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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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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问他这是哪儿。
没有问他是怎么带她到这儿来的。
没有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没有问他她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亦没有问他——他的右臂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和原来一样,什么都不问。
似乎只要他在她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一般。
“平安,你来接我了。”冬暖故将司季夏搂得紧紧的,浅笑道。
“嗯。”司季夏这一声应得有些哽咽,他想说更多的话,然他却连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将冬暖故搂得更贴近他一分。
“平安,我想去一个地方。”冬暖故也将自己更贴近司季夏一分,似乎如此她能更清楚地感受得到他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不论阿暖想去何处,我都会陪着阿暖。”只要他还活着一日,他就绝不会让今次的情况再发生。
“我想回寂药。”冬暖故的声音轻轻的,鼻息温软,拂在司季夏颈窝里,柔柔软软。
司季夏的眸光微微一晃,没有迟疑,微微点头,“好。”
“现在走,日落前能到么?”
“能。”
“我们现在回去,好么?”
“好。”
司季夏与冬暖故离开营地时,没有人敢拦,便是连多看他们一眼的人都没有。
就是那身材魁梧的武将石将军都没有上前来问上一句,只定定站在一旁看他们离开。
司季夏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反是冬暖故转头看了石将军一眼。
只一眼,冬暖故看到了石将军眼底的隐隐不安。
她也注意到了,这是羿王爷在西山东面山脚下的营地。
但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问什么,只与司季夏并肩走出了营地。
出了营地走了未多久,待他们转身也看不到营地所在时,司季夏在冬暖故面前背对着她微微蹲下了身,温声道:“阿暖到我背上来,我带阿暖,这样快。”
冬暖故没有说什么,只伏到了司季夏背上,将双臂环在他脖子前。
下一刻,她只觉风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色在急急往后退。
冬暖故将司季夏的脖子环得稍紧一分,将脸枕在了他的左肩上,看着他右肩的方向,任他的因风而扬起的发丝一下又一下拂打在她面上。
正午时分,他们到了白云镇,司季夏带着冬暖故进了一处小院,院中有人家,一见着司季夏,忙单膝跪下了身,司季夏只吩咐一句“备马”,还不到半盏茶时间,便有一名青衣小厮牵了一匹纯黑骏马来给他,只听他道了一声“多谢”,便离开了,牵着马走出了白云镇,司季夏先翻身上马,在马上坐稳后才将冬暖故拉了上来,让她坐在他前边。
冬暖故在马上坐稳之后,她本是抬了手想要去抓司季夏的右边衣袖,想要像上一次一样抓住他的衣袖再抓上马缰,然她的手外微微抬起却又放下,只靠在他怀里坐着。
司季夏看见了冬暖故的举动,眼神黯了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沉声道:“阿暖靠着我坐稳了。”
冬暖故点了点头,只听一声缰绳甩动的声音响起,骏马撒开了蹄子,飞快地往只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行的夯土道路上奔去。
马不停蹄,日落时分,只听一声马嘶,一匹黑色骏马来到了青碧县。
司季夏没有在日落前到达青碧县,却也如冬暖故所愿,在日落时分到了。
街上很安静,几乎不见行人,但是家家户户的烟囱上都升着袅袅的炊烟,将天色晕染得愈发朦胧黯淡。
一进了青碧县,冬暖故便下了马,与司季夏并着肩慢慢穿行在安静的街巷间,一边走,冬暖故还一边左右望望,似乎想要买什么东西一般。
司季夏的眼神有些沉,因为这太过安静太过不同寻常的情况。
走着走着,司季夏忽然松了手里的马缰,转为伸手去握住冬暖故的手。
冬暖故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正在此前,前边的一户人家有两个绑着双髻的小童欢笑着从自家大门后跑跳出来,每个小童手里还拿着一条长长的红纸,正高兴地冲着还没走出大门来的人喊道:“爹快出来快出来,我来贴我来贴!”
