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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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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了躯体,他痛苦的一手撑地一手抓向心口,紧紧闭眼,眼里的水雾化成泪珠落出眼眶,啪嗒几声滴在地上与黑血混在了一起。
石洞里充斥着令人揪心的咳声和低哑粗重的喘息,方离早就吓得面色发白紧捂住嘴,见莫飞稍稍缓过一阵,艰难的爬了起来,歪斜的伸手要去够桌上的水碗,她惊叫:“不要喝水!会再吐血的!……”
莫飞一怔,惊转回头看着她,散落的长发混着血贴在了脸上,方离伸出手来,手里有一颗白色药丸,目光闪动道:“……给你,这是哥哥配制的药丸。虽不能救命,也不能抑毒,不过就算是毒发身亡,也可以舒服一些,不必这么痛苦。”
莫飞轻蹙了蹙眉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边咳边冷笑起来:“你说……什么?”
方离又往前递了递:“你们兄弟一场,看到你这么难过,火莲会伤心的。他这一生,已经被扭曲的不像样,我不忍心再给他添造任何的悲伤了……你呢?”方离抿起笑容,眼里浮了湿意,“在他心里,你一定比我重要。”
有黑沉的颜色在棕黄色的冷眸中转了几转,终于又湮灭了去,只剩下寒意彻骨的凶光,莫飞瞥一眼她小小的手心里那一点晃动的白,淡淡弯起了嘴角:“你真是蠢,不仅蠢,而且下贱!被一个陌生男子轻薄,竟不知逃跑,居然还送上了药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他笑得几近癫狂,越发急促的喘息着,目光黯淡惨然,又有血从口中涌出来,他知道身子已经支撑不住,便焦急的爬起来往洞口方向蹒跚而去。
几乎是一步一扶,他匆忙的走出狭长幽暗的石洞,来到接近洞口的被清冷的月光照出几许光明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布满草叶泥土的铁箱。他慌乱的奔爬过去,打开铁箱找出几颗冷灰色的丹药急急吞下。
咽喉一动,丹药送入体内,一阵清凉立即泛了满口满心,暂时压制住了毒发的痛苦。莫飞缓缓抬袖抹去嘴上的血,轻靠洞口而坐,任惨白的月光无力的照在了他的半边脸上。有一个瞬间,他想起了过去,想起来幼时候在北院王府的模糊景象,又想起来与妹妹的哭叫分离,间谍营的高墙冷院,更想起来妹妹冰冷破碎的尸体,和那个总是流露着让人恶心的暧昧眼神的冷酷男人。
脸上诡异的青斑因为药效的抑制而渐渐消退,又恢复到本来的白净颜色,莫飞呆坐许久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面容麻木而冷硬。直到他听见了洞外传来几下杂乱的脚步声,听见秋娘焦急的呼喊:“小离!小离!”他忽而弯了下嘴角,仿佛是个微笑,冷冽的目光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站起来走回石洞深处,一手提了方离出来,莫飞不曾留意,方离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淡蓝色的斗篷。方离紧紧看着他的眼睛,似乎也听见了洞外的呼声而挣扎着正要答话,莫飞烦躁厌恶的一抬手拍了她的哑穴。二人推拖着走出了深沉的暗影,离开山洞来到洞外的峡谷草地,远远的见秋娘已经来到了谷口。
看到方离发丝散落,衣裙也有些许揉乱,秋娘惊得唇齿颤抖,急叫道,“阿飞!快放开小离!这是你未来的嫂嫂!”
“住口!”莫飞吼道,棕黄色的眼里流出来冷光,“什么嫂嫂?你说这话,我听着只觉得恶心!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我只是一个人。”他昂首笑,眼中放出异彩,“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便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你既看过了字条,想必已经知道了真相。……秋姨,你不若与我一起复仇?”
