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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灵之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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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斯摇了摇头。
“你看过周围了?”
“也不是。不过,您为什么不跟我说说我们要在这里找什么呢?”莫尔斯没有回答,他又问道,“您确定自己没事吗,长官?”
“去——去周围看看,好吗?我——呃——我一会儿就好。”
“您到底怎么了,长官?”
“我该死的恐高,你这个蠢货!”莫尔斯怒斥道。
刘易斯没再说话。他以前和莫尔斯一起工作过很多次,他的狂怒就像刘易斯十几岁的女儿们爆发出的冲天怒气一样。但是不管怎样,还是有点伤感情。
他把电筒照向塔楼的南侧,慢慢向前走。走道上有一些鸽子粪,这一侧雨水沟的某个地方也被堵上了,因为东南角有两三英寸的积水。刘易斯抓住塔楼的外墙,试着往东边张望,但是墙体疏松而不安全。他小心翼翼地倚在中央屋顶的斜坡上,用电筒照了照周围。“哦,上帝啊!”他轻声对自己说。
东墙上面平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但是刘易斯当时明白,认定那具尸体是个男人的依据只有尸体上披着的那件被雨水浸透的破烂西装,还有尸体的头发不像是女人的。但是尸体的脸已经几乎被鸟啄成了可怕的骷髅;刘易斯又强迫自己用电筒照了照这张不成人形的脸。总共两次——再也不会看第三眼。
16第二天午餐时间,莫尔斯独自坐在基督教堂对面的斗牛犬酒吧,浏览早版的《牛津邮报》。
尽管头版的大标题和完整的三栏都在报道“联合罢工重创考利人”,但左边一栏下半部分“教堂塔楼上发现尸体”的文章还是足够引人注目。不过莫尔斯没有专门去看。毕竟,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坐在贝尔的办公室里,当时邮报的记者打电话到贝尔的办公室,贝尔显得很谨慎,回答完全是事实描述:“不,我们不知道他是谁。”“是的,我说的是‘他’。”
“什么?肯定是很久之前,没错。
很久以前。”“我现在不能说,不行。他们今天下午验尸。对您来说是很好的头条新闻,不是吗?
下午,今天下午。”“不,我不能告诉您是谁发现的尸体。”“我想可能有联系,没错。”“不,就这么多。如果您愿意,可以明天打电话。我或许可以给您再提供一点信息。”莫尔斯当时感到最后这句话有点过于乐观,现在他仍然这样觉得。
他翻到末版,看见体育头条是“牛津联队一败涂地”。但是他没有看这篇报道。其实他感到非常困惑,需要时间来思考。
死者的口袋里没有任何东西,只能看出他身上的暗灰色西服是“伯顿”牌,内衣裤是“圣米克尔”牌,浅蓝色领带是“芒罗斯邦”牌。莫尔斯自己不愿意去看贝尔所说的那个“黏黏的、腐烂的脏东西”,而且很羡慕法医的镇静自若,他说过不管死者是谁,看上去都不如他们在格雷夫森德水域里打捞出来的那些尸体可怕。有件事情很明显,辨明尸体的身份不太容易——对贝尔来说不容易。贝尔盯着桌子对面的莫尔斯的时候,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他提醒莫尔斯他肯定知道这个家伙是谁。毕竟是莫尔斯把刘易斯带到那里的,不是吗?而且,如果他确信自己会在那里找到一具尸体,那么他肯定非常清楚这具尸体是谁!
但是莫尔斯并不清楚——就是这么简单。这一系列事件让他格外关注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的塔楼,而他所做的——不管贝尔怎么怀疑——不过是遵从本能的驱使,他的本能甚至压过了他的长期恐高症。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会在那里发现一具尸体。刘易斯在屋顶高声喊叫,告诉他这一发现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立刻跳出了那个流浪汉模糊的轮廓,还有他从献祭盘里偷走的一点点钱。
他始终觉得警方去抓捕这样一个人比较容易。这种人几乎肯定要依靠某些慈善或救济机构,而且通常那里的政府都会对他们非常熟悉。但是大量的调查都没有结果,原因难道不是非常非常简单的吗?
