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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饼的秘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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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窗边,看着窗下的菜园。我看见了种植棚,棚外的玻璃上罩着一层露水。道奇尔那辆掀翻的独轮车还湮没在黑暗里,看来昨天没人顾得上把它摆正。

第一部分 第11节:馅饼的秘密(11)

“哦,老家伙,快给我住手,”声音还是一样地油腔滑调。“我们可以一起呆在这——以前就是这样,将来也会一直这样下去。你和我一样深知这一点。”

“惠宁是对的,”爸爸说,“在人类当中,你是最讨厌、可鄙的那种人。”

“惠宁?你是说老库帕吗?库帕已经死去三十多年了。杰克——对了,就和那个雅各?马利一样。说到马利,他的鬼魂可一直都游荡在这呢,也许你已经注意到了。”

“是我们害死了他,”爸爸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我有没有听错?爸爸怎么会……

我把耳朵从门板上移了出来,弯下腰偷窥着书房里的景像,我没有听到爸爸说的下一句话。他正面朝着门站在书桌旁。陌生来客背对着我。这个人非常高大,我想大约超过了一米九。他一头红发,穿着件褪色的灰大衣,活像塞在火器博物馆一角不被人注意的那个丹顶鹤标本。

我再次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我才不管什么羞耻不羞耻呢。”那个轻飘飘的声音又出现了。“杰克,给我几千英镑又算得了什么呢!哈莉特死的时候你肯定小赚了一笔,光是那笔保险金……”

“闭上你那张臭嘴!”爸爸咆哮着,“快给我滚开,不然我就……”

突然有人从身后把我抱住,一只粗糙的大手捂在我的嘴巴上。我觉得心脏都要从胸口中跳出来了。

我被人紧紧抓住,根本不可能动弹一下。

“弗拉维亚小姐,快回到床上去,”一个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抱住我的是道奇尔。

“那不关你的事,”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快回床上去!”

他松开拽紧我的拳头,把我从手里放开。我充满怨艾地看了他一眼。

“快离开这儿,”他又强调了一句。

我飞快地走开了。

回到房间以后,我来回徘徊了一阵子,遭遇挫折时我经常会这样做。

我沉思着刚才听到的那些内容。爸爸杀过人?可那是不可能的啊。也许这个问题有更简单的解释。如果我不只是听到了爸爸和陌生人谈话的一部分……如果道奇尔没有在黑暗中拦住我。他以为他是谁?

让他吃点苦头才好,我想。

“别再给我添乱了!”我大声叫道。

我把何塞?伊图尔维(译注:西班牙钢琴家)的唱片从绿色的唱盘上拿了下来,然后把便携式留声机的指针空转到头,把肖邦《波兰圆舞曲》的第二面放了上去。接着我躺在床上,随着唱机的音乐哼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肖邦的这首舞曲如果配上这样的电影场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一辆老掉牙的本特利(译注:一种美国汽车)艰难地在公路上开了一阵后,终于无奈地熄火了。听这种音乐可不太容易入睡……

当我睁开眼睛时,一抹牡蛎色的曙光出现在窗外的天际。床头青铜闹钟的指针对准了三点四十四分。夏季天总是亮得很早,再过不到十五分钟,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然后便跳下了床。唱片已经放完了,停在《波兰圆舞曲》的中段,指针落寞地睡在唱片的纹路上。有那么短暂的一瞬,我想到让唱针再次唱起来,给家里人带来一段波兰式的起床号。但马上我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下的菜园。我看见了种植棚,棚外的玻璃上罩着一层露水。道奇尔那辆掀翻的独轮车还湮没在黑暗里,看来昨天没人顾得上把它摆正。

第一部分 第12节:馅饼的秘密(12)

我决定下楼把独轮车摆正,不知为何,我就是想为老道奇尔做些事,具体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能确定。我穿好衣服,悄悄从后楼梯下楼,走进厨房。

