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梦凶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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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刚刚是萧南晨被邹玲玉弄得出大糗的时候，张默还只是在憋笑而已。现在轮到张默了，萧南晨倒是很没形象地大笑出声了，而且连同法医科其余的工作人员也都同样的忍俊不禁，刚刚的愤怒气氛也减淡了许多。
　　邹玲玉羞红着脸迅速地站起来，低下头，听着别人的笑声，脸都快涨成猪肝色了。但是现在显然也不是什么该去娇羞的时候了，踏着小碎步地，邹玲玉快步走到法医科的代理科组长面前，诚恳地道歉：“科组长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我愿意接受惩罚。还有，报告科组长，萧警司与张警官已经带到。”说罢，便乖乖地站在了代理科组长的身边，头低得都快要埋到胸里去了。当然，在邹玲玉走向她们的代理科组长的时候，还不忘往那呻吟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张默同志背上跺了一脚，顿时又引发起一阵带上不雅语言和某部分人体器官的鬼哭狼嚎般骂叫了。
　　之所以是代理科组长，那是因为原来的法医科科组长在两天前殉职了，而殉职的那个人，很显然就是刘大美人——刘舒音。所以在昨天，法医科暂时定立了一个新的代理科组长，不过这个人本来是法医科的副科组长来的，他被提上来也算是情理之中。而恰好这个人萧南晨也认识，其实这个人就是上次萧南晨冒冒失失地走进法医科大喊老刘，可惜满屋子法医人员济济一堂就是不见刘大美人，然后最后走出来向他解释的老头，记得他名字是叫刘洋。想着想着，萧南晨的笑容都变得有点僵硬了。有时候越是刻意想去忘记，却常常不经意地会被提起，你的名字。
　　
　　☆、第十三章　湮灭

　　虽然刘洋坐上了代理法医科科组长的位置，但是他却完全没有什么喜悦的感觉，相反更多的却是悲伤。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永远是由那个一直坚强勤奋、不知疲倦地专注于法医事业的刘大法医官带领着他们，也不要这个什么科组长的头名。其实也不止他一个，全法医科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可以这样说，要说因为刘舒音的死而最受打击的人，那必定就是萧南晨，但是要说整个警察局中伤感的一个组的话，那就要数法医科了。原因很简单，这是因为刘舒音生前对待手足都好像朋友甚至亲人一样，哪个同事有什么事她都会帮忙或者单独进行开解，做人也不摆架子，自己常常加班熬夜，却从来不勉强她自己的属下去加班，所以刘舒音在法医科很受爱戴，因此她的死无疑是令法医科弥漫上一股悲伤的情绪，每一个人心情都有些低落。当然如果邹玲玉这个活宝天天都是这么闹的话，那欢笑还是时不时会有的。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么，人不能永远活在悲伤之中，勇敢地笑着面对将来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或者在这种观点上来看问题的话，邹玲玉倒是做的最好的一个了吧。因为刘舒音的死对她的触动同样是巨大的，她是一个法医科的实习生，刚来到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熟，一切一切都是刘舒音手把手地教会她的，刘舒音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无微不至关怀自己的长辈，所以她对刘舒音也是无比的尊敬与感激的。因此对于刘舒音的突然离去，无独有偶地，她跟萧南晨都是选择了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但不同的是，萧南晨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如果没有足够的自我控制力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压抑得越深，当某一天爆发的时候就越恐怖，甚至后果没有人可以预料。而邹玲玉的选择却是勇敢地继续自己的路，以自己的方式追逐刘舒音的步伐，给生者欢乐，让死者安慰。可以说，在这一点上，邹玲玉的境界比萧南晨要高。当然，这也跟萧南晨爱得比较深无不关系。
　　“嗯，你先下去做自己的事吧，过后我再跟你这丫头算账。萧警司带来了就好。”说话的当然就是刘洋科长了。听到刘洋的话，邹玲玉轻轻地吐了一下舌头，脚底抹油那样乖乖地快速溜走了，没有往自己的位置上去坐定，反而是在转了几下眼睛后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法医科。
　　“诶，你这是去哪里啊？”可惜刘老头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妞都不知道已经溜到哪里去了。“啧。”刘老头摇了摇头，无耐地苦笑一声，然后便向着萧南晨走去。
　　“刘科长，你这么急的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啊。”见到刘老头缓缓地向自己走来，萧南晨疑惑地问道。
　　“嗯？”刘洋惊奇地问道，“玲玉那丫头没跟你们说么？”
　　萧南晨苦笑一声，道：“呵，那我也得有那个时间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邹玲玉没有事前跟萧南晨打声招呼的原因，但是只要想起她那风风火火的毛躁性格，刘洋也同样也只有释然和苦笑了。当然，这也幸亏他不知道原来是因为邹玲玉撞进门口顾着跟张默斗嘴，结果把事情都忘记了，如果知道了只是因为这样白痴的原因的话，这刘老头大概应该都不用再熬这最后几年等退休了，可能直接就双腿一蹬呜呼哀哉见上帝去了。