莫尔斯又买了一品脱,盯着玻璃杯里的气泡缓缓散开。他再次坐下来的时候,头脑好像清醒了一些。不,他们找到的不是那个流浪汉,莫尔斯对此很有把握。其实那些衣服——特别那条淡蓝色的领带。淡蓝色……剑桥……毕业生……教师……默里斯……* * *贝尔还在办公室里。
“保罗·默里斯怎么样了?”莫尔斯问。
“和约瑟夫斯的妻子私奔了,很可能是这样。”
“你不知道?”
贝尔摇了摇头。他看上去疲惫不堪。“我们试过,但是——”
“你们找到她了吗?”
贝尔又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进一步调查。
你知道这些情况。默里斯就在自己儿子的学校任教,而且——”
“他的什么?你没告诉我默里斯还有个儿子!”
贝尔深深地叹了口气。“听着,莫尔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昨晚你又给我找到一具尸体,我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意味着我又要派六个部下出去办案。我刚才接到的电话说弗利桥下面的河里捞出一具尸体,而且耶利哥的那些擅自占房的人更难对付。”他掏出手帕,用力擤了擤鼻涕,“而且我得了流感,你现在要我去抓某个人,这个人很久以前就经常去见约瑟夫斯的老婆——”
“真的?”莫尔斯说,“我在报告里面怎么没读到?”
“别胡扯!”
“他可能杀了约瑟夫斯。嫉妒是最好的动机。”
“当时他坐着——弹那个该死的风琴——当——”贝尔又打了个大喷嚏。
莫尔斯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脸上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满足,“你仍然觉得你在栏杆上找到的人真是劳森?”
“我告诉过你,莫尔斯,我们有两份身份辨认。”
“啊,是的,我记得。一份来自瞎眼的老妪,一份来自和布伦达·约瑟夫斯私奔的人,不是吗?”
“你干吗不回家去?”
“你知道。”莫尔斯平静地说,“你处理好那些擅自占房的人之后,最好派一队部下去把劳森那个老家伙的棺材挖出来,因为我估计——只是估计,请注意——你在里面发现的可能不是劳森那个老家伙。”莫尔斯的脸上闪烁着淘气的喜悦,他起身准备离开。
“这种说法愚蠢透顶。”
“是吗?”
“而且完全不是那么简单。”现在是贝尔在自我陶醉。
“没那么简单?”
“嗯,他们把他火化了。”
这个消息没有让莫尔斯的脸上出现多少吃惊或者失望。“我知道一位牧师曾经——”
“好了,好了!”贝尔咕哝道。
“——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被截掉一条腿。他被卡在坦克里面,他们必须很快把他弄出来,因为坦克着火了。所以他们把他的脚留在了那里。”
“非常有趣。”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很老了。”莫尔斯继续说,“一只脚已经在墓地里了。”
贝尔推开他的椅子,站了起来,“你以后再跟我说吧。”
“他有一次讨论土葬和火葬各自的优劣,这个老家伙说自己根本不在乎他们以后把他怎么样。
他说自己算是两脚踩在两个阵营里。”
贝尔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他说那些鬼话是什么意思?
“顺便问一句。”莫尔斯说,“保罗·默里斯的儿子叫什么?”
