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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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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冬暖故缝得累了,就会回房歇歇,或是拿青草逗逗司季夏给她抓回来的那只灰毛兔子,又或者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到了太阳偏西的时候,她则是会放下手里的活儿,站到篱笆门外等司季夏回来,每每瞧见司季夏背着满筐的药草从山里更深处走回来时,她总觉得很开心。
而每一次他回来,都会有一把酸甜的野果给她,有时候多些有时候少些而已,因为他听说怀了身子的女人喜欢吃酸的东西,他倒是不知做些什么酸的东西给姑娘吃好,只能采些野果回来给她而已了。
今儿,也不例外,不过今儿下了雨。
这是他们从水月县回来的第十日,天从午时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冬暖故连忙收了司季夏晾晒在院子里的草药和衣裳,收好了之后,雨更大了些,而后就这么一直下到了日落时分。
冬暖故本以为下了雨,司季夏会回来早些,谁知他非但没有早回来,反是比平日里还要晚归,冬暖故撑着油纸伞站在篱笆门外等了他大半个时辰,才见得他在雨中匆匆跑回来,浑身早已被雨水湿透了。
冬暖故连忙将油纸伞移到司季夏头顶上,关心道:“公子怎的回来这般迟我在厨房里烧了些姜糖水,公子快些回屋擦干身子换身干净衣裳喝碗姜糖水,以免着凉了。”
司季夏进了堂屋,并未着急着回屋换衣裳,而先是将背上竹篓放了下来,而后从竹篓里拿出一把青绿中带着些红的野果给冬暖故,笑道:“今日的野果难摘一些,瞧着姑娘爱吃,今日给姑娘姑娘多摘一些,所以回来得有些晚,让姑娘久等了。”
冬暖故有些怔怔地看着司季夏手里的那一大抓野果,看得司季夏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野果放到了桌子上,道:“我,我先放桌子上,我先回房换身干衣裳,待会儿来帮姑娘洗了。”
司季夏说完话,瞅着自己身上不仅湿透了且还东一块西一块脏了污泥,连忙回屋去了。
有一颗胖胖的野果子脱了把儿,骨碌碌地在桌上滚动着,而后掉到了地上。
冬暖故吃力地躬下身,将那颗滚落在地的野果捡了起来,就着衣袖擦了擦,随之放进了嘴里。
很酸,却又让她觉得很甜。
司季夏虽然只有一只手,可他换衣服很快,因为他知道冬暖故一定不会等他出来了拿野果去洗,她会自己拿去洗的,她如今连躬身都显得异常吃力,还是让她好好坐着为好。
司季夏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堂屋里果然不见了冬暖故,桌子上也不见了那一大把野果,唯有他的竹篓靠着桌角摆放在地,他连忙跑去了厨房,见着冬暖故正躬下身从水缸里舀水放到木盆里,木盆里放着他摘回来的野果,桌上放着一大碗姜糖水,整个厨房都有一股好闻的姜糖水的味道。
“姑娘放在那儿,我洗就好。”司季夏一脚才跨进厨房就连忙道。
“好。”冬暖故没有执意,只是浅浅一笑,道,“我帮公子盛好了姜糖水放在桌上,公子先喝。”
“多谢姑娘。”见着冬暖故没有再继续从水缸里舀水,司季夏这才捧起了桌上盛着姜糖水的大碗。
吃罢晚饭,司季夏蹲在灶膛前给冬暖故烧水,想着的是明日要下山一趟把这些日子挖到的山参拿去卖了的事,还有给冬暖故准备一只大木桶的以及找好稳婆的事情。
明日是立冬。
这个夜里,空气骤然间变得寒凉了许多。
这个夜里,冬暖故房里的烛火一夜未熄。
司季夏那屋亦然。
其实冬暖故没有发现,从水月县回来后的这些日子,夜里司季夏屋里的灯火,几乎不曾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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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惊喜
