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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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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能再谈下去了,我感到甚至来这儿都是对他的不忠,今天请不要再往下问了,史蒂文斯医生。”

那次诊疗就此结束,杰德关掉了录音机。

安妮的丈夫可能干了不可告人的勾当,也许是在税款方面玩弄了什么花招,要不然就是落井下石逼人破产。安妮当然感到心烦意乱。她是个富于同情心的女人,对丈夫的信任动摇了。

他想来想去,总觉得安妮的丈夫是个可疑的人,杰德还没有见过这位建筑业中的人,但是不管他生意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也不可能把约翰·汉森、卡罗琳和杰德扯进去呀?

安妮本人又是怎么回事呢?神经质还是杀人狂?杰德靠在椅子上想对安妮作一番客观的评价,关于她的情况,他只了解那么多,全是听她自己说的,此外则一无所知了。她的背景可能是凭空编造的,可是她想要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呢?即使这是某种精心策划的伪装,是为了掩盖杀人行径,总归还是有动机的。她的音容笑貌占据了他的脑海,他想也许她与这一切毫无关系,对此,他愿以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这简直是嘲弄,他不由得咧嘴苦笑了。

他走过去拿苔莉的录音带,也许在这盘带子上有早先忽略了的内容。

应本人要求,苔莉近来额外增加了几次诊疗,她是否有什么新趣闻要向他吐露呢?这个女人对性的追求过于强烈,很难准确判断疗效。然而为什么她突然急切要求与他多见面呢?

杰德随手拿出一盘她的带子,放进录音机。

“咱们谈谈你的婚姻吧,苔莉,你结过五次婚……”

“六次。不过谁会替我记着数字呢?”

“你对你所有的丈夫都忠诚吗?”

笑声。

“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满足我,这是一个生理问题。”

“生理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天生就这样,性欲强烈,老想做爱。”

“你真是那么想的?”

“你指的是‘老想做爱’吗?”

“我说的是在身体构造方面你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啦,电影制片厂的医生说什么腺发达啦之类,”停顿了一下,“他完全是个外行,不懂装懂,真讨厌!”

“你的所有材料我都看过,从生理上讲你身体一切正常。”

“去他妈的材料!你干吗不去查查你自己呢?”

“你难道从没有过爱情,苔莉?”

“我倒会爱上你的。”

沉默。

“别那么看我,叫人受不了。告诉你,我就是这种人,老是馋得慌。”

“我相信。不过并不是你生理上得不到满足,而是你的情感。”

“做爱时我还没有激动过呢,你想试试吗?”

“不。”

“那你要干什么?”

“帮助你。”

“请过来坐在我身边。”

“今天到此为止吧。”

杰德关上录音机,想起了另一次谈话,苔莉大谈特谈她的影星生涯,他问她为什么离开好莱坞。

“在一次酒会上,许多人都喝得醉醺醒的,我打了一个不三不阳的家伙一记耳光,”她说开了,“谁知道那家伙是个大亨,他把我一脚踢出了好莱坞。”

杰德没有再往下追问,因为当时他对她的家庭背景更感兴趣。说来也奇怪,这一话题从此再也没有提过。此刻他倒觉得有点小小的怀疑了,其实他本应该继续追问下去,他自己对好莱坞既不感兴趣,也一无所知。有谁会知道这位昔日好莱坞明星的底细呢?

诺拉·哈德利是个影迷,在他们家里,杰德曾见到过各种各样的影视杂志,还嘲笑过彼得看美女当心中邪。那天晚上,诺拉一个劲地为好莱坞辫解。回忆结束,他赶紧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诺拉接电话。

“喂!”杰德打招呼。

“杰德!”她的声音热情友好,“你来过电话说你要来吃饭的。”

“是的,马上就去。”

“快点,”她说,“我已向英格瑞特保证你一定来。她美极了。”杰德也认为她很美,可是与安妮的美不一样。

“这次再失约我们就要不客气了。”

“再不会了。”

“恢复过来了吗?”

“恢复了。”

“多可怕呀!”诺拉的声音里带点犹豫的口气。“杰德,我和彼得想请你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这次可别推辞了。”

他感到一阵惯有的内心紧缩,诺拉和彼得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不愿让他独自一人过节,所以年年都邀请他。

“杰德……”

他清了清喉咙,“很抱歉,诺拉,”他知道她是诚心诚意的,“也许明年圣诞节吧。”

她很失望,但尽量压抑着,不让语气流露出来,“我就这么跟彼得说啰。”

“谢谢。”他突然记起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诺拉,你知道苔莉这个人吗?”

“苔莉·华西朋吗?影星?你干什么打听她?”

“我今天早上在麦迪逊大街看见了她。”

“亲眼看见的!当真?”她像孩子似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她现在长得什么样啊,老还是年轻?瘦还是胖?”

“她看上去很不错,从前她是颇有名气的影星,对不对?”

“颇有名气?鼎鼎大名,红极一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吗?”

“她离开好莱坞到底是什么原因?”

