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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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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说那人开车闯祸后逃跑了。”
“是一起交通事故。”
“警方找到那闯祸的人了吗?”
“没有。也许是个小年轻开车兜风闹着玩吧。”话虽这么说,心想哪有这么闹着玩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辆黑色大轿车,前后车灯全暗着。
“你能肯定那是兜风闹着玩吗?”
出奇不意的问话使杰德非常诧异。“什么意思?”
“我也闹不清楚,只是——卡罗琳惨遭不幸,接着你又撞上车祸。”
啊,她的推测与自己的不谋而合,她也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了。
“让人听起来觉得好像有个疯子在到处乱闯。”
“果真如此的话,警方会把疯子抓住的。”杰德要使安妮放心。
“你现在还有危险吗?”
杰德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当然没有啰。”一阵尴尬的沉默。杰德有多少话要对安妮说,可是说不出口。一个病人对医生正当的关心,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如此而已,岂有他哉?安妮待人热情,富有同情心,谁遇到不顺心的事,碰到什么麻烦,她都会打电话宽慰几句的。
“星期五见面?”杰德终于问出一句心里话。
“是呀。”她的声调有些奇特,至少在杰德听来与平时不一样。她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这次约会,一言为定,不见不散。”他赶紧一口气说完。当然这不是男女之间的约会,而是正经的约会。
“一言为定。杰德医生,再见。”
“再见,布莱克夫人,谢谢你打电话问候。”他挂上电话,心里却放不下安妮。他想那个男人真是个幸运儿,知不知道自己身在福中?
杰德想象安妮的丈夫:长相怎样?为人怎样?关于丈夫,安妮只偶然谈起,语焉不详;根据点滴介绍,杰德脑子里已勾画出一个形象:有魅力、有思想、体贴人的男子汉,爱好体育运动,生气勃勃,足智多谋,精明干练,成功的企业家,慷慨解囊赞助艺木事业。总而言之,在杰德的想象中,安妮的丈夫是个可以引为朋友的人。不过他是安妮的丈夫,则另当别论了。
究竟什么问题她怕与自己的丈夫谈论?既来找医生,却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欲说还罢,安妮这样性格的女子,很可能婚前或婚后另有所爱,发生过性关系,后来感到内疚,自觉有罪。然而,他不愿把安妮想象为轻狂女子。星期五话别后,说不定会和盘托出,揭开谜底。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对未能取消预约的病人,杰德一一进行治疗。最后一个病人离开诊所之后,他取出伯克最近一次治疗的谈话录音带,边听边记要点和疑点。
听完录音,他把机子关上。没有别的办法:明天一早就得打电话给伯克的老板,通报伯克的病情。无意中望了一下窗外,不觉大吃一惊,夜幕已降临。低头看表,将近八点。精神不集中在病人身上,这才觉得身子僵硬,疲惫不堪。再加肋骨酸疼,手臂又开始抽动,浑身上下都难受。他决定回家泡个热水澡。
他留出伯克的录音带,单独锁在一张桌子的抽屉里。其余的录音带统统放回原处。伯克的录音带,他准备转交给法院指定的精神分析专家。他穿好大衣,刚迈出门,电话铃响了,只好折回去接电话。他拿起听筒:“我是史蒂文斯医生。”
对方没有说话,杰德能听到粗大的呼吸声,带着很重的鼻音。“喂?”他问了一声。
见没有反应,杰德挂上电话,心想对方拨错了号头。他关了所有的灯,把所有的门锁好,朝那排电梯走去。这时楼里的人已走空,只剩下守门人比哥罗,夜班维修工还不到上班时间。
杰德走到电梯跟前,按了一下电钮,楼层指示器不动,他又按一次,还是不动。
突然走廊里的灯全都熄灭了。
七
杰德站在电梯前,周围—片漆黑,阴森森的寒气阵阵袭来。他的心不由得怦怦直跳。顿时,一种返祖性的恐惧电流般地传遍了全身。他伸手到衣袋里去掏火柴,可是火柴忘在办公室里了。他想,也许楼下的灯还亮着。于是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向通往楼梯的门口摸索着走去。推开门,楼梯井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谨慎地摸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走下去,进入一个黑暗的世界。唯见楼底下远处一束晃动的手电筒光正向楼上移动。他心中突然充满了宽慰之情。他以为是守夜人比哥罗。“比哥罗?”他大声喊道。“比哥罗?我是史蒂文斯医生!”他的喊声传到周围的石墙上又反射回来,在楼梯井内回荡,阴森森的令人胆寒。拿手电的那个家伙一声不吭,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我行我素,坚定不移地向楼上走来。“谁呀?”他大声喝道。对方仍旧没有回答,听见的只是问话的回音。
杰德顿时醒悟过来:来者是刺客。可以肯定,他们至少两个人。一人切断了地下室的电源总开关,同时另一人堵截楼梯以防他跑掉。电筒光越来越近,距离他只有两三层了,并还在迅速地登楼。杰德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像敲鼓一样咚咚直跳,两腿直发软,他急忙转身顺楼梯返回到诊所所在的楼层,推开楼梯门站在那里,竖起耳朵静听周围的动静。假如有人躲在这黑暗的走廊里伺机暗算他,他又该怎么办呢?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杰德急得嘴里直发干。他转身顺着漆黑的楼道向前走去。过了电梯门,他就挨个数办公室的门。当数到自己诊所的门时,他听到了开楼梯门的声音。一不小心,钥匙从他那紧张得直发抖的手中滑落到地上。他急忙弯下腰,两只手在地上乱摸,好不容易才模到了,打开候诊室的门,走了进去,回身锁上门上的两道锁。没有特制的钥匙,谁也甭想打开。
这时,从外边的楼道里传来了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杰德走进了自己的诊室,轻轻拨了一下电灯开关,灯没有亮。看来整个大楼都断了电。他又锁上里屋自己办公室的门,走到电话机旁。黑暗重他摸到了电话机的拨号盘,拨通了分机,话筒里响起了“笛——笛——笛——”的电流声,紧接着便是接线员的声音。这是杰德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了。
他压低嗓音说:“接线员,我有急事。我叫杰德·史蒂文斯。我要和19警局的法兰克·安吉利警探通话,请快一点儿!”
