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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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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只有三个字——很人道。
丸井和切原问过藤衣,为什么不带点点心过来,配着这些饮料人生简直就圆满了。藤衣迅速红了下脸瞥了一眼幸村精市的方向,为难地嘟囔:
“我怕我做出来的东西会和『乾汁』齐名。”
没错,川崎藤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动手废,徒有一副挑剔的味觉但完全无法自给自足。
所以她经常在羡慕那些可以送自己做的东西的女生,而不是像她,寒碜的连情人节巧克力都是买的。
她在苦恼,幸村精市会不会更喜欢那种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呢?
然而幸村似乎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问题。对于女生出于义理方面的礼物通常都会来者不拒,并道以真诚的感谢随附委婉客气的拒绝。至于藤衣,似乎正如她所言,自己并没有那个权利去干涉她的行动。
毕竟她从来都没有给他制造过麻烦,甚至正好契合着自己的节奏,让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究竟什么时候发现她也可以作为生活圈里的一个人,精确的日子他肯定是无法记起,只是记得有一天柳拿来了三张《弄臣》的演出票,问他有没有时间。
“我爸的单位好像赞助了这次的演出,所以剧院给了三张票。除了你其余人那天都有事,你看还可以找谁,据说这个歌剧团在全球都很有名。”
幸村精市正演算着最后一道数学题,微微抬头打量着柳手中的票。
“你感兴趣吗?”柳又问了一次,“浪费了很可惜。”
幸村接过来仔细看,“很感兴趣啊。《弄臣》好像没在日本演出过吧。”
“嗯,那你再想想还可以找谁。”
幸村看着票面思考了半天,问,“呐,真的有多出来的一张吗?”
柳没什么表情,但是已经知道幸村大概敲定人选了。于是再递给他一张票。
“嗯,有多的。难得你也会邀请别人。”
幸村不置可否,把票小心地放在钱包里后继续演算着题目,嘴角不禁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毕竟欠了别人的人情。”
于是演出那天,柳并不是太意外地看见幸村和藤衣一起露面。藤衣很客气,见着柳就连忙道谢,顺便又给他塞了一瓶自制的茶。
“让你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
柳点点头算是给了回应,然后就率先入场 了。或许他是最早一个看出这段关系端倪的人,甚至可能早过两个当事人。
如果幸村真的是还人情,那等他把背负的『人情』都还完,幸村家破产的概率是98。17%。
只是不知道幸村本人留意到了没有,为什么偏偏只想起川崎藤衣而不是别人。
而幸村精市却是清楚的。当时脑子里似乎只想到了她,或者说如果不是她宁肯让那张票浪费掉都好。只不过他偏偏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只是记得跟藤衣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女孩子的眼里顿时流光溢彩,毫不掩饰自己兴奋的情绪。彼时她红着脸一口答应,他甚至还发现了她拧自己胳膊的小动作,意在确信这不是做梦。
那一刻他似乎也被她感染,莫名之间觉得很满足。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是自己让她如此开心。
那大概是种满足,幸村想,微妙的感觉像是打了一记绝妙的球,而这个球正是由他打出来的。
幸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抿起唇微微地笑开,目光越过一排又一排的座位停在女孩子纤瘦的背影上,心却蓦得顿了顿。回忆一层一层褪去,他终于意识到此时身处现实,还有许多障碍等待着他去清除。