继而是一名一脸笑呵呵的而立年纪男子手里捧着一只装着浆糊的陶碗走了出来,两名小童在他身旁笑着跳着。
司季夏看着再有一名妇人微笑着走出来,接过男子手里装浆糊的陶碗,将碗里的浆糊均匀地抹到小童手里拿着的长长红纸背面,再看着男子将其中一名小童抱起来,举高,笑呵呵地看小童将手里的长长红纸啪啪地贴到门边的墙上。
司季夏看得有些失神,直到两个小童手里的长红纸都贴到了大门两边的墙上,男子贴了一道较短的红纸到门楣后拥着他身旁的妇人及小童笑得一脸开心地重新进了院门后,他还没有回过神。
小童贴的……是春联?
今日……是岁除?
“平安?”冬暖故看司季夏看那一家四口贴春联看得出神,直到他们进院子了关上门了,她才轻轻回握他的手,唤了他一声。
司季夏这才回过神,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冬暖故。
冬暖故却不在看他了,而是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如说一件家常事般浅笑道:“平安没有记得今日是岁除。”
司季夏的手微微一颤,将冬暖故的手握得稍紧一分,想说什么,却还不待他说,便听得冬暖故已经接着道:“我想吃饺子,我们包饺子,如何?”
冬暖故说着,又兀自叹气道:“不过已经买不到食材了。”
冬暖故说这话时,心中有些难过,尽管她未过多的表现在面上,但是司季夏知道,使得他的心蓦地揪紧,“阿暖……”
就在司季夏要说话时,冬暖故忽然往前大跨一步,而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司季夏,笑得眉眼微弯,眸光闪闪,竟是有点调皮道:“不如,我们到府中的大厨房偷些食材,怎么样?”
司季夏微微一怔,看到冬暖故含笑的眉眼,竟是想也不想便应道:“好。”
冬暖故笑得眉眼愈弯了,继续拉着司季夏往前走。
那匹纯黑马匹没有人牵着,却像认主了似的慢慢跟在他们身后。
附近没有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交握的双手,就算有人,他们似乎也不会松开彼此的手。
他们是从羿王府的大门进府的,府门还是原来的家丁守着,然这一次不仅没有人拦住上前来拦住他们,反是在看到他们的一刹那向他们跪下了身,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请进府中。
但是,与其说是向他们跪下身,不如说是向司季夏跪下身更为准确。
羿王府还是羿王府,下人还是那些下人,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下人见到司季夏都是同样的反应——恭敬、畏惧。
冬暖故不是没有注意到羿王府上下的变化,相反,她从跨进王府大门的那一瞬间开始,就知道现今的羿王府,已不再是一个多月前他们离开时的那个羿王府。
就连她方才所谓的到府中的大厨房去偷食材,都已用不着这么做了。
只是,她还是与司季夏去了大厨房,她不晓大厨房在何处,是司季夏带她去的。
她还是没有问任何一个问题,面上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疑惑惊讶都没有。
司季夏也没有要向她说什么的意思。
大厨房里的食材很齐全,鸡鸭鱼肉还是新鲜的,看得出是今日才送到厨房来的。
厨房里有厨娘丫鬟们在忙碌,却没有一人敢抬头看他们一眼,冬暖故甚至能看到离她最近的那个正在切萝卜的婢子双手颤抖得她手上的刀险些就要切到她自己的手。
她整个身子似乎都在轻轻地打着颤,因为害怕。
是的,这个厨房里的所有人,乃至整个羿王府的所有人,都在害怕着。
害怕司季夏。
冬暖故不知道这一个多月里羿王府里发生过什么,她也不想去知道。
因为在她身边,还是原来的那个司季夏,还是她的平安。
这就足够了。
