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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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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下人说,大哥这儿有一盆长得极好的花,我想,便是那盆,可对?”男子抬手指向已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正从屋里走出来的冬暖故手上捧着的已经开了一朵红色花儿的月季。
司季夏的眼神骤然一凛。
039、被人欺
冬暖故此刻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捧着月季花慢慢朝司季夏及男子这边走来。
此时的她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却仍旧是浅青色的衣裙,双手已经洗净,被雨水打湿了的长发只随意用发簪盘起,散着大半在肩上背上,淡雅得如同一朵白莲,而她面前的那朵已然绽放的月季花又将她的淡雅点缀得如同一朵美丽的芍药,迷人眼球,令司季夏的左手握得更紧了。
小王爷身后的家丁无一不看痴了,心里直叹道可惜是个哑巴,可惜嫁给了世子。
小王爷也失了失神,直盯着冬暖故,忽尔笑道:“嫂嫂捧着这盆花儿过来,莫不是想通了要送给我了?”
冬暖故点了点头,在司季夏身侧停住脚步。
司季夏的眸光旋即黯了下来,小王爷则是笑意浓浓,“看来还是嫂嫂疼我。”
冬暖故笑得嘴角更上扬了些,将手中的月季花递给小王爷,小王爷微抬起下巴,嘲讽地看着司季夏,满意地接过冬暖故递来的月季,笑得满意地对司季夏道:“看在嫂嫂这么懂事的份上,方才我告诉大哥的事情,或许可以晚几日再告诉爹。”
“我还听说五皇子殿下每回来大哥这儿就喜欢饮大哥泡的桂花茶,这么着吧,大哥明日到我那儿去泡给我尝尝。”小王爷说这话时的语气满是轻蔑,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兄长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甚或连下人也不如,“哦,忘了说,五皇子殿下着人给大哥送来的礼还在我那儿放着,大哥明儿过去可顺便把它拿回来。”
小王爷说着,看着司季夏右臂的地方,笑得愈发鄙夷,“箱子颇重,只怕大哥的一条胳膊是抱不住也拖不回来的,大哥过去之前可要想好怎么把那箱子弄回来,以免届时在府中也丢人。”
“嫂嫂你说是不是?”小王爷说完便看向冬暖故,笑容里有别样的味道,冬暖故则是嘴角笑意不变,小王爷顿时只觉心情大好,“我瞧着大哥还有事情要忙,便不叨扰了,明儿大哥可别忘了到我那儿泡茶,否则我不知道我届时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把大哥这院子的草草木木给全割了砍了。”
小王爷捧着那盆月季,走进了李一撑起的油纸伞下,在走出走廊时忽然抬手将那一朵已然绽放的月季花折下,扔到地上,再一脚踩了上去,待他再抬脚时,花瓣零碎。
冬暖故含笑的眼神忽然之间变得诡异,司季夏则是转身往后院走去,冬暖故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拧起了眉心。
他究竟要忍耐到何种程度?又为何而忍耐?
不过他忍耐并不代表她也忍耐,小王爷?呵!
