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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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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司季夏则是在冬暖故正有些匆匆地要站起身时拉住了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真的,不渴也不饿,阿暖陪我坐坐如何?”
“我去马车上拿了干粮和水囊再与你坐。”冬暖故未听司季夏的央求,说着便拂开了他的手,转身就往马车方向走。
司季夏再想拉她已来不及,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冬暖故的背影,将手放到了冬暖故放在他身旁的那只长方包袱上,目光倏然沉下的同时迅将包裹这木盒的黑布解开,视线不离冬暖故左右,眼角的余光睇向两侧。
司季夏身子一动不动地靠着树干坐着,五指在迅的动作着,只见他飞快地解开了裹着木盒的黑布,拨下木盒上的铜扣,打开了紧阖着的长木盒。
木盒里,沉沉躺着一只机甲右臂与一柄鱼皮剑鞘裹着的铁柄长剑。
司季夏五指抚过鱼皮剑鞘,过剑柄而不握,反是骤然抓住了那只沉重精密的机甲右臂,将其从木盒里拿了出来!
“咔嚓——”忽然一声轮轴转动的轻微声音响起,伴着“咻”的利物迅疾划破空气而起的极细声响,才正走到司季夏与马车中间的冬暖故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到了这两声奇怪的轻响。
尽管这些声音很轻微,可此时无风,路上无人,整条小路及周遭都异常静寂,而她的耳力尚是敏锐,不难听到这就在她身后响起的轻微声音。
平安!?
冬暖故停下脚步的同时迅转回身看向司季夏的方向,只见此时的他正立在树下,面色冷寒如冰霜,目光凛冽如剑刃,忽有微风起,撩动他的长微微扬起,半遮了他的面,令冬暖故看他的面颜有些不真切。
他的手上,紧握着一把如他左臂般粗长的十字型弩机,此时他的左臂正抬高到与肩成一条直线的高度,弩机上扣着的箭簇对准他身子左侧的方向,可他的双眸却非看向左侧,而是微微垂着眼睑,看也不看左侧方向一眼,似不屑,又似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而就在他手中弩机对准方向的五丈开外的地方,茵茵荒草里跌躺着一名黑衣人,隔得远,瞧不见其容貌,却依稀能瞧见钉在黑衣人脖子上的一根短小的精钢弩矢。
冬暖故立在原地未动,只定定看着不远处那一具似乎忽然之间就多出来的尸体,眉心拧得紧紧的。
这是——
小路本就蜿蜒于山野丛林间,路两侧除了荒草便是绿树,初夏时节,荒草如人高,树木枝繁叶茂,轻风抚过草丛林间,出轻微的沙沙声,也拂得司季夏身上的斗篷轻轻飘扬。
下一刻,有七名身穿黑色短褐头紧束面色冷峻的男子从司季夏左手边的荒草林间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他们人人手上握着一柄长剑,只不过剑尚在剑鞘里,正慢慢地朝司季夏与冬暖故逼近。
不用想,他们出现的目的与方才那些个乌合之众一样,却又不完全一样,他们想要将司季夏与冬暖故拿住,却又不仅仅是拿住而已。
甚至,他们出现在此的目的不是为了那五百两纹银的酬金,因为冬暖故在他们看似镇定的眼睛里看到了极力隐藏的忐忑与对死亡的隐隐恐惧。
显然,他们知道他们面对的这个看起来面色苍白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殃殃似的年轻男子有着多可怕的实力,抑或说,他们看到了他方才是在眨眼间就取了两名相隔两丈且还有些身手的男人的命,那动作快得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人瞧得清他是如何出的手!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只见那两名男人的脖子上已是血流如注断了气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样的度有多可怕!
