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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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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岂能听不出春娘的话音儿,这是敲山震虎呢,好在她平时也是个私心少的,也没个老子娘七大姑八大姨的攀扯,所以更得春娘信任。给春娘续了茶水,放下茶铫子开口道:“这秋红还没什么,行止性情的到没出了大格,这几天看的也差不多,还算妥当,伺候姐儿倒是比以前更是尽心些,指使那柳儿做事也是便宜的很。不过奴婢冷眼瞧着,别看那柳儿闷声不响的听话乖顺,眼力见儿可是比秋红强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脑子记事儿眼里有活儿,虽然年纪小小,伺候人倒是一把好手。”想想忍不住笑,“难道是真像奶奶说的,有人天生就是做奴才的材料不成?奴婢跟着奶奶也算见识了不少人,这样儿的还真是头一次见,难得的是不邀功不谄媚不声不响的,也不会惹人厌烦,是个人才,要我说还是夫人看人的眼光准。”
春娘听罢沉吟片刻:“罢了,再看看吧,姐儿还小。”
原本不想女儿身边伺候的人太出挑,但要是性情真是好的,倒是难得的臂膀,究竟如何,还得慢慢查看着,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时候久了总有露出尾巴的。
第二天老夫子来给琴姐儿墨哥上课的时候,春娘便隐在外间隔着窗槅子看着。
老夫子一身不得志的酸腐之气几十年如一日,摇头晃脑咬文嚼字地教着……三字经。
琴姐儿毕竟大了些又身为长姐,听的还算认真还能不时照应弟弟,墨哥不久就跟屁股底下有刺儿似的坐不住了,左顾右看就是不看书。
至于秋红则坐在墨哥儿另一侧,坐的倒也端正,看一眼书本看一眼摇头晃脑的夫子,转着眼珠儿嘴角勾着笑意不知道想什么。
柳儿垂首侍立一旁,整个房间尽收眼底,从春娘的身影出现在窗外便察觉了,也不好提醒三位,呆了片刻,略净了净手,用温水冲了冲茶碗,拿起身边茶几上的铫子斟了一碗热茶端给夫子,随后又斟了一碗茶,用一个空茶碗折了一折,用手背试了试茶碗,水温正好,用茶盘端着先送至姐弟两的书桌上,最后倒了一杯送在秋红手边,回到原位放下东西规规矩矩仍旧站好。
夫子喝了口热茶,放下杯子满意地点点头,仍旧拿着书籍摇头晃脑:“……玉不琢不成器……”
“哎呦,烫死了……”秋红忽然放下茶碗儿,吸着冷气甩着手直扇舌头,连叫,“烫死了烫死了……”急赤白脸的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一时房间里的人都瞪着眼睛瞅她,夫子也没有呵斥她咆哮课堂的意思,貌似有些习惯丫头们的放肆了。
琴姐儿毕竟大些有点心眼子,端起自己那碗茶沾了沾唇喝了一口,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杯子继续看戏。
柳儿真想拿起眼前的铫子直接淋秋红一头一脸,怎么不烫死你个小蹄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东西!脑子里正快速地琢磨是跑去拿烫伤药,还是先低眉顺眼地赔礼,反正结果都是被秋红发作一番,摆一摆她小院一等大丫鬟的谱儿罢了。
墨哥儿不知什么时候拿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有些疑惑地嚷开了:“不烫不烫,秋红你又说瞎话儿了嘻嘻嘻……”对有人出来弄点儿事端,觉着枯燥的墨哥儿可是高兴的很。
这孩子怎么这么招人疼呢,柳儿此时看墨哥儿那红脸蛋子无比顺眼,比他姐姐强多了。
童言无忌,秋红给小孩子当众直了罗锅一时涨红了脸,有些下不来台。平时私下里摆布柳儿习惯了忘记收敛,可又拉不下脸来,不敢发作墨哥儿,羞恼地瞪了柳儿一眼,扭头不理她了。
柳儿想了想,现在就得罪了秋红不太好,以后不定多给自己纳多少双小鞋穿呢,再说秋红这样,凡事发作在明里的还不算难应对,咬人的狗才不叫。最要紧的是,春娘瞪眼瞅着呢……还是给她个台阶吧:“姐姐喝碗凉水镇一镇吧。”顺手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秋红没好气地夺过杯子喝了一口没吭声儿,琴姐儿抿了抿嘴角,看了柳儿一眼也没说话,夫子看没什么事儿了,继续摇头晃脑玉不琢不成器,显然也懒得管这些个淘气事儿,糊弄俩钱儿花罢了,主家也不指望孩子如何出息。
晌午,娘儿三个吃过午饭,看着丫头收拾下去,没让两个孩子出去,抿了口秋红捧上的茶,放下杯子温和地看着,学着她的样子用茶的一双小儿女,举止端庄有模有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抬头看着一旁侍立的秋红一眼:“这茶是你泡的?”