“彼得,我想是的。怎么想起问——”但是莫尔斯已经离开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指点贝尔。
下午。当天下午——贝尔这样说过——他开着蓝旗亚驶向卡尔法克斯的时候,有两个首字母不断在他的头脑里浮现:验尸、下午、首相、保罗·麦卡特尼、邮政局长、腐烂的杂物、佩里·梅森、宪兵司令、彼得·默里斯 1……谷物市场尽头的路口是红灯,莫尔斯等候的时候,又抬头看了一眼若隐若现的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的塔楼,还有西侧的大窗户,只有昨天晚上才在黑夜里亮着灯,那时他和刘易斯……他突然决定在博蒙特路的街角转弯,把车停在兰道夫酒店外面。一个穿制服的年轻服务员立刻蹦到了他的面前。
“您不能把车停在这里。”
“我想把该死的车停在哪里都行。”莫尔斯厉声说道,“下次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孩子,叫1 英语使用拉丁语“下午”(post meridiem)的首字母缩写“PM”来表示下午时间,下文这些词组的英文首字母缩写都是“PM”。
我‘先生’,听到没有?”
北侧的入口上了锁,门上钉着一则通告:“由于最近几个月里发生了数起肆意破坏公物的情况,我们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教堂从即日起,在工作日上午十一点至下午五点不对公众开放。”莫尔斯很想重写整个句子,不过也只是把“由于”划掉,改成“鉴于”他就满意了。
17莫尔斯轻快地敲了敲学校“问询处”的门,向门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朝着相貌姣好的学校女秘书点了点头,说了声“您好”。
“需要帮忙吗,先生?”
“校长在吗?”
“他在等您吗?”
“可能不在。”莫尔斯说道。他穿过狭小的办公室,敲了一下书房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罗哲·培根中学的校长菲利普森非常高兴能够提供帮助。
保罗·默里斯看起来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音乐教师。他在学校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受到了师生的一致好评。他教的学生的普通教育证书和高级教育证书的考试结果都相当不错。大家都很奇怪——至少在开始的时候——他为什么这样突然地离开,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而且正好在学期中间。菲利普森查了自己去年的日记,当天是十月二十六日星期三。那天早上,默里斯一如既往地到校上班,然后可能像往常的星期三一样回家吃午饭。那是人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他的儿子彼得在四点一刻放学之后离开了学校,那也是人们最后一次见到他。第二天,好几个教师都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没来学校,如果牛津市警察局没有打来电话,肯定会有老师去默里斯的住所看看情况。听说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邻居悄悄告诉他们,默里斯父子离开了基德灵顿,与一位女士走了(“我想您应该知道这些,探长?”),那是约瑟夫斯夫人。贝尔探长曾亲口告诉菲利普森,警方已经开始调查,默里斯的几个邻居前几个月里曾经数次看到一辆轿车停在附近,这辆轿车与约瑟夫斯夫人的阿列格罗外形一致。其实,警方从其他渠道获取的信息表明,默里斯和约瑟夫斯夫人很可能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情人关系。不管怎样,贝尔要求菲利普森弱化整件事;编个故事,表明默里斯无法教完整个学期,父母去世之类的原因——随便他怎么说。菲利普森照做了。一位代课教师接管了默里斯的班级,上完了秋季学期剩余的课程,新来的女教师从一月起上任。警方探访过默里斯租的那幢有家具的房子,发现大部分个人物品都被带走了,不过出于某种原因,一些书籍和昂贵的留声机还在那里。就是这样,真的。菲利普森后来再也没有听说任何情况。据他了解,没有人还和默里斯保持联系。默里斯本人也没有要求学校提供推荐信,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他恐怕也不会这么做。
莫尔斯一直没有打断菲利普森的话,他最后开口的时候,内容完全不相干,“柜子里有雪利酒吗,校长?”
十分钟之后,莫尔斯离开了校长的书房,然后俯身探过年轻女秘书的肩膀。
“帮我开张支票,小姐?”