经过厨房窗口时,我发现莫利耶夫人做的那个胶质馅饼少了一块。一种怪异的感觉突然浮上心头。这块饼绝对不会是德卢斯家里的人拿走的。如果我们父女四人还有什么意见一致的地方,那就是我们都对这种胶质馅饼深恶痛绝。每次当莫利耶夫人把我们喜欢吃的大黄和树莓做进馅饼时,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装起病来,客气地谢绝她的款待,让她把馅饼打好包带回家,和我们的祝福一起,送到她的那位好丈夫阿尔夫那里。

当我走出大宅时,发现破晓的晨光已经把菜园变成了一块魔幻的林间空地,菜园的边缘还被墙壁的阴影所笼罩。菜园里的所有东西上都蒙着一层闪闪发光的露水。如果有一头独角兽突然从玫瑰丛中窜出来,把头搁在我的膝盖上,我是不会吃惊的。

走向独轮车的途中,我突然脚一软,双手和膝盖撑在地上。

“讨厌!”我说,四下张望着确定没有人听到我的咒骂声。我的手上顿时粘上了一层润湿的黑泥。

“讨厌!”我又说了一遍,这次的声音比方才大了一点。

我朝近处看了一眼,想知道是什么把我绊倒的。我马上就看见了它:从黄瓜之间出现的一个白色突起状物体。开始我隐约地觉得那可能是一个小草耙,一个有着白色弯齿的可爱小工具。

但是理智马上就战胜了幻想,我的理智告诉我那是一只手,一只连着胳臂的手:胳臂的末端深埋在黄瓜地里。

胳臂的尽头,在带着露水的黄瓜和深色的植物叶片之间,出现了一张可怕的脸。那张脸看上去就像森林传说中寻求着世界的绿色巨人一样。

在一股超越本人意愿的决心驱使下,我发现自己瘫坐在这个魔鬼似的东西旁。部分是出于敬畏,另外我还想凑到近处好好看看这个东西。

当我把鼻子贴近那张脸上的鼻子时,那双眼睛开始慢慢地张开了。

我又惊又怕,一动都不敢动。

黄瓜地里的那具躯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子上出现了点气泡,他缓慢而带着些许悲伤地冲着我的脸吐出了一个字眼。

“vale,”他莫名其妙地说出了一个我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字眼。

我闻到一股奇特的气味,鼻孔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我马上分辨出了这是什么发出的气味。

那对像瓷器上的海水一样鲜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想挖掘出一段黯淡的如烟往事,又仿佛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某种确认。

接着眼睛就慢慢地闭上了。

我想说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但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我想说我吓得魂都掉出来了,但那并不是真的。我只是敬畏地看着这具躯体,留心着每处细节:微微摆动的手指,皮肤上出现的几乎感觉不到的青色阴云,就好像在我的眼前慢慢死过去一样。

一阵令人窒息的宁静突然笼罩在我的周围。

我想说我很害怕,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恰恰相反,这算得上到目前为止发生在我生命中最为有趣的事件了。

3

我飞快地冲上了大宅西翼的楼梯。我首先想到的是要把爸爸叫醒。但是一些东西——有种看不见的磁力阻挡了我的步伐。达芙妮和奥菲莉亚在紧急情况下根本一点用场都派不上,没有必要把她们叫醒。我又轻又快地跑向大宅的后部,跑上了厨房楼上的小房间,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第一部分 第12节:馅饼的秘密(12)

我决定下楼把独轮车摆正,不知为何,我就是想为老道奇尔做些事,具体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能确定。我穿好衣服,悄悄从后楼梯下楼,走进厨房。