他们没有完全的胜算,可他们却不得不走出来,只因——他们已被现,尽管他们自然将气息藏得完好,他射杀掉的他们那一名兄弟,就像是无言的约战,就算他们不自己走出来,他也会袭过来。
既是如此,他们已没有再藏着的必要。
而且,他一人,他们七人,就算他的度再怎么快,从他的面色看可不难看出他的身子正欠佳中,拖着这样风吹就能倒的身体与方才那些小喽啰们或许绰绰有余,若是同时面对他们七人,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他们的身手实力,那些小喽啰可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更何况,他还要顾着那个女人。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思忖,这七名本是还在顾忌着司季夏身手的黑衣人决意从林荫里走出来,眸中的不安也被各自极力强压到心底。
对方不过一人而已,他们当是有胜算可言!
若是抓到那个女人,他们依然是殿下的心腹!
冬暖故看着那正在他们面前两丈开外地方停下脚步的七名黑衣人,眼神冷冷面色沉沉,眉心紧拧,却没有要向司季夏走过来的意思,因为她知晓此刻的她,宜静不宜动,她若动了,便会给对方先制人的机会。
可是,平安——
“阿暖站在那儿不要动。”司季夏缓缓转了身,转为面对着那七名黑衣人而站,冷冷抬眸,眼神如冰霜剑刃,竟带着一股即将舔血的煞气,对冬暖故说话的语气还是尽可能的温柔,“我很快就会到阿暖身边来。”
冬暖故微微张蠢,声音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见着司季夏将手中弩机轻轻朝下一甩,只见那那弩机变换成一柄阔口长剑的一刹那,司季夏如一只率先展开了攻势的鹰,朝着正手握上剑柄的七名黑衣人掠去。
他没有问对方一句话,没有问他们出现的理由,似乎他根本就没有要去知晓的必要,好像他现下只要他的阿暖安安好好就够了似的,其他的,他统统不想管也不想知!
兵戈交碰声铮铮不绝于耳,卷起烈风割得他们周身高高的荒草一短再短,时时有厉风想朝冬暖故这个方向卷割而来,却每一次都被比其更猛烈的剑风给反卷,带着毫不留情的狠厉,隔断了荒草,削断了树枝,也划出了一道又一道腥红的血。
冬暖故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司季夏身上,心随着她能捕捉到的他的每一个身影愈来愈显不安。
平安平安,他脆弱的身子已然不适中,再经这一番交手——
“铮——”约莫半盏茶时间后,忽只闻一声剑刃被折断而出的长长嗡鸣声响起,结束了那铮铮不绝于耳的兵刃交碰声。
本是高高的荒草矮了大片大片,在他们周身方圆三丈地方内的荒草竟是被齐齐削到了根部,而这被削得平矮的荒草到了冬暖故跟前三尺处忽地又拔高。
只见冬暖故跟前三尺内的荒草依旧高长,竟是一点剑气都未受到,似乎所有的剑气到了她跟前三尺距离的地方就自动停下了似的。
兵刃交碰声停,被削断平矮的草地上唯剩司季夏一人站立着,其余人,皆是或单膝或双膝跪在地上,有人手中尚握着剑,有人则是连剑已握不住,只能任自己的剑躺在手边。
司季夏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朝冬暖故走来,只是他的脚步很慢很慢,慢得冬暖故的心揪拧在了一起。
他的面上,已是血色尽失。
“平……”冬暖故张口唤他,却在她还未将他的名字完全唤出口时,只听不知何处有琴音正缓缓响起,如风如澜,由远而近,缓缓淌来。
那一瞬间,那本就跪在地上无力动弹的七名黑衣人瞳眸蓦然睁大,惊恐万状的脸亦开始变得扭曲,瞳孔愈睁愈大,仿佛就要这么将眼珠子睁出眼眶才罢休。
当他们面容扭曲到了极点双目也暴突到了极点时,一个接一个砰然倒地,就这么……断了气!
“噗——”就在第三名黑衣人断气倒地时,司季夏忽然吐出了一口血。
“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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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听话,站到我身后来
“平安——!”冬暖故心尖猛颤,神色绷紧,三步并做一步冲到了司季夏面前,在司季夏身子猛地摇晃似乎就要朝前倾倒时抱住了他。
这一刻,冬暖故忘了去想那忽然而起的琴声,她的眼里除了司季夏,再也瞧不见其他,只见她抱住司季夏时忙抬起手替他擦掉沾在嘴角和下巴上的血,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颤抖,便是连声音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慌乱,“平安你怎么了?怎么了……?”
