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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素颜锦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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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笑道:“怎么会,二哥不论怎么严厉也总归是为了无双好!”
如此说定了,无双每日晨起便前往俞莲舟院内,到得傍晚再由宋青书送回来。每次回来总是一身疲惫,拉着素素委屈抱怨。素素只做未听。
一日晌午,张翠山正向赵佑安传授回风掌法,无双高兴地从院外回来。素素惊讶道:“怎地今天不用练功吗?”
“二伯生病了,放我一天假!”
张翠山心下疑惑,他们习武之人比旁人身强体壮,不易伤风感冒,尤其如俞莲舟这般内力已有成之人,更是许久未曾生过病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番生病怕是真的不舒服,张翠山心中担心,便吩咐赵佑安道:“今日到此为止,你自己好好练习!”又与素素交待说:“我去看看二哥!”
素素点头。
看着张翠山离去的身影,无双眉角微扬,脸上笑意明显,眼中甚是得意。
知女莫若母,想起前几日无双抱怨说“若是二伯病了就好了,我就不用练功了!”,素素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待与无双进了屋,这才厉声道:“说!你做了什么?”
这些年来,别说打骂,便是重话,素素也不曾与无双说过一句,如今忽而听得素素这般凛然语气,顿时愣住。
素素又道:“还不快说!你二伯生病是否与你有关?”
无双无法,眼神闪烁,小声嗫嚅道:“我,我在二伯的茶水里放了好多巴豆粉,所以……”
素素一拍桌子,“啪”地响声叫无双一震,再不敢言语。
“你……”素素指着无双想骂却骂不出来,手指伸在空中直发抖。
是她错了!她不该一直宠着无双,护着无双,如今造就了她这般的性子!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者或可躲过寻常毒物,可却如何躲得过这五谷杂粮?
在天鹰教之时她便敢去剃了薛姨娘的头发,那时,素素想着薛姨娘不过是个妾室,为人也实在可恶,便也罢了。可是,可是,她居然如此大胆,竟只为了不想练功便给俞莲舟下巴豆粉。这般忤逆犯上还了得?这次只是巴豆粉,下次会不会就敢放别的毒药?
且看方才,俞莲舟因其生病,她不但不思反省,没有半分歉疚之意,反还有几分得意之色,这算什么?
素素望着无双再三审视,这就是她一直疼爱,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儿。
素素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拉起无双便往外走,无双被带得一个踉跄,只得无奈跟上,口中不住道:“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妈,妈……”
素素全然不听,到得俞莲舟屋内,几兄弟均在,见得素素这般,一阵疑惑。
俞莲舟躺在床上,脸色略有些不好,却也不算苍白。素素这才放了些心,将无双向前一推:“你自己说!”
无双望了望在座诸人,抿了抿唇,转头乞求的看着素素道:“妈!”眼眶含水,语气中已有了哽咽之声。
张翠山疑惑地看着素素道:“怎么了?”
素素沉色只是不答,又向无双道:“如今知道怕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说!”
望着素素冷厉的眼神,无双脖子一缩,身子不自觉颤抖着的往后退:“二伯,是我在你的茶水里放了巴豆粉,你这才……”
众人听过了均惊讶皱眉,张翠山早已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无双站立不稳摔在地上。
素素一惊,想要上前终是忍住,咬着牙,心下一狠,握紧了方要伸出扶住无双的手,将头撇向一边,只做未见。
无双手捂着被打的脸颊疼得眼泪直掉,却又不敢大哭出声,看着平日疼爱自己的母亲和各位叔伯竟皆一脸肃穆,心中害怕的紧。
抬眼望了望俞莲舟,只见平日精神强健的二伯如今竟满脸疲惫,心中极不是滋味,从地上爬起,跪在俞莲舟床边,哭着道:“二伯,我……对不起!我没想要害您的。我一开始只是怕那一点巴豆粉没用,便放得多了些,我不知道,竟这般厉害,让您,您……我真的不是有心想要害您的。二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无双,宋青书一阵不忍,跪下求情道:“二叔,五叔,无双妹妹定然已经知道错了,您们便饶了她这次吧!”