小半个时辰后,司季夏为冬暖故提来了热水时看到的是她正在将那些被小王爷踢翻的植物一一放回花盆里,她蹲在那儿的背影让司季夏的眼眸无比暗沉,待到冬暖故转过身看向他时,他面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寻日里的凉淡。
“辛苦阿暖姑娘了,放着我收整便好,我已提了热水来,阿暖姑娘来洗手吧。”无第三人在的情况下,司季夏还是称她为“阿暖姑娘”。
司季夏说完便要进屋把水倒到铜盆里,却在跨进门槛时被冬暖故拉住了斗篷,使得他转过头来看她,不解道:“阿暖姑娘洗了手才好吃早饭,早饭我也已做好,稍后给阿暖姑娘拿过来。”
冬暖故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指指他身上的斗篷再指指他的头发,原是他还穿着方才被雨水打湿的衣裳及斗篷,许是因为蹲在灶台前烧柴的缘故,他的头发及身上的斗篷不再往下滴水却也看得出湿湿润润的,他的面色也较之前更加苍白,明显他并未整理过他自己。
司季夏读懂了冬暖故的意思,却是淡淡道:“无事,阿暖姑娘不必在意。”
冬暖故松了手,司季夏进屋倒了水又出了屋,冬暖故将双手泡在温暖的水里,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安静得近乎卑微,似乎对于任何的侮辱都不会让他那凉淡的眼眸起丝毫波澜一般,然又似乎不是,从他方才拦在她面前的眼神看,就像他知道她昨日对那闯入院子来的家丁做了什么一样。
早饭依旧是司季夏装到食盒里带到屋里给冬暖故,他似乎没有与她同桌吃饭的意思。
他还是什么问题都没有问她,只跟她说了来人是府中小王爷,他的弟弟,司空明,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冬暖故也如他一般,没有任何疑问,他说她就听,他不说便也罢。
雨依旧在下,司季夏今日依旧要出门,他披了蓑衣戴了斗笠正要走,冬暖故还是在他掌心写下“早去早回”,司季夏深深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走进了雨帘里。
冬暖故在司季夏离开后也出了寂药,她也仍要出府去,她在走出小楼前在司季夏那屋翻出了一件他的衣裳,包进了包袱里,这一次她不是从后院的榕树翻出去,而是走的偏门,偏门那两名家丁见着她像见着阎王般,一句话不敢多说,连忙开了门。
酉时过半前,司季夏回来了,冬暖故还是如昨日般站在廊下等他,不过不再如昨日般黑漆漆的一片,她已经点了廊下的风灯,风灯在雨帘里摇晃,映得她的整个人模糊不清。
雨在深夜时停歇,冬暖故的屋中仍点着灯,她正坐在床沿上把玩着一条竹叶青,小银则盘在她的小腿上,只见她手指轻点着竹叶青的脑袋,笑得如花般妩媚。
司空明呵司空明,今夜过后你会如何?
欺辱她冬暖故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欺辱她的男人?即便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男人,她也绝不由人欺。
此刻司季夏那屋则是已然熄了灯黑漆漆的,只听黑暗中有轻微的“咯咯”声响起,一条地下暗道在黑暗里打开,随即司季夏的身影消失在了满屋漆黑中。
040、去看戏
次日,冬暖故依旧在天蒙蒙亮时起了身,并非是她难眠,而是她有事情要做。
然睡在旁屋的那个男人,似乎总是在天还未亮时便起了,当冬暖故走到后院想打些水来洗脸时,小院里的厨房烟囱上已有炊烟飘出,厨房里点着灯,透过薄薄的窗纸还能隐约看见厨房里司季夏的身影。
当冬暖故正往厨房走去时,司季夏走了出来,见着冬暖故似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冬暖故觉得他就要转身重新回到厨房里,因为此刻他肩上没有披斗篷,他那空荡荡的右边袖管将他身体的残缺曝露无疑,想来是他没有想到冬暖故会这么早起且还会到这后院来的缘故,是以他没有披上斗篷,然他终是没有转身回去,而是语气极为僵硬道:“阿暖姑娘起了?可是来打水?稍待,我给阿暖姑娘提到屋里去。”
司季夏说话时并未看冬暖故,而是走到屋子外的转角,躬身去拣柴禾,因为他只有一条胳膊,是以他只能先蹲在地上,将柴禾先堆放在他腿上,堆好后才用他唯一的手臂去抱起堆在腿上的柴禾,却在他将手臂弯到腿上的柴堆下时,一双纤细的手臂突然进入他的视线,先他一步抱起了他堆在腿上的柴禾,替他将柴禾抱进了厨房里,放在了灶台旁。
灶膛分两,一个上边烧着水,因为冬暖故听到了咕嘟咕嘟的水声,一个则是熬着粥,因为厚重木制锅盖半掀开正搭在锅边上,冬暖故能清楚地看到锅里已经爆开了花的米粒,司季夏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率先做的事情是拿过搭在凳子上的斗篷披到身上,系好系带。
而司季夏在系斗篷时冬暖故已径自拿过倒扣在水缸上的木瓢将锅里的热水舀进她从屋里拿来的铜盆,是以当司季夏系好斗篷转过身时,她已经捧起铜盆要走出厨房了。