　　然而过不过多久，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了，看来是跟准备说的话有关。“萧警司，大事不好了。”果然，刘洋心情有些沉重地说道，“还是关于这段时间以来的连环凶杀案的事情，而且非常严重。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去巡查殓房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几宗凶杀案的尸体突然全部人间蒸发了。”
　　“什么！”萧南晨的双眼瞬间瞪大，急促地说道：“你说什么人间蒸发了？被人偷走了还是怎样，你说清楚点。”
　　刘洋皱着眉，右手微握顶着自己的下巴上沉思了一下，似在思索应该怎么组织语言去解释这诡异一切，“萧警司你先别激动，我也知道这一切是显得那么的诡异，但是他就是真的发生了。你先听我说，这事急也没用，尸体不是被人偷走或者被错误地拿去火化了之类的，是真真正正地无缘无故消失了。我们的人员要是火化尸体都是有严格的程序的，家属或死者本人生前协议、核定人签字、运送人签字，起码至少有这三方面的人员署名，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才会实施火葬的。我已经问过这几天以来的负责核定火化计划和负责运送尸体的人，核定人这几天根本没有签署过批文，运送人也就更没有运送尸体来往过火葬场了，而且就算是运送人私下运送过尸体，怎么也是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追寻的，但是我们却完全没有发现，所以不会是误化了。同样的，如果是被人偷走的话，一样我们可以发现些什么。但是现在却完全没有线索，虽然我们还没有权限调取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检查尸体情况为止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但是我可以肯定这段时间并没有人进过去，因为除了你们特别罪案调查科有免批进入殓房以外，所有的人都要来我这里申请进入权限才可以得到进入的权限和殓房大门的钥匙，而我今天去检查的时候发现，殓房大门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遮掩尸体的白布也没有被掀开过，如果说偷尸人是先把尸体移动开在把白布盖回上去的话，这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就是他盖不盖回那白布，尸体不见了的话也是会被发现的。这样做除了会增加他自己被发现的几率外什么作用也没用。因此我觉得除了脑残以外是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听完刘洋的分析，萧南晨也陷入了沉默了，“的确是有些奇怪啊……”喃喃地自语了一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萧南晨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可以看见他的瞳孔也微微地有些缩小了，声音也有些颤抖地问道：“那……那舒音的……舒音……”如噎在喉，他没办法说下了，心里充满了慌乱，双手也禁不住地颤抖着。
　　虽然萧南晨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刘洋已经明白了他心中的担忧，赶忙宽慰他道：“萧警司放心，刘法医官的遗体并没有随着其他的受害者一起消失。”
　　听到这话，萧南晨长呼了一口气，但是心中仍然隐隐地有些担忧，而只是刚刚那一小段时间，他已经慌乱得汗流浃背了。松了一口气的萧南晨心情也随之活跃了起来，想了一下便开始熟络地分配任务了，“这样吧，刘法医你现在就带我去殓房看看情况。张默，你现在立刻回特别罪案调查科，叫小孔带上几个兄弟去保安部找保安主任张华，让他调取出昨天晚上锁门后到今天早上……嗯，不，直接把这两天所有时间内殓房及其周围地区的监控视频都给我调取出来，然后让小孔他们认真翻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张默你自己……”萧南晨瞥了一眼张默所在的位置，发现那厮竟然还在地上滚来滚去呻吟着说什么“哎哟，要死了，天理何在啊，好人遭罪啊，六月飞霜啊”之类的话，随即恼怒地一脚跺在他的肚皮上，狠狠地道：“卧槽，你他妈的装完没有啊！”
　　“啊！”张默发出一声犹豫杀猪的惨叫，整个人瞬间蹦了起来，捂着肚子破口大骂道：“我靠，你有没有同情心的啊，好歹也同情一下伤者好不好！”
　　萧南晨不屑地回答了一声：“那死了没，没死的话赶紧给我去办事。刚刚我说的话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叫小孔找张华呗看监控呗，好的，我这就去。对了，那我的工作是什么呢？”
　　“你？”萧南晨狡黠一笑，“哪里来的就滚哪里去呗。”
　　“呃……什么意思？”张默不解的问道。
　　“呵呵，你目前还不算是我们特别罪案调查科的人啊，滚回你的鉴证科，叫上一些手足，带好你们的工具，准备鉴证工作。我需要你们去搜查一下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人物的毛发或者指纹之类的。”
　　张默瞬间夸下了脸，幽怨地说道：“卧槽，不会吧，你这是要物尽其用啊。想不到我张默都要调来特别罪案调查科了，还是要做鉴证那种枯燥的工作。苍天啊，大地啊，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最没有耐性的了。”虽然怨天怨地的，但张默也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随便发了几句牢骚就赶紧依照萧南晨的吩咐办事去了。
　　“我们也走吧。”看着张默离去后，萧南晨转头对刘洋说。
