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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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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机关,没有陷阱,没有大片的弟子结阵来挡,却将最后一条通道就这么堵死,天门似乎要用这种方式,来简单粗暴地拒绝任何访客。
  景横波很诧异,难道天门打算从此闭关自绝,自家的人也不出来吗?
  所有人摸了半天,才在门上发现一个细小如发丝的孔,景横波瞪着那孔无语,这么细的孔能插进什么?发丝?这点小孔就能打开这万斤巨门?
  裴枢沉着脸道:“大军火炮拖上来也未必轰得开,何况火炮根本拖不上来。”
  耶律昙盯着那门,久久不语。良久忽然道:“我有办法开门,但是,希望各位暂避。”
  景横波诧异地看他一眼,一路来他带自己等人绕开关卡走捷径,并没有任何遮掩之态,此时却忽然忌讳起来,这门有什么不对吗?
  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想想,点头,示意大家退后。
  走开时她看了耶律昙一眼,那少年正注目着那门,冰晶似的脸毫无表情,静若磐石,发丝却在无风微动。
  她忽然想起当初耶律家大院,冰棺中的少年,静静躺在缭绕的冰雾白气之中,安详若死。
  仿若便是此刻神情。
  这联想不大吉祥,她甩甩头挥去,忽听身后耶律昙道:“祁堂兄,麻烦留一下。”
  耶律祁愕然回首,景横波想着耶律昙和耶律祁这两个堂兄弟,或许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带人先离开。
  在转弯的山道上等了一会,没听见门开启的声音,却见耶律祁走了回来,景横波疑问地看着他,耶律祁脸上的神情比她还茫然,道:“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请我帮他看看他的水囊,说怀疑有毒,我查看过了,没事。”
  景横波听着,也觉得古怪,忽听轰然一响,那边七杀跑过去看,欢呼道:“开了!开了!”
  景横波颇有些惊喜,快步过去一看,果然那严丝合缝的巨门,正缓缓向下陷落,露出可供一人来去的缝隙,但依旧看不出门是怎么打开的。
  耶律昙盘坐在门边的一块石头上,还是那个脸色和神情,淡淡地看着他们,道:“进去吧,里头是天门的火熔洞,直走,不要进入旁边任何的小洞,之后再过一片冰湖再向下,看见山谷,便是了。”
  “你不和我们一起了?”
  “开这门很耗力气,我得休息一会。但你们需要抓紧时间,这门一开,里头就应该有准备了。”耶律昙摇摇头。
  景横波转头看看,正想安排谁留下来给他护法,耶律昙已经又道:“雪山禁制其实很多,我刚才带你们绕开了而已,现在不会有任何人过来伤害我,你们先走吧,我需要静心调息一会。”
  景横波看他神情执拗,也知道天门弟子都这德行,冰雪骄傲,不愿被人看见衰弱之态,好在这一路过来,确实无人,她只得道:“如此你保重,如果伤势不能支持,就不要进去了,寻个地方好生休憩,回头我们来接应你。”
  “不必了。”耶律昙摇头,看向遥遥云天之外,“我应该不会再进去了,也不会留在这里等你们。这一路,算是我对询如救护之恩的回报,之后,江湖不见吧。”
  “那么,”景横波深深看他一眼,“保重。”
  耶律昙默然,至始至终,他始终看向天边,那边一抹薄云如带,正缓慢正大片云团中挣脱。
  直到景横波带着人消失在山洞深处,他才慢慢转头,垂下脸。
  淅淅沥沥,地面顿时多了一大片紫黑色的血迹。
  他喘息几声,慢慢摊开一直握紧的手掌,掌心里,一枚细长的金针血肉模糊。
  天门特制的金针,只在内门弟子体内盘桓,用以助弟子“绝情忍性,成就神功”,一生无法拔除。
  唯一拔除的那个,是先慢慢逆行金针,逼近心脏,最后在无奈情形下,金针碎裂冲体而出,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他,在刚才一霎,看见那细孔,便知道了这门的唯一开启方法。
  一条命,最大的牺牲。
  他垂着脸,轻轻喘息,唇角一抹骄傲而又惨淡的笑意。
  天门历史上,第一个瞬间强力拔针的成功者。
  针早已和经脉血肉相连,强力拔针那一瞬,经脉俱碎,五脏全毁。
  所有内门弟子都知道的事,所以这么多年,哪怕日日忍受痛苦,也无人敢于尝试,甚至连想一想,都觉得惨烈。
  死亡并不可怕,历经痛苦的死去,才需要勇气。
  世间最大痛苦,他承受过,并成功了。
  他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嗽中喷出碎裂的血肉,那是破碎的内脏,死亡近在眉睫。
  他却笑得越发骄傲。
  天门,毁了我一生也毁了无数人一生的天门,你们终将失败。
  当耶律祁走进那溶洞通道之后,天门注定将荣光不在。
  许平然,告诉我,你一生的寻找,一生的骄傲,如果毁掉了你一生为之牺牲一切的天门,你在阴曹地府,会是什么感受?
