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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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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季夏一听得这声音,先是一怔,而后立刻笑了,很是激动地对冬暖故道:“是稳婆他们到了,姑娘稍等等,我先出去一会儿再来喂姑娘。 ”
还不待冬暖故说话,司季夏便已是将碗方向,匆匆忙忙出屋去了。
司季夏才出得堂屋的大门,在屋里的冬暖故就听得冰刃丝毫不给脸面地破口大骂:“山野药农你什么意思老子都已经到你家里来了,你居然还躲在里面不出来招呼,你是不是不想招呼老子啊”
听着冰刃的大骂声,冬暖故不由得笑了,不过她还真是想不到冰刃和乔小余竟会来得这么及时,今日他们若是没有来,或是没有带着稳婆一起来的话,再等平安下山去找稳婆来的话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样的话难道就让平安帮她接生
一想到这个问题,冬暖故只觉自己眼角突突地跳,她怎么也不能想象那个画面,她如何也不能接受那样的画面。
好在小余妹妹聪明,带着稳婆来了,小余妹妹可真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接着只听得司季夏忙赔不是道:“兄台误会了,实是姑娘快要生了,在下在屋里照顾姑娘而已。”
“什么”冰刃一听得司季夏说冬暖故快要生了,惊得他险些就跳了起来,只见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季夏,“你不是在里边帮她接生吧”
“”司季夏顿时只觉脑子一片懵,这这这,说的是什么话
乔小余则是惊诧得都慌了神,一边扯了那正气喘吁吁的微胖中年妇人往堂屋里跑一边急急道:“公子没接生过,肯定不会接生的,大婶你快跟我来”
“”司季夏的颞颥跳了又跳,他只说了他在屋里照顾姑娘,没说他在给姑娘接生啊
这夫妻俩,怎么想法就不同常人
不过现下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司季夏见着乔小余已经拉着稳婆往屋里去了,他便急忙向冰刃道:“请恕在下现下不便招呼兄台,兄台自便便好。”
司季夏说完,转身就往冬暖故那屋走去,可他才到屋子门口,就被乔小余给拦住了,只听乔小余着急道:“公子你别进来,稳婆说破水了,公子快去准备剪子热水和干净的布巾,哦,干净的布巾在大侠背上背着的那只大包袱里有,我已经洗过晾晒过了的,干净的,公子去拿来就行。”
“可是”司季夏不肯走,他担心冬暖故。
“哎呀,可什么是呀”乔小余跺了跺脚,“我会照顾好阿暖姐姐的,只要公子还没有开始帮阿暖姐姐接生,稳婆说一切都好说。”
“好好,我这就去,我刚给姑娘煮了一碗糖水蛋,姑娘还未吃完,还劳姑娘替我喂姑娘吃完,若是姑娘不吃的话,怕是待会儿没有气力。”司季夏还是很紧张,“姑娘的模样好像很痛苦很难受,还劳烦姑娘”
“公子你,你好啰嗦啊”乔小余正在紧张要去看看稳婆还有什么交代的,奈何司季夏居然在这儿说个不停,她原来瞧着公子在对夫人之外的人都挺冷冰冰的,倒是不知道公子原来居然这么啰嗦。
不过怕是也只是因为夫人,公子才这么啰嗦的吧。
虽然公子不记得夫人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他依然很关心夫人,若不是他的一声又一声“姑娘”,只怕她都要以为公子其实还没有忘记夫人的。
乔小余这话音才落,司季夏便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剪子别忘了用热水烫一烫啊”乔小余在关门前又向司季夏补充一句。
司季夏一转身,就瞧见冰刃不知何时就搬了一张长凳正翘着腿靠坐在门边,一脸鄙夷地看着司季夏,冷哼道:“别人媳妇儿生孩子,又不是你媳妇儿生孩子,你着急个什么劲儿,生出来也不是你的娃。”
“”司季夏只是看了冰刃一眼,没有理会他,先到他房里找剪子去了,再出来时,发现冰刃将他背上背着的那只大包袱扔在了堂屋的桌上,本是被他提在手里的那两只鸡则是被他扔在了院子里,正扑扇这翅膀咕咕叫着,想来是饿了。
司季夏连忙站到桌边去解开那大包袱,看见包袱里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沓的大衣裳和小衣裳,还有一沓儿的干净棉巾,连忙将棉巾拿了出来先放在一旁,而后拿着剪子匆匆往厨房去了。
司季夏端着盛着温水的铜盆再回到堂屋来的时候,冰刃用鼻孔看他,随之又用力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悦。
夜越来越黑,司季夏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踱来踱去,时而走到门外去站站,时而又走到窗前去站站,总之是一刻也没有安安静静地停下来等待过。
堂屋里的灯火就快要熄了,司季夏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他的心,完完全全都系在了冬暖故身上,他怕她疼,怕她难过,怕她害怕,怕她哭。
他想到她身边去,可是他不能,因为他不是她的夫家。
这对年轻的夫妻待她如此之好,不惜走那么久的山路只为了将小孩的衣裳送来给姑娘,还特意为姑娘准备两只下蛋的母鸡,甚至还比他心细先请来稳婆以备万一,会不会
会不会姑娘生了孩子之后,他们就要把姑娘接走了
毕竟,毕竟住在水月县上要比住在这连人烟都没有的山上要好得很多很多,若真是这样的话,姑娘可会跟他们走