秋娘心里一痛,含泪摇头:“我从没有怪过展颢,当年的事并非他所愿。”她上前几步,看见莫飞鬓边的银发,心中惊讶而难过,“孩子,边关一别,我知你受了好多苦。我本以为你终有一天会回来,怎知你竟陷入了复仇的深渊里,直走到了这一步。阿飞,快放了小离,随秋姨回去吧,你不是孤身一人,只要你肯回头,你在无间道仍有一个温暖的家啊。”
“站住!你再过来,我就掐死她!”莫飞忽然感到害怕,便往后退了两步,他眼里暗潮翻涌,恨声骂道:“你不必再安慰我欺骗我!家?笑话!即使是过去,我也不曾有过。”他略略低了眼眸,眼里冒出了水光,“我自小在无间道长大,早就看惯了宗主冷漠绝情的嘴脸!我知道展颢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自己人!”
秋娘摇头:“不是这样。孩子,不是你想的这样。展颢他,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俊美少年,眼泪掉下来:“只是因你长得像极了那辽将耶律隆!展颢他看见你,就会想起当年的生死恶战!或许他因此而始终放不下心防,但他并不是恨你!他恨的不是你!”
“什么?……”莫飞愣住了,脑海里天旋地转。
秋娘含泪道:“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孩子,放开小离,你与火莲兄弟情深,你忍心伤害他的爱人,让他这辈子都只能陷在痛苦之中吗?你真的忍心吗?孩子,现在无间道有十几万的白衣卫士就在城郊树林集结,你终是逃不出去的,就此放手吧,秋姨与你承诺,若不能保你活路,我便把我的命赔给你,好么?”
莫飞的面容因为震惊而绷紧,他用全部的力气咬紧牙,胸中的憋闷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他忽而狂笑出声:“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了!”他手指着秋娘,厉声叫道,“当初在雪山山顶,你与我讲起过去在辽营的经历,还骗我说,世间有许多悲伤的事无法扭转,可是人只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坚强而善良的活着就会有希望!希望?!……”
莫飞眼中悲恸,血丝迸裂:“根本就没有希望!清月她跑了!是我把她从北院王府救出来,是我守着她几个晚上不眠不休!你说她一定会感激我会留在我身边,至少她会留在我身边,可结果怎么样,她病愈醒过来才不过半天就离开了我!不仅如此,她还出卖我,余火莲与展颢一伙立刻就找上了门来大开杀戒!雪山之下死了多少人?北院王府又死了多少人?难道只有你们有生存下去的必要,而他们,就不是活生生的人了吗?!”
秋娘无话可说,眼里泪光流转:“从间谍营到无间道,或许你我都是自一个冷心冷血的地狱,又走进了另一个深渊。可是现在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了,因为火莲的努力,展颢与皇帝的矛盾已经逐日化解,无间道可以真真正正的走入正途了,不再有那些打打杀杀,刀剑血光。孩子,你回来吧。火莲他一直都在想着你念着你啊。他不敢跟展颢说,也不能与手下讲,他只能向我倾诉。他一直与我说,他的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因为他最亲的兄弟不在身边啊!”
莫飞微微张口呼出一口白气,无奈的摇头冷笑,“秋姨,你又骗我,你又在骗我了。余火莲他,巴不得我死!他给我吃毒药,是他把毒药喂进我嘴里!我永远都忘不了!你还说他念着我!简直是笑话!”
在莫飞发狂般的冷笑声中,方离正拼命的扭动身体,她紧紧的看着莫飞的眼睛,不断的张口好像要说什么,她神色焦急,眼中泪水一涌而下。月光照在了她身上的淡蓝色披风,前襟搭着一个好看的蝴蝶扣。莫飞的眼里水雾模糊,又腾着悲愤的火焰,骂一声:“贱人!你等不及去死么?”他一把掐住方离的脖颈,将她推进了身旁早已架好的柴草堆里,手中的火把就要扔了进去。
“不!——”秋娘惊呼,就要跑上前去,忽而手臂一紧,被强硬的拉着倒退几步,急忙回头一看,正是展颢与火莲刚刚赶到。
身后的白衣卫士立即团团围住了山谷,展颢抬手示意,白衣卫士不曾冲上前去,而是以莫飞所在的洞口围出了一个不小的圈。莫飞抬目扫视,估测有千人之多,自知今夜必逃不出生天去,而眼前充斥的这一片整齐浩然的白色,仿佛是为了祭奠他即将到来的死亡。
火莲借着模糊的月光看清柴草堆里的人儿,眼里一下充入血丝,喝道:“莫飞!你要报仇便该找我来!我就站在这,等着你来杀!你放开方离!”
