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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你好辛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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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姐疯了喔？薛小弟趴在地上，很纳闷，“你们偷偷结婚了？”
祖颖骂小弟：“这有什么好笑？你能为李蓉蓉这样吗？”祖颖抱住柴仲森，哭得很大声，“我好感动！”
最后打动祖颖的，竟是因为柴仲森剪了个可笑的发型。诡异啊——柴仲森坐在地上，不知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就因为这原因？就这么简单？
在另一头的房间里，薛刚呈大字形，呼呼大睡，浑然不知他命令发型师剪出的发型，间接决定了女儿的感情。假设他醒来得知这事，怕是要对天抗议——
“命运啊，我真是不懂你啊！”
柴仲森愉快地回家去，他胸腔盈满着爱，就在刚刚，那间老屋里，古老的榻榻米地板上，祖颖答应跟他交往。柴仲森撇下鸭舌帽，快乐令他忘了可笑的发型，爱情令他在大街上昂首阔步。太值得了，他甚至感激起帮他剪发的发型师。
头发会再长，发型可以重换，但祖颖只有一个，祖颖爱他比什么都重要。柴仲森此刻觉得飘飘然，像踏在云上；还有点茫茫然，像喝醉。不敢相信，追她追那么久，就在刚刚美梦成真，多不可思议啊！他恍惚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路灯亮着他的身影，他微笑地不断回想刚刚祖颖说的话，一次次复习，不嫌烦。
她说：“我爱你。”
她说：“我们交往吧！”
她说：“要是交往顺利，我们就结婚吧。”
她说：“我其实很喜欢你。”
她说：“就算你头发秃了，变胖变肿，我还是喜欢你，因为你真的好好。”
然后祖颖问他晚上吃什么，然后祖颖关切地问他跟她爸爸都聊些什么，然后她问他晚上有没有吃饱？他说有点饿，她就泡了一碗面给他吃。薛小弟也嚷饿，可是泡面只剩一包，祖颖把小弟推开，抢了泡面只泡给他吃。
那泡面的滋味啊，因为是祖颖泡的，特别香啊！
柴仲森回家后，很兴奋，睡不着，已经半夜两点，他在床上辗转反复，睡不着啊，怕明天醒来一切是梦。于是下床，打电话给阿J。
“喂？”阿J被吵醒，声音有浓浓的困意。
“是我。”
“少爷？”
“我成功了。”
“耶？”
“她答应跟我交往了，她爱我。”
“咦？薛小姐？”
“是，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吗？我现在睡不着……”半夜两点，阿J被逼着听柴仲森得意地重复当日的经过，听到耳朵痛，听到睡着了，柴仲森还在讲——
“她说就算我变胖变肿，她还是会喜欢我，你懂吗？我想，她其实已经爱了我很久……阿J？阿J？”
回应他的是阿J的鼾声。可恶，竟然睡着了。
柴仲森挂了电话，躺在床上，那个心喔，还是兴奋地怦怦跳，静不下来。不行不行，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怎么可以不写下来？
第七十一章
柴仲森掀开枕头，取出日记，拿了钢笔，将祖颖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这样就不怕忘记了，还可以随时拿来看，一直高兴到老。
这个晚上，还有人也睡不着。薛家姐弟俩，在客厅思量，分享彼此的心事。
“我看得出来你又在感动了，你一感动起来，我就觉得很头痛。”说话的是薛小弟，“而且我觉得你一感动，男人就会吓得跑光光，你看你，你的毛病又犯了。”