司季夏的心本来就因冬暖故生产已然很慌很乱,现下再这般想,他的心就更慌更乱了,致使他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得更频繁了。
冰刃早已从堂屋里坐到了院子里来,坐在平时里冬暖故惯坐着晒太阳的那张凳子上,背靠着厨房的墙壁,还是翘着腿,看着司季夏走来走去,他只觉晃眼得很,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又骂他道:“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坐下来等着都说了不是你媳妇儿生娃,你在这着急个什么劲儿,还要不要脸了”
冰刃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主人家,而司季夏才是那个外来客一样。
这句话冰刃已是说了第二回,第一回说的时候司季夏只是瞟了他一眼没有反应没有说话,而这一回,司季夏也没有说话,但是他坐了下来,在厨房外边窗户下的那方小石磨上坐了下来,低垂着眼睑。
其实他说的很对,姑娘不是他的媳妇儿,他为何会这般紧张不安
可就当司季夏堪堪坐下时,屋子里就传出了冬暖故的一声痛呼声,惊得他立刻蹦也一般从石磨上站了起来,即刻匆匆地去到屋门前,抬手就想敲门问问看发生了何事,可是他的手已经抬起了,却迟迟没有敲到门上去,反是又收了回来,一步三回头地又出了堂屋,回到了院子里。
冰刃又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出的话更是嫌弃不已,“紧张什么,女人生孩子不就是这样难道你还指望女人生孩子还一声不吭的你不是山野药农吗,多少不是该懂一些医理居然连女人生孩子会像疯妇一样喊叫都不懂”
“我知道,我,我只是有些紧张。”司季夏当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就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一样,自然是会疼会喊的,若是不疼不喊的,确实就不是生孩子了。
而从司季夏回来直到方才为止,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听到冬暖故喊叫一声,是以冬暖故这突然一声痛呼自然就让他没来由的紧张了。
“啧啧,你这才是有点紧张”冰刃嗤笑,“我看你这是紧张得不得了不像话了,岂止才是有点”
“我”就在这时,冬暖故又喊叫了起来,因为太疼,她本不想叫的,可她实在忍受不了了,而司季夏听到,下意识的反应又是要往屋子的方向冲,但是这一次他忍住了,没有再在冰刃面前失态。
冰刃沉默了。
冰刃沉默的时候,整个院子乃至整个深山似乎都回荡着冬暖故那痛苦的喊叫声,她本是一直忍着不叫,可自她方才忍不住叫出一声开始,她就再也忍不住不叫了。
她本是不想教司季夏太担心她的,可是她实在忍不了了,疼得她忍不了了。
小院里除了冬暖故的喊叫声外,就是稳婆和乔小余的声音,还有就是司季夏踱来踱去的脚步声。
冰刃觉得这种声音烦躁得要命,觉得司季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也晃得他头疼得要命,忽尔又听得他一声大吼道:“你别走了赶紧地坐下来本来就够烦的了,你还走来走去嫌不够烦”
司季夏停了下来,但他没有坐下,他只是站在院中,眼睛一直盯着冬暖故那屋看。
冰刃烦躁地挠了挠头,问司季夏道:“喂,你知道她是有夫家的吧”
司季夏愣了愣,而后笑了笑,道:“当然。”
否则姑娘也不会大着肚子了。
“那你知道她夫家哪里去了”冰刃又问。
司季夏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姑娘只说自己无亲无故,独自一人,其余的未提。”
“她夫家死了,她确实是无亲无故独自一人,她当然不愿提。”冰刃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司季夏。
司季夏眸中微微的惊诧一闪而过,因为他早已就想到事实如此,若非如此的话,姑娘的夫家待她很好,若不是真的留不在她身边,又怎会留她独自一人在这世上。
只是真正听到这话时,司季夏还是觉得心疼,心疼那个可怜却又很坚强的姑娘。
司季夏没有接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冰刃还是定定看着他,就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开出花儿来一样。
“我觉得,待她生完孩子后还是把她接下山去住比较好,住在水月县里要什么有什么,比住在你这深山老林里的家要强上不知几倍。”冰刃的声音平平冷冷的,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可偏偏这件事情,能在司季夏心底掀起千层浪。
只见司季夏的面色有些发白了,冰刃还是在平平缓缓道:“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把她照顾得不好而已,还是让我媳妇儿照顾她比较妥当,哦,还有就是,我和她夫家是兄弟。”
司季夏的面色更白了,他亦是定定地看着一脸严肃正经的冰刃,嚅了嚅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艰涩地问道:“那为何你们一开始没有收留她”
“你瞧见我们没有收留了”冰刃冷声反问,接着道,“不过是她不想给我和我媳妇儿再添麻烦而已,所以她就偷偷走了,我们到处都找不着她,谁知是被你这个山野药农救着了,而你为了救她又摔得个不省人事,然后她就理所当然地留下来照顾你了。”