“是夫人,克拉克夫人。”她把黄色的支票从打字机上撕了下来,面朝下放在写字台上,轻蔑地瞪着莫尔斯。他进来的时候那样无礼,但是——“您生气的样子真可爱。”莫尔斯说。
菲利普森从书房里面叫她:“我要出去,克拉克夫人。你带莫尔斯探长去一年级六班的音乐教室,好吗?回来之后请你洗这些玻璃杯。”
克拉克夫人紧抿嘴唇,面颊绯红,她把莫尔斯领过走廊,走到楼上音乐教室的门口。“这里。”
她说道。
莫尔斯转身面对着她,把右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的眼睛。“谢谢您,克拉克夫人。”他轻声说道,“如果我惹您生气了,真对不起。请原谅我。”
她走下楼回去的时候,突然感到生活妙不可言。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傻?她发现自己希望他叫她回来问些什么,而且他真的这么做了。
“教师什么时候领支票,克拉克夫人?”
“每月最后一个星期五。我总是提前一天打印好。”
“那么您刚才没有在打印?”
“没有。我们明天再拆分,我刚才在帮菲利普森先生打印他的开销支票。他昨天在伦敦开会。”
“我希望他没有伪造账目。”
她甜美地笑了,“不,探长。他是个很好的人。”
“您也非常好,您知道。”莫尔斯说。
她转身离去,两颊羞红,莫尔斯看着秘书的双腿走下楼梯,感到极为嫉妒克拉克先生。每月最后一个周五,她刚才说过。就是十月二十八日,默里斯在领支票前两天离开了。非常奇怪!
莫尔斯敲了敲音乐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斯图尔特夫人立刻站了起来,好像准备关掉留声机;但是莫尔斯举起右手,轻轻摆了摆,然后坐到墙边的椅子上。这个小班的学生正在听福莱的《安魂曲》1;莫尔斯突然像着魔一样闭上眼睛,再次倾听天籁般的吟唱《进入天堂》:“希望您安息……”最后的音符迅速消逝在安静的房间里,莫尔斯觉得,就在最近,太多的人过早地被强迫注射了一针“安息”的药物。现在的数字是三个人,但是他不祥地预感到很快就要变成四个。
他介绍了自己和前来此地的目的,很快开始向这些参加高级教育证书一年级音乐课的七个女生和三个男生了解情况。他正在调查默里斯先生的情况,他们都知道默里斯先生;有很多事情需要澄清,而且警方不知道默里斯先生去了哪里。
他们之中是否有谁知道默里斯先生的任何事情,1 加布里埃尔·福莱(Gabriel Faure,18451924),法国作曲家,作有《梦后》等音乐作品。《安魂曲》创作于一八九〇年。
能够有所帮助?学生们都摇了摇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爱莫能助。莫尔斯问了他们很多问题,但是他们仍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爱莫能助。不过至少有两三个女生非常靓丽——特别是后排那个,格外甜美可人,她的眼神好像能穿过房间,泄露心底的秘密。默里斯会时不时好色地瞟过她?
肯定是这样……不过莫尔斯正在浪费时间,这显而易见;因此他突然改变战术。他的目标是前排一个脸色苍白的长发年轻人。“你认识默里斯先生吗?”
“我?”男孩使劲咽了下口水,“他教了我两年,警官。”
“你怎么称呼他?”
“啊,我——我叫他‘默里斯先生’。”其他同学发出会心一笑,好像莫尔斯肯定是个笨蛋。
“你没有叫过他别的什么吗?”
“没有。”
“你从不叫他‘先生’?”
“啊,当然。但是——”
“你好像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小伙子。我再问你一遍,好吗?你还叫他什么?”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他有外号吗?”
“啊,大多数老师都——”
“他的外号是什么?”
另一个男生出来救场。“我们有些人以前叫他‘干净先生’。”
莫尔斯把目光移到刚出声的人脸上,睿智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听说过。为什么叫他这个?”
现在说话的是个女生,满脸严肃,门牙之间的空隙很大。“他总是穿得非常体面,警官。”
其他女生都咯咯地笑了,心照不宣地互相指指戳戳。
“还有什么要说的?”
第三个男孩接过了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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