　　点了点头，刘老头就亲自走在前面带路去了。
　　
　　☆、第十四节　过异人

　　这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
　　“这周是学雷锋周，因此校内每人都要例行起劳动的义务。现在宣布学雷锋周校内义务劳动的工作安排。”如常，忘川中学高中部高二四班的班主任李思琼老师正在主持着晨会，这是校内规定的事情，每周二到四是早读，而周一是由各班班主任主持晨会总结上周的事情，并通知这周的工作和学习计划安排，周五却是同学们最不希望面对的各科小测。不过今天的晨会的内容大概也没几个学生希望听到的了，原因无他，学校要这些基本上是在温室环境下长大，什么事情都有父母包办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小姐们做义务劳动呗，当然，学校也会更精明地添上“学雷锋”三个字的，为额外地使用他们的体力劳动打上一个伟大的旗号。
　　当然，不论学校的口号说的多么的漂亮，现在班里都是一片的哀怨连连，显然没有人愿意被占用自己的课余时间，更何况这时间是要用来义务劳动打扫卫生。不过说真的也是，每次所谓的学雷锋也就是要无偿工作，现在的学生第一心智与觉悟根本都没到那个层次，别说学生，老师大概也不会有那种觉悟吧，第二他们为了应对学业已经够麻烦的了，谁还会有这种高尚的情操，还学雷锋，不变得怨恨雷锋已经很不错了。
　　“啪！啪！啪！”的两声，不管学生是有什么怨言的，班主任也只是为了完成上头的安排而已，李思琼用手拍了下教坛，大声喝道：“安静！学雷锋是为了纪念雷锋精神，学习雷锋精神，你们应该觉得光荣才是。”说着她自己的都觉得虚假了，因为她心里想的是：幸亏老师不用做那劳什子学雷锋。当然，这么多年来的教学生涯令她懂得了很好地掩饰自己的内心，不会轻易表露在学生面前，不然这饭碗早丢了。“这已经是学校决定好的事情了，每天放学后，每人按照我的安排进行一小时的义务劳动。现在我宣布义务劳动的人员配置安排。温小发、冯嘉欣、李丽研、杨德辉跟其他班的一部分同学一起负责礼堂的卫生打扫，曾志豪、卢若诗、许德超、张聪同样跟其他班一起，你们是负责假山一带的垃圾清理，张炀、邓茹负责教学楼下的垃圾清理……至于图书馆方面，陈佳佳、张铁成负责第一层，李平、钟锦豪负责第二层，赵韵诗、郭奕仁你们负责第三层，至于第四层就又陈……”
　　“不要！”一位女生腾地站起来，双手一拍桌子大声叫喊道，那充满穿透力的尖锐叫声直接把李思琼的话语都打断了，有些学生甚至直接捂上了耳朵。
　　李思琼皱了皱眉头，看着那站起来的女生说道：“赵韵诗，你怎么回事啊，吵吵闹闹的！”
　　赵韵诗扭过头伸手一指那畏畏缩缩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郭奕仁，“为什么！老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跟这只‘过异人’在一个组里！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也不知道是情绪过于激动还是觉得自己很受委屈，她的眼眶中都隐现泪光在打转了。
　　‘过异人’就是郭奕仁在班里的花名，第一是因为他名字的谐音，第二是因为他样子比较丑平时总是一副很猥琐的样子，所以班里的人都这样称呼他。之前赵韵诗在怨骂了一会学校剥削人后，就开始跟旁边的同学闲扯起来了，闲扯的内容其实就是在想谁会那么倒霉跟上那只‘过异人’一组呢，想不到还真是命运弄人啊，这不，刚嬉笑着说完要是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跟他排在了一组的话，自己宁愿直接当着老师的面上吊自尽算了，她声音还没落下，瞬间就被老师把他们直接分在一组了。一听到这个安排，赵韵诗的心跳都快要停下了，那还没缓和过来的笑容直接就僵在面上了，以至于老师都说到下一组了，她才缓过神来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突然扎跳而起。
　　因为赵韵诗的竭斯底里，郭奕仁瞬间变为了全班的焦点，本来就是那种胆小怕事性格的郭奕仁，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全班的焦点，更是慌张起来，那头都快低得要跟桌面粘在一起了，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在抖。
　　赵韵诗看见他那副窝囊样，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大声叫吼道：“你看看你看看，老师你自己看看，我绝对不会跟这种人一起负责打扫的，如果老师你硬是要强逼我跟他一组的话，我不干了！”眼睛转了一转，似是想到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他会严重地拖累我的工作进度！”
　　这赵诗韵在课堂上无故乱吼打断自己说话就算了，现在还要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校董用年末分红压我要我一定要完成任务这就算了，那些有财有势人家的孩子给我面色我还要迁就考虑他们这也罢，现在就你这一个单亲家庭拉扯大的孩子，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的也敢来跟老娘叫嚣？谁不知道谁也不想跟郭奕仁一组啊，人家的孩子家里有说话权，要不也起码是那些有权有势家孩子的男女朋友什么的，谁敢去得罪啊，怪就怪你命不好，投错了胎，还自命清高不肯接受那杨氏药业的大公子杨德辉的爱意，现在人家点了名让我来整你的，我又有什么办法。看人家现在到是跟班里最漂亮的三个女生温小发、冯嘉欣、李丽研一起去负责礼堂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几个班一起负责的地域无疑一定是最轻松的。而你赵韵诗？呵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