“您的电话号码?”
杰德告诉了他。
“请稍候。”
他听得出屋外的人正试图打开诊所的门。他们从那里是进不来的,因为门外没有把手。
“请快一点儿,接线员!”
“等会儿。”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回答。
电话里又传来“笛笛”的电流声。接着警局交换台的接线员说话了:“19警局。”
杰德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里。“安吉利警探,”他说:“有紧急情况!”
“安吉利警探……请稍候。”
屋外楼道里的情况又有了新的进展。他听见轻轻的对话声。那家伙又多了个同伙。他们在策划什么呢?
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安吉利警探不在。我是他的同事麦格里维,我可以——”
“我是杰德·史蒂文斯。我诊所里所有的灯都灭了,有人要闯进来暗害我!”
对方沉默了片刻,“那你要当心哪,医生!”麦格里维说,“你为什么不到这儿来呢?咱们可以谈——”
“我出不去。”杰德几乎是在喊叫,“有人要杀害我。”
对方又沉默了。麦格里维根本不相信他所讲的,也不想帮他的忙。杰德听见外边的门被打开了,接着又是来人在候诊室内的谈话声。他们已经进了候诊室!没有钥匙他们是不可能进来的!但是,他确实听得见他们在室内走动,尔后又向自己所在的诊室的门走过来。
电话里又传来麦格里维的声音,但杰德顾不上听了,一切都太晚了。他放下电话。即使麦格里维同意前来搭救,也已无济于事。刺客近在咫尺!人死易如灯灭。有人说人的生命好比一根细线,眨眼之间就可把它拉断。
他内心的恐惧霎时变成了狂怒。他决不能像汉森和卡罗琳那样遭人杀害,他决心以死相拼。黑暗中,他摸着周围的东西,想找到一件可用来自卫的武器。烟缸……开信的剪刀……都没有用。这些刺客一定有枪。这真像奥地利小说家卡夫卡书中描述的一场噩梦,无缘无故地遭到不明身份的匪徒暗算。
根据响声可以断定,他们就在门旁。杰德清楚地知道他已死到临头。但此时他身上出现了惊人的镇静,像他的病人那样,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脑中往事如云,思绪万千。首先他想到安妮,一股痛苦的惜别之情涌上心头。他又想到自己的病人,他们多么需要他呀?他还想到哈利逊·伯克,顿时心中感到一阵悲痛。他记得还没有告诉伯克的老板一定要把伯克关进精神病院。还有那些录音带,应放到合适的地方去……想到这儿,他心里不觉一震,也许他发现了战斗的武器!
他听到门把手的扭动声,看来门还锁着。但这扇门很不结实,对他们来说,破门而入简直易如反掌。黑暗中,他迅速摸到锁着录音磁带的桌子旁。这时,他听到门被推挤得吱扭作响,接着便是摆弄锁的声音。他们为什么不砸锁呢?他暗暗问道。在脑海深处,他仿佛意识到解释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但现在哪里顾得上去想它。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锁有录音磁带的抽屉,从装磁带的硬纸盒里摸山一盘走到录音机旁,开始装带。这是最可能成功的一次机会,也是仅有的一次机会了。
他站在那儿,集中思想,竭力回忆和伯克的详细对话。推挤门的声响越来越大。杰德默默地作了一个短暂的祈祷,然后提高嗓门大声说:“对不起,没电了。我肯定一会儿就会修好的。哈利逊,你怎么不躺下放松放松呢?”
弄门的响声突然停了。这时,杰德已将磁带装好。他按了一下放音键,什么声音都没有。当然啰,全楼都断电了嘛!他听见外面的人又开始弄锁。绝望的情绪攫住他的心。“这就好,”他大声说,“尽量放松,越放松越好。”说着,他伸手在桌子上摸到了火柴,从里边抽出一根划着了,借着光亮,他找到了标有“电池电源”的开关,他转了一下旋钮,然后又按了放音键。这时突然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了。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屋内响起了伯克的说话声。“你要说的就这些吗?你根本就不想听我的证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们的同伙呢?”