翌日,立冬。
雨已停,风有些大,带着寒意,吹刮着本是湿漉漉的地面,未消多少时间便干了。
司季夏还是寅时过半就开始到厨房里忙活了,想着若是自己不能在日落前回来的话,就要把晚饭也给姑娘先准备好了才是。
司季夏今日去小溪边洗衣裳未有叉鱼回来,因为他今日要下山,可以从山下捎回新鲜的瘦肉,是以今日不需要叉鱼。
以往时候,司季夏从小溪边回来晾晒好衣裳后冬暖故还未起身的,司季夏本想今日也不要吵醒她就这么下山去了的,谁知他还未走到篱笆小院,就发现朦朦胧胧的天色中,篱笆门外有人站在那儿。
不是冬暖故又能是谁不是等他又是等谁
却是不知她等了多久了
司季夏远远就看见了冬暖故的大肚子,忽然间觉得心有些疼。
可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心疼。
他想让自己心中这种奇怪的感觉赶紧退散,是以他快步朝冬暖故走来,走到她面前后即刻关心地问道:“时辰还早,姑娘怎的起来了”
“想着公子今日要下山,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准备的。”冬暖故浅浅一笑。
“哪里用得着姑娘帮忙,姑娘好好休息便好。”司季夏回以冬暖故温和一笑,提着装着衣裳的木桶走进了院子里来。
院子里打着一盏昏昏黄黄的风灯,借着风灯的光和朦朦胧胧将亮未亮的天光,冬暖故瞧见司季夏手里的木桶装得满满的,她有些疑惑,他有这么多衣裳来洗
她本是想帮司季夏一齐晾晒衣裳的,却被司季夏婉拒了,让她在一旁坐在就好。
而当冬暖故瞧见司季夏晾晒到竹竿上的衣裳时,她只觉鼻尖酸涩得厉害,眼眶也滚烫得厉害,她有些想哭。
因为司季夏晾晒到竹竿上的,是一件又一件小小的婴孩衣裤,统共有六件小衣,六条短短小小的裤子,有四床同样颜色棉布缝做的小被,小被的四个角还用深青色的针线挑了两片指甲般大小的叶子图案,除此之外,竹竿上还晾了十多张长方形的棉纱布。
小衣裤都是用柔软贴身的棉布缝制成的,针脚细密,缝的很好,比她缝的那些好得不知几倍,而缝制这些衣裳的
那日从水月县回来,她并没有看见他的竹篓里有这些小衣裳,她见到的只有一块米白色的棉布而已,这便只能证明,这是他这些日子里缝制的,而这些日子,他从天未亮就起床到晚上照顾到她歇下时一直都在忙,他还有什么时间来缝这些小衣裳
他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过是不是
冬暖故的眼眶颤抖得有些厉害,她定定看着司季夏的背影,可司季夏却没有转过身来看她,只是专心地晾晒着衣裳,好像在他眼里此刻晾衣裳这个事情最重要一样。
司季夏虽没有转身来看冬暖故,却听得他在温和道:“本想着趁着昨日还有太阳的时候就这些小衣裳洗洗晒了的,但是还未缝完,却不想今儿竟是没了太阳,待有太阳的时候再拿出来晒晒。”
“这缝制这些小衣所用的棉布虽然没有姑娘买的那些衣料来得贵,但是布质柔软,小娃娃穿在身上会暖和些舒服些,不过只能当里衣穿穿,穿到外边的话怕是不好看。”
司季夏将衣裳晾晒到了竹竿上后不忘用手将衣裳上的褶皱抚平,还是没有转过头来看冬暖故,好像是他有些不敢转过身来一样。
“做这些小衣裳,也没有问过姑娘愿不愿意接受,现在才跟姑娘说,很是抱歉。”说到这儿,司季夏这才慢慢地转过身,面向冬暖故。
其实他心里很忐忑,他不知道冬暖故会不会接受他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的这些小衣,他看着她连一件小衣都缝不好,他不忍心什么都不做,可他却又不敢在缝这些小衣之前问过她,不仅是因为他怕她一开始就拒绝他,还因为他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惊喜而已。
可现下他不敢想什么惊喜了,只望姑娘不嫌弃他做的这些小衣就行,他虽然会缝补些东西,但是针线功夫并不算得上好,而且这些小衣都是极为普通的棉布缝的衣裳,怕是姑娘不能接受这些寒酸的东西。
司季夏虽然转过头来面对了冬暖故,却是低垂着头,低垂着眼睑不敢看她。