  我会亲自下去,问问你,顺便告诉你,这是我为询如报仇的方式。
  死亡前的笑意如此快意。
  那晚,屋瓦霜凉,他在屋顶上,看见耶律祁和许平然的最后决战。
  看见耶律祁撕破的衣襟,看见许平然最后一霎的震惊。
  看见他下腹的红色云纹,和她最后的自断心脉。
  作为许平然的入室弟子,他自然知道那红色云纹代表着什么,一霎震惊,才知雪山真正的传承就在眼前,才知那一刻是世间最大的残忍。
  所以一路上雪山,他准备了春药,在刚才,放进了水囊,留下了耶律祁,并在他衣襟上做了手脚。
  嗅过那水囊的耶律祁,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发作药力,到时候,会很有趣吧?
  当慕容筹知道耶律祁身世,当耶律祁知道自己身世,天门,会发生什么变化?
  得知自己杀了亲生母亲,耶律祁会好好接受天门吗?
  母子相残之后再父子相残,天门还会有未来吗?
  许平然,你牺牲一生幸福得来的天门,因此而毁,你在地狱里,也要睁开眼睛吧?
  耶律昙仰起头,疯狂地笑起来。
  笑得快意,笑得狂放,笑得恣意舒朗,似要将一生积压的情绪,都在此刻笑尽。
  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
  他体质特殊,自幼便是家族希望,为了令他更加接近天门弟子的品质,好顺利通过天门的考察,他从小就被要求不苟言笑,不露情绪,冰雪心性,不染世俗。
  而家族为他安排的环境,也如雪洞一般,孤寂、清冷、没有颜色、声音、气味和红尘里拥有的一切。
  唯一的鲜亮,就是那个早早瞎了眼的女孩,不恭敬,不畏怯,不谄媚,不接近,却会在冬夜,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杯红枣茶,和他说这红枣手捏了特别光滑饱满,一定很红很亮。
  他盯着那确实很红很亮的红枣茶,看那已经永远不会看见红色的少女,眉飞色舞地描述那般感觉中的红亮,彼时她并不知道,她的脸颊也是红亮着的,是寒酷雪夜里熠熠的光。
  她也不知道,他以前从不沾别人用手碰过的东西,却在那样冒着热气的冬夜,一口一口喝下她捏过的红枣煮的茶。
  喝下的是红枣茶,还是温暖,还是依恋,还是心深处对那般倔強火热的向往,也许只有他知道。
  询如,询遍人生,丹心如故。
  他缓缓闭上眼睛。
  询如,对不住,这样的报仇方式,也许终将伤害你最疼爱的弟弟,可是在我心中,没有谁比你更重要。
  这世间寒酷寂寥,从今日起,我和你都可以抛掉。
  从今日起,那朵只开在夜色中的昙花,只陪在你的灵魂之旁。
  只能是我。
  因为,询如,懦夫不配纪念你。
  ……
  穿过溶洞,再过冰湖。
  依旧是景横波这一行人。
  熔洞暗热,脚底一层层苍白的灰,时不时还有白灰从旁边的小洞中卷出来,扑在人的衣襟上,粘粘的拂不去,景横波手指沾上去,心里便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心想,这不会是人的骨灰吧?