“什么离开?是给撵出去的。”

看来苔莉没有说谎,杰德心里感到畅快了些。

“你们这些当医生的都把脑袋埋在沙子里了,什么都不知道,苔莉卷入了好莱坞历史上最荒唐的一起风流韵事。”

“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她杀死了自己的男友。”

十二

又开始下雪了,十五层楼下面的街上过往车辆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很微弱,一点都不喧闹。在对面一间亮着灯的办公室内,他看到一位秘书模糊不清的面孔正朝窗下望。

“诺拉,你能肯定吗?”

“要问好莱坞的事,找我就行,我全知道。苔莉和大陆电影公司的老板姘居,可是她身边还有一位副导演呢。一天晚上,当她得知这位副导演在欺骗她时,就把他给杀了。而那位老板花了不少钱买通了好多人,将这事当成事故了结啦,解决办法之一就是让苔莉离开好莱坞,再也不许回那儿,从此她确实再也没有回去。”

杰德呆呆地盯着电话半天没做声。

“杰德,你还在听电话吗了?”

“是呀,我听着呢。”

“你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儿!”

“这些你从哪儿听来的?”

“听来的?都在在报纸、杂志上登着呢!大家都知道。”

杰德明白“大家”并不包括他。“谢谢,诺拉,”他说,“向彼得问好。”他挂上了电话。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偶然事故”,苔莉·华西朋确实杀过一个男人,而她从没有对他提起过,既然她干过一次杀人勾当,那就会……他拿起一本拍纸本,记下了苔莉·华西朋的名字。忽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我是史蒂文斯医生。”

“想问问你好吗?”警探安吉利打来的电话,他说话的声音因感冒而有些嘶哑。一种感激之情油然而升,毕竟还有人站在他一边。

“有什么新情况吗?”杰德犹豫了,他明白没有理由要为“炸弹事件”保持缄默。“他们又企图杀害我。”杰德告诉安吉利有关穆迪和在车内发现炸弹的事。“这回可使麦格里维相信了吧!”他断言道。

“炸弹在什么地方?”安吉利的声音听得出来很兴奋,杰德迟疑了一下,“已经拆除了。”

“‘已经’怎么啦?”安吉利急切地问。“谁拆的。”

“穆迪,他认为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什么?大惊小怪?他认为警察局是干什么吃的?只要看看这枚炸弹我们也许就能发现是谁放的。我们有关于M。O。S的档案。”

“M。O。S?”

“这是法文字的缩写,人分属各种习惯型式(一种心理状态)如果他们头一次按某种方式行事,十之八九会以同样方式!第二次,第三次……好啦,没有必要跟你讲这些,你全明白。”

“很有必要。”杰德若有所思,他肯定穆迪也知道这些,而且他必有缘故不让麦格里维看到这枚炸弹。

“史蒂文斯医生,你是怎么雇到穆迪的。”

“我在电话簿中黄页上查到的。”听起来有些可笑,连杰德自己也觉得滑稽。

他听见安吉利在咽唾沫,“唔,你对这个人并不了解啰?”

“我很信任他,怎么啦?”

“此刻,”安吉利说,“我认为你不该相信任何人。”

“可是穆迪与这些事毫无牵连,我只是随便从电话簿上找到了他。”

“我不管你从哪儿找到他的,这事很可疑,穆迪说他专为要害你的人设下了陷阱,可是人家已采取了行动,他却还没有关上陷阱。所以,我们不能靠别人。他在你车上找到的一枚炸弹很可能是他自己放置的,以此来取得你对他的信任,对不对”

“我想你可以这样认为,然而……”

“也许你的朋友穆迪真在帮助你,也许是耍花招,我劝你在我们侦破前要小心冷静些。”

穆迪也在和他作对?简直难以相信?不过他记得当初曾怀疑过穆迪把他引进埋伏圈呢!

“你要我怎么办呢?”杰德问安吉利。

“离开纽约,怎么样?”

“我不能撇下病人不管。”

“史蒂文斯医生……”

“另外,”杰德又说,“这样并不解决问题,是吧?我真不明白我干吗要逃跑,待我回来,又得开始找我麻烦了。”

等了一会儿,安吉利叹了口气说:“你的话也有道理,”他接着呼哧呼哧起来,听起来感冒很厉害,“你什么时候再和穆迪联系?”

“不知道,谁是后台他好像有些线索了。”

“也许有人给穆迪的钱比你给的多,你想过没有?”安吉利急切地说。“如果他要你去见他,就给我打电话,这两天我在家休息养病。千万不要单独见他。”

“你无中生有,”杰德反驳,“就因为穆迪替我从车上卸下炸弹……”

“还不止这点呢!”安吉利说,“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你找错了人。”

“从他那儿得到信儿我就给你打电话。”杰德答道,放下电话,手微微发抖。安吉利疑心太重?不错,穆迪可能以炸弹为幌子欺骗他,赢得他的信任,那么第二步就容易得多了——给杰德打个电话,约他在荒僻的地方见面,借口找到了证据,然后——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难道他对穆迪的品行估计错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穆迪的印象,当时认为此人没什么能耐,也不聪明,后来才发现虽然这张面孔普普通通,然而头脑却十分敏捷。但这并不等于穆迪值得信赖,而且,还有……忽然他听到外间接待室门响,好像有人来了,那是安妮。他很快把录音带锁好,走过去开门。

