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同人)宋玉东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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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
夏至未至的五月，宋玉有些可惜的看着院子里终于落尽的桃花，眼中不无可惜，当初搬进来时就是看中了这棵百年的桃花树。
莫愁想来想去，又爬上了院子里的小石堆，这次却怎么都不敢像以前那样大胆，静静的趴在墙头想着事情。
宋玉余光瞥见她，惊喜的有些不知所措看到花落的伤感一扫而光，真正不落的桃花不是一直都开着吗？思量着该说点什么。
他想解释清楚镜子的事，想告诉她自己三年五载里都会住在这里……可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记得夫子的话，说的没错，他没有什么可以允诺的，得到后再失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拒绝，与其说是不能给她倒不如说是不能给自己一个希望，他既然有了这样的命运就不配拥有这份平静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关系

莫愁也是极为忐忑的，一方面她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另一方面她又因为内心对自身相貌丑陋的自卑而不敢迈出这一步。宋玉在院子里做着自己的事像是完全没有看见趴在墙头的莫愁，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先开口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宋玉在墙角下种了一棵小桃树每天早晨都会起来第一个给它浇水细心照料，等莫愁悄悄的来看他又装作不闻不问的样子，莫愁在每天王襄走了之后做完家务去看看宋玉都已经成了习惯，因为哪怕这样的关系，哪怕只有一刻她也觉得自己是交到了朋友
之后他向先生请了个没有限期的长假，从王都带来的盘缠细软也足够十年八年在这里过上公子一般的小康日子，就不论还有些镇里的官员商贾偶尔来他这里买字画了，每天侍花弄草看书品茶，累了就一觉一下午，有时候坐在院子里看书的宋玉会想两人就这样相处的也不错，他很喜欢也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没有阴谋没有纷争，佳人陪伴，手里的书已经停了许久没有翻页，思绪早就不在书上了，他的女孩没有红袖添香也没有素手研墨甚至连话都不敢和他说一句，却会安安静静的小狗儿一样的趴在墙头好奇又专心致志的看他做这做那，想着想着不禁分外的安心就睡过去了，秋天的桃花源空气都飘着果香清凝凉爽，从最初那个有些乌龙的相遇转眼已是一年。莫愁灵巧的从墙上跳下来替他披上衣服。
“我们家就在这里了，你可以回去了”王襄有些不耐烦的对景差道，自从王襄成为夫子那里的红人之后，景差就像牛皮糖一样的黏上来，就算王襄态度冷淡也会喋喋不休的做着王襄的狗腿跟班
“大哥，你是担心我被你妹妹吓到？放心吧，我胆子很大的”王襄脸色一沉低低的道
“不行，你可以走了”说完立马自己进门把景差拒之门外，景差这才收起一脸谄媚的表情颇有些自嘲的慢慢往回走，景差是镇上县令的儿子阴差阳错间他听到了夫子和王襄的谈话，惊讶过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抱大腿，他们家世代都是这样势微权轻的县令，早就受够了，他想进军王都想成为楚宫中的大臣，而现在天上掉馅饼无疑是砸到他了怎能不好好把握机会，景差暗自琢磨着忽的想到什么不禁喜上眉梢飞快的向家里奔去
“莫愁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王襄想着自己现在这么忙，必须把莫愁的事先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徒生变故
“对不起，我真的不行……”莫愁摇摇头沮丧的看着王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王襄看做大哥看做父亲敬爱他，依赖他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他或者成为谁的妻子。
王襄一脸的低落“我不逼你，你希望我在外面随便娶个女人回来打乱我们平静的生活吗？哥又怎么忍心把你嫁出去被别人欺负”实在是无话反驳
