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馅饼的秘密-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三部分 第65节:馅饼的秘密(65)

但还没等我来得及考虑更多,在到达多廷斯利以前,公路突然变得平整起来。公路边古橡树的树荫下放着把长椅,长椅上坐着的人看上去似曾相识:一个穿着灯笼裤的干瘪老头像暮色中的肖伯纳一样萎靡不振地坐在那里。他显得非常平静,两条腿垂荡在座位上,好像他就出生在这条长凳上,而且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

是住在巴克肖附近的马克西米利安?布洛克,我祈祷着最好不要让他看见我。根据来自莱西教区的小道消息,马克西从音乐界隐退后,现在靠写作为生,发表作品时用的是女性的笔名(比如拉拉?杜伯莉)——他写的那些作品一般都只会刊登在美国的那些三流杂志上,取上诸如《秘密自白》或《火热激情》这样耸人听闻的标题。

因为他喜欢刺探村里每个人的秘密,然后再把这些秘密作为文章的素材,所以至少在背后人们都把他叫做“村里的抽水机”。但他曾经当过菲莉的钢琴教师,所以他是那些我不能忽略的人物之一。

我跳进一条浅沟,假装没有看见他,低头摆弄着格拉迪斯的链条。运气好的话,他会一直盯着另一个方向,我可以等到他从公交站离开后,才从草丛后走出来。

“弗拉维亚!你好!”(译注:原文为法语)

真该死!我被他发现了。对马克西米利安的招呼置若罔闻的后果和违反第十一戒(译注:基督教的圣经有十戒,第十一戒有明显讽刺的意味)没什么区别。我装作刚看见他,做出一个假笑推起格拉迪斯穿过杂草丛向他走去。

马克西米利安在海峡群岛中的奥尔德尼岛生活了好多年,他在那里以弹钢琴为生,他说那是一个需要耐心和大量侦探小说的职业。

在一年一度的圣坦克雷德教堂花展时,他曾经玩笑似的告诉我,在奥尔德尼岛上,你只要站在中心广场上大声喊“看啊,亲王!我被侵犯了!”你就会因为违犯公共秩序而被警察带走。

“我的小鹈鹕,你还好吗?”马克西像等待着面包屑的喜鹊一样歪着头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很好。”我小心翼翼地说。记得达菲曾经对我说过,马克西会像蜘蛛一样盘问他遇见的每个人,直到他把你的全部信息榨干为止——有时甚至还包括你家的所有日常琐事。

“你爸爸德卢斯上校最近也过得不错吧?”

“他总是很忙,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我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冲到胸口了。

“奥菲莉亚小姐还像耶洗别(译注:圣经中放荡无耻的女人)那样整天做脸,对着茶具孤芳自赏吗?”

即便对于我来说,这个问题也太私密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马克西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菲莉有时会在背后叫他“侏儒怪物”(译注:取自德国民间故事),而达菲则把他称为“比亚历山大教皇更矮的家伙”。

虽然马克西米利安有着种种令人生厌的习惯,但由于我们身高相仿,我有时还是会觉得他是个风趣而知识渊博的健谈者——只要你不把他那矮小的身体当作弱点就行了。

“她很好,谢谢你,”我说,“今天早晨她的样子非常可爱。”

我强忍着没有加上“使人发狂”这个形容词。

我在他提下一个问题之前迅速地堵上了他的嘴,“马克西,你觉得我能学会帕拉迪西的键盘音乐吗?”