冰刃面上严肃正经,其实心里正把自己夸赞了一遍,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说假话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而且这五百两一副相信了的样子,老子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冰刃就差没拍大腿表扬自己了,可他现在还不能拍,他还要把该演的戏演完了再拍,以免戏演到半露馅了就不好了。
“兄台觉得我把姑娘照顾得不好吗”司季夏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的左手已经紧紧捏握成拳。
“你觉得你把她照顾得好吗若是照顾得好,前十来天你为何还让她下山去若是照顾得好,你为何今日还下山去你若是照顾得好,为何不像我们一样将稳婆先请回家来住”
冰刃的反问像是连珠一样打在司季夏心上,打得他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而无言就是沉默,沉默就是等于认同,只听冰刃冷声质问道:“倘若今日我和我媳妇儿没有带着稳婆前来,你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我”司季夏想要说话,想要为自己解释什么,可他张了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话可说,因为他觉得冰刃说得很对。
若是他们今日没有带着稳婆前来,他该怎么办姑娘该怎么办
如今的司季夏本是与冬暖故没有任何关系的,他根本就没有义务去照顾冬暖故,她是死是活更是可以不干他的事情,冰刃根本就没有资格这样质问他的,可现下冰刃这般质问他,他非但不觉有何不妥,反是觉得惭愧至极,自责至极。
不为别的,因为他愿意照顾姑娘,他觉得和姑娘在一起过日子他觉得很开心,有人和他一起吃饭,有人和他一起说话,还有人会等着他回家,他喜欢这样的日子。
他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可是,姑娘却是快要离开了。
因为他确实照顾不好姑娘,住在山上也确实远比不上住在水月县里强。
冰刃瞧着司季夏那黯然得简直不能再黯然的神色,他觉得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不舍得他媳妇儿走,只不过他不知道那是他媳妇儿而已。
不过这小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居然还记得对他那宝贝媳妇儿好,这该说他是忘了他的宝贝媳妇儿,还是没忘
他可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疼媳妇疼成五百两这样的,简直是把媳妇儿捧在手心里疼都还嫌不够。
或许正是因为这么在乎这么重要的人,是以就算他现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下意识地要对媳妇儿好。
看五百两这黯然伤神的模样,根本就是喜欢上那大肚子的“姑娘”了,只是不敢承认或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所以还就姑娘姑娘的叫,连他这个江湖草莽听着都觉得刺耳,他媳妇儿听着他这一声又一声“姑娘”的,不知心里是个什么伤心滋味。
这个完蛋玩意儿五百两,不激激他的话,怕是再等个两三年的,他还是叫“姑娘”。
“喂,你钟情她。”冰刃这前一句是肯定的语气,后一句才佯装问道,“你不舍得她离开,是吧”
可不管是肯定的话,还是疑问的话,都足以吓煞司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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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余也哭了,笑着哭了。
“嘤嘤嘤”娃娃的哭声不大,细细的。
就在乔小余认为那小小的娃娃不会哭更不会动的时候,只听那娃娃忽然哇哇哭了起来。
稳婆的神色也变了。
乔小余觉得她此刻竟是没有了应冬暖故的力气,因为她也慌张到害怕。
“小余妹妹”小家伙没有哭,冬暖故却是已经流泪了。
稳婆已经拍了很多下,还未听到小家伙啼哭。
“啪啪啪”屋子不大,此刻除了紧张的呼吸声外,就只有稳婆拍着娃娃小屁股的啪啪声。
这个娃娃很小,很小,乔小余能看得出,这第二个娃娃比第一个娃娃要小去许多,身子及小脸是黑紫色的,不像方才第一个娃娃那样是紫红色的。
乔小余也慌了,这会儿换她将冬暖故的手抓得紧紧的,定定看着稳婆将那浑身满是脏污的小小娃娃倒提着,看着她正用手啪啪地拍着那小娃娃的小脚心后再抱在怀里拍其小屁股。
冬暖故慌了,面色煞白。
在稳婆拍了无数下小娃娃的下屁股后,她也还没有听到娃娃的哭声。
冬暖故能清楚地感觉得到第二个孩子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可是,她却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之声 司季夏的心很不安。
其实时间过去得并不久,不过才是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他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他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听到第二个娃娃的啼哭声。
司季夏还是杵在冬暖故的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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