拿出手机看了看,离下课还有十分钟。讲台上年迈的教授细心地叙述着罗马法的兴衰起伏,PPT翻了一页又一页,幸村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投向讲义,借以打发最后的时间。
那天他向网球社的后辈要了一份法学院的排课表,正好今天早上他没课,就过来蹭一次法制史。其实他对这个兴趣不大,只不过这是法学院的必修,她不出勤都不行。
从那天下午起她就躲了他很多天了,她还要躲多久?幸村精市几乎磨尽了耐心,看来不逼一下她是不行了。
铃声适时地响起,老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手表,硬是吞下了后半句话宣布下课。教室里的人几下就理好了书包,三五成群地鱼贯而出,幸村精市一直盯着藤衣,整个教室只有她一动不动。
人走的差不多了,幸村起身走向她,直到坐在她身边,她似乎还是无动于衷。
藤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披散下来的头发里藏着耳机。幸村精市没有立刻唤起她的注意,而是忍不住仔细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她似乎比前几天瘦了一些。藤衣的脸色白得吓人,连嘴唇也是灰白,整个人的气色好像戈壁上濒死的白桦树,干枯空洞,跟病了一样。
幸村皱紧了眉,他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伸手探入她耳鬓的发,藤衣倏然惊醒,而他已经摘下了她的一侧耳机。
耳机里的声音忽然就泄露了出来,音量大的抵得上手机的小声公放。
“怎么把音量开得这么大。”幸村依旧蹙着眉状似埋怨,接着注意力又被耳机里的男高音吸引,总觉得里面的音乐似曾相识。
藤衣果断地掐断了播放器。
“有事么?”她侧头看着他,隔窗映射过来的光线将他的轮廓勾勒地完美无暇,一如梦里的模样。
幸村精市忽略了她不甚友好的问候,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在她面前。
“有事。”
藤衣刚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拿过来翻了翻,五十多页,全是德文。
“这是什么?”
“一篇经济学的学术报告。一个前辈在做一个项目需要第一手的资料,但他德语不过关,托我帮忙翻译一下。”
藤衣有些讶异看他,“你会德语?”
幸村笑了笑,“只会一点基础的。但是对于这种专业性太强的就完全无法应付了。”
藤衣转过头去继续翻着,淡淡道,“那怎么不直接找个精通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你在德国上学。”
藤衣闻言不解地看向他,他温柔的目光似乎将她吞噬,溺得她忘记了呼吸。
“我不太明白。”
幸村盯着她半晌,神情渐渐黯淡了下来。
藤衣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心忽然慌乱了一下,很快翻完了纸页,却什么信息都没有捕捉到。
“他什么时候需要?”
“我想应该不急吧。”
“那我一周后给你吧,到时候——你干什么?”藤衣看见幸村拿起自己的手机按着什么,不一会从他那里传来一声震动。很快他将手机还给了她,抬起头来对她笑的十分坦然。
“如果过程中遇到不通顺的地方可以找我,毕竟不是这个专业的有些地方翻译起来会有困难。”他顿一下,接着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了,藤衣。”
话题忽然地转变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藤衣反应了好半天才从幸村的表情里弄懂他要干什么,然而下一秒便反射性地开始收拾东西走人。
“藤衣!”幸村一把抓住她,手上的力道非常明白地显示出他此时强硬的态度。
藤衣慌乱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变得愈发惨白。幸村这才发现她的手腕细得仿佛只剩骨头,而她整个人都苍白得像一片纸一样,似乎一吹就散。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幸村将她拉近一步,藤衣踉跄一下忽然伸手推他。
“你放手!”
“我总得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的外套吧?”
