有点不放心呢,结果真被我猜中了。”
山南淡声道:“我只是在试图和司隐达成共识。”
“什么共识?让她也变成罗刹保证新选组安全?”总司语气渐冷,“这可不符合局中法度啊,方才副长嘱咐的什么,山南君没有听清吗?或是说你自己作出决定还不够,还要拖司隐一起下水?”
“冲田,你太心急了。”
“我是心急,山南君却是心存偏颇呢。”
“此话怎讲?”
总司那双狭长眼眸微微眯起,深意满蕴:“诚然,守护新选组是我们都必须坚持到最后的使命,这出发点没错,但众人皆平等,山南君有此想法,就该坦白告知局中所有干部才是,为何只针对司隐一个人?”
“毕竟能控制那把带着灵性的刀,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刀怎么有人重要,变若水会产生的后遗症山南君再清楚不过,居然还执意劝说司隐使用——你的选择我们来不及干涉,但是这一次,我绝对不同意。”
“……”
“山南君,你还有理由没说出口吧?你并不曾真正把司隐当成新选组的一员。”
山南沉着脸色一言不发,良久,背对着两人低声道:“时候不早了,请回吧。”
有些事,被点破的一瞬就意味着无法直面了。
总司没再多说什么,只不容违拗地推着司隐肩膀,一路将她推出门去。在步入庭院的瞬间,司隐略一迟疑,随即头也不回阻止了前者关门的动作。
“其实我这个人固执得很,要么不招惹,否则一旦选择就不会随意更改。”她如是道,“既然我现在是新选组的成员了,那必定会尽己所能,因此山南先生不必存着顾虑,若真有万不得已的一天,我承诺,这瓶变若水会派上用途的。”
她从不惧怕怀疑和猜忌,却不允许在认准的道路上,失去原本的自己。
月光清冷如水,一高一矮沉默地并肩站了很久,任凭衣摆随风飘扬,谁都没有先行开口。
总司见司隐发呆,低头揉了一下她的长发算是提醒:“以后别犯傻。”
“我没犯过傻。”司隐回答得斩钉截铁,“山南先生不放心我,我一直知道。”
“……”
“但是你们相信我,我也知道。”
总司定定注视着她嫣然浮现的笑容,如同鼎盛时节绽放的樱花,是毫无保留的天真和娇艳。
她说,因为他们相信。
从萍水相逢他放过她,再到池田屋事件她救过她,人们惯常宁愿通过眼睛看到的来判断是非,殊不知有种默契仿佛与生俱来,带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最终演变成温柔的错觉。
“喏,既然你都明白,就不要太在意山南君的话,他是合格的总长,但……胜负欲太强了,并且新选组对他来讲,真的很重要。”
司隐坦然颔首:“新选组对你们来讲同样重要不是么?”
“……是的。”
“那么我答应山南先生的事情,就一定还作数。”
总司微微蹙眉,透着下一秒就要责备出声的嗔怪神色,谁知被她抢先伸手拍在了肩头。
“哦!刚想说你笑的时候最好看,结果这一巴掌的力道果然还是不像女孩子!”
“是么?那就不像好了。”
“什么嘛,不反驳都没意思了。”
她迎着他明净如一泓清泉的眼睛,轻声道:“说也奇怪,对于要杀的人,我向来手都不会抖一下的,然而偏偏就是受不了别人对我好。”
那是她最大的弱点,却从未想过要改变。
总司笑了:“不如,以后战斗的时候学学普通女孩子,安心躲在我身后吧?”
