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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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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苏,正是这个丞相李放的门客,然后呢,想来阿季小兄弟也能想得到发生了什么,连丞相李放都被杀了,更何况一个小小门客”
“再然后,就是燕苏没有保护好他的妻子,于那一场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的动乱中,与其妻子失散了,任他如何找,都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
说到这儿,李悔将自己交握的双手捏握得指骨泛白,眸子有些无神,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身子颤抖,不让声音语气听起来有太大的变化。
司季夏坐在一旁听着,也将手渐渐握紧。
他在等,等李悔接着往下说。
李悔沉默了片刻,才又缓慢地继续道:“在那场动乱开始的九个月后,在燕苏以为再也找不到你的母亲的时候,她回来了。”
“可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活不长了,因为她在躲避追杀时不慎跌下山崖,靠着崖底的草药度过了整整两个月才被前往采药的药农所救,而她被药农所救之后,被药农请来替她看诊的大夫说服食各种药草过甚,体内积毒,命不久矣。”
“她告诉燕苏她快要死了,她撑着这最后一口气回到他面前来,只是为了要报仇,她恨燕苏,恨燕苏没有找她,恨燕苏说过那般爱她却又放弃了他,然后将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了燕苏的心口。”
“她是对燕苏爱之入骨,所以恨之入骨。”
“那一日的她,已然被爱恨逼疯,再也听不进燕苏的一句解释,只想着要他死,要他陪她一起死,她已是爱到了绝望,绝望成疯。”
“时至今日,李某依旧清楚地记得她那绝望到撕心裂肺的笑声和哭声。”
“而燕苏,明明可以躲开她的攻击,可他没有,她要他陪着她死,他便陪她一起死。”
“直至你的母亲即将闭眼的最后一刻,她才笑得凄厉地对燕苏说,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司季夏的呼吸近乎停滞,唇色发白,微微嚅颤着,似是要说什么,或是要问什么。
李悔依旧不看他。
------题外话------
燕苏的故事可不仅此而已,只是他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阿季,爹很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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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故人不在,故事仍在 【一更】
司季夏的呼吸近乎停滞,只见他唇色发白,唇瓣微微嚅颤着,似是要说什么,或是要问什么,可却迟迟没有发得出声音。
李悔依旧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厨房门外,看着晴白的天空,眸子有些灰蒙蒙,声音忽然变得悠悠远远,“那一天,天很阴沉,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那一场雨,就像下在他心里一样,一直未曾停歇,就算过了二十年,这场雨,似乎还在下。
因为他的心,好像没有哪一天不在疼。
婉妹啊……用生命来爱他,却也用生命来恨他。
而且,是最决绝的方式,真真是要他就算死,要他死不瞑目,他就算是活着,她也要他每一日都活在痛苦之中。
“大人……”司季夏的唇色已然完全发白,声音有些微的颤抖,终是将心底的话问出了声,“为何知晓得这般清楚?又为何……记得这般清楚?”
司季夏定定看着李悔,如墨般浓黑的眸子里似有光点在闪烁,似在等待着什么,期盼着什么,又或是在希冀着什么。
他放在腿上的手,已经紧紧握成拳。
李悔的双手也蓦地一颤,心亦是颤抖不已。
他知道司季夏想问的其实是什么。
他知道司季夏想问的,其实是,大人是否就是燕苏?
李悔忽然轻轻淡淡地笑了,看向苍穹的眼眸深处含着似乎永生也无法抹去的痛苦与哀愁,强忍着心中的痛楚,用遗憾的口吻道:“李某知道阿季小兄弟想问的是什么。”
“啊……抱歉啊,李某,并不是燕苏,李某只是……”李悔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握紧他的双手,那一瞬,他的双手不再颤抖,他甚至回过了头来,看向了司季夏,迎上了他那双正含着隐隐期待的眼眸,语气中有坚决道,“李某只是一个目睹了这一整个过程的局外人而已,李某只是……燕苏的友人而已。”
