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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的面饼郎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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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似乎也看出风柔吃软不吃硬,便每每总是分她一半,却不再直接追问她割鹿刀的消息,显然是想自己来慢慢搞清楚,风柔乐得不解释,对吃的自然是来者不拒。
她不介意过得清苦些,是因为没有奢侈的资本,但有好东西的时候,谁又会愿意继续吃苦受累呢。此时萧十一郎表现出他要请客的样子,风柔当然也不会拒绝,她可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爱好。
萧十一郎这样对她,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割鹿刀,但她也不否认对方确实很够朋友,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太小家子气,纠结什么总吃别人的东西自尊心什么的,不过吃两顿饭,能伤了什么自尊心啊。
现在她没能力,以后有能力了,再请回来不就得了。她本就没有只把萧十一郎当虚拟人物的自觉,之前两人小有摩擦,但接触之下却觉得对方性格洒脱不羁,虽然对割鹿刀很好奇,但本人却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子,值得深交。
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她这样的态度让萧十一郎反而心生好感,一来一去倒觉得割鹿刀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反正不过是一把好刀罢了,有机会就看两眼,没机会就算了,这世上好刀那么多,也不缺那一把两把。
萧十一郎是这样的心思,却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或者说,就算他表现出来了,风柔也不会这样理解,但两人的关系却确实融洽了很多。
风柔跟萧十一郎走进了酒楼,上了二楼,坐在窗边,叫了一桌子的好菜,两人吃吃喝喝,时不时说上两句话闲话,萧十一郎也是孤身一人,如今四海为家,倒跟风柔如今的情况有些相似。
对萧十一郎的情况风柔目前只了解到了这一点,却从心里生出些同命相怜的感觉,也因此偶尔对萧十一郎也是多有照顾,那些细微之处毫不起眼,却被敏感的萧十一郎发现,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风柔,心中却隐隐有些异样。
两人敞开肚皮吃到撑后,这才停了下来,萧十一郎看了眼风柔,突然笑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不像有钱人?”
风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思绪一转,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她的脑海,“别告诉我你没钱付账,要我付钱?”
“放心,我早说过了,不需要你付钱。”他笑容里有几分意味不明,压低声音继续道,“休息够了就走吧。”
“什么?”风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萧十一郎推开窗户,一个纵身跳了下去。不止风柔目瞪口呆,周围的客人也对他的这个动作有些惊讶,一旁的小二一眼便看出发生了什么,见风柔还坐着,忙地扬声招呼人拦住她。
风柔虽然身上还有几两银子,却不想这样浪费出去,之后可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她一咬牙,忽略掉自己心底那点负罪感,也猛地起身,手在窗棂上一撑一跃,人已经飞跃了下去。
她如今已经熟悉了风四娘的武功,不像刚来时那样看着二楼还要犹豫一下,现在她随便跳个两三层是毫无压力的,但并不代表她就高兴做这种事了,身后跟了一串的追兵,风柔不熟悉这里的路线,但好在有轻功,不至于让身后的人追上,但一时也摆脱不了。
跑过一个小巷时,旁边突然蹿出一个人来,一把拉住她躲了进去,风柔本是要攻击,看到是萧十一郎后,动作一顿,减了些力道,却依然狠狠敲了下萧十一郎的额头。
萧十一郎虽然吃痛,表情却带着几分愉悦,等追他们的人走过了,风柔这才压低声音怒道,“以后你再敢这样给我‘惊喜’,我一定会一巴掌拍死你的。”
萧十一郎耸耸肩,一脸意味深长地问道,“真的不要惊喜了?”
风柔半眯着眼,心中不安地开口道,“你又做了什么?”