幸村将她握得更紧,藤衣却愈发抗拒。她猛地抬头对上他匿着不解和愤然的眼眸,而她的痛苦和挣扎也同时落入了他的眼底。幸村不觉一怔,眼前的人立刻就挣脱他从教室跑出去一闪身就不见,他懊恼地留在原地,低下头撑着桌子,甚至听得见心跳在胸腔里轰隆的回响。
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幸村终于注意到手边一个白色的小塑料瓶。拿起来翻过说明,又将目光落在她的位置上,紧紧锁起了眉。
『米氮平 (mirtazapine)……对去甲肾上腺素和5羟色胺具有双重抑制作用的抗抑郁药物。』
作者有话要说:


☆、虞美人

七。Corn Poppy
————虞美人,生于气候凉爽、日照充足的亚欧大陆温带地区。是虞姬生离死别的挽歌,是农耕女神给予的最初安慰。
**
声音这个东西对于藤衣来说是个极其矛盾的存在。
当心情平和或是小有低落的时候,无声的环境总让她迷恋不舍。但情况如果成了另一个极端,声音便成了一种毒,让她无法舍弃。
藤衣有抑郁症,这谁都不知道。
并没有严重到成天寻死觅活的地步,实际上,一般人看不出她有问题。
整整六年,旁人最多只是觉得这个人性格冷淡了点,感兴趣的事情少了点,看问题悲观了点。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情绪濒临失控,她都是用封闭性极强的耳机将自己包裹在声音里,把音量开到最大,听着各种各样的音乐陪自己度过一段难熬的时期。
藤衣并没有特别钟爱的音乐类型,MP4里的歌可以说是杂乱无章,更新了一代又一代。然而无论再怎么换,还是有一个名为《弄臣》的列表纹丝不动地存在了六年。
这组歌剧她听了成千上万遍,如果有一副好嗓子,她绝对可以从头演唱出来。
在德国待了一个月后,她在一个晚上把手机从20楼的高度扔下。并没有砸到人,但那部承载了她所有过去的手机,如愿以偿地摔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那里有幸村精市的照片,有他比赛的录像,有一大堆刻意留存的短信。然而随着一瞬微弱的崩裂声,这一切也彻底从这个世上灭失了。
做完了这些,她却迟迟没有删掉那组歌剧。
谁说只有影像文字才可以存储时光,那些有声的东西明明唱着与她毫不相干的事,却依然给了她一份完整而生动的回忆。
那是她生平听过的第一场歌剧,之后她在德国又听了不少,却再也无法带给她那种震撼的感觉。
好像心缺失了一角,灵魂也丢了一块,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那天下午藤衣如常地乘电车回家,一般情况下是碰不到幸村精市的。然而凡事都有例外,那个下午她不仅碰见了他,还收到了一份意外惊喜。
“柳给了我两张歌剧演出的票,不知道那天你有没有空。”沿着站台慢慢移着步子,幸村问她。
藤衣低着头看着票,心脏一蹦一蹦。她想自己绝对是被惊喜过头,才会没头脑地脱口而出:
“幸村君是在邀请我吗?”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句相当没水准的话。
幸村好笑道,“是啊,是在邀请你。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藤衣结巴了一下,红着脸看他,“你、你为什么要……”
幸村怔了一下,继而笑眯了眼,“毕竟每天麻烦你给网球部制作饮料,我也会过意不去。”
……还人情啊。
藤衣的脑子这时候终于清醒了一半,吹在脸上的风也不再热乎乎了。她转过头哦了一声,然后又迅速抬头问道:
“那是不是看完歌剧后就再不让我去网球部了?”那她得好好掂量掂量了,不能因为眼前的小便宜丧失了长远利益。……虽然这个『小便宜』真的挺诱人的。
幸村看着她一脸的不安哭笑不得,原来她把这个当作劳务报酬了吗?摇摇头,他对她安慰地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而已。……或者说你觉得每天过去很麻烦?”
幸村承认自己有点捉弄她的意思,果不其然,女孩子连忙摆手否认,生怕这种误解扎在他头脑里根深蒂固。
“不是不是,不麻烦,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真的真的。”
幸村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笑地愈发深刻,那种满足感再一次席卷而来,心尖痒痒的,让他顿时心情大好。
“我知道了。”他轻笑两声,“那到时候再联系吧——我好像还没有你的手机号。”幸村一边说一边翻出了手机,“可以告诉我吗?”
