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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倾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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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便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只是看到他的双唇一张一合。那个曾经飞扬洒脱、片刻也安静不下来的男孩子，现在正在台上演讲，那样一副老成持重。
我想起了，我们离别的时候。其实谈不上跟我离别。我只是在他家对面的公交站台远远望着，他的脚步迈得很慢，他不舍地看着周围，他曾经的家，他的城市。他妈妈拉着他，一起上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轿车，据说那个男人便是他的新爸爸。油门一踩，一溜烟儿，连人带车便不见了踪影。这一别就是五年多了。
座位周围的窃窃之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只听见一个女声，“这个就是H大的姜晨。我得到消息，他在刚刚结束的辩论赛中，获得了最佳辩手。”
另一女声，“这么厉害！那冠军队伍呢？”
还是第一个女声“当然是我们学校啊！”
第三个女声幽幽道，“不过，你看他刚才的表现，演讲的话，当然还是我们学校胜率大些。！”
还是男主持人的声音把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块儿，“下面就是公布最终结果的时候了。在公布最终成绩之前，我们要先公布一下最后一位选手的最终成绩，去掉一个最低分9。0分，去掉一个最高分10。0分，20号选手姜晨最后得分是9。88分。”
顿时，全场唏嘘。
分数出来，依次颁奖，先是鼓励奖10名，给成绩后十位的同学。然后是优秀奖7名，给成绩第四到十位的的同学，然后是季军、亚军、冠军。
小漠输了，只得了亚军。我也输了，和邱皋打的赌。
所以，我要兑现诺言，履行赌约。把自己手上那22朵，本准备送给小漠的蓝色妖姬，送给这场比赛的冠军—姜晨——在这样一个大舞台上。说实话，不用邱皋强迫，打从心底，我也是愿意把这花送给姜晨的。只是我根本迈不动步子。
被邱皋推搡着上了舞台，拿着花，那样忐忑的心情，我竟可以如此走近他。我的心如春风拂过，温暖和煦。我矜持地微笑着，有那么点儿优雅的情态，离他越来越近，很明显，大家都看得出来，我是要把花送给他的，所以顺理成章，此时的他已经伸出手来，准备接过我手中的一大把。我却冷不防，把花送到了站在他旁边的小漠的手上。他的表情有些诧异，却也很快缓了过来，伸到半空的手立马伸出去，跟前来颁奖、发证书的老师拥抱。小漠当然不会有半分惊讶，我本就该送花给她。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我和小漠也热情拥抱起来。
我作为惟一一个大手笔的粉丝，自然而然就跟台上的选手们来了一张大合影。说它大，当然是因为人多，20位选手、10位评委老师、两位主持人，还有叶翔宇学长之流的幕后工作人员——所谓主创团队。后来小漠把照片传给我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只被拍到一只剪刀手，反而站在我身后的叶学长，却因为身高优势，十成十地露了一把大脸。好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露脸。帅哥就是帅哥，上相极了。当然作为冠军选手的姜晨，自然也是全脸出镜。
比赛结束后，我在报告厅外等小漠，待她卸妆完毕好一起回家，邱皋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她的专车接走了，因为她妈有严格的门禁时间。在我去大合照的时候，邱皋恰好看到了幕后的工作人员、主要负责人、我口中的叶学长哥哥，就更舍不得走了，说什么也要去近距离欣赏一下，还好被我及时制止，然后就被司机“粗暴”地送走了。这也就再一次证明我和邱皋确实没什么代沟，连对于男生的眼光都几乎处于同一水平。
走的时候还念念不忘我们的赌约，因为我打破誓言，她准备下次见面好好惩罚我一番来着。“来吧！”我一副刘胡兰就义状。凭我和小漠的关系，就算对方是姜晨我也不会通敌卖国的。
我本也想在化妆间里面等的，可那里压根儿没我站的地方，我只能在外面吹吹冷风，权当清醒头脑，但毕竟是十月份的秋季了，白天还好，夜晚还是很凉。我不自觉地紧了紧单薄的外套，在报告厅外来回踱步。
从报告厅侧门走出来一个人，我以为是小漠就迎了上去，待来人走近了却发现是姜晨，他拿着一件深绿色外套，斜跨着一个包。
躲也是来不及了，只能鼓起勇气，“姜晨，恭喜你！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姜晨儒雅地点了点头，朝我笑笑，就准备离开。
这……明显是忽略我的存在嘛。对我微笑，还真礼貌！我只能在心里犯嘀咕。
我们，又要擦身而过了吗？其实，连擦身都没有。而此时，你竟不认得我了。
我垂着脑袋往报告厅里走，小漠，你怎么还没弄好啊？我好难过，带我回家！
“等一下！”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姜晨。
我赶忙回过头，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我记得你！你是……”姜晨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兴奋地抢着说，“对！对！对！没错！我就是程一清。”
姜晨一脸尴尬的样子，显然，他并不是想说什么程一清。也许，他并不记得清清，不过我当然不会这么想。他只能干笑了两声，“恩恩，程一清，好久不见。”说罢，便伸出双手，看着架势，是要和我拥抱啊！
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这不正是我一直以来盼望的吗？兴冲冲地便奔了过去，在我快要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他竟倏然把手缩了回去，难道是我会错意？可是已经来不及刹车了，直直就撞到了他的胸口上。我的脑门儿啊！真心疼。
