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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秘符:一个老记者亲身经历的诡异事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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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卫东摇头:“没有绳子了,咱们下台地的时候都用完了。”他往周围的树上看了看,忽然道:“你看咱们用那些藤条行不行,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结实。”

此刻不行也得行,要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总不能眼看着曲凡殒命在此吧。事不宜迟,我和徐卫东估算了一下距离,立刻从附近的树上砍下了一段缠绕在树冠上的粗壮藤茎,用手抻了抻,感觉还是非常结实的。

曲凡也不简单,一般人如果陷入泥沼中肯定会惊慌失措拼命挣扎,殊不知这样反而会加快下沉的速度,加速走向死亡。而这小子陷此绝境却能如此的冷静镇定,也算对得起他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了。但愿苍天保佑,他命不当绝。我祈祷着把藤茎用力抛向泥沼中央,向曲凡扔了过去。

曲凡胳膊一扬,就把藤条抓在了手里。我真没想到探灯的亮度这么弱,他还能一抄即准,看起来他还有些听声辨位的本事。沈芳华说的果然不错,这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

谁知更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就见曲凡接过藤条之后,在胳膊上绕了几圈,随后竟猛地一头扎进了泥沼之中。

“曲凡,你小子疯了?!想死也别当着我们的面寻死啊!”徐卫东一脸的震惊,他高声叫道,马上就要往回拉藤条。

“先别拽!”沈芳华赶忙阻止道,“曲凡绝不是寻死,要不然还能等到现在?他肯定是要干些什么,咱们先等一下。”

我是同意沈芳华的判断的,曲凡绝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但是他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泥沼和江河完全不同,它是一种浓稠的泥土流质,没有水的那种天然浮力,人一旦下沉,必须闭上双目,而且除非里面有足够高度的踏脚石作为发力点,否则是不可能再自行浮上来的。

我在心里开始默默计数,如果半分钟之内曲凡再不露头,那无论如何也得开始往回拉藤条了。然而时间此刻似乎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钟都让人备感煎熬。在我数到第二十五下的时候,曲凡终于再次从淤泥中探出了头。

他满头满脸都是黑泥,咳嗽着向我们喊道:“快去再弄条藤子来!”

我和徐卫东不敢怠慢,赶紧又砍下另外一条结实的藤茎扔给了他,这回他把藤条捆在了自己的双腋之下。我们立刻向回拉动藤条,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他从泥沼中给拉了出来。

此时的曲凡全身上下裹满了青黑色的淤泥,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腐败味道,整个人都看不出人样了。我赶紧递给他水壶让他浇头洗脸,直到把一个军用水壶的水都用光了,他的脸才基本露出了原来的轮廓。

“再拉那根藤条。”曲凡喘着粗气催促道,“泥沼里还有东西,我下去给系上了。”

泥潭里还有东西,怪不得他刚才以身犯险呢。我叹了口气,心说就算里面埋着一座金山,也犯不上这样用命去换吧?

徐卫东也是瞟了曲凡一眼,转而对我说道:“来吧,唐通讯,咱俩接着干力气活儿。”

这次还真是力气活儿,埋在泥沼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要比曲凡沉重得多,我都怀疑那根藤条到底能不能禁得住。好在这种藤蔓纤维紧密韧度极佳,我和徐卫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沈芳华的帮忙,终于把那个东西从泥沼中慢慢地给拖了出来。

那是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长方体,两端各有一个拉环,藤条就是拴在了其中的一个拉环之上。它的表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淤泥,看上去泡在里面得有些年头了。虽说还看不清它的真容,但也许是受了徐、沈二人的影响,我立刻感觉这可能是一口棺材。曲凡应该就是一直踩着它才没有很快陷入到泥沼之中的,估计第二次也是靠它作为踏脚,才能再次浮出泥潭。

曲凡此时抖了抖身上的泥浆,接着三两下就把自己身上污浊不堪的衣服给扒了下来,随后蹲下身子,马不停蹄地就去擦拭这捞出物上面附着的淤泥。不一会儿,这口“棺材”大致的容貌便显现了出来。

然而它并不是一口棺材,这是一个暗绿色的大铁箱。它接合严密,焊工齐整,三道卡锁整齐地排列在一侧,看上去坚固异常,而且盖子和箱体之间似乎还做了很好的防水处理,几乎是处于密封状态。

徐卫东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这好像是一种大号的军用铁箱啊。”

“把你的水壶给我。”曲凡随即对徐卫东道。

徐卫东一向反感曲凡这种颐指气使的作风。他冷哼了一声,根本不动,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我见状怕他们俩再掐起来,赶紧亲自上前解下徐卫东身上背的水壶,递到了曲凡手里。

曲凡二话不说拧开壶盖,把水一股脑儿地浇在了铁箱之上,然后直接就用手开始擦拭起来。很快,箱体上便显出了一行字母,写的是U。S。 ARMY。

徐卫东一眼望去大惊失色:“美国鬼子?!这里怎么会有美帝的东西?!”

我一下子也愣住了,惊诧道:“徐连长,你认识英语?”