“有吗？”
“你在干吗？”
“织毛衣啊。”祖颖边说话边编织。
“离冬天还很久。”薛小弟提醒。
“一天织一点，到冬天他就可以穿了啊！”在爱的魔力下，祖颖如入无人之地，浑身宛如闪着一圈粉红光，充满感性与爱心。
薛家勤冷哼：“刚刚才决定交往，离现在不过四小时，你已经开始打毛衣给他穿，你会不会太热情？”
“会吗？”
“会。”
祖颖捧着毛线团，腼腆地笑，“如果是你，你能不感动吗？”那么英俊的男人，为她理平头。
“感动归感动，要了解一个人得长期相处，懂吗？不要盲目冲动，投入得太快，所谓日久见人心，姐，你要冷静。”
“你在干吗？”换祖颖问小弟。
“你看不懂？”
“干吗叠衣服？”
“喔，我要收拾一些衣服走。”薛小弟拖出行李箱，将叠好的衣服放进去。
“你要去哪？”
“去跟李蓉蓉同居。”
祖颖揪住小弟的耳朵，“你刚刚对我说的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薛小弟嘿嘿笑，“趁老爸不在，我要快逃，等他醒来我恐怕就走不了了。”
“就会说我，你爱起来比我更夸张，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冷静，坐下。”拿出姐姐的威严，指着地板要小弟乖乖坐好。
薛小弟从来就不怕姐姐，所以他没乖乖坐下，倒是打包的动作更快了，“姐，蓉蓉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辜负她，我要负责。”
祖颖愣住，哈哈大笑，“你在说那个李蓉蓉吗？”像在说什么十八岁少女一样，人家比他大好不好？
“我要去照顾她。她很笨，作息不正常，又常熬夜，不会煮饭做菜，我要去照料她的生活，分摊她的工作。”
祖颖笑岔了气，指着他，“坐下坐下，你先坐下。”
薛小弟盘腿坐下，“你最好不要阻止我，不然我跟你断绝姐弟关系！”
“你不是劝我不要投入太快？”
“我没有投入太快，我暗恋蓉蓉很久了，我爱她。”
“好，爽快。”祖颖拍拍弟弟的肩，“问题是，同居不是办法吧？”
“是，所以我打算下个星期向蓉蓉求婚。姐，你觉得这怎样？”薛小弟从口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钻戒闪着光。
“真的还是假的？”祖颖取来钻戒瞧，薛小弟表情很骄傲。“当然是真的，我存了两年的钱，全花在这上头了。姐，她会不会嫌太小？我本来想刷卡买更大的，但是我不想负债，这样不好。”
第七十二章
“看不出来你这么浪漫……”祖颖瞅着钻戒笑眯眯。
“姐，你不要看蓉蓉当老板，一副很精的样子，她其实很呆，需要人照顾；她少根筋，常让我很担心……”薛小弟义正辞严地说着。
祖颖看着小弟认真的表情，觉得这话挺熟悉的。她摇头失笑：“男人、男人哪。”是不是一爱上谁，就觉得那人非要靠他照应？祖颖将钻戒放回盒子里，“放心，戒指很漂亮，她会喜欢的。”
“要结婚时，我会通知你。”
“你不跟爸商量？”
“先让他冷静几天，我会用电话跟他商量，免得他一气，又想揍我。”
“你都想清楚了？真的要跟她结婚？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儿戏，结了就不好离了，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祖颖先将最坏的说给小弟听，“她大你好几岁，会老得比你快喔，将来她身体不好，你要照顾她，还有你们的兴趣嗜好都合吗？长久相处，行吗？”
“你很嗦喔。”薛小弟起身，拖了行李告辞，“姐，你今天不要走了，留着等爸醒来再走。”
“是，丢给我善后，是吧？”
“姐，我会报答你的。”
“哼哼哼！”祖颖冷笑，“我本来还想先走的。”看来只好硬着头皮等老爸发火了。