俞莲舟闪过一丝笑意,与张翠山和素素道:“你们既将无双交与我,此事如何处置便由我说了算!”
张翠山回道:“这是自然!二哥无论如何处罚,我绝无话说。”
素素附和道:“二哥做主便是了。”
“好!青书,你先起来!”俞莲舟又转头于无双道:“你这巴豆粉哪里来的?”
“我问管厨房的玉虚师兄要的。”无双又急急道,“不过,这事和玉虚师兄没有关系。他不知道的。是我骗他说我的小白龙便秘了,他才给我的。”
“我记得,你从蝴蝶谷回来,带了许多迷药痒痒粉之内的,怎的不直接用了,反要去厨房麻烦玉虚?”
无双睁大了眼睛看着俞莲舟,道:“那些东西是我看着好玩问哥哥要的。不过是想着和孙悟空小白龙玩玩而已,怎么,怎么能……”无双猛烈摇头,低声续道:“我怎么能把那害人的东西用到二伯身上!二伯,我不知道那巴豆粉那么厉害,我,我要是知道,便是二伯再罚我蹲马步习字一天,我也是断然不会用的。”
众人面色渐渐缓了下来,心中略喜。
无双担忧地望着俞莲舟,道:“二伯,您没事吧!”
俞莲舟按下眼中笑意,正色道:“你自去院中跪上两个时辰,静思己过。此后安心习武,不可再耍小心眼玩花样!”
无双点头如捣蒜般连连应是,起身至院中跪下。
张翠山歉疚道:“二哥……”
俞莲舟笑着挥了挥手:“你我兄弟何须这般!我知道你夫妻为何如此生气,不过是担心无双目无尊长,行事绝然罢了。只是,这担心未免也太过了些。”
张松溪笑道:“无双这孩子聪明的紧,知道二哥内力深厚,普通药物定然无效,便只想别的法子。
也知道胡青牛的药不同寻常,害怕真伤了二哥,自然不会用,难得她能想到用这寻常五谷之物。巴豆不过叫人腹泻一时,不会太过伤身,可见她还是知道轻重的。
巴豆粉是她向玉虚要的,她怕因此连累玉虚,只将事儿往自己身上推。
她不过是顽皮了些,却也能知错。五弟和五妹也不必太过担心。”语气中不但没有气恼,反而有几分赞赏。
俞岱岩接口道:“四弟说的极是,经此一事之后,无双必定会好些。咱们好好教导便是。无双心性不坏,反而心地善良,又有正义感,只需得有这两样,便差不到哪去。她不过是想躲懒罢了。当真欺师灭祖,忤逆犯上之举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张翠山与素素面色这才好些。
宋远桥也已身为人父,如何能不懂素素与张翠山的心思:“这些五弟和五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事关无双便更加警醒小心,害怕她行差踏错罢了。”
俞莲舟笑望着张翠山:“无双骄纵却不鲁莽,顽皮却不顽劣,任性而不妄为,你们大可安心。她不过是淘气了些,又不谙世事,有时不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又怕吃苦闲练武太闷,如今在武当咱们还可护着。但以后入了江湖可没人让着她。到时,怕是要吃大亏。咱们正好借此机会给她点教训,怎么也要她有些自保之力。”
众人连连点头。
俞莲舟又玩笑道:“不过是多跑了几趟茅房,我也无甚大事。无双若能因此而收敛改过,我这罪也不算白受。”
一句话说的众人皆有了几分笑意,原本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得到了缓和。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众人也不妨碍俞莲舟休息,各自散去。
张翠山与素素经过无双身侧也只做不理,径直离去。
只宋青书站在院角看了半晌,见众人都已走了,才又走至无双身边,陪她一起跪下。



眷属

素素与张翠山虽表面装作不管不顾,心中却担心的紧,在房中坐立不安。
待得过了两个时辰,素素正打算起身去接无双回来,却见宋青书牵了无双进来。无双怯怯地躲在宋青书身后,低头不敢看素素与张翠山。
“五叔,五婶!”宋青书朝素素与张翠山行了礼,向无双点了点头,投去一个鼓励的微笑。
无双这才慢慢从宋青书身后出来,叫道:“爹爹,妈妈!”