秋红低眉顺眼地上前施礼回道:“是厨房张婶子泡的,李婶娘和柳枝姐姐都说张婶子泡的好茶水。”秋红有些忐忑地飞速撩了一眼上面,不知道春娘这是什么意思。
春娘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道:“下次你自己泡茶,要是觉着难吃就去厨房跟人家学学,在屋子里伺候,茶水这种小事都弄不明白怎么成,还能指望别的?”
“是。”秋红心里一沉,便知春娘若有所指,对自己不满意了。
“下去吧,去准备待会儿针线用的东西,纤绣坊的师傅也应该快来了,别忘了让桃花和秀儿一起。”
秋红答应一声垂着眼下去了,春娘的目光回到一双小儿女身上,看了半晌方道:“今天你们跟夫子上课娘亲很不满意,知道为什么么?”
琴姐儿觉着自己上课还算用心,墨哥则根本是个懵懂的,两人四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看着自己娘亲等着解惑。
春娘叹了口气,声音平静低柔:“让娘给你们说个故事吧,有一次娘去乡下买人,说定了三两银子买的是那家的二丫头……结果娘只得花了十三两银子,买了他家的大丫头回来,你们给娘亲说说,为何会如此?”
墨哥儿眨巴眨巴眼睛脆声道:“为什么呀?他们是坏人欺负娘呗。”
春娘笑着摸了摸墨哥儿的头:“我们墨哥儿就是聪明,琴姐儿你说呢。”
琴姐略一沉吟道:“女儿听柳枝姐姐说娘后来识字很用功,我们应该跟娘一样。是不是说娘那时候还不识字,被人骗了?文契看不懂的缘故?”
春娘笑的欣慰,看着一双儿女道:“恩,你们柳枝姐姐没说错,那十三两银子就是买的你们柳枝姐姐,那家的大丫头。那时候娘不识字,所以被人骗了几次,后来娘下狠心一边下去做生意一边读书认字儿。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人能骗到娘了,娘也能赚银子养活我们一家子,让我们琴姐儿和墨哥儿穿好的吃好的还有人伺候,更能请先生教读书识字。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该好好跟先生读书,省的将来长大了被人骗被人欺负啊?”