我轻抚着自己的额头，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姜小鬼，虽然刚刚我戏弄了你，可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眼儿吧！还是个大男生呢，这么快就来报复我了。”
他似乎也被我撞疼了，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小鬼”两个字。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不过只是一瞬便消失了。而我根本没有察觉。小鬼是初中时我给他起的外号，因为当时的他有点儿胆小哦，当然这个说法是相对于我这个大胆包天的人而言。
“清清，你还是这么冒失！”他已走到了我的眼前。
我抬起头，用了几秒钟看清并确认来人后，换上了再灿烂不过的笑脸。他当即就松开了手上所有的东西，迎面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那是一双稳定而有力的大手。
其实我并不是太喜欢煽情的场合，但是眼泪还是那么自然地流淌下来，直到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松开了手。我曾想象过无数个我们重逢的场面，却不想，它就这样到来了。
我带着一脸的傻笑，擦干了眼泪，想说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姜晨就先开了口，“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漂亮了。”
此时，小漠出来了。我当然是积极又主动地跟向他们介绍对方，“漠，这就是我的初中同学——姜晨。小鬼，这是我的好姐妹，周小漠！”
不过，很明显，从小漠的表现看得出，她并不想见到姜晨，“我知道，演讲与辩论的双料赢家，H大的才俊嘛~”最后淡淡一句“恭喜”，便急着拉我走。
我看得出她的不高兴，除了比赛，肯定还有别的，毕竟我了解小漠，她不是这么肤浅计较的人。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我……好吧！我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跟她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明天的闭幕仪式我会来！”
姜晨立即回答，“那结束后，我在这里等你！”我听得出，他的声音中，有期待。只希望，我没有听错。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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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章 萦绕于心
我以三步一回头的龟速，终于，走到了校门口。其实，我早已看不到他了。我傻傻地笑着，缓慢地跨着步子，貌似是想每一步都在柏油马路上印出一个脚印似的。想念着刚才的拥抱，心中的悸动。我还是对你很有感觉，一如当年的少女情怀。我说不出你有什么好，但就是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好，我知道自己有些盲目的。可是，我好想告诉你我的心情，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
就这样想着走着，却发现旁边的小漠不见了，转过身，看到她还站在校门口，而我已经离她老远了。
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便停到了她的脚边，她坐进去之后探出脑袋，对着我所在的方向喊道，“发春的程2妞，你是准备走回去吗？”这句话喊得够大声，引来校门口地摊上的人，无论是摆地摊的，还是逛地摊的都朝着她喊话的方向望过去，额…都在望着我啊！太丢人了！我赶紧跑到出租车前，开门进去，把小漠往里面的位置赶。误交损友，真是可怜。
我朝车窗外张望，晃眼间，却看到一个俊美的面孔，那样熟悉。他正在地摊儿上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一些东西，动作是那样的熟练。他的旁边有一个女生，表现是那么从容，好像在跟他说笑。女孩儿是一脸的柔情与温柔的笑意，一副很幸福的样子。他们之间，是比学长和雨茉亲昵多了。
原来，叶学长有女朋友了呀？他们在一起摆摊？有一秒钟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可是，那么优秀的学长要是都没有女朋友的话，反倒会让人想入非非了。莫不是有哪方面的缺陷？千万不要想歪了，我指的是性格之类或者家境方面的硬伤。不过，我又想很客观地说一句，那个女孩儿跟叶学长很不登对，此处仅指外貌条件，其他的我不了解，也不妄加评论了，叶学长喜欢就好，他的眼光，应该没错的。
我们的大学，J大地摊文化，算得上远近闻名，活脱脱就是一条夜市街，也就成为了本市居民的夜游胜地，没有之一。因为我们的这个城市，实在无趣之极，除了各大高校里晃晃，也真没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了。当然，除了见识地摊文化，更多的是想感受J大的校园风情。在这里，有全职的摊贩，也有白天开店、晚上把店里的滞销品拿到这里兜售的，还有为数不少的J大学生，算得上是勤工俭学的楷模了。叶学长和他的女朋友也应该是属于这种吧。不然，难不成是吃饱了撑得慌，小情侣俩跑来这儿体验生活？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要知道，当代大学生，神经正常的就没几个。我还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一个呢？
想到姜晨，想到明天，所谓的失落感瞬间没了。It'snoneofmybusiness。想这么多干嘛？不是杞人，还什么忧天啊？我心心念念的，不过姜晨而已。
一路上，我和小漠都沉默着。其实这路程就五六分钟，最多。
回到家后，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漠，其实你今天的表现真得很好。至于，名次这种浮云，你就当评委没眼光吧。”我怕她还在为比赛的事情不开心，就赶紧安慰鼓励她。