“我觉得你学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的犹豫。“你的手不像艺术家的手,囚犯的双手就是你这个样子的。”

第三部分 第66节:馅饼的秘密(66)

我不禁莞尔一笑。这是我们之间常开的小玩笑。显然他还不知道巴克肖发生了谋杀案。

“你的另一个姐姐呢?”他问,“应该是叫达芙妮吧……你那个做什么事都慢腾腾的姐姐。”

“慢腾腾”指的是达芙妮在钢琴方面的迟钝:她不太情愿把手指放在琴键上,好像羞于触碰一样。达菲总会像狐狸面前的小鸡一样拿钢琴毫无办法,最后总会以一连串的泪花做收场。但是爸爸让达菲一定要学会钢琴,所以这样的戏码总会重复不断地上演。

一天,我看见她坐在琴凳上,把头垂在关着的琴盖上暗自垂泪。我跑到她跟前耳语着,“达菲,还是放弃了吧。”她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朝我扬起了拳头。

有时我甚至会尝试着鼓励她一下。她在弹钢琴的时候,我常常会溜进客厅,背靠着钢琴,目光投向远方,故意装出被乐曲感动的样子。她通常会忽略我的存在,不过有一次我耐不住寂寞,对她说,“这首音乐真好听啊!叫什么名字?”她一下子暴怒起来,往下砸去的琴盖差点压伤了我的手指。

“G大调练习曲!”她朝我尖叫一声,然后冲出了房间。

有了我们这三个小姑娘,住在巴克肖就变得不那么轻松了。

“她很好,”我说,“她废寝忘食地阅读着狄更斯的作品,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啊,亲爱的老狄更斯。”马克西米利安说。

对于这个话题,马克西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谈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马克西,”我说,“你是世界上最……”

这时候他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夸张地挺起了腰,像是想向我显示他有多么高大似的。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悠闲的人?”他说。

“说得不错。”实际上我却在思量着他说的“悠闲”到底指的是什么。“你去过斯塔万格吗?”如果他能答得上来,我就不用查地图了。

“什么?你说的是挪威的斯塔万格吗?”

“天啊!”我差点叫出了声。博恩佩尼?霍勒斯确实去过挪威!我做了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希望马克西不要认为我感觉到不耐烦了。

“当然是在挪威,”我谦逊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别的国家有没有叫斯塔万格的城市。”

片刻间我觉得他大概已经洞察了我的目的,他眯起眼睛,我倒吸一口冷气,心想马克西米利安会不会像遮住太阳的积雨云一样突然发作起来。但他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斯塔万格是通往黑尔镇(译注:音译同地狱相同)的第一站,”他说,“斯塔万格的下一站是特隆赫姆,然后就能抵达黑尔镇了。那里其实是挪威一个很普通的小城镇,但是旅游者去那以后总会给亲友们寄去很多明信片,上面写着‘希望你也能到地狱来玩一玩’。我曾经在那的一个小剧场举行过一场格里格的钢琴演奏会。凑巧的是,格里格虽然是个苏格兰人,但在气质上却更接近粗犷的挪威人。他出生于阿伯丁(译注:苏格兰城市),因为生意失败,满怀失望地离开了卡洛登(译注:挪威城市)。

“我必须承认,特隆赫姆是个非常舒心的小城镇……观众的欣赏水平很高,也没有什么尖刻的评论家。但是那个地方永远不会有自己的音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们喜欢听斯卡拉蒂(译注:意大利作曲家)的作品,或许是希望意大利的阳光可以照到这个高山雪国吧。在我演奏间歇的时候,我还是听到一个来自都柏林的旅游商对他的同伴悄悄耳语道,‘天啊,怎么在这也要听格里格的音乐啊!’”

第三部分 第66节:馅饼的秘密(66)

我不禁莞尔一笑。这是我们之间常开的小玩笑。显然他还不知道巴克肖发生了谋杀案。

“你的另一个姐姐呢?”他问,“应该是叫达芙妮吧……你那个做什么事都慢腾腾的姐姐。”

“慢腾腾”指的是达芙妮在钢琴方面的迟钝:她不太情愿把手指放在琴键上,好像羞于触碰一样。达菲总会像狐狸面前的小鸡一样拿钢琴毫无办法,最后总会以一连串的泪花做收场。但是爸爸让达菲一定要学会钢琴,所以这样的戏码总会重复不断地上演。