“姐，你先帮我跟爸说一声，让他有心理准备。”
“好啦。”
薛小弟拖着行李走向门口，“拜喽。”
“你怎么去？”
“蓉蓉在外面等我。”
“咦？”原来两人都计划好了啊，“拜拜。”祖颖跟小弟挥挥手。
薛小弟回头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本来很有问题，但是因为你的问题比我的大，所以呢，我想老爸不会太骂我，他会先骂你。”
“喔。”有道理，“不用太感激我。”
“滚吧，嗦。”
小弟挥挥手走了，一副为爱往前冲的潇洒样。
祖颖关门，到父亲房间，帮呼呼大睡的父亲盖好被子。然后将家里收拾干净，又替父亲熬了一锅排骨粥，搞定后，天已经蒙蒙亮，再过两个小时该出门上班了。
她整晚没睡，但是呢，心情很好。她去冲个澡，振作精神，并开始计划，中午打电话叫柴仲森跟她吃饭，晚上问柴仲森要不要看电影，啊，万一他找她去他家，要不要答应？祖颖想到这里脸红透了。
祖颖写了字条，简单地交代一下弟弟的行踪，叫父亲先不要担心，这才拎了包包出门。
真是美好的一天喔，身上还带着肥皂香，祖颖步伐轻快，刚走到街口，一辆奔驰车堵住去路，车窗按下，祖颖看清来人，惊呼出声。
“柴仲森？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上班，打电话去你家没人接，就猜你在这里，快进来。”
感动哪，祖颖开门坐进去，柴仲森将车子驶向出版社。
第七十三章
“你有黑眼圈喔！”柴仲森笑她，祖颖瞪他一眼。
“你以为只有我有吗？”
这两个傻瓜彻夜未眠哪！
“昨晚说的话你还记得吧？”柴仲森提醒她。
祖颖笑盈盈地说：“记得记得啦，你先停车，我买份报纸。”
车子在便利商店前停下，祖颖下了车走进商店，绕了一圈，买了三明治当早餐，到报架抽了一份报纸。天天看报注意文艺界的动向，也是她的固定工作之一。
祖颖回到车内，拉开咖啡罐让柴仲森喝。打开报纸，开始浏览。
“你没睡吧？干脆请假一天。”柴仲森担心祖颖。
祖颖忽地揪住报纸，骂道：“混蛋！”
“干吗？”柴仲森看她盯着一则新闻，表情严肃，便将车子驶向路旁停住，“我看看。”
“姜绿绣的新书被影射抄袭。”祖颖扔了报纸，“陈士同，我要找这个写评的算账！”祖颖取出电话，开始联系各路人马，“他最好给我拿出证据。天啊！让姜绿绣看见就糟了。”
美好的一天，让这个陈士同全毁了。
在祖颖灌了三大杯超浓的咖啡后，蓝鲸的法律顾问——沈律师赶到，与祖颖和主编开会。
看过书评后，沈律师说：“写评者用了可能、也许等字眼来影射姜绿绣的小说中，冰块这个桥段是模仿美国侦探小说作者梅纱克蒂的书……这是逃避法律责任的字眼，我不主张提出控告。”
“祖颖，不可能告得成啦，这种事常有，这些人狡猾得很……”主编揉着太阳穴。
“喔，加上‘也许、可能’，就可以乱写吗？这还有没有公道啊？”祖颖发怒了。
沈律师说：“通常遇上这种事，也只能自认倒霉。”
主编叹气，“我也是这么跟她讲的，可是她坚持要问你。”祖颖气嚷：“我去过姜绿绣家里很多趟，她因为怕受影响，根本不看侦探小说，这是巧合！这对她不公平。”
“还有个办法——”沈律师建议，“你可以打电话到报社抗议，请他们转告写评者，发一篇道歉启事，或是帮姜小姐刊一篇澄清的启事。”
“我不同意。”主编想得比较远，“没有把握的事闹大了，后患无穷。祖颖，你先安抚姜绿绣的情绪。”
“她不接我的电话，一定是看过书评了，觉得很怄吧。”
散会后，祖颖透过认识的媒体人，打听到陈士同的电话，她打电话过去，下一刻，编辑部成战场，只听得祖颖震天响的怒骂声，骂得左右编辑都怔住了。
“我是姜小姐的编辑，请问你今天刊载的文章内容，是基于什么样的证据，影射姜小姐抄袭？”
“姜小姐某桥段与梅纱的小说相似。”陈士同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指的是冰块这个桥段吗？”
