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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医鬼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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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脸上蓦的现出一丝淡淡的惆怅,那是只属于恋爱中的年轻男女才有的表情。
  “关伯,过去的事,别再想了……”我拍拍他的胳膊。
  五十年前,关伯鲜衣怒马闯荡江湖,曾是江北最有名的天才侠少之一,遇到了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但却因为某个意外,与那个女人永别,这已经成了他生命里最深刻的痛楚。
    正文 5古玩行高手司徒开(下)
     更新时间:2009…3…2 16:58:02 本章字数:4540
    “一个连小孩子都不能轻敌的江湖——”我淡淡地苦笑。
  关伯跟着压低嗓音:“小哥,你要陪叶小姐出去?要不要我帮手?”
  我摇摇头,多事之秋,关伯的躁进绝不是好事。
  关伯略微有些失望:“小哥,你说,偷走石板画的会是谁?如果能肯定不是方小姐的话,我想把以前用过的机关暗器再拿出来晾晾,或许应该给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贼们一点教训,好不好?”
  他的脸上蓦的现出一丝淡淡的惆怅,那是只属于恋爱中的年轻男女才有的表情。
  “关伯,过去的事,别再想了……”我拍拍他的胳膊。
  五十年前,关伯鲜衣怒马闯荡江湖,曾是江北最有名的天才侠少之一,遇到了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但却因为某个意外,与那个女人永别,这已经成了他生命里最深刻的痛楚。
  “‘神工鬼斧、妙手班门’,那些岁月,倏忽之间竟过了五十年了。小哥,五十年前,我们也像你与方小姐一样年轻潇洒、快意恩仇过,所以,事事用心,该进取时千万不可错过,对不对?”
  他爱过的女人,就是江湖上以暗器机关著称的“妙手班门”大小姐班兰亭,至今储藏室的一个隐秘暗格里,还藏着当年班大小姐驰誉江湖的暗器“相思钩”。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没有酒,关伯的话里却多了三分醺醺醉意。感情上的伤,是人生至死不能泯灭的创痛,发生在谁身上都是一样。
  今晚的餐桌上,那瓶茅台酒并没有启封,如果是因为我的终身大事,才令关伯如此感慨,我会深感抱歉。
  “小哥,我在江湖上飘泊了五十年,方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得清。听我一句劝,这么好的女孩子,千万别错过,否则到老了一定追悔莫及。”关伯扳住我的肩膀,苍老的双眼里,仿佛有潮湿的水光在迷蒙闪动着。
  我黯然一笑:“关伯,我知道,你自己多保重。”
  做为一个隔了近五十岁的晚辈,再动听的劝慰,关伯都不一定能听得下去,除非班大小姐能死而复生。
  我缓步下楼,被关伯眼里情真意挚的关切弄得心情有些酸涩。
  “沈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书房的门大开着,叶溪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手里紧握着汽车钥匙。
  我振作精神,挥去胡思乱想带来的不快:“叶小姐,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那块石板画刚刚失窃,我曾答应过你要转送的话,暂时无法实现了。”
  叶溪“啊”的惊叫出声:“什么?难道——这块仿制品也会有人关注?会是谁呢?”
  她极不信任地望了我两眼,大步走向储藏室门口。
  就在此时,两个人的电话同时响起来,竟然都是诺基亚的经典振铃声。这个小小的意外,无意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走进书房,取出电话,竟是司徒开的号码,心里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接,早听见叶溪的声音从储藏室里传来:“爸,我没事,我在……沈南先生家,有个朋友病了,请他出诊。”
  仔细想想,叶溪的声音极具磁性,字字清晰圆转,而且每句话都进退有度,措辞严谨,比起方星的洒脱随意来,更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记得之前港岛评选过的第四届“十大淑女榜”上,叶溪赫然榜上有名,那大概是四年之前的事了。
  我不太情愿地接起电话,因为司徒开最近来的几十个电话,谈论的核心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让他的小妾“传宗接代”的事。
  “老弟,吃过饭了没有?”司徒开照例以哈哈大笑做开场白。
  日进斗金、心宽体胖的司徒开,在古玩圈子里,他属于“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人,但偏偏祖师爷赏饭,只要他是名下的生意店铺,个个顺风顺水,超过半数以上的年终盈利一路飘红,引得圈子里的人艳羡不已。
  我坐进转椅里,一边翻看晚饭前的记录纸,一边回应着:“吃过了,有什么指教?”
  司徒开又打了个哈哈:“老弟,有一个忙,非得请你出手相助不可,不知道能不能卖给哥哥一个面子?”
  电话那端,有一个朗声打火机不停地开合发出的“啪啪”声。
  我简短地回答:“请说。”
  方星提到过“碧血灵环”的事,那种成色绝佳的玉制品市面上绝不会有,真的要大海捞针一样去寻找,必须得倚仗像司徒开这样的业内大亨。
  古人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真的是绝对的至理名言。
  “我手边有张五千万英镑的支票,是一位朋友要我转交给你的,老弟看看,是送到府上去合适呢还是辛苦一趟过来取一下?”他不再大笑,换了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谨小慎微的商量口气。
  我皱着眉笑了:“司徒,有钱可拿是天大的好事,而且是五千万英镑的巨大数字,不知道是哪位朋友这么慷慨大方?”