张翠山吩咐说:“青书,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宋青书望了望张翠山,又望了望无双,眼中满是担忧,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终是没说出来。
素素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朝宋青书点了点头。宋青书这才躬身退去。
无双轻轻拉了张翠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瞧着张翠山,低声哽咽道:“爹!您别生气了,无双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了,您,您,您别不要无双!”说道最后终是哭了出来。
素素与张翠山一愣,他们何时说不要她了?
看着无双满是泪痕的脸和红肿的右颊上明显的五指印,素素一阵心疼。
张翠山心中也是不忍,叹了口气,道:“今日便罢了,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无双欢喜的抬起头,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猛烈的摇头:“不会了,不会了,再不会有下次了!无双以后一定好好听二伯的话,听爹妈的话!”
张翠山缓了脸色,柔声道:“答应了你二伯的需得做到,好好习武,再不许偷懒!”
无双连连点头。
张翠山这才作罢,让素素带了无双回房。
素素拿了帕子拧干了敷在无双的脸上,无双“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待得素素卷起她的裤管为其行推活血,直嚷着:“妈,妈!你轻点,疼,疼,好疼!”
素素气道:“现在知道疼了,活该!”
无双听了,撅着嘴,低头再不敢说话。
素素虽是这般说,手下力道却轻了几分。不过一会,许是经了此事,受了罚,身心都累了。待素素停了手,便见无双已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素素无奈地将她好生安置躺好,掖好被角,出得门去。
张翠山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本字帖,却并没有半分动手去临的兴致,见素素进来,忙将字帖放下:“无双怎么样了?”
明明自己心中也担忧的紧,却偏偏要端着这严父的架子,素素只觉好笑,道:“还好,虽然她练武从不勤奋,但到底有几分内力在,不过跪上两个时辰,无碍。”
张翠山点了点头,过得好一会,才又颇有些尴尬地道:“我,我当时气坏了,下手重了些,她没事吧?”
素素本有些怨怪张翠山出手不知轻重,心中对此颇有微词,如今见得张翠山这般,知晓其实他心中也是心疼,那点不快瞬间散去,笑着说:“我已经用帕子替她敷过了,又上了药,过两日便好了。”
张翠山这才放了心。
自此以后,无双依旧每日与俞莲舟习武,虽然疲累,但却再不敢抱怨,也再没有耍小聪明躲避。
素素本担心经这一番会磨了无双活泼好动的性子,变得沉闷起来,可谁知过得两日,此事淡了,无双依旧每天欢欢喜喜地向众人撒娇,和孙悟空小白龙玩耍,与赵佑安宋青书打闹。瞧着无双神采飞扬的小脸,一闪一闪的明亮的眼睛,素素微微舒了心。
日子一天天过着,晃眼便至了二月二龙抬头,武当连下了几日春雨,等放了晴,峨眉派灭绝师太的回信便到了,也不知张三丰当初信中是如何说的,灭绝并未对此事深究,轻易地答应了。
过了三月,此事便在江湖上传开了去。众人对此事猜测莫名,按理说以武当和峨眉的关系和殷梨亭纪晓芙的人品,皆不是这般的人,怎么一桩好好儿的婚事便这般黄了。众人均觉狐疑,各种谣言揣测纷至沓来,武当诸人听得,也只是一笑而过。
也有一些等着看武当峨眉就此翻脸,反目成仇的,但武当与峨眉关系依旧,倒扫了他们看戏的兴致。
天气渐渐回暖,转眼便至了夏季,过了端阳节,山下便传来了华山掌门鲜于通暴毙的消息。
众人听得一愣,均觉意外,但转而又释然。
五月底,华山弟子白观前来拜山,附上了华山二老的一封私信交与了张三丰。又朝张真人跪拜道:“多谢张真人提醒,我们这才查出鲜于师……”白观微微停顿,实在不愿再称其师叔,却也不能直呼其名,思虑良久,道:“鲜于掌门所犯之事,我也才知晓,原来家父并非死于明教中人之手,而是……此事本是我派丑事,不足为外人道。但我身为人子,却端的认贼作父,若不是张真人,怕是会一直被瞒在鼓里。张真人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鲜于通不止忘恩负义害死了胡青羊,还为夺掌门之位,残害同门,以金蚕蛊毒杀害了白观之父,嫁祸给明教。华山二老本是带着一丝疑惑去查当年胡青羊之事,却不料掀出五年前白桓的死因。
众人心中一阵唏嘘,看着这般不卑不吭,坦然温润的白观,想着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眼中便多了几分赞赏和怜惜,力邀其在武当多留几日,白观拜谢了,道:“如今敝派正值多事之秋,如今二位师叔祖的信件已转达,晚辈便要赶回去了!”