司季夏等了好一会儿都未听到冬暖故说话,他很紧张,怕遭了冬暖故的厌恶,可他又想听听冬暖故说话,她这般沉默,他很不适应。
是以司季夏鼓起了勇气,缓缓抬了头看向冬暖故。
他不看冬暖故还好,这一看,他更紧张了,不仅紧张,而且慌乱不已,慌得手足无措。
只因为,冬暖故眼里有泪,正一点一点流出眼眶,正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淌。
“姑娘,姑娘怎么哭了可是我做的事情让姑娘嫌恶了”司季夏慌乱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冬暖故的眼泪好像是滴到了他的心里一样,滚烫滚烫的,灼得他的心生疼生疼,“姑娘要是不喜欢我为姑娘的孩子们做的小衣,我,我收起来再不让姑娘看到就是,姑娘你,你别哭啊”
“不,不,公子很好,很好,公子做的这些小衣,我很喜欢,很喜欢”冬暖故连忙抬手擦了眼眶里的泪,她并非有意要哭,也并非有意让他看到她的眼泪,她只是控制不住而已,因为,“我很喜欢,我很高兴,很高兴。”
“我只是没有想到,还有人待我这么好而已。”冬暖故笑了,眼眶有些红,可她笑起来一样让司季夏觉得好看,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公子收容我,还待我这般好,我很感激,也很高兴,不知该如何回报公子才是好。”
“我不要姑娘回报我什么。”司季夏瞧见冬暖故笑了,他紧拧的心这才舒了些,可他却又不敢看冬暖故了,是以他又低下了头,“姑娘愿意留在这荒寂无人的山里,该是我感谢姑娘才是。”
有姑娘在,他觉得他过的日子才像是普通人过的日子。
“有姑娘在,我也能每日都吃到新做的饭菜。”司季夏低着头,有些惭愧地笑了笑,“若是只有我自己的话,怕是要犯懒,不会日日都生火烧饭的。”
他喜欢有人陪着他一起生活的日子,虽然这个姑娘不是他的姑娘。
司季夏低着头,没有听到冬暖故接他的话,而是见到冬暖故的脚步移动了,继而听到她含着浅浅笑意的声音道:“公子的针线活真好,比我的好太多了。”
原来是冬暖故已经移步到了晾晒着小衣裳的竹架子前,正抬手拿了其中一件小衣裳的衣袖来细看,眼里有着欢喜和钦佩的味道。
平安会针线活她是知道的,倒不想他竟还会缝制小衣,这如何能不让她惊喜
只是,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只手是不够用的吧。
冬暖故觉得心有些疼,可她未将这种情绪表现到面上。
“我”司季夏又觉得赧了,耳根有些红,脸颊也有些红,“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有时候衣裳破了总该要缝的,有时候也给自己缝过里衣,只是还从没有给小娃娃缝制过衣裳而已,缝得不好,姑娘不嫌弃,不嫌弃就好”
“且,且”司季夏将头垂得更低了,“且我只有一只手,姑娘知道的,一只手是缝不了衣裳的,我”
司季夏本想说其实他用了脚,可话已经到了嘴边他又没有勇气说出口,只听他又连忙道:“不过将小衣裳洗了好几遍,不会脏的。”
“我要感谢公子都来不及,又怎会嫌弃。”看到司季夏紧张惭愧得不敢抬头的模样,冬暖故只是浅浅柔柔地笑着,“公子很好,缝的小衣也很好,我很喜欢,若是靠我自己,不知道几时才能缝得出一件像样的小衣,我都要想着今日公子下山时劳烦公子找人帮我缝几件了,却不想今日就收到了公子的好意,我还要替这两个孩子一道谢谢公子才是。”
冬暖故说完话,又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举手之劳,姑娘,姑娘不必言谢,不用如此见外。”司季夏终是也轻轻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羞赧。
只听冬暖故又道:“只是不知这些棉纱布是何用也是给孩子们准备的”
司季夏终于抬头了,颇为错愕地看着冬暖故,迟疑少顷,问道:“姑娘不知”
“嗯”她不知道很奇怪
“这是,这是给娃娃们做尿布用的棉纱布。”司季夏只好给冬暖故解释,这个姑娘可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冬暖故这会儿也觉得她自己很奇怪了,有些惭愧地笑了笑,“这会儿知道了。”