现在的人可能会感到意外,不过在那个年代普通百姓几乎没有人懂英语,“Yes”“No”都不见得知道是什么意思。能说英语的人不是在新华社的驻外机构就是在外交部,我不相信徐卫东还能有这个本事。

“我不懂什么英语。我们部队里有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还有缴获的美国鬼子的各种装备。”徐卫东解释道,“很多装备上面都印着这行字母,听那些老兵说这就代表是美国鬼子的东西。”

我不清楚曲凡懂不懂英语,但徐卫东如此说,他脸上也并无惊讶的表情。我心说:你小子也太淡定了,在这个千百年来的中国水族禁地里出现了一个现代的美式军用铁箱,这你都不奇怪?

“唐增,把你步枪上的刺刀给我用一下。”曲凡忽然开口对我说道。

“你要干什么?”我有点儿担心他的举动。

“把箱子上的锁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曲凡说着瞟了我一眼。我知道曲凡不打开它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是早晚的事,于是索性便把背上的步枪交给了他。

军用铁箱的密封确实不错,但是卡锁却已经被锈蚀成了一个铁疙瘩。就见曲凡“啪、啪、啪”三下,干脆利落地将它们一一挑断。他随即把刺刀插进了箱盖下方,只听“扑”的一声,铁箱的盖子终于被掀了起来。

我们赶紧围拢了过去。灯光照耀之下,这回吃惊的不只是我们三个了,就连曲凡的脸上都变了颜色。


第二十六章 铁箱里的渊源

箱子里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堆破碎的石板,石板上面放着一张尺幅很大的黑白相片。那是一张高空航拍的俯照,清晰度相当的高,而取景的中心对象正是一个覆盖有浓厚白雾的巨大天坑,旁边便是一座呈月牙状走势的山脉。

毫无疑问,这幅照片拍摄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天怒山的龙缸。而且,从我的专业知识来判断,这绝不是普通的风景照,它的分辨率已经是军事测绘的级别了。

“难道美国鬼子很早就盯上咱这龙缸了?”徐卫东大惑不解道。

曲凡见到这张照片也是吃惊不小。他仔细地端详着,忽然用手指了指照片的右下角:“这里有日期。”

我们赶紧把目光移了过去,果然那里印有一行数字:5。10。1943。

“1943年?”徐卫东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也许是美籍志愿大队?”

美籍志愿大队,也叫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对抗日本而由美国飞行人员组成的在华空军部队,以鲨鱼头战机机首闻名天下。

美籍志愿大队的总部就在云南,与贵州比邻而居,后来开辟著名的“驼峰航线”时,经常穿越云贵高原。这天怒山处于贵州省的西南一隅,更是接近两省的交界。

1943年——高空航拍测绘——云贵地区——美式装备,如此分析的话,徐卫东的推测还真不是信口开河,兴许这个铁箱还真是当年这个志愿大队飞机上携带的东西。

这张照片的左上角还印着一行倾斜的英文字母:CONFIDENTIAL。

我指了指这个单词,试探性地问曲凡道:“曲同志,这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这小子究竟懂不懂外国话。

“唐增,你不用总喊我曲同志,叫我的名字就行。”曲凡看了看我,继续道,“那行字母是‘机密’的意思,说明这张照片在美国人那里是属于需要保密的东西。”别说,还确实是真人不露相。曲凡果然会英语,最起码比我们懂的要多。

“别光看相片,下面好像还有别的东西。”沈芳华眼尖,似乎发现了什么。

曲凡闻言立刻把照片拿了起来。果然,下面还放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塞得鼓鼓囊囊的,上面还盖有一个红戳儿,印着“Top Secret”(即英文“最高机密”之意——逍遥于津注)。

曲凡拿起刺刀,毫不犹豫地划开了档案袋的封口,随即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测绘照片的上面,这一下我们更加吃惊了。

档案袋里有一本很厚的书,从头到尾完全是用黑鬼书写就的,包括曲凡在内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究竟说的是什么。而且,这本书竟然是一个现代的影印本。换句话说,肯定是有人得到了这部书的古籍原本,后来又把它进行了复制。

除了这本影印鬼书,还有四张普通大小的五寸照片。它们不再是那种清晰度极高的高空航拍,完全都是用一般相机从惯常角度取景拍摄的。其中有两张表现的是自然风景,一张是激流汹涌的河谷,两旁是巍峨的群山;另一张则是一座云雾缭绕、晶莹险峻的雪山。我认不出这两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也无法肯定拍摄地点是不是在中国境内,所以目光一扫而过,并未在意。真正令我们感到震惊的是剩下的那两张照片。

第一张相片照的是一个平顶的青石堆,前面还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有鬼书,底座还雕刻着一匹龙马。这正是我和徐、沈三人之前下过的那个风水镇!只不过这照片拍摄的时间很早,还没有发生过地震,青石堆十分完好,碑体也没有倒塌。在石碑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老人,岁数已经很大了。徐卫东和沈芳华可能对此没有什么印象,但我却依稀看出这位老者的容貌和我们曾遇到的那名守镇人颇有几分相像,很可能他就是已经死去的守镇人的长辈。