“再让我想想，下雪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桃源乡的冬天很少下雪，王襄点点头转身进了书房，莫愁站在院子里看着蓝蓝的天空喃喃自语“今年的冬天可千万不要下雪啊……”
平安无事的过了一月有余，景差命人抬着一箱东西敲锣打鼓的送到了王襄门口，特地挑了一个先生放假王襄在家休息的好日子。
在宋玉没来之前，景差是唯一一个可以和王襄媲美的公子，虽然长相平凡普通，但是要是论权利和家产这十里八乡的小地方，县令夫人确实是个诱人的头衔，之前景差是不屑与王襄这样无权无势的人往来的，如此拜访，向来招摇的他一来就引来了街坊邻居的围观人越来越多，说笑的看热闹的打破了这偏僻的民居一贯的安静
“哥，外面好像出什么事了？”莫愁犹豫着不敢开门怕看到什么生人
“你回里屋我去开门看看”王襄难得睡个懒觉还被人吵醒正一肚子火呢，气势汹汹的去开门，因为再不开的话门都要被敲散了
“大哥开门呐，喜事啊！”王襄脸色阴郁的开了一半门围观的人瞬间安静被王襄冰冷的眼光一瞪又散去了大半，景差厚着脸皮就要往里进被拦住了
“有什么事快说！”
“大哥我进去说进去说”
“不说是吧？”王襄作势关起门，却被景差抵住了“好好好大哥我说我说……”
宋玉倚在自家门口环着手臂有些戏谑的看景差，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他见多了，景差提高了点声音让站在远处探头探脑，想上前又迫于王襄淫威不敢过来的父老乡亲们听到
“我这次上门是来向大哥的妹妹提亲的！”
此话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

☆、雪舞

宋玉被怔了一下身形有点不稳自言自语“不知死活的家伙……”，
王襄脸色黑的更吓人了，那种杀人一般的气场全开，可是神经大条又信心满满的景差丝毫没有在意
“莫愁小妹我来娶你啦，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嫌弃莫愁丑的正房夫人……”
王襄抓着门边框的手深深把门压出一道指印来“滚！”
景差愣了一下，那个丑八怪有人主动上门来娶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好不好，乡亲们那边都小声的嘀嘀咕咕，
“大哥，我是真的来娶莫愁丑点没有关系我可以接受”王襄的拳头捏的硌哒响
景差为了飞黄腾达也是蛮拼的，不过他想着到时候可以娶些美艳的姬妾所以正房丑点也无所谓，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龙有逆鳞触碰不得王襄亦是，而景差这一愚蠢的做法无疑是火上浇油，
宋玉知道王襄是不会答应的，但还是有点担忧，索性站着看到最后，王襄怒极一拳就向景差脸上招呼过去，这一下打的特别凶狠直接把他打懵了
“滚！！！”王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摔门进去了，
宋玉摇摇头上前道“既然你不是真心的还是算了吧”暗自松了口气，宋玉内心纠结一方面他很开心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卑鄙的希望莫愁嫁不出去永远陪着自己呢？，
莫愁站在院子里她听到了，景差这个人她有所耳闻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哥，我可以嫁给他”
王襄怒极眼角泛红睚眦欲裂与莫愁的平静正好对比的心寒，宋玉站在院子里侍弄着小桃花树的手顿了顿，屏息听着两人的交谈
“为什么？我对你说你都是一拖再拖为什么你连他面都没有见过就这样轻易的答应？”
莫愁摇摇头道“这个不一样…我只是不想再拖累你了”看她如此平静淡漠的态度王襄有点焦急
“如果你不爱他，就算嫁给他也不会幸福！”莫愁张张口预言又止，最终还是闭口不言“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希望哥成全”
“你……！”王襄高高的扬起手最终还是放下来叹气“不行，我不允许！”
“为什么啊？”这下是莫愁困惑了，
王襄薄唇紧抿哼了声转身就进屋了。
宋玉心里一团乱，她什么都不明白。莫愁不知不觉的走到桃花林坐在一处偏僻的地方长吁短叹，王襄被两人气得不轻了，莫愁出门了也没有管她，宋玉看着那个团在那里的背影叹息“你还好吗？”莫愁紧张了一下整个人都处在尴尬的警戒状态
“你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不会过去”宋玉远远的坐下道
“你说为什么人要成亲呢？”莫愁想不明白，哥觉得她嫁不出去急着娶她，现在来了一个人要娶她又不肯让她嫁了
“相爱的人才能成亲，你不该做如此草率的决定”