杰德僵尸似地钉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心像打雷般地轰鸣。
“你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同伙,”录音机里杰德说,“我是你的朋友,正在尽全力帮助你……把你的证据告诉我吧。”
“昨天夜里,他们闯进我家,”伯克的声音说,“他们是来害我的。可我比他们更聪明,我在寝室里睡觉,把所有的门都加了锁,因此他们无法接近我。”
门外的响声早已停息。
又是杰德的声音:“你向警方报案了吗?”
“当然没有?这是警察和他们合伙干的。他们接到了杀死我的指令,但周围有人的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此,我总在人群中活动。”
“你能告诉我这些情况,我很高兴。”
“知道了这些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我在冼耳恭听你讲的每一个细节,”杰德的声音说,“我已把它全部”——这叫,杰德的脑子里响起了警钟,下面的话将是——“录下来了。”
他向前一探身,关上开关。“——记在心里了,”杰德接着大声说,“我们要想出对付这件事的最佳方案。”他停住了,不能再放录音了,因为他无从知道应从哪里开始连接。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门外那两个人相信杰德和他的病人正在诊室里。即使他们相信了这一点,能阻止他们的行动吗?
“像这样的病例,”杰德提高嗓音说,“司空见惯。也许你不信,哈利逊!”他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感叹。“我希望他们快把线路修好,使所有的灯重放光明。我知道你的司机在楼前等你,也许他会上楼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杰德停下来,聚精会神地听门外的动静。门外的人在窃窃私语,他们在决定怎么办呢。突然,从街上传来的警车尖啸声由远而近。门外的耳语声听不到了。杰德搜索着外屋关门的声音,但没有听到。他们还在那儿等吗?警笛的叫声越来越大,到楼前时终止了。
突然灯全亮了。
八
“喝杯酒吗?”
麦格里维摇了摇头,他心情非常沉重,上下打量着杰德。杰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酒。麦格里维在一旁观望,一言不发。杰德的手还有些发抖,但由于威士忌酒的温暖流遍了全身,他感到自己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麦格里维是亮灯后两分钟来到诊所的。陪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呆头呆脑,傻乎乎的警官。他坐在那里在本子上速记着谈话要点。
麦格里维说:“咱们再核实一遍吧,史蒂文斯医生。”
杰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意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压低了嗓音,开始重复他的遭遇。“我锁了候诊室的门,向楼梯走去。突然,楼道的灯都灭了。我原想也许下面几层楼里的灯还亮着,于是我就继续向楼下走。”杰德迟疑了一下,当时惊恐的景象历历在目。“我看见一个人,手里拿着电简正在上楼。我原以为是守夜人比哥罗,就喊了几声,但不是他。”
“是谁呢?”
“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杰德说,“我不知道,人家没有回答。”
“那你根据什么说人家是来杀害你的呢?”
杰德很生气,本想反驳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认为最重要的是使麦格里维相信他的判断。于是他接着说:“他们尾随着我回到了诊室。”
“你认为是有两个人要害你吗?”
“至少两个,”杰德说,“我听见他们在小声说话。”
“你说进了诊室之后,就锁了通向楼道的门,对吗?”
“不错。”
“进了里星之后,又锁了通向外屋候诊室的门。”
“不错。”
麦格里维走到连接候诊室和里屋的门旁。“他们试图砸开这道门吗?”
“没有。”杰德实事求是地说。他记得当时自己对此也迷惑不解。
“好吧!”麦格里维说,“候诊室通往楼道的门锁了以后,需用一种特制的钥匙才能从外面把门打开。”
杰德迟疑了一下,他知道麦格里维要从自己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是的。”
“谁有那门的钥匙呢?”
杰德觉得脸上有点发烧,不好意思地说:“卡罗琳和我。”
麦格里维温和地接着问:“那些清洁工呢,他们怎么进来呢?”
“我们为此作了一种特殊的安排。卡罗琳每周三个上午到诊所,开门让他们进来打扫。我的第一个病人到来之前,他们就将房间打扫完毕。”
“这样似乎有些不大方便吧。为什么他们打扫完其他的房间之后,还不许进你这间屋子呢?”
“因为我这里存放的都是绝密的档案卷宗。我宁愿麻烦一些,也不愿在没人的时候,让陌生人进屋。”
麦格里维看了警官一眼,看他是不是把杰德的话全部记录下来了。麦格里维看来很满意,他转身对杰德说:“我们进候诊室的时候门并没有锁着。没有砸门撬锁——锁竟然开了!”
杰德没有吭声。
麦格里维接着说:“你刚才告诉我们,有门钥匙的只有你和卡罗琳。卡罗琳的钥匙现在又在我们手里。请再想一想,史蒂文斯医生,谁还有那门的钥匙?”
“再也没别人有!”
“那么,你认为那两人是怎么进来的?”
突然,杰德明白了。“他们杀死了卡罗琳以后,仿她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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