第二张的拍摄环境是在室内,看房间的布局似乎是一间会议厅。相片里一共有四个人,三个中国人和一个外国人。那个外国人是个老头,满脸的皱纹,高鼻梁,眼窝深陷但毫无神采,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其余三名中国人中有一位是我们认识的,正是曲凡的父亲曲云天,只不过这张照片里的他明显要比和九百老爹合影的时候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曲凡见到其父,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没成想沈芳华和徐卫东此刻反倒一下子叫了出来,不过他们所惊讶的并不是照片上的曲云天。

“左边的那个是我的……是我的爷爷!”沈芳华颤声道,“我虽然没见过他老人家,但家里有他留下的相片。”她把阴阳灯举得更近了,“没错,真是我的爷爷。”

沈芳华口中的爷爷在照片里大概是五六十岁的样子,老爷子剃着一个光头,身着一袭长袍,外套一件对襟的福寿纹马甲,神采飞扬,体魄康健,和那个病歪歪的外国老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左边那位老爷子真是你爷爷?”徐卫东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追问道,“沈家小姐,你不会看错?”

沈芳华白了他一眼,不忿道:“徐白鬼,我小时候家里人就经常给我看爷爷的照片。亲戚们跟我说就是你们徐家的人把他老人家给害死了,让我记着不要和你们姓徐的来往。这种话几乎每年过年都要拿出来说一遍,你说我可能会认错我爷爷长什么样吗?”

“那看来咱们两家之间,一时还真是说不清了。”徐卫东一脸苦笑,无奈道,“相片里你爷爷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的大伯,他比我爸爸年长五岁,过去他们几兄弟每年回老家时都会合影留念,所以我也认得他。我老子曾经告诉我,当年大伯的本事极大,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我们徐家的掌门人了。但后来他突然独自一人离家出外‘做活’,结果竟再也没有回来。那年我刚刚一岁多,而他正值壮年,三十岁上下,就和这照片上的年纪差不多。没想到他还真是和你们家老太爷混在一起了。”

这回别说沈芳华,就连我和曲凡这两个局外人都一下子听愣了。

两个盗墓家族的头面人物连同曲凡的父亲,还有一个外国人聚在了一起,其后竟一个跳崖,两个失踪;而他们的合影被视为机密竟然出现在了一个美军的军用铁箱里;这铁箱竟然又会沉埋在水族禁地——天坑龙缸的泥沼之中。还有那影印鬼书、之前的风水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脑袋根本就不够用了。

“这是什么?”曲凡忽然开口道。原来档案袋里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做了防水处理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是两个小巧的金属圆筒。

“那是胶卷盒。”我对他说道。这玩意儿我倒是非常熟悉,而且这还是两个军用级别的胶卷盒,其密封性要比民用级别的强上很多,防水防潮的效果绝对一流。曲凡闻言摇晃了两下,里面“咔咔”作响,确实是有胶卷存放在了里面。

“唐增,你不是记者吗?”曲凡转头对我道,“你拿着吧,回头洗出来给我看看。”说着随手就把装有胶卷的塑料袋递给了我。我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曲凡刚才还拼着命地去泥潭里找这口箱子,可如今这么重要的线索,他却随随便便地就扔给了我,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信任我?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曲凡接着把照片和影印鬼书重新装回到档案袋里,抛给了徐卫东:“这些先搁你那儿吧,就你身上还背着包,我们身上都没地儿放。”

徐卫东没有说话,默默地把东西塞进了军包里。由于那张合影,现在他和曲凡一下子扯上了关系,所以态度也变得温和了一些。

见徐卫东把东西放妥后,曲凡转身把那张大幅的天坑测绘照卷起来放到了一旁,然后便弯腰观察箱子里面的石板。

那些石板看上去相当厚重,有十数块之多,怪不得这口铁箱如此沉重,分量应该都在这些石头上面。它们散落在铁箱之中,每一块的大小形状都不一样,上面斑斑驳驳,被水流长期冲刷的痕迹十分明显,很像是从湍急的河流之中打捞出来的。石板的表面也是凹凸坑洼,似乎是刻有文字和图画,但一时间不太好辨认。

“这应该是一块破碎的石碑。”曲凡对我们道,“你们仨都帮帮忙,一起把它拼起来。”

说实话,那个时候不止曲凡自己,每个人都迫切地想知道这石碑上究竟刻着什么,于是大家立马动手忙活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开始在地上拼合那些碎石板。很快,我们就恢复了它的原貌。

这是一方古老的石碑,不过由于箱子里的碎片并不完全,右上角有一处仍旧缺失。碑体之上刻有八个字,而且不再是鬼书了,看上去是一种早期的汉字。

“刻的是金文啊。”沈芳华脱口而出。

金文,又称“钟鼎文”。中国古代称铜为金,所以把铸刻在青铜器上的文字叫做金文。这种古文字始见于商代,西周时期即已完全定型。

“你也知道金文?”曲凡看了看沈芳华,像是有点儿出乎意料。

“怎么,只有你们搞考古的才能知道金文?”沈芳华回敬道,“好像就你有多大学问似的。别以为倒斗的就只会掘墓搞破坏!”沈芳华的小姐脾气一上来,那张嘴可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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