食材是司季夏挑的,他只问了冬暖故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冬暖故拿着竹篮站在他旁边点着她想吃的馅儿,司季夏便依着她的口味拿了所需食材,放到她手中的竹篮里。
冬暖故的要求不算多,她只点了三个口味,一个素三鲜馅儿,一个山药鲜肉馅儿,一个白菜猪肉馅儿,不过听着是简单,需要准备的食材却不少,是以司季夏挑完所有的食材下来,冬暖故手中的竹篮已是装的满满的了。
最后还有面粉和鸡蛋,于是冬暖故再拿来了一只竹篮,将小袋面粉和几只鸡蛋放到竹篮里后,双手一起掂起两只竹篮试试重量,而后将装了各种食材的那只竹篮塞给司季夏。
司季夏只是淡淡一笑,抬手,接过了冬暖故递来的那只竹篮。
冬暖故盈盈一笑,似乎很是开心,提了那只装了面粉和鸡蛋的竹篮转身出了厨房。
寂药还是一个月多月前他们离开时的模样,没有变,只是除了小楼前的那株桂树还好好长着之外,其余的,枯黄大片。
冬暖故忽然很是想念满院绿意的寂药,是以在才走进寂药月门几步后,她转过了身,看向走在她后边的司季夏,正想问什么,却发现司季夏停在月门处不走了。
“平安?”冬暖故敛了眸中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关切,“怎么了?”
司季夏微微一笑,“无事。”
然他还是没有动,还是站在月门处。
冬暖故眸中开始弥漫上不安。
司季夏不舍看到她这样的神情,终是重新迈开了脚步。
可就在他才跨出一步的时候,那被他提在手中的竹篮突然掉落在地,发出“啪嗒”一声,装在竹篮里的食材掉落了一地。
冬暖故微微睁大了眼,没有走回到司季夏面前来,而是怔在了那儿,定定看着他。
司季夏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冬暖故一眼,而是慢慢蹲下了身,躬身去将掉落在地的竹篮捡起来。
可是,说是捡,不如说是“叼”。
因为他并不是伸手去捡起那竹篮,而是躬身凑近那歪倒的竹篮,将嘴凑近竹篮上的提手,微微张嘴,咬住了竹篮上提手。
他没有用到他的手,他那唯一的左手自他蹲下身的那一瞬开始都一直贴着他的身子垂在他身侧,就算隔着斗篷,冬暖故也能清楚地感觉得到,他的左手,动也未有动。
冬暖故看着司季夏用嘴叼起竹篮,眼眶抖得厉害,手也颤得厉害。
司季夏将竹篮在身旁放好后,只见他再次躬下身,并且躬得比之前还要低,还要贴近地面,欲用嘴去捡起那掉落在地的食材。
然这一次,他才微微张了嘴,还未碰到他正要咬起的那把白菜,他的肩便先被人抓住,将他深躬下去的身子给推了起来!
他能清楚地感觉得到,抓住他肩膀的手,颤抖得厉害。
然他却没有抬眸,只是看着面前那颗淡绿的白菜,抱歉道:“抱歉阿暖,食材掉了一地,我再去厨房拿一份来就是。”
回答他的,只是那双抓着他双肩的手,将他的肩膀抓得更用力了,用力得她指尖的指甲都要似透过他肩上的斗篷衣衫嵌进他的肩胛皮肉里。
050、阿暖,对不起,我做不到
冬暖故将司季夏的肩膀抓得既紧又用力,用力得她的指甲似都要透过他肩上的斗篷衣衫嵌进他的肩胛皮肉里。
她已经将司季夏深躬下去的身子推了起来,然司季夏还是微低着头,并未抬头看就在他眼前的冬暖故,眼睑垂得很低很低。
冬暖故的双手抖得厉害,瞳孔也颤得厉害。
司季夏没有动,但是他的双肩也在轻轻颤抖着。
司季夏没有说话,冬暖故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相对沉默了半晌,冬暖故在他面前慢慢跪坐下身,跪坐在满是枯黄杂草的地上。
当司季夏低垂的视线里出现冬暖故跪坐在他面前的双膝时,他的双肩颤抖得更厉害了些,他那低垂的眼睑亦在微微颤抖。
他似乎连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着颤。
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没有站起身,没有将冬暖故扶起来,也还是没有说话。
只见冬暖故慢慢松了抓在他双肩上的手,而后将手慢慢移到了他系在脖子下方的斗篷细带上。
