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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灵之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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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我极其欣慰自己能够帮助他,所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那天晚上当我离开教堂的时候,头脑已经彻底混乱。我尽量不去想哈里·约瑟夫斯。我觉得我几乎让自己相信自己听错了整件事情。但是我当然没有。我知道出于某种原因,哈里·约瑟夫斯就要死了,而我承诺撒一个小谎的行为肯定和这件(对我而言)不愉快的事件有联系。菲利普·劳森是怎么掺和进来的?我当时不太确定,不过如果我是因为钱而牵扯进来——那么他牵扯进来肯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逐渐坚信,莱昂内尔雇用了自己的弟弟杀害哈里·约瑟夫斯,如果这就是实情,那么我在事件里的角色——我的谎话——就是某个时间和某个人在一起。不在场证明。是的。我开始相信这就是实情——而我仍然不在乎!这段时间里,我没有感到良心的负担。现在是金钱主宰的时候。性也不再是支配力量,就算它以前是,我也还有很多机会。我好几次在兰道夫的鸡尾酒吧里遇到一个男人,我显然把他吸引住了。他是某个大企业的销售顾问,我确信他在兰道夫的房间肯定舒适到几乎无以复加的程度。我怀疑他已经和另一个女人搭上了,但是他真正想要的人是我。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在钱上变得更加吝啬。同以前的生活相比,我现在更不愿意花钱喝一杯或是吃一顿昂贵的大餐,基本变成了一只极端自私的寄生虫。
我不买新衣服,不买香水,不吃山珍海味。
我开始吝啬钱之后,在其他事情上也变得吝啬起来。同样是那个星期,我给哈里·约瑟夫斯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们的约会取消了,因为我母亲又病得很严重。现在像那样撒个谎对我来说太容易了。做得不错!
他们说家里的锅炉还可以修一修,所以我没有再买新的。我觉得第一次重新布线的预算高得离谱,所以我找了个打零工的本地人,只花了一半的价钱就做好了。当然,他搞得不是很好。我决定自己装修楼上的厨房,随后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项工作。
很多年来,每个星期天的早晨我都会在献祭盘里放上五十便士。现在我只放二十便士。但是我仍然打扫教堂。这是我的一种休行,而我好像比以前更加为这份自愿承担的责任感到自豪。您会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但这就是我的感受,我也正是这么做的。从我刚才说话的方式看来,我意识到这听起来像是很长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但是情况当然不是这样。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三个星期之内,直到九月二十六日。
那天晚上七点,我们五个人到了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布伦达·约瑟夫斯、保罗·默里斯、莱昂内尔·劳森、菲利普·劳森,还有我。门锁上之后,我接到了自己的指令。
圣母堂的蜡烛点了起来,祈祷书都摆好了,好像有十三个人来做礼拜一样——包括教堂管理员!我觉得最后这件事是整个事件里最糟糕的。保罗在风琴上弹着什么曲子,我觉得他看上去比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张。布伦达站在圣洗池旁边,穿着一套绿色的西服,看上去面无表情。莱昂内尔好像正为一次寻常的弥撒忙碌地做着准备——我觉得他当时面色如常。莱昂内尔的弟弟像我上次看到他时一样衣着整洁,他坐在祭衣室里喝酒,显然那瓶酒是莱昂内尔给他的。大约七点一刻,莱昂内尔让我和布伦达站到圣母堂的祭坛旁边,在那里一直等到他喊我们走。我们几乎立刻听到了钥匙插进北门的声音,哈里·约瑟夫斯走了进来,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很大的棕色纸包。他看上去满脸通红,兴奋异常,显然喝了很多酒。他看到我们两人之后点了点头——不过我不清楚是朝我还是布伦达点头。我们坐在祭坛前面的台阶上,我觉得我们两人都在发抖。然后风琴声突然停止了,保罗走了过来,把手轻轻地按在布伦达的肩膀上,然后径直走进祭衣室里。
有几分钟,我们能听到男人们低沉的说话声,然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声沉闷的呻吟。莱昂内尔喊我们的时候,身上穿着白色法衣和斗篷。他喘着粗气,看上去抖得厉害。他说警察来了之后,我要告诉他们的就是刚才有十几个人在这里做礼拜,大多数是美国游客,在奏响最后一支圣歌的时候,我听到哈里在祭服室里大声呼救的声音。我记不得布伦达是不是还在那里。我只是茫然地慢慢走到祭衣室里。
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穿着平时在教堂里穿的法衣和棕色西装,劳森的裁纸刀深深地插在他的背上。
我完全不知道这件噩梦般的案子里的其他人是怎么死的。但是我坚信莱昂内尔是自杀的,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做的事情。
至少我很高兴他不会被指控杀害了布伦达·约瑟夫斯和默里斯父子。我做完这份长长的证言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我的母亲,我求您替我好好照顾她,告诉她——但是我不知道您可以告诉她什么。我觉得您只能告诉她真相。
签名:鲁思·罗林森“怎么样?”