司季夏一看见冬暖故笑就莫名的紧张,是以他连忙道:“早饭在锅里温着,趁着还热,姑娘快些去吃,晚饭我也给姑娘准备好了,万一我回来得晚了,姑娘热了先吃,不用等我。”
“我要下山去了,赶得快的话,应该是能在日落前回来的。”司季夏说完话,也不待冬暖故说什么,他便大步走进了堂屋,背起了他早已准备好了放靠在桌角边的竹篓。
正当他要走出堂屋时,冬暖故唤住了他,“公子稍等一等。”
“姑娘可是有东西需要我帮姑娘捎回来”今日他下山去卖掉这些日子挖到的山参,应是能帮姑娘买些东西的。
“不,我不需要买些什么,公子稍等等我便好。”冬暖故说完话便进了屋,她再从屋里出来时,臂弯里挎着一领深灰色的斗篷,正是上一回下山时候司季夏披的那一领,“上回洗了斗篷先帮公子收着了,今日天寒凉了许多,公子还是披着斗篷为好,还是我帮公子披上”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司季夏不敢和冬暖故靠得太近,他怕他闻到她身上的清香会心跳加快,他厌恶自己这种莫名的感觉,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无耻。
冬暖故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斗篷递给了司季夏,然司季夏发现,她的臂弯里还挂着一件物事,是一条长长的棉布巾,是灰与黑两种颜色的棉布巾缝贴到一块儿的,约莫八尺左右长,倒是不知是做什么用。
待司季夏将斗篷系好后,只见得冬暖故将她臂弯里那长长的棉布巾递给他,道:“这个也是给公子的,暖脖子用的。”
“暖脖子用的”司季夏不解,定定盯着那条棉布巾看,似乎要看出个所以然来似的。
“嗯,叫围巾。”冬暖故微微点了点头,司季夏却迟迟未有伸手来接,冬暖故不由问道,“我帮公子围上如何”
“那就麻烦姑娘了,这东西我还从未见过,不知如何用。”
冬暖故朝司季夏走近了些,司季夏又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股清淡好闻的清香,他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司季夏只见冬暖故将那长长的布条挂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拿着布条的两端在他脖子上绕啊绕,只少顷,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异常暖和,再瞧那长长的棉布巾,已经全都绕到了他脖子上来,绕得整整齐齐的。
司季夏有些惊奇,原来这就叫“围巾”,这样的东西,可是有钱人家才会用的东西
不过司季夏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只是红着耳根对冬暖故道了一声“多谢姑娘”,就匆匆走了。
“公子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冬暖故将司季夏送到了篱笆门外,站在那儿目送他离开。
司季夏走得很快,因为他不想冬暖故在院子外站太久,只要瞧不见他身影了,她就会回屋去了。
待走得离小院有些远了,司季夏才抬起手摸向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并且低下头来看。
只见黑白布片相接的地方缝得很不好,针脚有些歪歪扭扭,可却看得出缝的人很认真,若是不认真的话,针脚是不会这么细密的,而这样的针脚,除了冬暖故自己,司季夏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人会有这样的手艺。
围巾上还有清新的皂角香味和晒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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