琴姐毕竟大些懂事些,当即点头:“女儿晓得,娘亲你放心,以后女儿定会好好用功,也看着弟弟一起,弟弟是男儿,更要好好读书,将来好出息。”
“娘不求你们有多大的出息,只要你们好好用心学先生们教给你们的东西,将来懂道理能好好养活自己过日子便成,娘的银子便不算白花,娘的苦心也不算白费。你们能读书明理,而不是做那等目不识丁混吃等死,做些个粗重活计的粗人蠢人。记住娘的话,用心便成。”春娘难得的严肃。
一双小
儿女不知是否真的了解娘的一片苦心,睁大眼睛用力点头:“孩儿听娘的。”
娘儿三个又说了一会儿家常,直到秋红过来说教针线的师傅来了才罢,“琴姐儿你去吧,柳儿你把墨哥儿的描红本子拿过来……然后也跟着一起学些针线去吧,明天也跟着一起识字。”
暗忖这柳儿年纪虽小,却是个细心周到的,三岁看八十,慢慢看着吧。
柳儿低声应是,仿佛刚刚那个影子一样杵在一边不动的人不是她,而以她的跟墨哥儿几乎一样大的年纪,春娘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乡下小丫头,能听的什么,听的懂便是她的造化,所以训诫儿女也没避着她。
秋红站在一边,目光复杂地看了柳儿一眼,柳儿则浑然不觉地给琴姐穿完鞋,便进去里间给墨哥拿出笔墨,随后跟在琴姐后面去了。之前不忘伺候了墨哥笔墨,给春大奶奶换了壶茶水。
柳儿往琴姐的厢房里走,表面上一切如常,其实她心里很是有些不平静。
脑子想着春娘教子的情形,很不是滋味地想,自己前一世真真白活了十六年,竟然从来没有人教过做人的道理,即便宝二爷被人教导着,自己也没放在心上,总觉着跟自己没啥关碍。
她说不准春娘的道理到底对不对,但是春娘一个寡妇失业的,养活了一大家子,本事是不必说的,道理自然应该是有几分的,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她这样,活着也硬气。
不期然的想起鸳鸯来,要说贾府里最本事的丫头,非鸳鸯姐姐莫属,不仅因为她是老太太身边最得意的人,一时也离不了的,就她的本事也是大家看得见的,识文断字,玩牌宣令,管着老太太的私房……大家只看见她表面的风光,而哪一样又不需要真本事?老太太身边七八个大丫头,并一堆媳妇婆子们,哪个是简单的,却拢共抵不过一个鸳鸯!
而怡红院一堆大小丫头,伺候一个满腹诗书的公子,却没一个识文断字的,离开贾府能活的怕是也没几个,包括她自己。
琏二奶奶也是个能干厉害的,还是大家子出身,可斗大的字也就认识一箩筐,屋里明晃晃的搁着个彩明,这是主子奶奶就不必说了。
而鸳鸯姐姐的人品性格自然也是好的,可那本事更是人人看的着的,府里家生子的丫头没有二百也有一百,怎么就出息了一个金鸳鸯?必是有她的道理。
由此柳儿心里不得不搁了一段心事。
而眼下,针线女红初学来说,于柳儿自然没有困难,但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何况现在她又是满腹心事,所以只慢慢跟着琴姐儿秋红她们大针小线将就做着,尤其教针线的师傅也是认得的,是纤秀坊的管事嬷嬷杨大娘,赖二奶奶身边第一得意的人。
☆、第5章 学女红又见杨婆
纤绣坊绣庄在京城这等繁华富贵之地不算有名,常年有个二三十名绣娘做工,算是略小些的绣庄。外面的名声也不显,也没有承办任何内务府或其他官办的活计,但私底下的却相当有名。
无他,除了活计精致,这家绣庄的背后老板赖二奶奶,据说是某位大官儿的外室,官面上有些照应。
所以绣庄的生意颇为不错,老板赖二奶奶也算是很有手段的女人,跟不少贵妇都有来往,这是明面上不少人都知道的。
杨大娘不但是个不错的绣娘,作为自小伺候赖二奶奶的奶娘,来给春娘一个牙婆子的女儿当女红先生,显然有些大材小用自降身份了。
绣庄里几十位绣娘,不乏签了身契的,随便派出来一位也说得过去,更不会有人说什么。
柳儿原本一肚子心事还没理出个头绪,脑子里又多了个疑团。
杨大娘教的很细致,温和又耐心,对琴姐儿和秋红桃花秀儿等都一视同仁,仿佛她天生就是一副慈善相儿,若不是柳儿曾经跟她一起生活过几年,看了她几年的冷脸白眼,听了她几年的呵斥,还真以为这是位心慈面软的老妇人。
缩在角落里一边慢慢地做着针线,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杨大娘,很快真被柳儿看出了一点端倪。
表面上这杨大娘对女孩子们都是一样的和蔼耐心,但是那眼神儿停留在秋红桃花秀儿三个身上的工夫却比别人多的明显,所谓别人倒不是现在还瘦小不起眼的柳儿,而是作为主子的琴姐儿。
有古怪,尤其这老婆子的眼神儿,上下流连在女孩子们身上的样子,那个猥琐劲儿,没的让人浑身起鸡皮,比起春娘打量买来的女孩子又另一样,至少春娘看女孩子们的眼神儿不让人觉着寒碜。
柳儿在贾府生活了六七年,一些个腌臜事儿听说过不少,多少也是见过一些的,就宝二爷和西洋花点子哈巴儿以及碧痕等,那点子破事儿她也不是没撞见过,没吃过猪肉多少算是见过几只猪崽子跑的,一旦反应过来,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老杨婆子虽然不是宝二爷,但是显然算老鸨子一路货色!