莫尔斯放下这份陈述,有些不悦地看着刘易斯。他离开局里六个多小时,而且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去了哪里。现在是晚上八点,他看上去很疲惫。“打印这份证言的人不太喜欢逗号,不是吗?”
“她是个非常棒的姑娘。真希望她能去基德灵顿工作。”
“她不会拼‘修行’这个词。”
“不过她一分钟可以打一百三十个字。”
“罗林森小姐说话的速度有那么快吗?”
“比较快,没错。”
“非常奇怪。”莫尔斯说。
刘易斯看着自己的上司,脸上带着疲惫而迷惑的神色。“弄清楚了一点情况,不是吗,长官?”
“这个?”莫尔斯又拿起那份证言,把最后几页扯下来,撕成两半,然后扔到字纸篓里。
“不过您不能就撕了——”
“什么该死的?这几页里的东西连一卷卫生纸都不值!如果她决心坚持作伪证,她会再加一倍刑期!你当然很清楚,嗯?”
刘易斯一点也不明白。他对自己今天的工作很满意——仍然很满意;但是他现在也感到非常疲倦,他摇了摇头,没有感到痛苦。“我觉得我可以休息一会儿了,长官。”
“休息?你在说什么该死的东西?你救了我的命,而你只想享受一点埃及理疗 1 !见鬼!我们要去庆祝,你和我。”
“我想我还是——”
“难道你不想听听我去了哪里吗,老朋友?”
他狡黠地盯着刘易斯看了一分钟,然后笑了——1 “埃及理疗”(Egyptian Physical Therapy),英国俚语,意为睡觉。
要不是因为笑容里透着一丝苦涩,就可以算大获全胜之后的笑容了。
± 启示录 ±41培根修士酒吧离 A40 公路的北侧环线很近,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十三世纪那位伟大的科学家和哲学家 1,这里的啤酒对于莫尔斯探长挑剔的口味来说还算可口。这家酒吧外面的招贴画是一个穿着方济各会 2 道袍、满脸堆笑的壮汉,正在倒一杯看上去像是黑啤酒的东西,但是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他是把某种化学药品从一个小玻璃瓶里1 罗哲·培根(Roger Bacon,12201292),英国方济各会哲学家,人称“不可思议的博士”,牛津大学毕业生,专攻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和形而上学,有《大著作》等作品。
2 方济各会(Franciscans),十三世纪初意大利修士圣方济各创立的修道会,以传教和社会工作驰名。
倒到另一个里面。好吧,这就是莫尔斯说的。他们走进去要了啤酒,然后坐了下来。莫尔斯说了下面这些话。
“这个案子里有一些非常奇怪的疑点,刘易斯——或者曾经有过——这些疑点本身都能引起联想,不过也很费解。这些疑点曾经让我们都很困惑,恐怕现在仍然在某种程度上困惑着我们,因为结案的时候,我们手上有五具尸体,而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五个人都能告诉我们什么。因此,如果我们首先寻找动机,可能就更像智力猜谜,尽管我们有一些零碎的证据来帮助我们前进。我们从哈里·约瑟夫斯开始。他特别缺钱,而且他弄来的那一点钱立刻供给了庄家。他在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房子做抵押,向自己的保险公司贷款——这笔钱很快也用完了。那么——我非常怀疑,刘易斯——他开始贪污教堂的钱,那可是一笔数目可观的款项,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