她有两只健全完好的手,是以她不需要用到那只放在灶台最里侧角落的铜壶,也不需要多走一趟提了热水又提凉水,她只需把她的铜盆从屋里拿到厨房来,兑好了水温再捧回去就是,司季夏没有说什么,由她去了。
冬暖故端着铜盆离开后,司季夏开始将锅里的粥盛出来,当他正准备将冬暖故的早饭放到食盒里时,冬暖故梳理整齐地重新回到了厨房里,也不管司季夏什么反应,兀自将他手边的食盒拿开,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随后为他及她自己各盛了一碗粥,放一碗到司季夏面前,这才坐了下来,抬头对司季夏微微一笑。
司季夏却是迟迟未坐下,冬暖故则是一直看着他,随之只见他端起冬暖故盛给他的那一碗粥,匆匆道一声“我去前边吃”便匆匆走出了厨房。
他连筷子都没有拿,他始终不愿与她共桌。
冬暖故没有将他追回来,只是拿起了筷子,静静地吃着自己的。
冬暖故吃过早饭后就坐在小楼的廊下看司季夏照料院中的植物,看他那像照顾孩子般细心的模样,看他每一个不便的动作,看着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没什么不好,不过是少了一条胳膊而已,可这又何妨,会照顾她生活上琐事的男人,他是第一个。
一个时辰后,司季夏终于从那满院绿色中走出,在小楼前桂树下放着的木桶里洗了手,当他重新站起身时,他的面前多了一只茶盏——冬暖故正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热茶递给他。
司季夏的心在那一刻晃了晃,只飞快地看了一眼眼角盈着浅浅笑意的冬暖故,接过了她递来的茶盏,不自在地道了声“谢谢”,便捧着那盏茶走回了他那屋。
当他再从屋里出来时,他换了一领干净却已然很是陈旧的深灰色斗篷,见着冬暖故还站在桂树下,不由道:“天冷,阿暖姑娘回屋坐吧,我到小王爷的浮院去一趟。”
谁知冬暖故却是摇了摇头,非但不回屋,反是走到了他身侧,与他一齐往月门的方向走,这使得司季夏停下脚步看她,冬暖故则是拉住了他的斗篷,一副他去哪儿她便要去哪儿的模样。
她今儿早起为的可就是这个,她若不去看看那边正上演的好戏岂非太对不起她自己。
司季夏却是微微摇头,“那儿并非是什么好地方。”
冬暖故还是不松手,司季夏将目光在她瞳眸上定了定,似想看穿什么一般,终是淡淡道:“阿暖姑娘想去便一道去吧,不过要跟紧我就是。”
冬暖故笑着点了点头,那微弯的眉眼令司季夏只觉自己心跳得有些快,不敢多瞧,带着她往月门外去了。
司季夏的寂药位于王府的东北角,司空明的浮院及府中各大小院子皆在王府的西北角,又因羿王府占地颇广,加之府里廊腰缦回,是以从司季夏的寂药走到司空明的浮院要足足走上大半个时辰,而从寂药一路走来,所见之人神色皆小心翼翼,亦听不到平日里喜欢嚼舌根的婢子们的窃窃私语,全是低着头小心地走着路,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气氛诡异得紧,好似这府里出了什么大事一般,而且越往浮院的方向去,婢子家丁的脚步就愈是匆匆,脸上神色也愈是紧张小心。
而愈是如此,冬暖故眼底的笑意就愈浓,看来好戏早已开始。
再没人去理会司季夏与冬暖故,司季夏在浮院的月门前稍稍顿了顿脚步,见着平日里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丁没有来拦他,便带着冬暖故径自往里去了。
浮院与寂药相比不知大去多少,院里亭台楼阁水榭廊桥无一不精雕细刻,俨然一座小王府,婢子家丁处处可见,相比之下,那满院就只有绿意的寂药就好似一座废弃的庭院一般。
过了垂花门,一幢雕栏玉砌的五开间两层楼阁随即映入眼帘。
“啪——”冬暖故同司季夏堪堪行到院子中央的十字甬道,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从雕栏玉砌的楼阁里传出,伴随着妇人怒不可遏的尖利斥骂声,“府中怎可能会有蛇!?明儿又怎会沉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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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小王妃
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夫人怒火正盛的斥骂声一同响起,瞬间吓煞了满屋子下人,却是让院子里的冬暖故轻轻勾起了嘴角。
雕栏玉砌的小楼正屋的屋门打开着,在那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后,一道纤细的人影往后踉跄了几步,出现在大开的屋门的门槛内,可见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力道有多大,也因此那道人影跃入了冬暖故的视线中。
笼烟眉,柳腰身,桃腮杏面,云堆翠髻,冰清玉润,发髻上簪着垂穗子金步摇,一领大红色双蝶绣罗裙丝毫不掩她那出尘之气,美得犹如九天仙子。
不是柳承集最为疼爱的女儿本欲嫁给太子为妃的柳漪,却又还能是谁?