经过厨房窗口时,我发现莫利耶夫人做的那个胶质馅饼少了一块。一种怪异的感觉突然浮上心头。这块饼绝对不会是德卢斯家里的人拿走的。如果我们父女四人还有什么意见一致的地方,那就是我们都对这种胶质馅饼深恶痛绝。每次当莫利耶夫人把我们喜欢吃的大黄和树莓做进馅饼时,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装起病来,客气地谢绝她的款待,让她把馅饼打好包带回家,和我们的祝福一起,送到她的那位好丈夫阿尔夫那里。

当我走出大宅时,发现破晓的晨光已经把菜园变成了一块魔幻的林间空地,菜园的边缘还被墙壁的阴影所笼罩。菜园里的所有东西上都蒙着一层闪闪发光的露水。如果有一头独角兽突然从玫瑰丛中窜出来,把头搁在我的膝盖上,我是不会吃惊的。

走向独轮车的途中,我突然脚一软,双手和膝盖撑在地上。

“讨厌!”我说,四下张望着确定没有人听到我的咒骂声。我的手上顿时粘上了一层润湿的黑泥。

“讨厌!”我又说了一遍,这次的声音比方才大了一点。

我朝近处看了一眼,想知道是什么把我绊倒的。我马上就看见了它:从黄瓜之间出现的一个白色突起状物体。开始我隐约地觉得那可能是一个小草耙,一个有着白色弯齿的可爱小工具。

但是理智马上就战胜了幻想,我的理智告诉我那是一只手,一只连着胳臂的手:胳臂的末端深埋在黄瓜地里。

胳臂的尽头,在带着露水的黄瓜和深色的植物叶片之间,出现了一张可怕的脸。那张脸看上去就像森林传说中寻求着世界的绿色巨人一样。

在一股超越本人意愿的决心驱使下,我发现自己瘫坐在这个魔鬼似的东西旁。部分是出于敬畏,另外我还想凑到近处好好看看这个东西。

当我把鼻子贴近那张脸上的鼻子时,那双眼睛开始慢慢地张开了。

我又惊又怕,一动都不敢动。

黄瓜地里的那具躯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子上出现了点气泡,他缓慢而带着些许悲伤地冲着我的脸吐出了一个字眼。

“vale,”他莫名其妙地说出了一个我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字眼。

我闻到一股奇特的气味,鼻孔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我马上分辨出了这是什么发出的气味。

那对像瓷器上的海水一样鲜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想挖掘出一段黯淡的如烟往事,又仿佛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某种确认。

接着眼睛就慢慢地闭上了。

我想说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但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我想说我吓得魂都掉出来了,但那并不是真的。我只是敬畏地看着这具躯体,留心着每处细节:微微摆动的手指,皮肤上出现的几乎感觉不到的青色阴云,就好像在我的眼前慢慢死过去一样。

一阵令人窒息的宁静突然笼罩在我的周围。

我想说我很害怕,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恰恰相反,这算得上到目前为止发生在我生命中最为有趣的事件了。

3

我飞快地冲上了大宅西翼的楼梯。我首先想到的是要把爸爸叫醒。但是一些东西——有种看不见的磁力阻挡了我的步伐。达芙妮和奥菲莉亚在紧急情况下根本一点用场都派不上,没有必要把她们叫醒。我又轻又快地跑向大宅的后部,跑上了厨房楼上的小房间,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第一部分 第13节:馅饼的秘密(13)

“道奇尔!”我轻唤着,“是我,弗拉维亚。”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我又敲了几下门。

又敲了两三下门,我听见道奇尔趿着拖鞋走过地板。门闩往内一弹,大锁发出一声沉重的咔哒声,房间的门拉开了一个小缝。他的脸在日光中显得非常憔悴,好像一夜没睡似的。

“菜园里有一具尸体,”我说,“你最好过去看看。”

我慢慢朝门缝里探过身子,嘴里含着指甲。道奇尔责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到黑暗的房间里穿衣服去了。五分钟以后我和他一起并排站在菜园的小道。

显然道奇尔对这具死尸并不陌生。像他在军旅生涯中常做的那样,他弯下膝盖,把两只手指放在下颚骨的后端查看尸体还有没有脉搏。从道奇尔毫无表情的脸庞可以判断出死者已经没有脉搏了。

道奇尔慢慢地站起身来,甩了甩双手,好像接触了一下尸体就已经把手弄得很脏似的。

“我马上去通知上校。”他说。

“我们不能打电话通知警察吗?”