萧十一郎眼中略显忐忑,嘴上却满不在乎地说着,“不过是救了一匹可怜的马儿罢了。”
他话音刚落,巷子口便出现了一群人,有人眼尖瞧见了里面的萧十一郎,忙地指着他大声道,“在那里在那里。”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却明显不是刚刚酒楼里面那些人的穿着打扮,这不正好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风柔对萧十一郎的惹事能力有些咬牙切齿,但现在自然不是计较的时候。
她一把抓住萧十一郎,就往巷子里钻去,一个转弯,却见这巷子居然是条死路,巷子里居然还有一匹马,那马显然被抽了好多鞭,屁股上鲜血淋漓,风柔立刻想到萧十一郎刚刚的话,转头一看,后者眼神飘忽,似乎有些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太晚了捂脸。
☆、只身离去
前方是死路,身后有追兵,风柔眼珠一转,一咬牙,拖起萧十一郎上了马,那马儿像是也有灵性,萧十一郎一刀砍断了绑在树上的缰绳,那马便撒丫子朝着巷子外狂奔了起来。
外面的人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奔出一匹马来,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风柔和萧十一郎一人一边,将左右还想冲上来的人一脚踢开,马儿顺利地跑了出去。
风柔从未曾骑过马,虽然风四娘有过经验,但对于没有亲自体验过的风柔来说,还显得有些生疏,好在萧十一郎是个熟手,他一见风柔有些生疏,立刻从后面伸过手来,接过了马匹的控制权。
风柔一心一意地想着逃命,并未觉得两人此时的情况有什么问题,但萧十一郎却觉得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她坐在他怀中,身体散发着阵阵清新的皂香,这让他几乎有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这种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萧十一郎洒脱惯了,又不谙□,自然而然地将这种冲动抛之脑后,他看着风柔苦着脸皱着眉的样子,心情却莫名地好了起来,甚至面上都带上了笑意,直到身后追兵终于被摆脱,都没能减少半分。
两人一路乱闯,竟然已出了城,到了郊外。
风柔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然后一肘子把萧十一郎撞了下马,自己也翻身跳了下去,她皱着眉头,却瞧见萧十一郎面带笑意看起来愉快的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想了半天,却终只是狠狠敲了敲他的头,咬牙切齿道,“下次要闯祸之前,至少先知会我一声吧,再给我胡乱整出些幺蛾子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萧十一郎瞧见风柔少见的气愤表情,竟然越发觉得有趣,他突然大笑起来,惹得风柔一脸不解,他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这才强忍着笑意抬起头来,憋着笑认真道,“怎么办?我突然又想‘闯祸’了。”
风柔嘴角一抽,瞪了萧十一郎半晌,见他保持着吊儿郎当的笑意一点没反应,只能无奈地问道,“你又想干嘛?”
萧十一郎眉梢一挑,高深莫测地答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这句,竟然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风柔一怔,不知他要去干些什么,但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萧十一郎太过不羁,这种不羁几乎让她觉得自己跟他呆在一起,就像老了十岁。
她等了不过半晌,便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风柔脸色一变,忙地将自己和那匹马藏了起来,她以为是追兵来了,却见那马上坐着的正是刚刚离开的萧十一郎,他脸上带着飞扬放肆的笑容,轻而易举地停下了马,准确地看向了风柔藏身的方向。
他坐在马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语调轻快愉悦,“我骑一匹你骑一匹,以后赶起路来就不用那么累了,怎么样?还想扒我的皮么?”
风柔走了出来,很想板起脸来,但她还真板不起来,只能勉强找回自己最后的坚持,“这匹马是谁的?”
“你放心,我要偷东西也会分对象的,这匹马对普通人来说贵得要命,对那家人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有任何影响。”萧十一郎跟风柔相处了这么久,哪里不清楚她想问的是什么。
风柔瞬间将自己的坚持抛到了一边,她打量了下两匹马,虽然还有一匹是鲜血淋漓的凄惨样,但能看出没有伤到筋骨,养养也就好了,平白多出了两匹代步工具,她自然欣喜得很。
她刚来此地,跟杨开泰相遇后好不容易有了笔银子,准备去买匹马,这样人比较不会累,毕竟长时间的使用轻功还是很费体力的,然而等她一打听马匹的价格,顿时歇了这样的想法。
她全部身家搭进去还不够一匹普通马的一半价钱,更别说那些跑得快的好马了,但现在萧十一郎分文不费弄来了两匹好马,她连装模作样地推拒一下都做不出来,知道不是从穷人家偷来的,就立刻接受了这种变相的劫富济贫。
风柔一边默默检讨着自己越来越没节操,一边骑上马同萧十一郎往下个城镇的方向奔去,受伤的马萧十一郎去找了些草药敷了敷,看起来精神不错,伤口在马屁股上,并不影响他们乘骑,速度也不慢。
两人骑着马,自然就轻松了很多,一轻松起来,便有了聊天的心情,萧十一郎慢慢的真的相信了风柔所言,她当真对割鹿刀了解不多,至于她为何如此费心地寻找,他有询问过,她的答案他却并不相信。
但是每个人都有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他也有,所以他并不去探究,只享受同她相处的时光,他早已习惯一个人生活,但与她相处却并不会觉得不适。
相反,尽管两人居无定所骑着马四处奔走,甚至经常在野外露宿吃食简陋,但他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家的温暖,这是他已然多年未曾有过的感觉,他一面深深迷恋,一面却有隐隐有些忐忑和抗拒。
风柔对这一切有所察觉,了解的却并没有多深入,也不知是不是生活的太悠闲太惬意,让她整个人都失了冲劲和锐气,这样的生活就像她多年前曾经梦想过的一样,潇洒而自由,没有任何的约束。
要不是萧十一郎总会闯点不大不小的祸让两人不时地逃命一番,她觉得自己肯定连头疼这种小毛病都不会有了。不过这小毛病虽然让她苦恼之余,却慢慢有了些无奈好笑的情绪。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包容,也许是对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感有了更多的抗拒,又或者是终于知道割鹿刀的事情再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也可能仅仅的对这样的生活觉得烦闷了,萧十一郎在某天的早上,便无声地消失了。