“相爱？哥说要娶我这就是相爱吗？”
宋玉可以理解，王襄把莫愁看管的太严了除了王襄之外她不与任何人交流接触，世人都说她丑交谈也是恶意，怎么能和她谈爱。“你爱他吗？”
“他是一手把我带大的哥，我肯定爱他的”
宋玉无奈“你会想一个人，他不在你想他他在你也想，不会在意他的长相身世只想和他在一起因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由衷的开心觉得幸福……”
“嗯？这样啊……”两人都沉默了一时间仿佛都明白过来了什么桃花林里静静的过了良久，漫天飘起纷扬的雪……
“下雪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过你跳舞了”宋玉道
莫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想看我跳舞可是我今天走的急没有遮脸”
“那我闭上眼，荣幸之至”宋玉站起来微笑闭上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莫愁看着他想起刚刚那番话，会心一笑，弯腰鞠了个躬。
踮脚抬臂舞姿动人轻盈，飘乱了这漫天的飞雪，宋玉自然不会这么乖乖的一直闭着眼睛，这一睁眼就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惊艳以及再也走不出的劫，冰清如玉的女孩是这初冬苍茫的桃花林唯一的颜色惊鸿一舞让人觉得满山桃花盛开的灿烂，连她周围白色的雪都染上了桃花般的明粉，她跳的忘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已经看呆了的宋玉，停下来时看到宋玉睁开了眼，一下大为窘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低着头觉得这样他就不会看到自己的脸了有些委屈的嘀咕“你明明说会闭上眼的”
宋玉走上前颤抖的手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温热柔软捂暖了宋玉冰凉的玉一般的手“你一点也不丑，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莫愁疑惑的抬头看着他下一秒就被搂紧了怀里，莫愁还没有从这种惊喜中回过神来，就看见了站在后面不远处的王襄，一个激灵连忙推开他，“天凉了，你要多加点衣服……我……我先走了”
莫愁急忙跑到王襄面前，王襄看她的眼神很受伤“我不知道你跳舞这么好的…天凉了快和我回去吧”细心的给她披上艳红的披风带上帽子，莫愁穿得暖和忍不住掉头看了一下宋玉，和王襄一起慢慢的走回去了。
“莫愁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下雪了……”，王襄仰头看着满天飘雪，绝望的像末路的英雄，他曾经以为自私的把她锁在身边，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爱上自己，她会成为自己的妻
“嗯，我记得……”莫愁看着他两人牵着的手紧了又松……“我……”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

王襄想着，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她在林子里迷路了，他一个人冲进了林子在树林里整整找了一晚，那夜也飘着这样的雪，小小的她缩在古树的树洞里并没有什么大碍，他的手脚被冻得没了知觉把她背出树林时，伏在背上的那个小小的温暖，睡得迷迷糊糊间说要嫁给他，天光乍破他永远都记得听到这句话时流下的泪，他一直都记得，可是她已经早就不记得了……
莫愁重新抓紧了他的手就像小时候紧紧牵着他不肯松开那样道“我答应你我们成亲”
王襄惊讶的看着她顿住了
“走啊，我们回家”她笑着回头对停下来的王襄说。
宋玉慢慢的走回家恍恍惚惚的睡了几天，终于在三四天之后进了书房提笔挥毫，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满意的看着画纸上在桃花间伴着白雪起舞的人，细心的装裱好犹豫着是挂在自己房间里还是送给莫愁，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立马卷好去开门
“夫子？”站在门外的是夫子和景差“你还记得我这个夫子？”
“夫子言重了，快快请进”夫子和景差走进宋玉的书房夫子审视了一下他放在桌案上的书和作业还算满意，这段时间他也没有落下道“王襄的事不能再拖了，你随我回去，难道非要为师亲自来请你不可？”