然后——我还在猜测——莱昂内尔·劳森肯定发现了这件事;如果他把这件事传扬出去,让人们知道一位特别受人尊敬的退役军官从钱柜里偷钱,他肯定会感到羞耻。他已经失去了工作和金钱,而且很有可能再失去妻子,这肯定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然后我们再来看莱昂内尔·劳森。
关于他的流言已经开始传了出去——关于他和唱诗班男孩之间关系的恶心流言,有个人很快就让他知道了这些流言——这个人几乎肯定是保罗·默里斯,他的儿子彼得就在唱诗班里。我们同样可以预见到当众蒙羞的情况:英国国教一位受人敬仰的牧师被人发现和唱诗班男孩搞上了。然后是保罗·默里斯本人。他和哈里·约瑟夫斯的妻子有外遇,而且希望没有人知道这种关系,但是关于这件事的流言也开始传了出去,没过多久,哈里就知道了这件事。接下来是鲁思·罗林森。她比大多数人都要耳聪目明,因此很快就知道了很多事——其实知道得这么多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自己也有很多问题,而且就是因为这些问题才被直接卷进了这个案子。最后是劳森的弟弟菲利普,我觉得去年夏天他才开始到牛津长住。他这辈子都是个无所事事的乞丐,而且他当时也是——已经山穷水尽,再次打算向自己的哥哥求助。莱昂内尔让他住在牧师寓所,没过多久,过去的紧张情绪又开始升温。顺便说一句,刘易斯,最后这点我还没说完,过一会儿我就会说到。
那么我们现在有什么?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动机,足够杀死一群人。牵扯其中的每个人都有害怕另外至少一个人的原因,同时也有一些从中获利的希望。这里有太多潜在的勒索与憎恨,很快就会搅成无比恶劣的局面。启动整个反应只需要一种催化剂,而我们知道这个催化剂是谁——莱昂内尔·劳森牧师。他在这个案子里有一件无价之宝——金钱:大约四千英镑。更重要的是,这笔钱对他个人没什么用处。他非常乐意靠着吝啬的国教委员会给他的那点少得可怜的牧师薪酬过活,不管他有怎样的弱点,贪财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试探性地走出几步之后,发现湖上的冰面足够厚实,可以支撑住他们所有人。他答应给其他人什么?给他的弟弟菲利普——钱,还有让他再过几年放荡生活的机会。给约瑟夫斯——钱,还有还清他的一切债务,到什么地方开始新生活的机会,不用管他的妻子。
给默里斯——毫无疑问还是钱,如果默里斯需要钱的话;不过他也可以保证默里斯得到布伦达·约瑟夫斯,还有两个人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的机会,外加一笔可观的银行存款。给鲁思·罗林森——钱,还有一次性治愈她因为家庭问题而产生的长期焦虑症的机会。这样,莱昂内尔·劳森制订好了自己的计划,其他人愿意成为帮凶。他安排了一次假的礼拜,纪念某个不存在的节日——然后交易完成。目击者都乐意作伪证,同时保证对方不在场。
莱昂内尔站在祭坛前面。保罗·默里斯在弹风琴,鲁思·罗林森坐在教民中间,布伦达·约瑟夫斯在马路对面的电影院里。如果他们都坚持自己的故事,就能全部洗清罪责。当然,所有的怀疑都会落在弟弟菲利普的身上;但是莱昂内尔已经告诉了他——可能还告诉了其他人——他的一切已经非常详细地安排好了:谋杀之后的几分钟之内,他就会坐上火车离开牛津,前往某个订好的宾馆房间,口袋里揣着作为酬劳的几千英镑。对于这一切而言,一点点怀疑是非常廉价的代价,你说呢?”