  打火机的声音停了,司徒开在听筒里紧张地长吸了一口气,发出“咝”的一声怪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老、龙。”
  那是一个具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般震撼力的名字,我“哦”了一声,声音虽然没变,但胸口如同遭到重锤一击似的,隐约作痛。
  “司徒,我有这么荣幸吗?”半秒钟迟疑后,我淡然笑着回应,免得司徒开以为我被对方的大名和支票吓破了胆子。
  叶溪的通话已经结束,经过书房门口,踱向客厅,凌乱的脚步声,显示出她的心情此刻早就被焦灼与忧惧充满。
  我在记录纸上,潦草地写了“老龙”两个字,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铅笔。
  “当然,只要你点点头,支票立刻奉上。老弟,其实对方的要求很简单,他需要一个医道高明的神医,为自己的第十六夫人诊断胎气,直到婴儿降生为止。五千万英镑只是预付,母子平安之后,还有一亿五千万现金转入你的户头,前后总共两个亿。老弟,最近英镑持续坚挺,这应该是笔合算的生意对不对?”
  司徒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呼吸也变得急促了数倍。
  我笑了一声,没有立即答复他。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江湖上亘古不变的规矩,但胎儿的孕育、降生过程是一道具有几万个节点的自然发展程式,每个节点都无法百分之百控制。即使没有这么多赏金,我也会全力以赴地帮助每一位孕妇,但有再多赏金入账,我却无法保证每一位经自己手的孕妇母子平安。
  神奇的大自然,充满了匪夷所思的变数,人类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族群,又怎么能夸下海口做任何保证。
  “沈老弟,有什么顾虑吗?你的大名是老龙钦点的,如果我能促成这件事,也会得到一点小小的酬劳。怎么样,老弟不会让哥哥我为难吧?”
  司徒开焦躁起来,声音慢慢提高。
  客厅那边,叶溪的高跟鞋不停地发出“嗒嗒嗒嗒”的动静,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片刻安静。
  我微笑着:“司徒,我尽力吧,有时间先同孕妇见一面,掌握了全面情况后再定。至于那笔钱,请替我还给对方,大功告成时,我会开列账单出来,到时候再清算。”
  巨额英镑并没有让我激动起来,司徒开长舒了一口气:“好好,谢谢老弟给面子,大恩容我后报。”
  以他的古玩界大亨身份,替老龙撮合一件小事竟然看重到如此地步,由这个小小的侧面,也能反映出“老龙”其人在港岛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张支票,我明天送到老弟府上去?”司徒开的声音流畅自然了很多,朗声打火机的“啪啪”声又开始响起来。
  我轻轻一笑:“不必,代我谢谢对方,好意心领了。”
  临挂断电话之前,我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声:“司徒,记得你从来不用打火机的,怎么改习惯了?”不等他回答,我已经收线。
  司徒开年轻时笃信佛学,对油性、充气式打火机一碰不碰,无论任何场合,只使用火柴。所以,话筒里传出的打火机动静,必定另有其人,也许就是委托他办事的老龙本人。
  我缓缓起身,把铅笔放回笔筒里。
  关伯已经快步下楼,站在书房门口,低声问:“小哥,一会儿出去要不要带武器?”
  看得出,他的情绪有些紧张,或许是在监视器里看到那偷窥的人有枪在身的缘故。港岛政府明令禁制市民持有自动化武器,只不过在暴利驱使下,黑市上仍旧能买到各种各样的长短武器,与欧洲、美国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很少使用枪械,在这个治安日趋好转的城市里,随心所欲的飞刀已经足够应付一切了。
  “关伯,不必——”
  关伯神神秘秘地走近我,用悄无声息地唇语讲了下面几句话:“叶小姐电话里提到,要带你去揭开那件诡异的事,她怀疑雅蕾莎是鬼魂附体。还有,她在接完电话后曾经反复自语‘梁举是不是死在雅蕾莎手里?’。”
  我点点头,同样用唇语回答:“我都听到了。”
  储藏室与楼上的卧室之间,有暗地里安放的***,二十一世纪高科技无处不在,我与关伯自然不甘落后于时代,所以很轻易地便能获取叶溪的电话内容。
  “小哥,我总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不是?”关伯仍然放心不下。
  我抬起右手,“嚓”的一声,食指、中指缝里弹出一柄小刀,冷静地笑着:“关伯,我心里有数。只要飞刀在手,任何时候,我都能平安回来。”
  关伯皱着眉想了想,忽然一笑:“小哥,有时候我真猜不透,你的飞刀究竟是藏在身体的哪个部位的?到底有几柄?总不能比昔日江湖上最出名的‘杨家回风舞柳三十六飞刀’还多?”