那一瞬间,李悔看到司季夏眸中那点点闪动的光在破碎,看着他明亮的眼眸倏然之间变得灰暗,那一瞬间,他想改口,终还是忍住了。
那个名叫冬暖故的姑娘,若他猜得没有错的话,她不会与这个孩子提起关于燕苏的事情,与其说出来让这个孩子哀伤,她会选择像他一样,把这个事情深埋在心底。
而冰刃,也不会说,因为,他早就不是燕苏。
这个世上的燕苏,早就死了,死在了二十年前。
他啊,始终还是没有勇气认这个孩子,就算他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如今的他,只是李悔而已。
他不能认他,不只是他不敢,还因为他怕。
他怕这个孩子会因“燕苏”二字而遭受不必要的牵连。
若是如此,他只会更恨自己。
与其让他受牵连受伤害,不如让他心存遗憾,安然离去。
这样才是最好的。
“是吗……”司季夏忽然微微笑了,神情落寞,“其实大人与在下之间,并无任何关系吗……”
“或许……可以这么说吧。”李悔强忍着心底的哀痛,迟迟缓缓地回答这司季夏的问题,却又怕他继续再问什么,便又解释道,“之所以第一眼见到阿季小兄弟的时候会觉得震惊,是因为阿季小兄弟与你的母亲长得实在太过相像,看见阿季小兄弟,就仿佛……看见了故人一般。”
“可在下终究不是大人的故人。”司季夏还是淡淡笑着,眸光依旧很是灰暗。
“是啊……故人不再,可故事还在。”李悔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一口气,笑得慈爱温和道,“好了,李某打扰阿季小兄弟多时,是该走了,听闻暖故姑娘说,过几日你们便要离开,届时……李某再亲自送你们一程。”
李悔说完,转动着木轮要离开,厨房的门槛不高,可他却迟迟越不过去。
就当李悔第四次再努力要越过那低低矮矮的门槛时,有一个力道在后边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出了厨房来,并往前边楼阁的方向推去。
李悔努力克制着要冷静的身子又倏地绷紧,而后才又在司季夏温温缓缓的话语里慢慢缓和下来。
司季夏道:“多谢大人告知在下这些事情,也不枉在下专门来这一趟。”
说这一句话,司季夏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他知道了他的生身父母是谁。
他知道了他为何会来到这个世上。
他知道了他为何一直都体弱多病。
也知道了,他为何被称为“野种”。
他唯一还不知道的,就是他这缺失的右臂而已了。
或许是他一生下来就缺了右臂,毕竟他的母亲将他生下之前,体内已积毒,而他还能顺利地被生下来并且活了下来,已然算是奇迹,他已没有任何疑问。
亦没有任何遗憾。
因为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就不存在失去,既不存在失去,那就没有遗憾可言。
他如今,很好,很好。
“出了云城南城门往东走,路上有一座山,叫绿芜,绿芜山上有一处断崖,叫断情崖。”李悔像是没有听到司季夏说话似的,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他自己的话,然司季夏却听得极为认真,他知道李悔不可能说无用的话,“断情崖上有两座坟冢,李某每一年的春耕时节都会去那儿看一看,只是今年春里一直有事缠身,直到这都初夏了还未能去一趟,现下李某的双腿又成了这副模样,怕是再怕不上那断崖了,不知阿季小兄弟可否在离开云城的路上拐道到绿芜山上走一遭,替李某为那两座坟冢烧上一柱香?”
司季夏将椅背上把手抓握得紧紧的,眸光有闪动,微微颔首,答应道:“自是可以。”
“那李某便在此先行谢过阿季小兄弟了。”即便司季夏是站在李悔身后,然他却还是将身子深深躬下,躬到额头贴到了交叠放在身前的双手手背上,沉重道,“多谢阿季小兄弟,多谢……救了李某这条命。”
他这条命,本该马上就要断了的,是这个莫名地背负着无数苦痛的孩子将他从黄泉边上扯了回来,可除了道谢,他不知他还能做什么。
“大人无需言谢,因为救了大人一命,在下才知晓了自己是谁。”司季夏淡淡笑了,笑得释然,“若真是要谢,当是在下感谢大人才是。”
李悔觉得自己抬不起头,他也不知自己应当再说什么才好,就在这时,小东紧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大人!”
不得已,李悔这才慢慢抬起头,见到小东面色紧张地朝他跑来,关心道:“大人可还好?”
“那你看着我觉得我哪儿不好?”李悔瞧着小东,温和笑了笑。
小东连忙也笑道:“小东瞧着大人挺好。”
小东笑着说完话,连忙朝司季夏频频躬身道谢道:“多谢公子代为照顾大人,十分感谢。”
小东说着,就转到李悔身后,抓上了司季夏已然松开的把手,随之将李悔推着转了身,以让他面对着司季夏。
只听李悔慈笑道:“多谢阿季小兄弟的小米粥,李某吃得很是舒心,阿季小兄弟身子疲乏,还当多休歇才是,李某便不多加打扰,先行告辞了。”
李悔的口吻客气得就好像他是这里的客而司季夏是这里的主似的。
“大人走好。”司季夏停在原地,没有相送。
小东推着李悔走了,李悔在被小东推着转身时本还想再看一眼司季夏,但他终是忍住了,因为他不能让司季夏察觉到其实他……说了假话。
小东推着李悔走上湖面上的廊桥时,面色忽然变得很是沉重,紧拧着眉对李悔道:“大人,崔公公又送折子来了,正在前厅等着见大人,大人……见是不见?”