在冬暖故的指尖才堪堪碰上司季夏的斗篷系带时,他的身子僵了僵,并且将身子稍稍往后倾,不过也仅是稍稍而已,他终是没有将身子完全往后倾去而避开冬暖故的手。
冬暖故的手指捏上了司季夏的斗篷系带,微颤着双手将那系带解开了,取下了他肩上的斗篷。
还是和原来一样,司季夏穿着一件单薄的深灰色半新长襟布衫,他还是原来的他,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的右边袖管不再是空荡荡的,然就算那不再是空荡荡的袖管,却也还是直直地垂在他身侧。
而他的左臂,也是如此,了无生气地往下垂着,微宽的袖子垂搭在地上。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就近在眼前,然,他的双臂却像折了线的偶人手臂一般,没有血肉,没有生气。
冬暖故定定看着司季夏左手,看着他那连微微动上一动都没有的左手,瞳孔颤抖得愈发厉害了,甚至连呼吸都带了颤抖。
冬暖故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司季夏的左手,良久,才听她声音微颤道:“平安,抱抱我。”
司季夏的身子只是猛地一颤,没有反应,也没有动作。
有微风在吹,吹过他们耳畔,吹过他们的脸颊,吹落冬暖故眼角的泪珠。
一滴小水珠滴落到冬暖故的衣衫上,滴进了司季夏的视线里,使得他倏地抬起了头。
入目,是冬暖故晃得厉害的瞳眸,眼眶微红,氤氲着水雾,好似随时都会下起一场悲伤的雨来。
司季夏的心揪得狠狠的疼,他的左肩耸动得很是厉害,好像他在努力地抬起手臂一般,可不管他如何努力,他的左臂依旧安安静静地垂在他身侧,动也未动。
冬暖故眼眶中的水雾积得更厚了,只见她伸出颤抖的右手,握住了司季夏那无法动弹的左手,握住他那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左手,又颤着声音道了一次,“平安,抱抱我。”
然,她的手握着司季夏的手,莫说感觉到他的动作,就是手指的微微动弹,她都没有感觉到。
这一刻,冬暖故眼眶中的水雾化成水珠,在她颤抖的眼眶里斛旋着,只是迟迟没有掉落下来而已。
冬暖故忽然将司季夏的手绕到她身后,让他的掌心贴在她背上,让他抱着她,可当她一松手,司季夏的手便从她背上坠下。
她又一次抓住司季夏的手,重复方才的动作,结果仍是方才那般,她却不死心,将这个动作又反复了几次。
就在冬暖故第五次重复这个动作时,司季夏突然将自己的左半边身子用力往后移开,使得冬暖故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冬暖故的动作定在了那儿,良久不动。
唯见司季夏重新摆正身子,并靠近冬暖故,靠近她的脸颊,亲吻上她的右眼眼角。
她的眼眶是灼热的,颤抖的。
他的唇是冰凉的,却也是颤抖。
只听他声音沙哑颤抖道:“阿暖,不要哭,不要哭……”
下一瞬,司季夏的舌尖便尝到咸湿的味道,他的唇吻到冬暖故的泪,烫了他的唇,灼了他的心。
“平安,你抱抱我啊……!”冬暖故再也抑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悲伤,喉间哽咽得连出口的字音都模糊了。
眼泪决堤。
她从不会哭,更不会为了某一个人哭,可是此时此刻,她如何也控制不住的眼泪。
因为心太难过,难过到窒息。
此刻的她,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知该怎么办,她的平安才会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将她拥在怀里,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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