司季夏只觉眼前冬暖故慌乱的面颜叠出了几层,却不见他面上有何紧张慌乱之色,稳住双脚的同时抬手轻轻抱了抱她,并用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了蹭,朝她浅浅柔柔地笑了笑,“没事的阿暖,我没事,不要慌。”
司季夏的声音很轻柔很温和,一如寻常,听着没有异样,可……又怎会真的没有异样?
“来,阿暖,还是站到我身后来,来者不善。”那如山泉般潺潺而流的琴音仍回荡在静寂的林间道上,司季夏手中握着他的机甲右臂无法拿开冬暖故正摩挲着他嘴角及下巴的手,只能微微往后别开脸,“阿暖还是站到我身后为好。”
只因这个袅袅琴音听似舒缓悠远,实则暗藏冷厉凛冽,如剑如刀,直刺人浑身经脉上,但凡有内力之人,稍有不慎,便会被这琴音搅得气息紊乱四处逆流。
冬暖故虽没有内力完全不受这琴声影响却不代表她没有听出这其中暗藏的锋刀,她看得出,方才那七名黑衣人同时出手也仅是让没有伤到司季夏分毫,真正伤到司季夏的,是这悠悠琴音!
若是寻常情况下,这琴音当是伤不了司季夏,然他身体本就有恙加上两次出手已使他身体负荷就快达到极限,又如何再能承受得了这琴音。
是以冬暖故将他的左臂抓得紧紧的,紧盯着他看的眸子晃颤得连眼眶都在颤抖,她没有听他的话站到他身后去,就这么面色微白满目担忧地看着他。
冬暖故不想站到司季夏身后,她不想他再动手,她不敢想象他若出这第三次手,他会如何……?
“阿暖。”司季夏瞧见冬暖故不动,眼神沉了一分,也顾不得周遭危险,只微微垂眸在冬暖故眉心上轻轻一吻,温柔却有些不容置喙的坚定严肃道,“听话,站到我身后来。”
冬暖故只是将司季夏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亦将他的眉目盯得更紧,终是松了手转到他身后。
她想就这么看着他拥抱他,可是她不能,她不能与他共敌危险已罢,她现下就已经是他的包袱,绝不能再成为阻挡他的绊脚石。
而就在冬暖故转到司季夏背后的那一刹那,司季夏那刚被冬暖故擦净了血的嘴角又有腥红的血水在溢出,然他没有抬手来拭,因为他知他现下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冬暖故的心,她已然不安,他不能让她更不安。
没有了冬暖故在眼前的司季夏,眼神又变得如霜如刃,微转手中机甲,声音冷冷道:“阁下有意会在下,既然来了,又何迟迟不现身?”
“呵呵……”琴声中忽然夹了年轻男子轻轻的笑声,“能受得住白某这琴声迟迟不倒的,世子还是第一人,令白某佩服,不过——”
琴声绵绵而停,从镀满了残阳余晖的层叠树荫间出现一名身着广袖白缎长袍的俊逸年轻男子,只见男子左手臂弯里枕着一把通身沉紫色的瑶琴,男子正朝司季夏与冬暖故这个方向慢慢走来,脚步轻缓,面色平静,如不知何时落到了这凡尘中来的上仙一般,白袍素净得仿佛不染一丝尘埃。
只听男子边走边不疾不徐道:“若白某再拂一曲,不知世子还有无力气将其听完?”
冬暖故虽在司季夏身后,却也清楚瞧见了那正缓缓朝他们走来、手抱瑶琴的白袍男子,蓦地拢紧双手,是他!?