莫飞远远的看着谷口的白衣少主,眼里一时有些模糊,他仰天一叹:“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余火莲,我与你,这辈子都理不清的仇怨!我无能杀你泄恨,便以这蠢女人的死了结了吧!只可惜我活不久,我真想看看,当你见到她尸骨烧成尘灰,你那张一向从容冷静的脸上,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他阴邪的笑起来,月光射进他朦胧的棕黄色的眼睛,刺得眼眶灼痛,他无法控制的悄悄的落下泪,眼里的酸热让他觉得自己更加的可悲,他看着柴草堆里柔弱无助满眼是泪的方离,缓缓的举起了火把。
“住手!”火莲叫道,再等不得,大步奔上前去,忽被展颢擒了住,展颢急道:“你没见草地里纵横排布的引线么!这是个陷阱!你不能去!”火莲哪听的进去,二人一番扭打,火莲实在挣脱不开。急得哭道:“爹!你放开我!我求求你放开我!我不能看着小离被我牵连而惨死!我不能没有她!”展颢道:“糊涂!那不是……”
莫飞低眸漠然的看着方离,眼里的泪水让他怎么也看不清晰,反而更加的模糊,他修长的手指在颤抖,火把终于脱手落下,跌进了柴草堆。在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来夜里的噩梦,梦中他摔进了总坛后山阴暗的山沟里,冷清一伙孩童正笑着跳着自山壁之上不断的扔下小石头,他痛叫呼喊,惊怕的抱着头缩进树丛,莫飞张口轻呼一声:“哥,你在哪?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随着火把的掉落,只听“轰隆”一声炸响,从洞口的柴草堆里窜起了熊熊火焰,直照亮了幽暗沉静的夜空,凶猛的火苗迅速蔓延在整个草地。
火莲睁大眼睛,眼里是火焰冲天,他挣扎痛叫:“小离!——”展颢强硬的扭过他的身体,吼道:“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那不是方离!不是!你听清楚了没有!”
峡谷草地里灰飞烟灭,只剩一片烈焰火海。展颢拉着秋娘与火莲,指挥卫士退出了山谷。山谷外的空地里驼子正等着,身旁站了个姑娘,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脸容柔美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正是方离。她眼里泪光晶莹,轻声唤:“火莲……”
“小离!”火莲奔将上前将那人儿紧紧拥进怀中,激动的泪流满面。不是你,幸好不是你。那么倒在柴草堆里的人,又是谁呢?
秋娘一见方离也是惊讶,她急抬头疑惑的望向展颢,见展颢目中有泪,眼眶深红,尽是悲怆无奈,秋娘脸色渐渐发白,她抓住展颢的手臂,泣问:“是不是……”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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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莫飞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躺在温暖洁净的床帐里,茫然的望着帐上的网纹发了会愣,骨节微微一动就犹如坼裂。帐口的帘布打开着一道缝,莫飞挣扎着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床沿,有温热的气息,似乎曾有人守在床边,方才离去。
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内心焦急。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沙哑的喊了几声,有路过的下人听见了响动,微微推开门缝,恐惧的惊喊了声:“他醒了!”忙跑去了前厅通报。随后廊外传来了杂乱无章的脚步,来人的心境似乎有一点纷乱。
门缓缓开,莫飞再次睁开眼,在刺眼的阳光背景下,恍惚看到了一个清瘦的人影。那人身穿白衣锦袍,腰里扎着一条淡青色的腰带,他走进屋来,轻轻掩了门。
莫飞伸手颤抖的掀开一角半透明的纱帐,好能将那来人看得更清晰些,可惜他看了好久,脑中只是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他的手腕被握了起来,有指尖温和的点在脉搏上,莫飞毫不反抗,只是愣愣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目不转睛,那腕上的一点热度让他觉得好舒服。