想起当初赖二奶奶身边伺候的几个大丫头,俱是姿色不俗甚至有几分妖调的,平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却不太做活。柳儿简直脑仁疼,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女孩子们是所谓何来的了,定然不是什么好勾当。
晚上躺榻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心里一团乱麻,这个世道真真是没活路了,一个个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就这么腌臜呢!就她们这么小的女孩儿,亏的这帮黑心烂肺的也下得去手!
前世自己懵懵懂懂也就算了,无知是福,这世可都瞧明白了,真真让人不知道怎么过这日子了,好歹前世算是死的干净。
可不知道怎么过也得过,一向使力不使心的人,冷不丁的开始大力地使用起脑子来,多少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没奈何只得仍旧绷着一张小脸低眉顺眼的,继续伺候一众大小真假主子,尽量保持如常,不让自己引人注目。
逐渐熟悉了环境,桃花、秀儿也知道了,自己和外院新买了的丫头不同,便日益积极往后院讨巧卖乖,倒真有些显不出来柳儿来了。
不过除了做事,倒是可以跟着一起学些东西,尤其跟着读书写字,当夫子摇头晃脑地讲解人‘不学不知义’的时候,一向绝顶聪明的柳儿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不知道春娘说过那句‘读书明理’的话来,或许……很多事情和道理,书上都有说?
于是,对读书这件事情柳儿空前的热情高涨起来,但却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自打春大奶奶让她跟着哥儿姐儿一起读书后,秋红越发的看贼似的盯着她做事,虽然还没到打骂的地步,但是指使她做活起来真是一点也不手软:“……让你取个热水跟要你命似的,还有杯子,都洗干净没有,缩手缩脚的一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你给我仔细着,下次……”
诸如此类的呵斥三五不时的就要来一起,柳儿都一声不吭低眉顺眼的受着,看在能学点本事的份儿上,她忍的着实有那么点辛苦,让一块暴碳忽然化身一团受气包,不是说说就成的。
想起以前在怡红院的时候,她貌似也喜欢如此敲打小丫头,这可真是报应了。
饶是如此,读书的时候也轮不上她写几笔字的,除了伺候大家笔墨茶水,还要应付秋红额外合理不合理的差事和刁难。
柳儿算是看明白了,这秋红明显的很不想她得到丁点儿好儿,尤其有可能觉得对她有威胁的差事,比如读书、进琴姐儿卧房、在琴姐、春大奶奶儿面前露脸儿等,防她不是一般二般的紧。
也就算春娘家小些,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时候秋红一时顾不过来被柳儿不小心近身伺候了主子一回,便要给柳儿几天的脸子看,混不似当初四个秋在一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了,俨然一副鱼眼睛样儿。
柳儿若真是六七岁不太懂事的小女孩也就罢了,重活一回,秋红越是这等做派,反倒激起她的气性来,伺候人的一套路数她是不用学的,春大奶奶这等人家下人的差事简单的有些粗糙,不用花那么大的心思适应。
所以在读书识字上头,晴雯越发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儿,以两辈子都没有的全副精气神儿用起心思来,可以说,连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
上课的时候一边当差一边拼命的往脑子里划拉先生讲的东西,没机会写几笔大字,索性弄了一支琴姐儿她们不用的笔来,趁着早起和晚睡挤出来的半个时辰,用茶杯倒了大半杯子水权充墨水,在她睡的榻上就着边上的茶几练前一天学的几个大字,边上一块抹布,写满了一擦了事,秋红和琴姐儿住里间,早上里面有动静她便一把抹了个干净,打水捧巾的给秋红打下手伺候琴姐儿起床。
柳儿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儿,又用心,每回上课,夫子讲的一点东西学起来倒不难。老夫子三字经讲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趁着平时夫子几次从头到尾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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