在见到白拂出现的一瞬间,司季夏眼底有一道寒芒掠过,面上却不见丝毫惊诧之态,只面色平静的冷冷道:“不知琴师找在下,有何贵干?”
司季夏盯着白拂,说话时抓着机甲右臂的五指一直在上边密集的青铜枢轴上拨拧,风吹起他沾了血的斗篷往后请扬,一下一下拂在冬暖故手背上,就像是他伸出手来想要握住她的手似的。
冬暖故将双手抓拢得很是用力,眼神阴沉到了极点,白拂——
她记得融雪与她说过的话,琴师白拂,那本当是人间天籁的琴音是他最极致的武器,可杀人无形无声。
他为何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为了那张通缉令,还是更有其他原因?
然不管他的出现有何目的,似乎他都不会是友人。
“白某出现,是来瞧瞧世子是否有被九殿下的人请去,若是没有,白某想请世子与夫人到白某舍下小坐一番,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白拂在与司季夏还有五六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嘴上说着客气的话,面上却不见任何客气之态,末了还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在下忘了世子如今已不再是南蜀国的羿王府世子,白某当称世子一声‘诡公子’才是。”
“琴师身处北霜国,倒是对南蜀国的事情知晓得不少。”司季夏不怒不诧,只是在听到“九皇子”三个字时眸中寒意更甚,面无表情地接话道,“至于琴师说的请在下与内子到琴师别居小坐想是不必要了,素问琴师只为贵国圣上抚琴,在下得听琴师一曲已是荣幸,琴师若看得起在下欲再抚一曲,在下又岂会不识趣?”
白拂不说话了,只是微微眯起眼将司季夏上下打量了一遍,末了竟是轻轻一笑道:“云琦这难能一遇的知己,果然与常人不同。”
司季夏沉默着,拇指紧扣着一只小小的青铜机关扣,等着随时将其扳下。
他没有听白拂说闲话的心思,却也没有急着让白拂把道让开。
“公子不受白某邀约到白某舍下一坐,莫不成想等着九殿下将两位请去当座上宾?”司季夏没有说话,白拂便接着不疾不徐道,“不过只怕届时能被九殿下请去当座上宾的只有贵夫人一人而已,至于公子——”
白拂的话点到为止,司季夏则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白拂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将拇指扣着那枚青铜机关扣给扳了下来,只听机甲扣动的声音咔咔咔响起,司季夏手中的宽口剑瞬间变换为方才的十字型弩机,弩口箭簇寒光森森,等待着随时射入敌人体内。
白拂在看到司季夏手中机甲变化时,眸中有不可掩饰的惊诧闪过,“公子的机甲,让白某想到了千机老人。”
“那不知阁下有否尝过淬毒冰箭的味道?”司季夏眼神沉沉冷冷。
“淬毒冰箭?寒冰箭簇,淬以剧毒,入骨即碎,摧经毁脉,曾是令江湖上下闻之色变的独门技艺,却是九年前与千机老人一同从江湖上销声匿迹,江湖中人皆以为淬毒冰箭早已在江湖上绝迹,倒不曾想——”白拂又是颇为诧异,却也不过片刻而已,只听亦赞亦叹亦惋惜道,“不曾想白某竟有能在淬毒冰箭从江湖上绝迹的九年后得以遇见,说来应当是白某的福分才是,若是可以,白某倒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淬毒冰箭究竟威力几何。”
“那么——”司季夏将手中的弩机缓缓抬起,将弩机口对准白拂,白拂则是将右手按到了琴弦上。
“平安!”当白拂直起的拇指正要拨到琴弦上时,冬暖故忽然紧紧揪住了司季夏的斗篷,声音紧张轻颤不已。
她没有办法冷静,没有办法冷静地看着她的平安第三次运行内力,她不管什么淬毒冰箭,她只要她的平安好好的,她不敢想象这淬毒冰箭若真的射入了白拂的体内后,平安会如何。
他撑不住的,他的身体撑不住的……
若又像上次那般他连拥抱她的能力都没有……
一思及此,冬暖故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因为,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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