宋玉看了一眼旁边点头哈腰的景差估计他也知道了“不敢，子渊明天就去夫子那里学习”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宋玉愣了一下撇了一眼桌子上的画卷跟着夫子出门了，景差长了个心眼趁没有人注意他顺手偷走了那幅画，连忙向夫子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火急火燎的回到家关上门打开偷来的画卷，他以为会是什么机密的文件打开却是一副美到惊天地的美人图，景差眨了一下眼睛还害怕自己眼睛是看花了，这样的美人，人间真的有吗？
痴迷的摸着画中仙的模样，目光触及画边小小的题字，他不懂文人的题字，但是最后那两个字显然写的时候顿了一下手有些颤抖——莫愁，
景差看到这幅画才懂得了王襄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见人更不愿意让她嫁给自己，不是因为丑，而是因为太美，而这幅画出自王襄向来看不惯的宋玉之手，想了许久，合上画笑的得意。
宋玉和夫子走进学堂令宋玉万万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遇见王襄，更不论王襄是坐在主位上夫子只是坐于一边
“子渊想必知道我是谁吧？毕竟找到这块玉还要好好谢谢你”
宋玉敛目不语
“那为何不拜见？”楚国王室延绵百年那种高高在上的霸道凌冽早就深入骨髓代代相传
“草民宋玉宋子渊参见太子殿下”
当年楚宫后宫纷争，一时间宫闱大乱，到最后当时楚王最宠爱的妃子一怒之下烧毁了自己的宫殿这场大火在风势的助威下越来越大，宫中又疏于抢救波及了三宫六院的很多殿，王后的孩子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太子就在那晚被人偷走流落民间，也就是王襄。
作者有话要说：

☆、王位

“请起，赐座”三人依次坐下王襄看看夫子道“请夫子说吧”
宋玉就知道这样连夜把他喊来定不是只是检查功课这么简单
“臣明日就要启程回王都，秦国在北边的战事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两万楚军将士被杀，大将景缺以身殉国，八城被占。”
宋玉皱眉表情凝重道“只能与齐国商量再次联合抗秦了”
夫子长叹一口气道“真要是这样老夫倒是不担心了，秦国在这样的战势下，忽然休战秦昭王亲自来信约大王武关相会，这去与不去朝中现在正是一片纷争”
“定然是不能去的，秦王此举必有阴谋，王是一国之主，王若轻动必将大乱”宋玉捏着拳有些激动，
夫子点点头“大王怕秦国发怒，再生战乱正在准备，老夫此去一定极力劝阻”
“夫子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此去凶险务必小心”王襄说点客套话，宋玉看着他的眼神平静却莫名的觉得这个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在老夫走的这段时间，你要多与太子殿下交流学习，以便早日适应王都”
第二天天刚刚亮夫子就乘上马车出发了，王襄和宋玉在学堂门口送行目送着马车疾行渐远
“我知道你讨厌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不用装了。”王襄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一脸高人一等又偏偏做的低眉顺眼暗藏锋芒的样子
“夫子走了，你怎么想？”
“你又是怎么想的？”王襄反问，
“夫子年迈早该在桃花源这样的世外之乡颐养天年，如今却还要为国事奔波，旅途劳顿希望他老人家安康”宋玉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车马不无感叹道
王襄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妇人之仁“夫子此刻抱着满满的希望去，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打击回来，”王襄有些戏谑的笑接着道“怀王必定赴约，有去无回”
他说的如此笃定，令宋玉心惊胆战“你如何知道？”王襄冷哼了声颇为得意的道“因为我是太子，你们不是”，
宋玉一下子恍然大悟瞬间眼神冷得像冰一般“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你，你什么也不是，谁也没有见过太子，那么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人”
王襄闻言仰天大笑眼底却是刀锋般的冰冷道“拿着玉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