司隐没回应,她突然想起,自己于某时某地,也曾听过类似的话。
而那大约是往事了。
“多谢你。”
总司应该是想调侃她几句的,就像很多时候那样轻松随意,但抬起的手却毫无征兆颓然垂下,他眼神微暗,蓦地俯身咳嗽起来。
目睹他痛苦不堪的情状,那感觉像生生把时间拉成了漫长的刻度,司隐紧张起来,忙凑过去扶住他略显不稳的身体。
他的重量尽数压在她的双臂,衣袖上的痕迹映入眼帘,鲜红颜色晕开一朵刺目的花。
直叫她措手不及。
☆、惊闻
新选组近期似乎一直被浓重的阴云所笼罩着。
山南化身罗刹,总司久病不起,而伊东则由于始终无法和近藤达成共识,从而做出了离开新选组的决定,并很快就建立了打着尊王攘夷旗号的高台寺党。
看起来,所有事情都不曾露出好转的迹象。
千鹤自从听说父亲雪村纲道参与了改良变若水的事实后,状态就不是很好,因此为了让她调整心情,新选组的一些日常琐事暂时落在了司隐肩上。
自然,这其中也包括照顾总司。
托盘中的药碗还散发着袅袅热气,司隐走到房间阶前,刚要拉开那扇木门,忽然听得屋内传来了松本医生的声音。
“冲田队长,恕我直言,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明明已经不适合继续战斗了,为何非要硬撑着呢?”
片刻沉默,听得总司低声叹息:“其实我也想问自己为什么呢……肺结核这种不治之症,按照惯例好像是撑不了多少时间的吧?”
“需要使用抗生素治疗并卧床静养,即使目前的条件还不能保证前者,至少请冲田队长做到后者,暂且离开新选组寻个适合调理身体的住处。”
“离开新选组?很抱歉,这样看来,我貌似是做不到的。”总司笑了起来,“我无法抛开新选组自己安心怠工,所以,请松本医生不要将这件事告知任何人可以吗?”
“冲田队长,这太胡来了。”
“呐,拜托了。”……
司隐怔然立于原地,一时浑身冰冷,她垂眸,只觉自己端药的手有些不稳。
是……绝症么……
记忆中,他在池田屋的时候,也的确发生过与伤势不符的咳血状况,现在想来,他居然一直都在隐瞒着病情。
也许此时,悄然离开或是装作若无其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尚未等她移动脚步,房门便被突兀地打开了,松本略显惊讶地愣了半晌,好半天才犹豫着打招呼。
“……绫濑君,来给冲田队长送药吗?”
“啊,是的。”
“那么请进吧。”松本叹了口气,“我先告辞。”
他忧虑为难的目光分明泄露了一切。
司隐平复了很久,直到确信表情足够自然才举步走进,可她到底是高估自己的冷血程度了,因为在迎上总司那双与往常无异的含笑眼眸时,她依旧忍不住重重把托盘磕在了桌面。
“哎呀,司隐你越来越粗鲁了,不晓得要善待病人吗?”
“送药这种麻烦事,我肯做就不错了。”她沉声道,“你该知足。”
总司支撑着坐起身来,颇为烦恼地盯着药碗看:“这么说是没错啦,可这药汤实在太苦,能帮我倒掉吗?”
“……恕我不能照做,但是这个你可以拿去。”司隐将一包杏仁糖递到他手里,“上街时顺便买的,和药一起吃。”
“哈哈,看来我错怪你了,竟然细心得把这种方面都考虑到了啊!”
司隐沉默注视着他,许久没有开口。
大概是尴尬无言的时间太长了些,真切传达着对方复杂的情绪,总司慢慢敛去笑容,迟疑着问道:“你……刚才都听到了?”
“抱歉,只是碰巧。”
“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的。”他从容拍了拍身侧的榻榻米,示意她坐下,“来,陪我一会儿怎么样?”
“你先把药喝了。”
总司当即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平静将其放回原处。
司隐无奈捡了块杏仁糖喂进他口中,依言挨着他坐好:“说怕苦还喝得这么急,真不知你在想什么。”
“其实不过是感觉,只要把这些讨厌的药全部喝光,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继续和大家并肩作战了。”
是不折不扣的心里话。
然而现实哪有那般理所当然,假设永远只是假设罢了,他如今无异于被判了死刑,不知何时就要被流逝的时间带走,甚至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你比我还固执,总司。”
“不是固执啊,是放不下。”他笑得颇有几分孩子气,“我多年前就已许下誓愿,要至死追随在近藤先生身边,不惜代价替他守护新选组,那可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承诺,怎么能放弃呢?”
司隐从未见他露出过那样的神情,是几乎不堪一击的、被压抑在灵魂最深处的脆弱,偏又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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