莫尔斯喝完了酒,刘易斯刚才就抢在了他前面,现在又走到吧台旁边。他很清楚,就像莫尔斯刚才说的,这个案子里有很多动机相互交错,而且(如果莫尔斯是对的)相互补充和协助。但这些针对哈里·约瑟夫斯的仇恨又是如何产生的呢?好吧,他们这些人搅得一团混乱,但是(如果莫尔斯仍然正确)钱好像完全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然而为什么,哦,为什么还要在教堂里费这么多事?这一切好像是一起奇特而复杂、而又毫无必要的假戏。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约瑟夫斯,把他的尸体扔到某个地方?这样做对他们来说不是要简单得多吗?还有,谋杀本身又是怎么回事?
吗啡下毒,然后在背上补上一刀。不。这不合常理。
他买了酒,谨慎小心地走回桌边。只要他洒了一丁点酒在桌布上,莫尔斯都不会感谢他。
莫尔斯喝了一大口啤酒,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得问我们自己一个关键问题:我们怎么解释足够的仇恨——某个人——针对哈里·约瑟夫斯?
除非我们能回答这个问题,否则就还是在黑暗里摸索。同这个问题紧密相关,我们还要问自己,为什么在这个虚假的礼拜里完成这些笨拙的闹剧,还有为什么要用两种方式杀害约瑟夫斯。好吧,我们先说后一个问题。我肯定你听过那些行刑队的故事,比如说四个人拿着枪,他们都很乐意对捆在柱子上的那个可怜的家伙开枪,但是里面有三个人清空了枪筒,只有一个人有实弹。这样他们都不知道是谁射出了致命一枪。好吧,我想在这里发生的可能就是这种事情。他们有三个人,记住,而且我们可以说他们都不太愿意独自为杀人一事负责。那么,如果约瑟夫斯被下毒、被捅的同时,头部还受到了重击,我觉得证据就足以表明我是对的。但是我们从验尸报告中得知死因有两个,不是三个。有人在约瑟夫斯的红酒里下了吗啡;然后有人,不管是同一个人还是别人,在背后捅了他一刀。为什么要用两种方法杀掉他?
好吧,可能是其中两个人参加了实际的谋杀;基于我刚才提到的原因,他们可能会同意分工协作。
但是还有比那个重要得多的原因。你准备好大吃一惊了吗,刘易斯?”
“什么都准备好了,长官。”
莫尔斯喝完了他的啤酒。“天哪,这里的啤酒太棒了!”
“该您买酒了,长官。”
“是吗?”
店主走到酒吧间里,有几分钟,刘易斯可以听到他正在和莫尔斯讨论英格兰足球队的选拔人是多么愚蠢透顶。
“这是酒吧赠送的。”莫尔斯说道,然后把两品脱啤酒小心翼翼地放在莫雷尔牌 1 的啤酒垫上。(虽然他提出请客,要对自己下属的工作表示感谢,但是刘易斯觉得他好像在极为草率地敷衍了事。)“我说到哪里了?啊,是的。你还没问我今天去了哪里,不是吗?好吧,我又去了拉特兰郡。”
“莱斯特郡,长官。”
莫尔斯好像没有听到。“我在这件案子里犯了一个糟糕的错误,刘易斯。只有一个。我听信了太多的流言,而流言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如果我告诉所有人你和那个不用逗号的女打字员有绯闻,你会突然发现自己得竭尽全力去证明根本没有这回事——尽管我的话里绝对没有任何真相。
就像他们说的,把足够多的泥扔到墙上,总有一些会粘住。好吧,我觉得这就是发生在莱昂内尔·劳1 莫雷尔酿酒公司(Morrells Brewery pany),牛津的酿酒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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