安妮站在走廊里,身穿一件漂亮的藏青色上衣,头戴一顶小帽,这样脸的轮廓更加鲜明。她陷入沉思中,并没意识到杰德在瞧着她。他仔细端详着她,把她的美貌尽收眼里。他竭力挑剔她的美中不足之处,好找到某种理由使他觉得安妮不适合他,有朝一日能找到一个比她更好、更适合的女性,这真有点“吃不着葡萄反说葡萄酸”的味道,由此看来精神病学鼻祖不是弗洛伊德,而是伊索。

“你好!”他先打招呼。

她抬起头来,然后笑着回答:“你好!”

“请进,布莱克太太。”

当她擦过他身边走进诊所时,丰满的身子使他像触电似的阵阵激动,她转过身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看着他,“找到那撞了人又溜掉的司机了吗?”她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急切地想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再次捅上心头,然面他知道不能这样做,从好处想最多不过赢得她的同情,从坏处想,可能将她也卷入危险之中。

“还没有找到。”他指着一张椅子,请她坐下。安妮注视着他的脸:“你看上去很劳累,这么快就开始工作了?”

哦,天哪!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忍受别人的同情,要是同情来自他人,情形就不同了。他说:“我感觉良好。我已取消了今天的全部预约,但电话局找不到你,所以没能转告。”

焦虑不安的表情闪过她的脸部,她似乎觉得自己在干涉别人的私事,于是就说:“很抱歉,要不我这就走……”

“请别这样,”他很快接过话来,“我很高兴他们接不通。”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她了。“你感觉如何?”

她犹豫了一下,好像要说什么,却又改变了主意。

“我现在心里有点乱。”她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目光中有种东西轻轻拨动了他的心弦,他感到一股暖流从她身上流过来,一种强烈的欲望在身体里躁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想入非非:试图将自己的情感倾向于她。此刻的他被搞得晕头转向,像精神病学一年级学生。

“你什么时候到欧洲去?”他问。

“圣诞节早晨。”

“就你和你丈夫去吗?”他含混不清地问。“去什么地方?”

“斯德哥尔摩、巴黎、伦敦、罗马。”

“我多么想和你同游罗马!”杰德不由得想起一年前曾在那儿的美国医院里实习,当地有一家古色古香的餐馆,就在泰吾里公园附近,它坐落在山顶上,在那儿你可以沐浴在阳光中,观看成千上万的野鸽掠过陡峭悬岩,把天空都遮住了。

现在,安妮正要跟丈夫去罗马。

“这是第二次度蜜月。”她的声音有些紧张,普通人是听不出来的,可是逃不过杰德训练有素的耳朵。

杰德走近一步盯着她,表面上她很平静,正常,但他能觉察到她的紧张心理。知果这是少女在热恋中到欧洲度蜜月的话,这里缺点东西,情调不对头。他突然悟出缺少的是什么东西。

安妮既不激动也不兴奋,要不然就是被某种更强大的情感所压倒。这种更强大的情感是悲哀?悔恨?他意识到自己在凝视她。“在欧洲要待多久?”

她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能肯定,”她难过地说.“安尔尼的打算没有最后定下来。”

“哦!”他瞧着地毯情绪低落。这一场戏就要演完,他不能让安妮就这样退场,得由他来立即打发她走;在这场戏里,他当了大傻瓜,感到十分气恼。

“布莱克太太……”他开口道。

“嗯?”

他极力使语气轻松些,“我借故请你来这儿,其实你没有必要再跑一趟,我不过想和你说声再见。”

说也奇怪,她倒消除了一些紧张。“我知道,”她平静地说,“我也想来和你道别。”她声音中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

她站起身来。“杰德,”她仰望着他,用自己的眼神吮吸他的眼神,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的心底,一股激流激起了肉体的阵阵激情,他向她靠近,突然又站住了,他不忍心把她卷入危机四伏的境地。

他开口再说话的时候感情已经平静下来。

“从罗马给我写张明信片来。”

她看着他好半天,“请多多保重,杰德。”

他点了点头,好像还有话要说。

她走了。

电话铃响过了三次杰德才听到,他拿起听筒。

“医生,是你吗?”穆迪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好像是蹦出话筒的,激奋之情四溢,“就你自己吗?”

“没有别人。”杰德觉得穆迪的激动有些异常,究竟是要告诫还是表示忧虑,他无法确定。

“医生,我曾对你说过我凭直觉知道谁可能在幕后指使,记得吗?”

“记得。”

“我的直觉没错。”

杰德觉得一股寒气直透全身。“你知道是谁杀死了汉森和卡罗琳?”

“嗯,我不但知道是谁干的,而且知道这么干的动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快说——”

“在电话上不便说,最好找个地方面谈,你一个人单独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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