“清清，你明天不要去见他！”小漠却答非我所讲。
很明显，这个他是姜晨。“可是，为什么？”我自然不愿意，更想知道个明白，瞪大了眼睛，“你明明知道我对他的心意。”
“也许，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小漠也不看我，低着头说，“而且，人是会变的。”
他真得会变吗？可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但至少刚才他给我的感觉—一如当年。“见到姜晨的第一天，我心动了。他的双眸有种魔力，让我如痴如醉。刚才，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有改变。”我还是坚定着。
小漠摇了摇头，“你喜欢姜晨或许只是因为那双眼睛。”
“不是的吧？”我犹豫了一下，“我当然也喜欢他这个人啊！”
见小漠没有回答，我立刻补充道，“他很优秀，不是吗？”
“有些人整体大于部分之和，而有些人则不是。”小漠显然还是答非所问。
“是的，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是我始终相信，我会遇到一个如彩虹般绚丽的人，因为有他，我会觉得之前所有的相遇，都是浮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是竭力想向小漠表达我的心情。
“这个人，不一定就是姜晨啊！”还是得不到小漠的肯定。
“可你总得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做个验证吧。”我依然执着。
“也许，你怀念的只是曾经的感觉。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毕竟……”小漠还是想说服我。
“可是，我现在想要告诉他我的心情。我已经遗憾得太久了。”我没有让小漠说完，“就算只是为了除心中的一个结，圆曾经的一个梦。”
“可……可，这有什么意义？”小漠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手，眼神恳切，“我只是害怕你受伤。”小漠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漠，就算是受伤，也让我勇敢闯一闯吧！你知道我的个性。”我坚持。
小漠苦笑着，“对，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笑得很自信，却也不知怎的，闪过一丝黯淡，“就算受伤，也是我自找的，我甘愿承受。”
小漠拗不过我，最后还是妥协了。“但是，好姑娘，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还有我。”她刚一伸出双手，我就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眼睛湿湿的，心里却是暖暖的。姐妹，有你真好！我在心里暗暗说道。
姜晨，至少，我要让你知道我曾经的心情，我现在的感觉。我可以不求什么结果，但最好能有什么结果。
喜欢就去追，大不了碰一鼻子灰，也不要把机会留给下一位。我难道不该试试吗？真心亚历山大诶，这么主动的事，我还真没干过。不想给自己留下太多遗憾，又怕到时候怯场临阵脱逃，更怕遭到冷酷的拒绝，我该肿么办？好忧桑！此时，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啊！
打开手机，单曲循环—陈翔的《告白》，超级符合我此时的心境。
雨快来了
可是风一样远
我想了很久的
是今天该说了
……
以为会忘了
微风中漂浮着
……
第二天，我起得异常早。
“漠，你说今天的闭幕式几点开始来着？”我在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冲着还躺在卧室里的小漠大声嚷道。
“北京时间十点整。”卧室里传来小漠无奈的声音。转而，粗暴地吼了我一句，“拜托，大姐，今天早上你就已经问过我3遍了，好吗？”“不好！”我洗漱完毕，冲到小漠的卧室，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人家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嘛？”
“可是，现在才六点五十啊，你也未免起太早了吧？”小漠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看了下手机、打了个哈、翻了个身，一串连贯动作完成之后，又继续睡了。
我讪讪一笑，由她继续睡，毕竟昨天的比赛，她确实累坏了。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看得不免有些眼花了，还是选不好。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上开始发愁，今天我该穿什么呢？而姜晨又会喜欢怎样的风格？
“就那件淡黄色抹胸燕尾连衣裙吧，你比较适合小清新的风格。”小漠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了我的门口，似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回答。
“再搭配上我那双裸色坡跟鱼嘴鞋。”我乐呵呵地把那条裙子从衣服堆里翻了出来。
“傻丫头，要知道，你自己适合什么样的风格才是最重要的。”她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牛仔外套，“现在毕竟是十月份了，穿上这件外套，既清新还保暖呢！”
我真心感动不已，双手环在小漠的颈上，含情脉脉道，“漠，我该拿什么来报答你呢？不如以身相许吧，好不好？”
小漠侧过脸去，佯装生气，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可不做小3”，然后居然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虽然我知道在你心里，比起姜晨，你更爱我。”
“是的呢，我好爱你哦！”我特意把“哦”拖长了音。
“清清，现在的你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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