几人也知如今华山的状况,便也不再多留。
待白观走后,张三丰这才拆信查阅,信中只略说了几句感激之言,对白桓之死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这也对,武当已知鲜于通一件丑闻,华山二老怎么会再将本门秘辛告之武当?思及方才白观所言,那番话怕是他自作主张所说的,只求自己心安罢了。
六月初,各门各派均接到华山请柬,邀其参加华山派新任掌门——白桓与鲜于通的师弟岑砚的接任仪式。
张三丰年事已高,宋远桥一直代管武当诸事,事务繁忙,几人便商定由俞莲舟前往。又想着宋青书也大了,有心叫他渐渐接触这些,与各大派交好,便也命其同去。
这般的热闹无双怎肯错过,便也吵着要去。俞莲舟想着也要培养武当后代弟子,便干脆带了无双与赵佑安一同前往。
无双向来闹腾,素素担心各大派人多事杂,俞莲舟一人顾忌不到三小,便也拉了张翠山齐去。
待得从华山回来,已至了重阳,方影的信件也到了。
殷梨亭看着送信的道童道:“只这一封给五嫂的吗?”
待道童点头,殷梨亭期盼的眼神暗淡下来。
素素眯了眼,拆开信。
她答应了方影要叫殷梨亭去找她的,可是,这都快一年了,还没见到人,这丫头等不及了,怕素素已是忘了,写信来催呢!
其实,素素并没有忘,只是她需要时间看清楚,殷梨亭对方影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方影和殷梨亭相处了大半年,总有几分感情。方影突然走了,殷梨亭有些恍惚失落也在情理之中,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若是殷梨亭对方影没有那般的情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失落便会渐渐淡去;可若是殷梨亭对方影有意,那么这份失落不但不会渐渐消退,反而会越发沉重。
索性的是,素素并没有估错,这段时日以来,殷梨亭总会不自觉的提到方影,总会突然的想起方影,碰到方影喜欢的吃食或者玩物,总会准备一份,待买了才恍然发现方影不在身边。
或许连殷梨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将方影的习惯爱好记得这般清楚明白,这些行为已成了条件发射。这些举动武当诸人都看在眼里,或许只有殷梨亭自己还不明白。
“五嫂,方姑娘说什么?”殷梨亭伸着脖子想要来瞥素素手中的信件。
素素笑着将信收入怀里:“咱们女儿家的私话,六弟凑什么热闹!”
殷梨亭尴尬莫名,心中突地难过起来,当初还哭着说喜欢的女子就这般将他忘了?连只言片语也不肯给他一句?
素素眼珠一转,转身回房提笔回了信,将信上笔墨吹干装入信封中,看着厚厚的信封,素素眉开眼笑,自己那么多的电视剧和小说也不能白看吧!既然殷梨亭还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么便想办法帮他弄明白好了。
这法子虽然狗血天雷了点,但好歹也该有几分效用。
素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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