一天,我看见她坐在琴凳上,把头垂在关着的琴盖上暗自垂泪。我跑到她跟前耳语着,“达菲,还是放弃了吧。”她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朝我扬起了拳头。

有时我甚至会尝试着鼓励她一下。她在弹钢琴的时候,我常常会溜进客厅,背靠着钢琴,目光投向远方,故意装出被乐曲感动的样子。她通常会忽略我的存在,不过有一次我耐不住寂寞,对她说,“这首音乐真好听啊!叫什么名字?”她一下子暴怒起来,往下砸去的琴盖差点压伤了我的手指。

“G大调练习曲!”她朝我尖叫一声,然后冲出了房间。

有了我们这三个小姑娘,住在巴克肖就变得不那么轻松了。

“她很好,”我说,“她废寝忘食地阅读着狄更斯的作品,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啊,亲爱的老狄更斯。”马克西米利安说。

对于这个话题,马克西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谈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马克西,”我说,“你是世界上最……”

这时候他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夸张地挺起了腰,像是想向我显示他有多么高大似的。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悠闲的人?”他说。

“说得不错。”实际上我却在思量着他说的“悠闲”到底指的是什么。“你去过斯塔万格吗?”如果他能答得上来,我就不用查地图了。

“什么?你说的是挪威的斯塔万格吗?”

“天啊!”我差点叫出了声。博恩佩尼?霍勒斯确实去过挪威!我做了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希望马克西不要认为我感觉到不耐烦了。

“当然是在挪威,”我谦逊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别的国家有没有叫斯塔万格的城市。”

片刻间我觉得他大概已经洞察了我的目的,他眯起眼睛,我倒吸一口冷气,心想马克西米利安会不会像遮住太阳的积雨云一样突然发作起来。但他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斯塔万格是通往黑尔镇(译注:音译同地狱相同)的第一站,”他说,“斯塔万格的下一站是特隆赫姆,然后就能抵达黑尔镇了。那里其实是挪威一个很普通的小城镇,但是旅游者去那以后总会给亲友们寄去很多明信片,上面写着‘希望你也能到地狱来玩一玩’。我曾经在那的一个小剧场举行过一场格里格的钢琴演奏会。凑巧的是,格里格虽然是个苏格兰人,但在气质上却更接近粗犷的挪威人。他出生于阿伯丁(译注:苏格兰城市),因为生意失败,满怀失望地离开了卡洛登(译注:挪威城市)。

“我必须承认,特隆赫姆是个非常舒心的小城镇……观众的欣赏水平很高,也没有什么尖刻的评论家。但是那个地方永远不会有自己的音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们喜欢听斯卡拉蒂(译注:意大利作曲家)的作品,或许是希望意大利的阳光可以照到这个高山雪国吧。在我演奏间歇的时候,我还是听到一个来自都柏林的旅游商对他的同伴悄悄耳语道,‘天啊,怎么在这也要听格里格的音乐啊!’”

第三部分 第67节:馅饼的秘密(67)

我会意一笑,虽然这件事他已经对我说过上百遍了。

“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二战还没有开始呢!令人难忘的斯塔万格!是的,我去过那。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问我斯塔万格的事?”

“你是坐船去的吗?”

去过斯塔万格的博恩佩尼?霍勒斯现在却死在了英格兰,我想知道这之间他经过了哪些城市。

“当然是坐船去的。弗拉维亚,你想离家出走吗?”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在昨天的晚饭时谈到通过海路去挪威游玩的话题。”

我早就知道,遮掩谎言时最好信口开河地说上一通。

“奥菲莉亚说伦敦就有出海的港口,爸爸坚称赫尔才是最合适的出发地,达芙妮则选择了斯卡伯勒,只是因为安妮?勃朗特(译注:英国文学家,勃朗特三姐妹之一)埋在了那里。”

“泰恩河河口的纽卡斯尔最为适合,”马克西米利安说,“没错,就是纽卡斯尔。”

远处传来一阵隆隆声,开往科茨摩尔的公共汽车就要进站了。汽车如同行走在钢丝绳上的小鸡一样在公路两旁的树篱间穿行着。汽车停在长凳前,发出扑哧扑哧的喘气声,好像山路间的旅程耗费了它的全部精力一样。随着吱的一声巨响,车门被打开了。

“厄尔尼,你好。”马克西米利安说,“最近的生意好吗?”