  我笑着摇头:“不知道,这是沈家的秘密,传长不传幼、传女不传媳。”
  一句简单的武林谚语,蓦的触动了我心底深处的一块疮疤,早就结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滴血,脸色也瞬间一变。
  关伯善解人意地在我左肩上拍了一掌:“别多想了,早去早回。”
  叶溪的确等急了,我们一起向院外走的时候,她虽然穿着纤细的高跟鞋,仍旧大步抢在前头。
  上车之后,她立即发动引擎,油门轰到最底,调头冲向小街尽头的车流。
  夜色里的霓虹,红红绿绿,摇曳多姿,我的心却有些沉甸甸的。
  父母失踪之前,我曾无意中看到过工工整整地写在沈家族谱上的祖训:“每一代子孙,务求单传。如果有一胎多子、一代多子的情况,务求在一周岁前,仅选择生命力最健壮的一个留作接班人,其余全部自处。”
  由此看来,我之所以能成长至今,是因为自己是所有孩子中最健康的,如果没有这个先决条件,早就被某种方法“自处”掉了。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父母反复强调过,这一代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我,再没有其他的姐妹兄弟。
  中国古代很长一段时间里,家族论盛行,族规、祖训胜于一切,也不知道有多少不科学、不合法的事,在这些堂而皇之的规矩教条下,光明正大地得到了执行。
    正文 6神秘孕妇雅蕾莎(上)
     更新时间:2009…3…2 16:58:03 本章字数:3796
    6神秘孕妇雅蕾莎
  车子一直向西,车流渐渐稀少下来,过了相当于港岛西三环的西玛诺道后,迎面看到的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几十幢独立三层别墅,全部是仿照欧洲古典小镇的风格建造,外表装饰,华美无限。
  叶溪放缓车速,抬手从头顶遮阳板上取下一柄两寸长的微型手枪,熟练地打开保险栓,插在自己左腕的衣袖里。
  “沈先生,只是防身手段而已。”她不好意思地向我笑了笑,扭转方向盘,驶向一座有着乳白色阳台、浅灰色尖顶的奥地利风格建筑。
  我点头表示理解,淡淡地问:“叶小姐,其实你经历的一切,已经足够向警局申请保护或者调查,何必来找我?”
  她在建筑前的鹅卵石小径旁停车,尴尬地一笑:“红龙被捕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我已经被冠上了‘东方女巫’的恶名,这一次,如果不能有确凿证据揭示真相,只怕又要被媒体嘲弄。我是小人物,丢不丢脸无所谓,但我爸却是……”
  她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瞥见一楼窗户位置,有个人影急速一闪,转眼就消失了。
  二楼、三楼都没有开灯,大部分门窗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
  “沈先生,之所以登门求教,更重要的一点,当时梁举怆惶离去时,曾不停嘴地嘟囔‘这件事一定要告诉沈南’。以我个人看来,他对你的敬佩超乎寻常,所以才过去见你。”
  我们同时开了车门下地,一阵草叶芬芳传来,空气要比市中心新鲜得多了。
  梁举几乎没什么谈得来的朋友,与我只能算是谈得来的泛泛之交。
  叶溪站在小径尽头,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籍此来缓解紧张的情绪,随即举步走向小楼正门。
  这片楼区,在港岛规化图上,被称为“夏风椰浪别墅群”,售价昂贵,是港岛富人们的聚集地。据说,几大当红的影视歌三栖明星都在此地拥有多处房产。
  “沈先生,这套房子闲置多年,雅蕾莎喜欢清静,所以并没有请别的佣人,仅是她一个人居住。”
  停在深棕色的胡桃木门口之后,叶溪抬手按了门铃,门口两侧高大的花枝造型路灯,投下乳白色的柔光,把我们两个影子并排投射在门扇上。
  门无声地被拉开,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窈窕女子出现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略显忧郁地深垂着:“叶小姐,你来了?”
  叶溪的叙述中,并没有重点说到雅蕾莎的相貌,初次见面,她的大眼睛、长睫毛、微黑的皮肤和细得不盈一握的纤腰,立刻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是一个漂亮到极致的阿拉伯女子,拥有非常少见的会说话的眼神,虽然只穿着一套素净的碎花睡衣,浑身的动人之处却表露无遗。
  “雅蕾莎,这是沈南医生,梁医生有事,以后不能再替你检查身体了,所以我才请了他回来。”叶溪不动声色地解释着。
  “是,谢谢你,谢谢沈先生。”雅蕾莎的眼神从我脸上掠过,绵长细密的睫毛微微一颤,后退一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她的长发结成一条乌黑的辫子垂在身后,那是阿拉伯女人惯常的发型,黑纱覆盖下,鼻子上嵌着的一个直径约一厘米的金环映着灯光闪烁着。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征兆,目光扫向她露在睡衣外的两只手腕,干净光滑,肌肤细腻,与普通人毫无两样。
  大厅里的欧式装修风格,豪华大气,特别是一套英国维多利亚风格的乳白色真皮沙发,恐怕是价值过百万的欧洲顶级品牌产品。
  叶溪指向其中一只双人沙发:“沈先生,通常梁医生就是坐在那里,为雅蕾莎把脉。”她故意强调“把脉”这两个字,用意自然是要引起我的高度注意。
  我的眼光一直锁定在雅蕾莎身上,希望从神态、脚步、举止上察觉出她的与众不同之处。梁举能够发现的,我相信自己也能。
  沙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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