脑海里匆匆闪过几个影像,有树林,有石头,有一群满脸邪恶的孩童又笑又跳,然后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闯进了视野里,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跃将他带出了困境去。莫飞的手抖了一下,他微微蹙眉看着脉上的轻触的指尖,忽然就觉得熟悉,似乎正是这双手!他惊讶而激动的抬眼看向那人的脸,眼里水光抖动,然而沮丧的仍然想不起他的名字。他连自己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何谈其他。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脚步声传了来,似乎有十来个人,脚步很是急促,莫飞感到了紧张。他紧紧看着床边的人,眼神里满是求救的意味,努力的收紧手指,虚弱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果然门砰一声被推了开,带进来满室的刺眼阳光。莫飞一急眼窝里淌了泪水,睁着惊惧惶恐的双眼,低低的唤道:“哥!……”那人闻言身躯一震,并没有否认,不仅没有否认,还露出了感动的笑容。
来人纷纷冲进了屋里,各个神色紧张。头先一人身穿银丝黑袍,散发披肩,脸容冷峻,一见莫飞醒了,脸即绷紧带着明显的防备意味,正是展颢。展颢一见,急叫道:“火莲!他是否真的武功全废还未可知,你怎可如此亲近……”说着就慌忙步上前去。
火莲微笑回头:“爹,无妨。”眼里水光闪动,薄唇微微颤抖,火莲转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孩儿已经探过,他的脉搏微弱,气力全无。”他已经什么都抓不起,握不住了。
莫飞睁大眼,惊讶的看着进来屋里的每一个人,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最终只是将目光停留在刚刚说话的展颢身上。他看看火莲,又看看展颢,心想既然哥哥叫他父亲,这也就是我的父亲吧,那我也该叫一声,于是低哑的唤道:“爹。”
“你!……”展颢震惊,不止是展颢震惊,在场所有人都是惊诧莫名,展颢感到十来双目光的聚焦,内心恼火不已,随后露出了明显的怒容,瞪着眼微微尴尬的叫道:“你给我闭嘴!谁是你爹?!”这吼声明显吓到了莫飞,莫飞的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他艰难的移动身躯支起身来缩在了火莲身后,呜呜的即开始哭。
秋娘忙拉住展颢,低声斥道:“你跟个病人犯什么急?”她轻步上前,被展颢拉了住,拂开了展颢的手,再度上前。火莲安慰着哭得小孩也似的莫飞,抬头含泪微笑:“娘,他这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秋娘看得出火莲眼中闪动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心里也是感动不已,她轻挽泪,伸手温柔的抚摸莫飞的长发,他的发际鬓边只有浓黑的颜色。莫飞感到了头顶温暖的热度,在火莲怀里睁开了泪眼,他揉揉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什么印象也没有,只觉得好生亲切,他听见火莲的话,试探的轻声随了一句:“娘。”
秋娘一惊落泪,忙应了一声,莫飞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哭得满是眼泪的委屈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他伸开双臂努力的抱住火莲:“哥,我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觉得似乎被什么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摔进了山沟里,他们还拿石头砸我,呜呜,好疼……”莫飞哭道,“一定是砸到了头,所以什么都忘了。我缩进树丛里躲着,山里好冷,还下了雨,周围都是泥泞,一点吃的也没有,哥,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好冷,好饿,好痛……我被他们欺负,我快死了……哥,你怎么这么慢!呜呜……”
火莲目光抖动,眼角落下热泪,他紧紧抱住莫飞:“是哥不好,是哥害得你这么苦!……”这时方旭走了过来,瞧了两眼,蹙眉奇问:“怎么回事?难道你只喂了半碗?”他怎么还记得你?
火莲回过头又哭又笑:“是……是我……舍不得阿飞。”方旭恍然,抚着心口道:“好家伙,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那汤药不管用!”
随后秋娘劝展颢放了莫飞的性命,莫飞在新宅修养数月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一日火莲郑重的交给他一封书信,说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临别留书,莫飞疑惑的打开了信封,通读两遍,仍是什么都想不起。
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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