就像他出现一般,那样的突然,风柔将他留下的纸条看了看,上面只说他有事离开,并未说何时回来,也没说去了哪里。
风柔将纸条揉了揉丢到了一边,面上不由得浮起一个无奈的笑容,其实她早有预感,像萧十一郎这样的人,就像不羁的风,没有人能留得住,他也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只是她没想到他走的这么突然,这么悄无声息,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这让她的心里隐隐有些怅然,大约是因为面对离别时的心情总是不好受吧,也许萧十一郎正是不想面对这些,才这样偷偷离开。
风柔叹息了一声,牵起萧十一郎留下的那匹马,翻身上马,独自朝远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镇重遇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行走的路途,如今再回到一个人,心里难免会有些落差,好在风柔的自我恢复能力很强,不消几日,她便已经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
到了下一个城镇补给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风柔拿出自己画的简易地图,默默寻思着接下来的路线和大概还需要的时间,这一路走来,她心中已经对割鹿刀是否在沈家有些怀疑了。
也许真的像她最坏的打算那样,其实割鹿刀要等到多年后才会出现,而如今还在哪个不知名的旮旯里呆着等人去发现呢。
发现的人当然不会是萧十一郎,因为风柔始终记得的剧情就是风四娘和萧十一郎一同去偷割鹿刀,那第一任拥有者当然不会是萧十一郎。
风柔现在基本是抱着去看看情况,也不指望有结果的想法,一路往沈家走去。
到城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待风柔进了城不久,城门便关上了,她随便寻了个住处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起来去购买干粮了。
早餐原本想随意凑合一下,但在郊外待久了,如今却突然想吃些好的,她瞅着路边一个摊子的豆浆看起来十分可口,便坐过去点了一碗,配了个烧饼啃了起来。
她啃着啃着,不期然想起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开泰,实在是原著中那句方方正正的硬面饼让她过于印象深刻,不管第几次想起,还是会有些想笑。
风柔一边笑着一边莫名地摇了摇头,对自己这奇怪的联想感到有些好笑,她低头喝了口豆浆,耳边却突然听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唤道,“风…风姑娘。”
风柔差点没被自己呛到,实在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刚巧就是她刚刚想起的那一个,这种巧合让她微微有些尴尬,她咳嗽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
杨开泰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又想帮她顺顺气,又努力恪守着男女有别的信条,反倒把他自己的脸憋得通红,比起风柔来,他更像被呛到的那一个。
风柔抬头看到他的样子,原本些微的尴尬顿时消失不见,她没忍住笑,一下子笑出了声,杨开泰越发的紧张了起来,眼神也飘忽着不敢直视风柔。
风柔浮起唇角,觉得他这副样子实在有趣的要命,让她按捺不住想要逗弄他的坏心思,她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位,语调轻快地邀请道,“坐,一起吃早餐么?”
“啊?好…好啊。”杨开泰别别扭扭地坐了下来,脸依旧涨得通红,丝毫不敢直视风柔的眼神,只飞快地瞟了她一眼,结结巴巴地询问道,“风…风姑娘怎么也在这儿来了?”
风柔一挑眉,刻意回道,“怎么,准你来不准我来啊。”
她张扬肆意的如此毫无忌惮,就像是知道坐在旁边的这个口拙的男人不会生她的气,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她曾经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露出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哪怕是真的气急了,脸上也始终带着笑,语气也始终温和有礼,更别说用这样的语调这样的词句跟一个还并不熟稔的人讲话了,风柔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懊恼。
她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克制和理智到哪里去了,好像在见到这个男人以后,在看到他笨拙的反应后便消失不见了,她不愿承认自己心底的那一点期待和情愫,因为知道他对她是不同的,所以她可以随意的毒舌,丝毫不担心他会翻脸。
这种陌生的感情让风柔有些忐忑,心脏隐隐有些怪异的悸动,让她全身都有些发麻般的不适,这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开泰,等着他的反应。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手忙脚乱地解释着,挥舞的手碰到了桌上的碗,豆浆顿时撒了一桌,风柔反应迅速地退开来,才没有被豆浆打湿了衣服。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杨开泰焦急地想要解释,然而越是焦急就越是说不出话来,看起来就像只傻兮兮的呆头鹅,风柔刚刚隐约的心悸被他的举动弄得不见了踪影,她觉得好笑,倒也真笑了出来。
杨开泰似乎总是带给她欢乐,跟他待在一起,他的反应每每总会引得她发笑,杨开泰呆呆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风柔笑得灿烂,她的笑明媚的没有一丝阴霾,像冬日里的阳光,让他的心中一片暖意。
“要赔罪么?”风柔偏着头看着杨开泰傻愣愣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询问着,杨开泰眨眨眼,乖巧地点了点头,甚至也许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风柔笑意更甚,拖长了音调说着,“那就请我吃饭吧。”
“好…好啊,你…你还要喝豆浆么?或者再吃一个烧饼?”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风柔,后者却眼珠一转,原本只是想凑合凑合,如今却换了打算。
“这豆浆烧饼,我刚刚就吃过了,我想吃点其他的东西。”风柔故意卖了个关子,她挖好了坑,就等杨开泰自己跳下去,她十分想要看看,等他知道的时候,会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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