只不过此刻她头上的金步摇有些歪斜,正抬起右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甚至能从她微张的指间看到她红肿的脸颊,美目微睁,一副震惊的模样。
这羿王府的小王妃,竟真的是柳漪。
冬暖故看着捂着脸一副错愕模样的柳漪,含着笑意的眼眸只是微微眯了眯,竟是丝毫诧异也无,反是笑意更浓,这些日子在她心里有过的疑问在见到柳漪的那一瞬间忽尔明了。
羿王府下到左相府去的五大车聘礼原来还真不是给她,他们的马车这一路由南碧城到这青碧县来走走停停,更多的时候是放着平整宽阔的官道不走而偏走弯折的小道,原是为了让柳漪的车队赶在她前头,以及昨日喜堂上那匆匆而走宾客,想来是急着去司空明与柳漪那一边的喜堂,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与一个真正受羿王爷看中的小王爷在同一天办喜事,若非上头有命,又有谁人会舍重的那边而来轻的这边?
或许那连王上都忌讳三分的羿王爷根本连寥寥几个宾客都不想给司季夏安排,奈何王命在前,样子总是要装上一装的,礼数虽然简陋乃至寒碜,却也完全按照王命办了喜事,并不算抗旨不遵,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与视王命无无物无异,而若当王上追究起来,羿王爷也自有说辞。
只是,对于柳漪嫁来羿王府一事,左相府瞒得可真真是好,在她离开南碧城之前竟是一点风声也未有听到,可若是柳承集早有打算将柳漪嫁到羿王府来,又岂会在王上为羿王世子选亲时沉默不语甚至默许他的所有女儿称病在床,更何况他想让柳漪成为的是太子妃,而如今柳漪却是以羿王府小王妃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她嫁到羿王府来并非柳承集所愿。
而逼得柳承集忍痛割爱,想来不会是王权压顶,毕竟已经有了她一个冬暖故,也应当不可能是太子,太子本就倚重柳承集的左相权利,而柳承集也看重太子的地位,再加一个柳漪进来就可以改君臣关系为亲人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进了一个层次,更能相互利用,更何况柳漪是享誉整个京畿的仙子美人,貌美兼才高,太子自然乐得把太子妃的位子留给她而不是希望她嫁到羿王府。
那么,使得柳承集忍痛割爱让他的掌上明珠远嫁他乡的原因,想来便只有一个人能做到——羿王爷。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羿王爷的权利以及势力真真是不容小觑,连柳承集与太子加起来都不能奈他如何,只怕就算王上也在其中也无法改变羿王爷的决定,而羿王爷这么做的原因想来是打算与王权抗衡,王上未经他同意便给他的世子选定妃子,那他就要抢太子中意的姑娘来给他的庶子为妻。
这羿王爷,似乎就只差没谋朝篡位了。
柳承集现在,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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