  所以她只能快快地走,现在别说耶律昙告诫过不要走岔路,请她进旁边小洞看一看她也不肯。
  七杀对着旁边小洞探头探脑,时不时点评说某个洞气流特殊,适合修炼什么功法,但也没见他们去任何岔路。
  出了熔洞,就是冰湖,冰面一平如镜,隐约暗红色道零落,冰湖旁树木虬结的枝干上,满是剑痕和血迹。
  过了冰湖,向下山道,走了一截,山道正中,一间不大的木屋。
  此刻木屋前有人。
  一排衣衫如雪的天门弟子,静静立在门口,看见众人,并无意外之色,当先一人长揖道:“贵客远来,天门上下幸何如之。今日恰逢天门宗主传承大典,我等奉宗主之命在此迎迓,并恭请贵客咸与盛典。”
  “好巧。或许说不巧?”景横波从伊柒手边取过一个瓷罐,道,“我等今日,特意前来送贵门宗主夫人骨殖,却不想贵门今日有大喜事,这不是被我等冲了喜气吗?”
  瓷罐里是许平然骨灰,她死后尸体毒性全面爆发,周围草木尽死,景横波害怕她深埋依旧会给人带来祸患,便下令焚了,这次来雪山,顺便把她骨灰带了来。天大的仇,人死便灭,总得让她葬回她的地方。
  天门弟子们齐齐一怔,神色复杂,互望一眼,道:“不敢,多谢贵客携回夫人遗骨。请。”
  景横波也不客气,坦然入内,她大大方方来,天门大大方方接,那就见招拆招。
  进入木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木屋很简陋,中间是客厅,对开的门,穿过后门就是进入山下山谷的通道,两边各有一间屋子,都紧紧闭着门。屋子十分昏暗,隐约有种奇异的味道,那是药物和血腥混合的气味,让人想起施刑的场所。
  光线迷离,气味迷离,雪山弟子走入这屋中后,神色也显得复杂,带几分畏惧几分苦痛几分抗拒,暗影里连眼神都似暗沉几分,景横波突发奇想,这里不会是那见鬼的金针施术之所吧?
  她快步走过了木屋,出来后回头看了一眼,决定回来时顺便烧了。
  向前再走一段,就到了一处山谷,正如描述所说,山顶是冬,这里是春。一片绿草茵茵似要蔓延至天际,一泊湖水如最澄净的宝石,在雪峰倒映下呈现几种色泽的蓝,墨蓝、天蓝、湖蓝、水蓝,泾渭分明,层次鲜丽,雪峰拥簇在湖底,似天地玉架,架入水中。
  山谷尽头有原木的小屋,清净而淳朴,野花繁盛地扑入眼帘,集齐这天地间的色彩,再和那雪峰顶头的一抹虹呼应。
  景横波驻足,心中微微诧异,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看见一座华丽高远的冰雪宫殿,或者森冷严肃的巨石建筑,感觉那才符合许平然的风格,没想到这里的风格,如此田园质朴,充满了隐居山野气息。
  随即她若有所悟,或许许平然这样的选择,是因为另一个人,喜欢这样的风格吧。
  草地边很多人,高高矮矮,都衣裳雪白,脸容平静,并不对贸然来客多看一眼。
  人群中央,有两人转头向她看来。
  一人中年,面如冠玉,长眉入鬓,却一头白发垂落至地,这白发看得景横波心中一痛。
  当然不是为他而痛。
  另一人年轻许多,在场的人中,唯他一人着黑袍,一袭银黑相间的大袖袍,束古银腰带,佩古银镶黑曜石冠,一张脸玉石般峻刻,眼神却流动如大地上奔腾的滔滔长河。
  他身边赫然站着天弃,不过现在的天弃,竟然是女子打扮,而且整个轮廓已经柔和了许多,看样子已经经过了改造。
  景横波看也不看天弃,对中年人一瞥而过,看了看中年人手上捧着的白色玉玦,目光落在了年轻黑袍人的身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我打断了你的好事,嗯,你换下斗篷,看起来还是不像人。”她没有笑意地笑了笑,“对不住了。桑天洗,或者,我该叫你铁星泽,再或者,简之卓?”