“崔公公这么早的时辰便过来了,只怕并不仅仅是送折子而已吧。”李悔敛了面上的温和之色,眼神变得有些沉,默了默后才道,“这些日子相府不见客,该如何做,你当是知晓。”
“是,小东知道。”小东神情严肃地点头应声。
“嗯。”李悔沉沉应了一声,“去吧,我自己回竹林别院便可。”
“大人自己可行?”小东不放心。
“总归都要自己习惯这张椅子的,不行还不是要行,去吧,我这里暂时不需你伺候了。”李悔说着,朝小东摆摆手。
“是,大人,小东去了,大人自己慢着些。”
“去吧。”
小东领了命,留下了李悔一人,先行大步离开了。
李悔在廊桥上停顿了片刻,才将双手放到木轮上,慢慢推动着木轮继续往前。
司季夏还是站在方才停下脚步的位置,没有离开,只是远远地看着李悔渐行渐远的身影。
晨光很柔和,晨风也很轻柔,吹撩得他的几缕发丝轻轻飞扬。
忽然,司季夏别了头,看向楼阁的方向。
只见楼梯尽头处站着一个他很是熟悉的身影,正眉目柔和地静静看着他,那样的眼神,让司季夏觉得他的心都柔和了。
“阿暖。”司季夏抬眸看着站在栏杆旁的冬暖故,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了嘴角,声音轻柔地唤了她一声。
距离隔得远,冬暖故并未听到司季夏的声音,可她知道他张嘴说的是什么,他知道他在唤她。
明明平安还是那个与寻日里一样的平安,可这一瞬间,冬暖故却有一种许久许久未曾见过他的感觉,使得她下一瞬便紧张飞快地跑下楼梯,急急忙忙地朝司季夏跑来。
而冬暖故一跑,司季夏就慌了,连忙冲了上去,在冬暖故踩下最后一级梯子时张开手臂抱住了她,而冬暖故则是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扑到了他身上来,然司季夏却是稳稳地立在地上,不曾往后倒退一步。
在伸手搂住冬暖故的时候,只听司季夏很是慌张道:“阿暖别跑,当心摔着了。”
“哈……我又不蠢,怎么会摔。”冬暖故则是不管司季夏的慌张,只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凑在他的耳畔,微弯着眉眼笑道,“只是想快些见到平安而已,所以就跑着了。”
“我不是在吗?”司季夏微微收紧手臂,自责道,“抱歉,又让阿暖为我担忧了。”
“你看你,怎的散着头发也不绑一绑就出来了?”冬暖故却是没有理会司季夏的话,只松了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一边将他垂散在肩的长发往后拢一边道,“烧柴去了?不怕火把头发烧着了?”
“没有烧着,我注意着的。”司季夏杵在那儿,任冬暖故拢着他的头发,一边听她似怨怪一般道,“那万一呢?”
“要是真有万一被烧着了,剪了就是。”司季夏笑得柔和,答得很是无所谓,却遭来冬暖故一记白眼,拉着他的手就将他往楼上扯,“先回屋,我帮你把头发梳好。”
“好。”司季夏回握冬暖故的手,让她手心里的温暖透过他的掌心传到他心里去。
就在这时,有一只头顶有白斑的灰色鸽子从楼阁上边飞过,朝后院方向飞去。
司季夏听到鸽子扑扇翅膀的声音,抬头看了那鸽子一眼,瞧见了鸽子左腿上绑着的细小铜管。
085、孩子以后平安来教【二更】
司季夏坐在打开的窗户前,看着院中的景色,任冬暖故站在他身后梳顺他的长发。》し
就在冬暖故将司季夏那已然梳整齐的长发高高拢起正拿过束发带来束上时,忽听得隔壁传来一声爆吼:“你到底跟不跟老子走!?”
是冰刃的爆吼声,其中夹着极大的怒气,让司季夏都诧异了,正当他要问冬暖故发生了何事时,冬暖故反是先给他解释道:“冰刃和融雪这师兄妹俩这两日像打仗一样,平安睡得沉,是以没有听到冰刃那雷霆吼。”
冬暖故的一声“雷霆吼”让司季夏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阿暖的这个比喻,挺是贴切。”
“不贴切可不行,我可是听他吼了两日了,他可就像心底的怒气和身体的力气怎么都用不完一样。”冬暖故将束发带在司季夏的头发上绕了五圈,紧紧地打了个结。
“不知一千两兄为何那般气愤?”心中得到了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答案,心中虽有些难过,但总归还是释然,且温暖就在身旁,司季夏觉得这个晨间很是安宁美好,美好得他都有心思来关心别人的事情。
冬暖故听着司季夏的问话,有微怔,毕竟,她不曾听到过司季夏问她这种关于别人的不紧要的事情,而后是将手上的束发带又打了一个结后,躬下身伏到司季夏背上,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凑近他的耳畔小声道:“也不知是融雪把楼远给睡了,还是楼远把融雪给睡了,可不管是谁睡了谁,冰刃都在气头上,非要把融雪带走不可,可融雪不听话,就是不走,所以冰刃就更气愤了,所以这雷霆吼就时不时的放一炮。”
司季夏听着冬暖故笑声的笑说,极为诧异,像是不能相信似的愣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道:“右相和那个姑娘……还未成亲的吧?”
“……”这会儿换冬暖故愣住了,定定地盯着司季夏看,就好像他说的话是什么奇闻似的。
这傻木头,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不是楼远是否在这相府里,也不是楼远是何时与融雪之间有了男女之情,竟然是想到别人有没有成亲……
冬暖故不想回答,但司季夏的神情颇为严肃认真,使得她不得不正经地来回答他这么个怎么听怎么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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