“少废话,快上车。”厄尔尼的视线直视着汽车的前挡风玻璃。显然他并没有在意马克西所说的笑话。

“厄尔尼,今天我不坐车,我只是坐在这歇歇脚。”

“车站的长凳是提供给旅客等车用的。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车站须知上有这条规定。”

“厄尔尼,我差点忘了,谢谢你提醒我。”

马克西从长凳上滑落在地。

“一路顺风。”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帽子在裤腿上拍了拍,像查理?卓别林一样扭着腰往回走。

车门艰难地关上了,厄尔尼踩上油门,公车不情愿地踏上了前行的旅程。至此我们开始分道而行:厄尔尼开着他的公共汽车前往科茨摩尔,马克西回他的农庄,我则继续向辛利行进。

辛利警察局原本是个旅店,夹在绿地和电影院之间,警察局的门面显得非常狭小。砖木结构的门房突出在人行道上,屋顶垂吊着一只蓝色的灯泡。平房的一侧附着着几间空心砖搭成的小房间,远远看上去好像是在火车的车厢上扔了块牛粪。我想这大概就是关犯人的地方吧。

自行车车架上停了几辆黑色的警用自行车,我把格拉迪斯和它们放在一起。我走上破旧的石阶,进入了警察局的大门。

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坐在接待台后低着头翻报纸,他还不断用削尖的铅笔捋着过剩的头发。我笑了笑,直接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等等,快给我停下来!”他叫嚷着,“小姐,你这是要去哪?”他问。

警察就喜欢到处提问。我向他微笑着,装作不明白他的问题,向里面一扇开着的门走去。走到近前,我发现里面有一条黑乎乎的走廊。警官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身,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臂。我也被逮住了。我适时地大声哭叫起来。

我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哭,不过这时唯一能利用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眼泪了。

几分钟以后,我和P。C。格罗肖普警官已经坐在警察局的休息室喝起咖啡来了。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女儿伊莉莎白(估计是为了安慰我而临时编造出来的女儿)。

第三部分 第67节:馅饼的秘密(67)

我会意一笑,虽然这件事他已经对我说过上百遍了。

“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二战还没有开始呢!令人难忘的斯塔万格!是的,我去过那。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问我斯塔万格的事?”

“你是坐船去的吗?”

去过斯塔万格的博恩佩尼?霍勒斯现在却死在了英格兰,我想知道这之间他经过了哪些城市。

“当然是坐船去的。弗拉维亚,你想离家出走吗?”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在昨天的晚饭时谈到通过海路去挪威游玩的话题。”

我早就知道,遮掩谎言时最好信口开河地说上一通。

“奥菲莉亚说伦敦就有出海的港口,爸爸坚称赫尔才是最合适的出发地,达芙妮则选择了斯卡伯勒,只是因为安妮?勃朗特(译注:英国文学家,勃朗特三姐妹之一)埋在了那里。”

“泰恩河河口的纽卡斯尔最为适合,”马克西米利安说,“没错,就是纽卡斯尔。”

远处传来一阵隆隆声,开往科茨摩尔的公共汽车就要进站了。汽车如同行走在钢丝绳上的小鸡一样在公路两旁的树篱间穿行着。汽车停在长凳前,发出扑哧扑哧的喘气声,好像山路间的旅程耗费了它的全部精力一样。随着吱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