  对面的黑袍男子笑了笑,声音温柔地道:“在下名慕容泽。”
  “铁星泽,”景横波就好像没听见他的话,“紫蕊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慕容泽又笑了笑,道:“她是个好女子,但也是个傻女子。”
  “是傻。”景横波面无表情地道,“以为你真心要娶她,以为你是桑天洗你只是想报家仇,同情你,放走你,拿命来阻挡我保护你。却不知道你根本志不在沉铁,你明白现在一个沉铁不是我对手,你要的是回到雪山,掌握天门的所有大权,再试图和我一争天下。”她微微仰起脸,“如果不是她说起桑侗,如果不是我听见了桑侗最后给你的遗言,我一时还想不到雪山。就会给你时间,继续在雪山发展壮大。然而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天意,天意不会成全你,铁星泽。”
  慕容泽也似乎没听见她最后的话,柔声笑道:“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铁星泽?什么时候知道这三个人就是一个人?”
  “很早。坏事做多了,总有蛛丝马迹。回头想想,当初帝歌最早遇见你,是桑侗的火马车事件,当时你从城门外进来,被我拦下求你帮忙拦马车。然而,你没能全部拦下来,更重要的是,那天,桑侗说要送大少爷出帝歌,你当时是已经被送出去了吧?但你却没有继续向外走,你改换身份,继续回到城里,你本就不是你母亲能掌控的。”
  慕容泽微笑不语,一脸倾听神情。
  “之后,赵士值夫人被杀事件,你在场;刹那照相馆之前浮水太尉被刺事件,你也在场;明城落水时,你在宫中;所有导致我后来被逼宫被背叛的事件,都有你的身影。”
  “你唤醒了明城,告诉了她关于地宫和王室的秘密,面授机宜,教她怎么对付我;你联络帝歌文武百官,结成反对我的同盟,和耶律祁谈判的是你,逼宫那夜,在廊下射出一箭的是你,最后我流落于帝歌时,通知成孤漠来追杀我的,是你。”
  “我怎么记得是我最先赶去,在百姓家中救了你来着。”慕容泽微笑。他似乎已经不打算否认什么。
  “你是来救,还是来看情况的?”景横波冷笑,“当时,七杀他们已经到了!”
  慕容泽眼光流动,笑而不语。
  “还记得那年静庭红枫下三人对酒,真心话大冒险吗?”景横波轻轻道,想起宫胤在落入琉璃沼泽之前,忽然提起那年三人对酒。
  有些事沉潜在记忆中,对景之时,轻巧唤醒,轻轻一揭,便揭破血迹犹自殷然的伤疤。
  慕容泽感叹地道:“那可真是好酒,不得不说,宫胤对你,真是毫无保留。”他轻轻一笑,“你可真是好福气呢。”
  景横波听见这话,心中便是一刺,咬咬牙压下,平静地道:“当时问你三个问题。现在想来,你早已把答案告诉我了,是我自己傻。”
  “哦?”慕容泽眸中笑意不减。
  这一刻心中绞痛,三个问题,三个答案,在心中滚滚流过。
  “一生中最难忘的事是什么?”
  “有一年在皇城看烟火,灿烂壮观永不忘。”
  “皇城烟火,”她慢慢道,“年年都有,为什么单提有一年,我竟然忘记问你,哪一年。”
  “你说哪一年呢?”慕容泽笑吟吟问。
  “桑侗死的这一年。”景横波道,“而皇城烟火,不是指庆祝的烟火,而是桑侗驾驶的火马车,在玉照广场爆炸的那一刻,产生的火光如烟火。”
  ……
  “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让我娘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你娘想要的生活,”她道,“想要你君临天下,想要我死。”
  ……
  “最恨的人是谁?”
  “远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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