藤衣瞪大了眼睛看他,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报了一串数字。然后不放心地又翻出自己的手机,说:
“幸村君回个电吧,我怕我说错号。”
幸村轻轻笑出了声,女孩子认真又紧张的模样娇俏可爱。他依言拨出了那个号码,道:
“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号说错吧。”
而藤衣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低头按着按键,含着笑一言不发。
她就是怕紧张过头,才会犯这种一般人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藤衣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幸村精市打交道,自己的智商都会自觉地下降。
“那麻烦你了,幸村君。”
“没关系。”
那一夜藤衣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她抱着手机盯着那串数字很久很久,不知道怎么安置它才好。一想到这串数字连着他,她就莫名的安心,最终她替他专门建了一个分组,偷偷将他的名字改成了:『精市』。
之后的几天藤衣过得十分开心,死党过来严刑逼供,勾着她的脖子让她老实交代。
“说吧藤衣,最近撞着什么好事了。”
藤衣被她压制地直不起腰,戳了戳她腰间的软肉死党才猛地跳开:“别闹了,玲子。”
玲子笑得春光灿烂,末了又凑近打听,“我看你最近老往网球场跑,进展如何?”
玲子是知道藤衣向幸村精市表白这件事的,只是当时一听这场告白是以幸村精市不知道藤衣的名字为结尾,她便蹲在地上笑得岔了气。
哪有对方连你这个人都不知道就跑去求交往的,也亏得是幸村精市,其他人估计早被吓跑了。
于是之后玲子便饶有兴趣地关注着藤衣的动向,每天看到女孩子抱着一堆饮料往网球场跑就乐不可支。
“进展嘛……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藤衣微红着脸,靠着墙抬头迟疑着。
玲子忽然止住了笑,睁大了眼睛,“什……什么意思?”
藤衣忽然笑了,脸上的神色是止不住的兴奋,“幸村君邀请我去看歌剧——啊不过也是托了柳君的福,所以我很开心。”
玲子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问,“那……你们交换号码了吗?”
又提到另一件让她兴奋的事,藤衣掩饰不住欣喜的情绪而显得神采飞扬,因此并没有留意到死党已经不太正常的神色。
“嗯,换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联系。”
玲子不咸不淡地瞥了藤衣一眼,转身进了教室,“那恭喜了。快上课了。”
藤衣还沉浸在自己兴奋的小情绪里,吐了吐舌头,也跟着蹿进了教室。
日子在藤衣的笔记上倒着行走,终于到了那一天,她得以坐在幸村精市旁边跟他一起观看这一场盛大的演出。
全剧是意大利语她一点也听不懂,两侧的屏幕有翻译她却无意关心。舞台上的布景恢弘而壮阔,演员的歌声嘹亮而激昂,而她只拿出了三分的注意力给演出,剩余的七分都用在了和他相处的氛围中。
电视小说里男女主人公互动的情节通通没有,整整三个小时他们都只是安稳地坐在原地,甚至没有交流。然而藤衣却觉得够了。
能与他相距这么近,微微侧脸就能看清他切实而精致的轮廓,于她而言也足够怦然心动。藤衣闭起眼睛,忍不住将此刻想象成与他的一场约会,盛大的歌剧成了华丽而无谓的背景,她似乎感受得到他咫尺的气息,他才是这三个小时里无以撼动的主角。
演出完美落幕,而记忆似乎遗落在那,再也不愿挪动一步。于是《弄臣》承载了与那天有关的所有,一旦旋律开始,她便恍然觉得那个俊逸完美的少年静静坐在她身边,安稳地守护着她易碎的幻想,永远不会离去。
藤衣动了动眼皮,再一睁开已是傍晚时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此时头又昏又重,意识散了一地收也收不回来。
伸手摸索出手机,一时之间忘记了要做什么。漫无目的地乱翻乱看,忽然想起来今天幸村精市强行跟她换了号码。
打开联系人列表划拉着,然后一顿。
『精市』
藤衣蓦地红了眼眶。
**
这几天藤衣的效率很低下,夜晚失眠,上课走神,整天都没有饥饿感。她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这只不过又是一段难熬的时期罢了。
人实在是一种摸不透的生物,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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