道奇尔把长长的手指放在毛茸茸的面颊上,似乎在沉思着一个极其重要的大问题。毕竟在巴克肖使用电话有非常严格的规定。

“我觉得可以,”最后他终于得出了结论,“我想我们可以先通知警察。”

我们一起慢慢地走向楼下的大厅。

道奇尔拿起电话,把话筒贴在耳朵上,但是我发现他的手指却紧紧地按在闭合器上。他的嘴开合了好几次,接着那张大脸变得苍白。他的胳臂开始发颤,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把话筒扔在地上。最后他无助地看着我。

“我来吧,”说着我从他手中接过话筒,“让我来给警察打电话吧。”

“请给我转莱西教区221专线,”我对着话筒说。等待接通电话的时候我想到歇洛克爵士很可能为这个巧合而笑得前仰后伏。(译注:福尔摩斯的居住地和工作地是伦敦贝克街221号)

“这里是警察局,请问您有什么事?”话筒里传来警察公事公办的声音。

“是林内特警官吗?我是巴克肖的弗拉维亚?德卢斯,”我说。

我以前从没给警方打过电话,临时只能借用从无线电和电影里学来的片段应付目前的场面。

“我们这里有个人死了,”我说,“你能派个巡警过来看看吗?”

“弗拉维亚小姐,您是不是需要一部救护车?”他问,“除非情况可疑的话,我们是不会派出巡警的。你等一会儿,我找支铅笔记一下……”

我听见他在书桌上的文具中四处寻找着铅笔,我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到线上:

“好了,把死者的名字告诉我,先请您慢慢地报出他的姓氏。”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说,“死的是个陌生人。”

这话倒是不假:我确实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对这个在花园里躺着的人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个穿着灰色大衣,一头红发的男人——他就是昨天我透过书房的锁孔看到的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昨天爸爸和他在书房里……

但是我不能把这个情况对警察和盘托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能这样重复道,“以前我从没见过他。”

接着我放下了话筒。

莫利耶夫人几乎和警察同时来到巴克肖。她是从附近的村里走来的,而警察则是开着一辆沃克斯豪尔大轿车过来的。轿车轧过砾石路面,在碎石路上停了下来。轿车的前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车道上。

第一部分 第13节:馅饼的秘密(13)

“道奇尔!”我轻唤着,“是我,弗拉维亚。”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我又敲了几下门。

又敲了两三下门,我听见道奇尔趿着拖鞋走过地板。门闩往内一弹,大锁发出一声沉重的咔哒声,房间的门拉开了一个小缝。他的脸在日光中显得非常憔悴,好像一夜没睡似的。

“菜园里有一具尸体,”我说,“你最好过去看看。”

我慢慢朝门缝里探过身子,嘴里含着指甲。道奇尔责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到黑暗的房间里穿衣服去了。五分钟以后我和他一起并排站在菜园的小道。

显然道奇尔对这具死尸并不陌生。像他在军旅生涯中常做的那样,他弯下膝盖,把两只手指放在下颚骨的后端查看尸体还有没有脉搏。从道奇尔毫无表情的脸庞可以判断出死者已经没有脉搏了。

道奇尔慢慢地站起身来,甩了甩双手,好像接触了一下尸体就已经把手弄得很脏似的。

“我马上去通知上校。”他说。

“我们不能打电话通知警察吗?”

道奇尔把长长的手指放在毛茸茸的面颊上,似乎在沉思着一个极其重要的大问题。毕竟在巴克肖使用电话有非常严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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