“我只是说可能，我并没有使用肯定的语气。”
第七十四章
“既然不肯定，表示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是吧？既然没十足的把握，要影射别人抄袭，刊到报纸上，为何不先跟出版社求证？作者的名誉在你眼中就这么廉价吗？”
陈士同低笑着，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搞笑的编辑，“有这么严重吗？如果写任何一篇评论都要先问过作者的编辑，那么我保证编辑们会被烦死的。”
“如果知道作者会被这样糟蹋，我相信编辑们情愿被烦死。”
“你想怎样？”
“三天内刊登道歉启事。”
“不会吧？”陈士同又笑了，“既然有本事出书，就要有雅量接受公评，这是消费者的权利。”
“你还有良心吗？你问心无愧吗？你花几十块买的书，是作者花两年的时间写出来的心血，你几句话，就将人家苦心经营的桥段说成抄袭，不觉得自己过分？”
他还是无所谓地说一句：“我觉得你无理取闹。”
“很好，我让你见识什么叫无理取闹！”祖颖挂电话，张编辑过来安抚。
“祖颖，算了啦。”
李编辑也过来劝，“这种事没得解啦。”
祖颖拉开抽屉，搜出糖吃，顺手将满桌的报纸、文件扫进提袋里。
“我一定要陈士同道歉。”提袋甩上肩，祖颖要去堵陈士同，可是有个人先一步挡在门口。
“你跟我进来。”总监将祖颖拉进办公室。
“我刚刚接到报社主编的电话，她代陈士同向我们道歉了，你不要去闹事。”
“然后呢？要不要发个文章还姜绿绣清白？”
总监觑着祖颖，“你从事这行几年了？应该知道做编辑的，人脉有多重要，犯不着为个作者搞坏关系，况且人家已经主动道歉了。”
“我不能接受。”
“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我跟律师也谈过了，除非告他诽谤，但胜诉的几率很低，有必要吗？”总监觉得祖颖小题大做。
“这次不一样。”祖颖扔了提袋坐下。
“哪不一样？”
“这个作者不一样，她是完美主义者，你不了解，我很担心……”
“你说姜绿绣啊？我刚刚已经请快递送花给她，表达出版社的立场，你再劝她看开点，请她去饭店吃个饭，或是由出版社招待她出国去散心，你觉得怎样？”总监思量着，“就说她的书销量好，出版社想犒赏她的辛劳。”
“我知道了。”祖颖拎了袋子离开。
“祖颖？”总监追出来，“我说的你有没有听进去？”
“有啦。”祖颖气呼呼地回座位，“没天理，真是太没天理了。”祖颖嚼着糖，气愤难消。
“总监怎么说？”编辑们过来问。
“叫我不要搞坏关系。”
“总监是为你好，犯不着为一个作者得罪报社吧？”编辑们试着开解祖颖，没有人希望事情闹大。
姜绿绣拿了剪刀，将陈士同的文章剪下。
第七十五章
阳光洒落桌面，映着报章的铅字，一字字，怵目惊心。她边看边发抖，电话不住地响，祖颖不断留话——
“喂？姜小姐？我是祖颖，我知道你很冤，你在家吗？我们可以谈谈吗？请你回电话给我，我很担心。”
三个小时后——
“姜小姐？我祖颖啦，我在你家门口，你方便开门让我进去吗？”
姜绿绣回望门口一眼，不理会。
祖颖继续打电话，“姜小姐？我是祖颖啦，我买了蛋糕，放在你家门口，你在家吧？帮我开个门吧，我很担心……”
姜绿绣趴在桌上，将那篇文章撕碎。随即拉开抽屉，将写稿搜集的资料也拿出来剪个粉碎。跟着就什么都不想做了，她离开座位，躺在沙发上，懒懒地看着窗外摇曳的日影……
下午五点，柴仲森一起床，就打电话找祖颖。
“你在哪？”
“唉——”
“还在烦书评的事？”
“真令人沮丧。”祖颖无精打采的。
“吃饭没？我们去牡丹楼吃，你不是最爱吃那里的叉烧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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